穿越之七侠五义-第77节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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兽濒临绝境的哀鸣,闻者无不悚然。
有两名契丹汉子红了眼,便要冲上前去。萧挞图骤然爆发出一记声嘶力竭的大吼:“拦住他们!”又有数人蜂拥而上,登时,一群人拉扯着滚倒在地,咒骂声、哭泣声,不绝于耳。
最先要冲过去救人的契丹汉子已爬回萧挞图脚边,一只手指向流沙中的萧瓜瓜,另一只手死死攥着头领袍襟下摆,嘴里含混不清哭喊着。萧挞图斩钉截铁地摇头,眼角止不住老泪纵横。
白玉堂听不懂他们说些甚么,可是据情形也能推断:为了不造成更大的人员伤亡,萧挞图是打算放弃掉自个儿的儿子了。念及此处,心中极其不忍,虽未有十分把握将萧瓜瓜救出,仍决定勉力试上一试。
好个玉堂,迅疾抽刀斫向近处的木箱,电光石火间,已劈出十余道宽细相当的板子,再用如意绦一卷,悉数抛入通往萧瓜瓜的沙路之中。
“五弟!”丁兆蕙急唤,却是迟了。
白玉堂早似鹭鸟一般,飞闪而出,连着数个起落,已掠至萧瓜瓜身侧。
“啊!”众人回神,迸发出阵阵惊呼。
“快结绳子!”双侠大声喝道。
“结绳子!”萧挞图如梦初醒,连连挥手督促手下,“快!快呀!”
那晌,白玉堂趴伏于木板之上,将如意绦一端掷入萧瓜瓜手中。这一掷对萧瓜瓜而言,不啻于溺水之人捞着一棵救命稻草,立刻便死死拽住。不待白玉堂拉他上来,倒径直要将白玉堂给扯了下去。白玉堂若是太过发力,木板又极易沉降。一时之间,二人僵持在那里,情势异常危急。
萧挞图看在眼里,急在心中,嘶哑着嗓子大叫:“不能让他乱动!”
丁兆蕙神色严峻,一字一顿道:“五弟,先使飞蝗石将他击晕,再用如意绦缚其肩膊。”
便是在这性命攸关的节骨眼上,白玉堂也能笑得出来,闻见丁二支招,竟回首戏谑道:“你有这好法子,怎不早点说于我知道?”言罢,指间弹出一枚飞蝗石,直击萧瓜瓜的百会穴,紧接着手起绦落,三转两绕,将个萧瓜瓜捆得跟件粽子似的。
“绳索来了!”两名脚夫喘着粗气抬上一捆新结好的长绳。
双侠接过,系了个活扣,投向白玉堂道:“接着!”
白玉堂一手拉紧绳扣,一手牵牢萧瓜瓜,运内劲试了试绳绦张力,朝双侠示意道:“成了!拉罢!”
双侠环看四周,萧挞图心领神会,吆喝众人道:“傻站着做甚么?一齐帮着拉呀!”
“起!”丁兆蕙一声令下,众人协同发力,助着白玉堂,将深陷流沙的萧瓜瓜一举拔出。
眼见白玉堂得手,一干人群情振奋,萧挞图更是激动道:“快把他俩拉过来!等等!要慢!稳妥些好!”
白玉堂心中早有打算,不急不忙卸下萧瓜瓜身上的如意绦,将数块板子拼作一处,再与长绳相结,一个简易的滑车即算是成了,携起萧瓜瓜一并伏在上面。双侠觑其收拾停当,方指挥众人开始收绳,约莫半盏茶的光景,终将二人拖离了险地。
沙地扎营甚是讲究,尤其在夏日。数十匹骆驼拉成一圈跪着,卸下的货物全都朝阳摆放,背阴的那一面,帐篷次第搭开去,人窝在里头休息,并不至于太热。
赶了整晚夜路,黎明又逢上沙暴、流沙合击,几番波折凑到了一处,众人皆感疲累。帐内,潘盼携了烈儿席地而卧;丁二与白五则偏坐一隅,闭目养神。
歇下未有多时,便闻毡布簌簌作响,双侠睁开眼,瞧向门帘处,问道:“谁在外边?”
帐外之人高声应道:“老夫萧挞图。”
潘盼听得动静,当即抱了孩子,摸索着坐起。
萧挞图接道:“丁英雄,可否容我父子二人,入内一叙?”
“不敢当,萧头领言重了。”双侠轻推一记仍在假寐的白玉堂,站起身道,“快请进来罢。”
萧氏父子鱼贯而入,丁白二人瞥到萧瓜瓜攥个布包,神色局促立于其父身后,心下皆料知来意,不由相视一笑。白玉堂抢着道:“先头形势紧急,白某出手可曾伤到萧公子?”
丁兆蕙复叙一遍。萧挞图听了,忙不迭道:“不打紧,不打紧。”伸手拽过儿子,摁住脖颈,径直往地上按,语气责备,“木头东西,还不速速叩谢两位英雄活命之恩!”
萧瓜瓜口不能言,四肢伏地,便朝他二人咚咚咚地磕起了响头。
双侠倍感吃惊,连声制止道:“停了,停了。又何必这么着?”
白玉堂也是唬了一跳,赶快上前,将其搀扶起来。
萧挞图见状,适时拿起包裹,塞还到双侠手中,诚恳言道:“多亏了二位英雄及时施救,我儿才得以保全性命。此等大恩情,老夫无以为报。这旅费却是断断要不得。”
丁兆蕙推辞不受:“桥归桥,路归路。萧头领毋须觉着过意不去。”
萧挞图假意愠道:“恩公执意不收,莫非看不上我们契丹人?”
“没有的事儿。”双侠不露痕迹接过,“既然萧头领这么说,丁某却之不恭。”
萧挞图点点头,转身告辞:“你们且歇着,临晚还要赶路,老夫就不叨扰诸位了。”
“萧头领留步。”双侠欲言又止,“丁某……尚有一事相询。”
“恩公但说无妨。”萧挞图盘膝而坐,端视丁白二人道,“老夫知必言,言必真。”
“好!萧头领果然是爽快人。”丁兆蕙抚掌赞叹,话锋一转,直截了当地问,“据说当年南相府上的三小姐,耶律阿娃在木叶山中修行。可知今日,如何能寻访到她?”
随着“耶律阿娃”这个名字由双侠口中道出,萧挞图面色陡变,额际也沁出密密细汗,沉默许久,用袖角拭过,瓮声反问道:“这般隐秘之事,你们……你们外族竟是从何知晓?”
双侠拱一拱手,答道:“出处并不重要。我等寻她绝无恶意,还望萧头领明示。”
“诸位的人品,老夫当然信得过。”萧挞图谨慎言道,“只是以她现在的身份,外客实难见着。”
丁兆蕙微微蹙眉:“头领的意思是?”
“实话跟你们说罢。”萧挞图终于下定了决心,言辞不再犹豫,“几位要找的人,正是当今北庙的掌事姑姑——延慧。老夫有一过世的族弟,生前是萨满法师,曾在木叶山和延慧姑姑同堂共事。以往听他提起过,延慧姑姑深居简出,与昔日家人也是书信往来,从不谋面。况且后山禁地设有数台机关大阵,要是无人引荐,寻常到不得北庙,早就殒命途中了。”
双侠心下豁然,再度抱拳道:“多谢。”
“你们……”萧挞图略顿一顿,眼光有意无意打潘盼身上掠过,像似提醒道,“可还打算继续前行?”
“那是当然。”双侠甚为坚定道。
“时候尚早,两位恩公是不是再合计合计?”萧挞图话间,仍隐隐流露出劝阻之意。
“萧头领的好意,丁某心领了。”双侠指一指白玉堂,颇有自信道,“我这位妹丈正是擅长机关阵法的行家,想要他知难而退,只怕不能。”
萧挞图见其心意已决,料定多说无益,便起身道:“既然如此,老夫预祝诸位此行顺利。抵达后大约三天,驼队回程,届时木叶山下,我们不见不散。”
送走萧氏父子,双侠将大致情形说与白玉堂、潘盼二人知晓。听闻山中有奇阵,更是激发了白五的好胜之心,谈吐间跃跃欲试,恨不能立时置身阵中,破他个摧云折月才算痛快。潘盼在一旁抱着烈儿不作声,心头却不无忧虑,她唯恐自个儿眼盲,一旦入内,便成为他人的拖累。
双侠像似读懂了她的心思,跟白玉堂商议道:“秘路机关乃五弟所长,破阵重任该是当仁不让。劣兄不才,她和孩子的安危,就由我来照拂罢。”
白玉堂颔首应允:“如此分工甚好。”
第93章 木叶山侠义陷奇阵神女庙潘盼入难关〔上〕()
夜行日宿,停停走走,接下来的一路倒是风平浪静,及至第六日,晨光微透,在地平线的尽处,传说中神秘庄严的圣山,巍峨轮廓终于清晰可见。前方驼铃、鹿角次第响起,习习轻风里,传递着抵达目的地的欢愉之情。不少人和着拍子哼起了牧歌俚曲,咿咿呀呀,竟是十分动听。
又过了大半个时辰,山脚下众人简短话别,各自分道扬镳。依照萧挞图的指点,沿山边一道溪涧顺水而行,待瞧见一汪深潭,即到了后山的入口之处。
“是这里了!”穿过狭长幽暗的山涧,眼前陡现碧水青天,白玉堂惊喜出声。
相对于打前哨的锦毛鼠,其他人自然要落后一截。双侠一手抱了烈儿,一手执宝剑湛卢,剑鞘末端则由潘盼攥住,彼此牵引着行进,虽然不时有些磕绊,大体上总还算得默契。
“白大哥他已到了!”潘盼听得是白玉堂的的声音,心头甚是高兴。
“你耳力倒是不错。”丁兆蕙淡淡接口。
“当然了。失之东隅,收之桑榆嘛。”潘盼不禁有点个小得意,“如今我只要闻见你们的脚步声,就能分出是谁呢!”
丁兆蕙回首看她,话音萧索:“是么。”
“哎,你不信就算了。”潘盼扫兴摆手,又自嘲似地补充一句,“在你眼中,我的所作所为一贯是很傻很不值罢。”
“以前或许有那么一点……”丁兆蕙沉吟片刻,“但你义兄这桩事儿,换成我,只怕也会如你一般。”
潘盼听了颇感意外,愣了一会方道:“呃,你明白就好。”
双侠持剑,继续牵着她前行,冷不防问道:“安顿好孩子,你有甚么打算?”
潘盼老实答道:“还没有想好。”
“那跟我回茉花村罢。”丁兆蕙提议,语气有如吃饭喝水般平常。
“唔?”潘盼想破脑袋也料不着,丁二竟和换了个人似的同她说话,瞬间被自个儿的口水呛到,“咳咳。”她狼狈应声,“再,再议……”
“有甚么好议的?”丁兆蕙轻晃剑柄,又道,“跟我回茉花村罢。”
这是先前沙子吹进脑袋塞住了……还是怎的?潘盼揉捏着太阳穴叹气:“再议。”
出了山涧,四下里望望,却不见白五身影。双侠往高处瞧去,果然他正栖于一棵杨树之上,专注地眺看远端,像是在寻思着甚么。
“你们也到了。”白玉堂业已发现他二人,由树冠翩然而落。
“嗯。”双侠打量不远处的山门,向白玉堂询道,“五弟可是探到些端倪?”
白五神色略显凝重:“方才大致观察了一会,这里的阵仗委实不简单。”
丁兆蕙急问:“此话怎讲?”
白玉堂详释道:“此阵有三大难。第一难,难就难在它是依山而设,占据天险。阵法中,将这类利用自然威力的阵势称作‘显水露水’,守阵之人只要立足于制高点,对于阵内变化便可一览无遗;破阵的人却要自下而上,又无法勘其全貌,故而在阵中必然是举步维艰。第二难在于此阵还暗合时家奇门,布局会应季节天色不住变化。今日适逢小暑中元,是为阴遁二局;明日小暑下元,阵况即刻便会翻作阴遁五局,如此循环往复,阵式源源不息。”
正说到要紧关头,山中突然传来阵阵嗥鸣,有的尖锐凄厉、有的低沉亢奋,种种叫声混杂在一起,入耳极是可怖。
白玉堂双眉紧锁:“喏。第三难便是这了。阵内豢养的凶禽猛兽恐怕为数不少,与其恶战,在所难免。”
听完这一席话,潘盼已然骇得面色发白,掌底剑鞘越握越紧,不自觉间在轻轻颤动。
白五觑她神情有异,不由关切道:“潘盼,你倒是怎么了?”
潘盼一怔,大力摇头:“没,没怎么……”
双侠侧转过身瞧她,朝白玉堂道:“五弟,她是被你吓着了。”
锦毛鼠挠头:“不会罢?她胆子一直挺大的呀……我刚说的很可怕么?”
耗子哥哥,你真是太看得起咱了……这就好比不坐观光车,撒丫子扎进野生动物园么……潘盼额际道道黑线,口里却干笑两声道:“有二位哥哥在,又有甚么好怕的。”
这句马屁拍得可谓是不露痕迹,白玉堂听了极为受用,豪气干云道:“破阵之道,左不过是兵来将挡,水来土掩。你且宽心,再恶的阵,总有对付它的法子!”
丁兆蕙在山门前伫足,端量片刻道:“阵前三门,两死一生。依五弟所见,该由哪个门入?”
白玉堂成竹在胸:“寻常阵势,左进右出。阴遁皆是逆行,咱们打右边入。”言罢,长身一掠,人似巨鸟般平平飞出,阵中落定,方冲双侠招手,“是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