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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52节

穿越之七侠五义-第52节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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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公孙策意味深长道:“要破棋围,先破心围,你未想到我这过了河的卒子,竟能左右大局罢?”

    展昭噙口茶叹息:“是啊。谁料到这过河卒,我一车一炮竟捉它不住。”

    “有些东西,一旦放手,再想起是抓不着的。”公孙策袍袖轻挥,拂去棋局。

    南侠抱肘,沉思不语。

    八百文雇了驾驴车,颠簸三日,终于晃到中牟。途经旧地,昔日风光无限的春风楼早已改换门庭,忆及张氏姐弟,潘盼不禁心怀唏嘘。连着赶路,肚腹也有些饥饿,她索性进店要了份茶点。正牵了念竹入座,这一路倦怠的松狮骤然来了精神,“嗷嗷”唤着直往屋角一桌人冲去。

    潘盼唬了一跳,恐它伤人,吆喝着紧追不舍,松狮却有些疯魔,对她不理不睬,撒腿儿奔得更欢。眼瞅着两只前爪便要搭上背对坐着的一名女子,只见那女子身姿曼妙,一个旋身落在邻座,紧巧巧避开这一扑。松狮逮了个空,喉管“呜噜噜”出声,像似十分委屈。这会子潘盼也赶到了,顾不上形象,纵身一跃,将个松狮牢牢压在身底,狠揍了两记,满心愧疚与人陪不是。这一抬头,不由愣住,心底连声感叹:天底下竟有如此神仙眷侣似的人物!

    那女子看似二十多岁,尖尖的脸蛋,肤色微黑,五官俏丽至极,眉宇间一抹子英气更显端严之意,怀内抱一婴儿,看身量尚不足岁,却不似寻常人家裹在襁褓之中,只着单衣单裤,闭眼张嘴,睡得正香,全然未被方才一番大动静惊到。观其身旁,是一名身材伟岸的男子,年纪略长些,剑眉鹰鼻,颧骨高突,面相奇伟,说不出的气势迫人。二人虽是普通衣着,却隐有贵胄风范。女子爱怜地拍拍婴儿,冲男子浅浅一笑,男子眉眼略弯,无言之中,尽是柔情蜜意。

    潘盼呆怔不语,那青年汉子朗朗出声:“小兄弟,这熊犬是你豢养的?”

    “是朋友送的。”她尴尬站起,将念竹拽至一边,“带到身边没多久,不是太听话,惊忧尊夫人与小公子,实在是抱歉得紧。”

    男子挥手,大度道:“不妨。哪有那么娇贵了。”打量她两眼又问,“小兄弟,可知道环翠谷怎么走?”

    潘盼想了想道:“环翠谷在荥阳浮戏山,出了中牟南走,马车得行四五日罢。”

    青年汉子转向女子笑道:“云萝,看情形咱们来得早些了。”再冲潘盼抱拳,“谢了。再问一句,附近还有甚么入眼的景致没有?”

    “城郊三十里外,有处雁鸣湖,鸟鸣风轻,雅致宜人,二位若有兴致,不妨前去走走。”潘盼笑答。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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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一路往老屋去,无意中照见身后影影绰绰,停下回望,却杳无踪迹,她摸摸肩头包袱,心觉不踏实:全部家当都背这呢,孤身一人回破屋子住忒不安全……暗忖片刻,她掉头向西:还好有个柳家庄!到柳青那蹭几宿再说,顺道借两名庄丁,连修房的钱都省了……兴冲冲杀到柳青府上,下人回禀庄主出游未归,闻者沮丧,执事的管家倒甚为客气,问明情由,将她安置在客房,又拔了两人与她帮忙,一通照应下来,把个吝啬鬼感动得是千恩万谢。

    “喂,潘当家的,这老槐根都烂光了,不如刨了罢?”一名庄丁问道。

    潘盼瞅过去,院里那棵歪脖子树,被断墙压得好不凄惨。唉,刨了清爽……点头答允:“行行,二位大哥看着办。”

    那二人随即刨拉开来,没挖上几镐,触到个硬物,小心翼翼起出,竟是只一尺见方的铁函,忙唤潘盼来看。

    财迷捧着铁匣子忒兴奋:难不成那穷姥姥还给咱留着宝物……啧啧,瞧这铁盒,铸得多精致……脑海里一翻腾,是手也抖了,眼也晕了,抖抖瑟瑟打开,入目的却是几封泛黄书信。田契?藏宝图?某人不甘心地拆阅。

    “锦娘……逢智大人举荐,为夫觅得辽东守备一职……边关危急,大丈夫焉能独善其身……”一管行草飞扬之际宛若谒马奔河,灵动之时又如惊蛇入草,洋洋洒洒几大张,煞是难辨。潘盼本是个书法盲,繁体字更不识几个,连蒙带猜,晓得个大概:这一封的意思像是做丈夫的雄心壮志要报效国家,经熟人介绍,去前线弄了个小官当当,写信给他娘子汇报行踪来着。再看落款,是个“春”字,潘盼心底一抽,赶紧翻看下封。“锦娘……知晓吉讯,为夫欣喜若狂……前日得一世外高人赠刀……百辟宝刀,当世其三……独据灵宝,何其幸甚……切勿牵念,安心养胎……”潘盼念完抹汗:按这形势下去,那欧阳胖胖岂不是要当咱爹?奇怪啊,照情书看,两口子好得蜜里调油似的,咋整出潘盼这棵苦兮兮的小白菜呢……翻到匣底,又见一薄薄绢册,上书“万胜刀谱”四个蝇头小篆,拈来轻抖,内里飘出片纸,一笔簪花楷,字迹端秀。开言即是“盼盼我儿”,冒牌货唬了一跳,细细读来,不由感伤莫名。

    原来潘盼母家世居洛阳,也是有堂号的名门望族。当年这潘家小姐与欧阳少侠缘分邂逅,俩俩相望,一见倾心。偏偏欧阳少侠生世离奇,养父母又是寻常庄户人家,潘家老太爷自是瞧他不上,欧阳少侠登门求亲反遭奚落,索性耍起了江湖作派,在某个月黑风高的夜晚,携佳人跑路了。潘老太爷盛怒,可儿女众多,且碍于面子,个把个忤逆的也未有深究。小夫妻男耕女织了大半年,恰逢辽军犯境,欧阳春本一热血愤青,几下思量,辞别娇妻,上前线保家卫国去了。走后不久,锦娘诊出身孕,一人持家甚为不便,便到嵩山脚下公婆家将养生息。孰料老两口并不待见这大户人家出身的媳妇儿,加上常人十月怀胎,这潘盼硬是熬到第十一个月才出生,两老的一合计,坏了,和儿子走的日子对不上啊……便越看她母女越来刺儿了,未等孙女满月,便寻了个由头,说女儿家碧睛招灾,生的时辰又恶,克家长甚么的,要把孩子扔了。为娘的自是不肯,老两口便说了多少刻薄话,硬生生将媳妇骂出了门。锦娘母女走投无路,流落到中牟,巧遇昔日洛阳潘府的一名老仆,老人仗义,容娘儿俩栖身,云娘感恩,认其做了义父。世道艰难,辗转数年不得欧阳春的消息,锦娘郁郁寡欢,又赶上河南大疫,未出多日,病入膏肓,临终留下些许物事。想是后来潘盼又病又呆的,老仆无奈,便将秘密埋于树底。哪想一场大雨一场雷,竟重轮回到熊猫手上。

    唉,苦命鸳鸯,造化弄人呐……回想当日在茉花村,北侠初见她女装,眼里那种且惊且痛的神色,想必与云娘母女失散也是情非得已罢。心里边正悲怆着,倏而又想,云娘逝去多年,自个儿一冒牌货色,这胖爹认与不认倒没啥说法,似乎那北侠也挺清贫的……得得得,甭南北东西了,想法子穿回去才是正经,平白的短人一辈儿别扭得慌……

    忙碌两日,房子也修得七七八八,到了下晚,某人照例回柳家庄蹉饭,赫然发现柳青竟回来了。

    “哎呀呀,柳员外,数月未见,想煞咱了。”白相许久,这嘴巴不得不甜。

    “小潘。”柳青喜色殷殷,快步上前,捧起两只熊爪问,“什么风把你给吹来了?”

    “咳咳,”潘盼抽手,奈何柳青手劲甚大,只得拉着晃悠,她尴尬笑道,“老屋遭雷劈,院墙坍了,特地赶回来修葺。”

    “来来来,快坐。”柳青将她拉过,又亲手端上一盏热茶。

    潘盼受宠若惊接了,轻呷一口,心虚地瞟瞟柳青,却听他又道:“我那白五弟在京城过得还遂心罢?”

    潘盼鼓了满腮帮子茶水,听得这句,“噗哧”一声,悉数喷出,掸着衣襟狼狈不堪应声:“顺,顺。五员外年少英才,府衙上上下下俱佩服得紧。”

    柳青颔首,轻快接道:“我原担心五弟心高气傲,在开封府受人排挤,既是如此,我便放心了。”

    潘盼暗自悻悻:我说咋对咱这般热诚呢,原是沾了白老五的光啊……打个哈哈岔开去道:“柳员外这些天都上哪儿了?”

    柳青兴致勃勃道:“我前些日子去三清观探望大师兄,有幸见识到当今两大绝顶高手切磋剑术,受益匪浅!”

    潘盼好奇心大涨:“谁,谁?”

    柳青颇为自豪道:“一位便是我师兄三清观主魏真,另一位番邦剑客,倒不知姓甚名谁,武艺极为高绝。”

    番邦剑客……潘盼眼前掠过个身影,追问道:“那人多大年纪?长相如何?”

    柳青略作沉吟,答:“年约三旬,利目鹰鼻,身形尤其魁伟。据称他此行,专为挑战中原两大刀剑高手,除我师兄之外,另一位……”说到此处,故意顿住,卖个关子道,“小潘,说来你也认识。”

    “噢?是么……”她心底一阵紧张,欧阳胖胖好像是耍刀的……没这么巧摊着罢?

    “北侠欧阳春。”

    某人当场石化,隔了半晌,小心翼翼问:“魏观主与欧阳大侠武功……哪个……那个高些?”

    柳青大言不惭道:“论剑术,当然是我师兄更胜一筹了。”

    “论刀功,北侠略高是罢?”潘盼反问。

    “嗯哪。”柳青点头。

    你这不废话么……“那刀对剑呢?”她用手比划着。

    “不知道。”柳青摆手,“未曾比过。”

    “那魏观主与番邦剑客孰高孰低呢?”

    “不知道。”柳青诚恳应答,“拆了近百招,他们都说自己输了。”

    潘盼黑线满面,纠结再问:“北侠与那剑客何时比武?”

    “我想就这几日罢。”

    “可是在环翠谷?”潘盼不由抬高了声调。

    “不知道。他们约定的时辰地点俱是隐密,上回若不是我恰巧在清风观,又恰巧见着了书信,也不晓得有这场比武。”柳青絮絮说着,陡生疑惑,“咦,你打听这些作甚?”

第63章 老宅地潘盼感身世环翠谷阿信逢大难〔下〕() 
偌大的屋子只燃了两只白烛,黑漆灵位上金字闪着阴冷的光,三支线香散出古怪的薄荷味儿,凭空又添上几缕恻恻之气。灵位后侧供着幅画像,上绘一名英姿勃发的青年武将,头戴翅盔,身披束甲,手持双锏,脚蹬战靴,神色骁勇异常。供案前一位老者负手而立,时而埋首深思,时而自言自语,念到动情处,竟是涕泪纵横。

    “咚咚咚”,一阵急促地叩门声打破沉静。

    老者闻声敛眉,利目灼灼,怒色陡现。

    “爹!”门外是名衣着华贵的青年汉子,见内里无人应声,一时心急,使了个膀劲直接闯入。

    “孽障!”老人转身,相貌与画像上的人儿倒有几分相似,只听他怒骂,“滚出去!”

    “是是是,爹!”来人“卟嗵”跪倒,匍匐着往门外退去,一边退着,一边小声嘟哝,“爹,孩儿是有急事来报……”

    “五月十九是你大哥的生忌!我早已交代过,天大的事儿都别来烦我!”老者点着眼前另一个儿子,神情怒不可遏。

    “爹,为大哥报仇的事有门儿了,想是今日大哥显灵,这才赶着给您报信来了,并非孩儿有心冲撞。”

    老者面色一凛,沉声喝令:“谅你不敢!滚进来!”

    “是是是。”男子跌跌爬爬进屋,将老父扶坐到太师椅上,谄媚道,“爹,您老先消消气儿,孩儿慢慢跟您说。”

    老者拍着椅靠,余怒未歇:“我庞吉怎么就养出你这么个不成器的儿子?你若有你大哥一半干练,为父至于这般费心伤神!三十好几的人了,成日就跟些绿林匪类厮混,要不是贵妃在圣上面前进言,你以为凭你个小小的武探花能当上禁卫军副指挥使?”瞪他一眼又道,“再这么着,开封府那窝子猫鼠迟早要越到你头顶上!阿豹,你几时才能上进些?”

    庞豹灰溜溜接口:“爹,赶明儿咱也请旨调边关去,省得总在眼前,让您老瞧着堵心……”

    庞吉听了更气,甩手赏他个大耳刮子:“你忘了你哥怎么死的?战死的!这当会嚷嚷着上边关了,你成心想老子绝后呐你!”

    庞豹本意讨好,没想弄个猪八戒照镜子――里外不是人,忙绕开话题道:“爹啊,孩儿朋友那得的消息,耶律奴瓜的儿子来中原了。”

    “甚么?!”庞吉身形剧震,一把攥住庞豹胳膊,颤声问:“鬼狐的儿子?耶律阿思?他不是南院大王么?如何能来中原?”

    庞豹面露得色:“爹,不是耶律阿思,是他弟弟耶律阿信,三年前宋辽比武招亲,娶了西夏公主的那个,鬼狐最喜欢的小儿子。”

    “是他……”庞吉缓缓滑回椅内,二十余年的丧子之痛瞬间如巨潮汹涌,猛刺心魂。

    庞豹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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