重生之大唐最强驸马-第298节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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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薛仁贵不过一个小小的兵卒,大哥为何如此礼遇相待?又是买宅子,又是以兄弟相称的!”
三人乃是国公之子,又全都是长在军营,一个个心高气傲,若不是房遗爱当初将他们打服,怕是也不会对其马首是瞻,眼下见薛仁贵一介小卒竟能受到如此待遇,三人自然心怀不忿。
从表情中看出三人心中所想,薛仁贵脸色微变,拱手道:“卑职不过一介小卒,不敢与都督兄弟相称,还是”
“今朝是小卒,难道此生只能做小卒吗?”房遗爱扬手打断薛仁贵,继续道:“仁贵,霸林你们三个也听着。”
房遗爱清了清嗓子,杏眸环顾四人,喃喃道:“东周列国时,张仪、苏秦可曾听说过?”
“听说过啊,张仪欺楚,全凭三寸舌打动帝王心。”尉迟宝林喃喃道。
候霸林喝下一杯水酒,点头称是,“苏秦背剑,我学的锤法之中,就有一招是以苏秦的典故命名的招式。”
“这就是了。”房遗爱含笑点头,接着话锋一转,将话题拉回了正题之上。
“昔年张仪不得志时,也曾周游列国,落魄栖身。不知遭了多少白眼、受了多少讥讽。到后来受到秦惠文王的赏识,得以封为秦邦首相,以连横之术破了公孙衍的合纵之策。更有甚者,只身去往楚国,凭借三寸舌、六里封地骗得楚怀王与齐王交恶断盟,留下了纵横家的千古美谈。”
说完,房遗爱举杯轻抿茶水,目光扫向听得如痴如醉的四人,继续道:“苏秦的境遇就更糟了,当年他也学着张仪周游列国,回到家乡就连兄嫂都来欺辱他。但是英雄时来运转,最终得以身配六国相印,锁秦邦百战之师于函谷,此等美名千古以来,试问又有几人能够配享呢?”
讲完张仪、苏秦的典故,房遗爱继续道:“汉初三杰,留候张良曾为黄石公捡履。萧何丞相出身不过一名胥吏,淮阴侯韩信更是曾遭胯下之辱。至如此类,英布不过一名刑徒军,最终却位居汉初三王,得以名垂青史。”
说完战国秦汉之时的一众前辈,房遗爱话锋再转,“仁贵虽然时为小卒,但日后不见得没有英布、韩信的位分。”
“啊?”薛仁贵听得如痴如醉,直到房遗爱做出如此高的评价,这才如梦方醒,“都督,小人万不敢当。”
“诶!别如此自称。”房遗爱接着侃侃而谈的余势,索性起身道:“仁贵,今年多大年岁?”
“一十九岁了。”薛仁贵这句话说得细若蚊声,显然是已经猜到了房遗爱的意图。
“二八年华,如此说来你是四弟了。”说完,房遗爱将身走到空地处,撩袍跪地,“霸林、处弼、宝林,快来对天一表啊。”
之前听房遗爱提起先贤的典故,三人傲慢的心性微微收拢,此刻见大哥率先跪倒在地,哪里还有半点推辞的道理。
等到四人相继跪倒,薛仁贵这才后知后觉的跪倒在地,看着身旁的四人,心中无比激动,“迎春,你看到了吗?房都督和我跪在一起呢。”
“岳父!岳父大人!看到了吗?你那贫穷的女婿,现在正和当今国公之子,望天结拜呢。”
“房俊薛仁贵。”等到五人报过姓名,一同齐声道:“不求同生,但求同死。从此亲如同胞,胜似一母所养。”
说完,五人同时叩头,这才手挽手站了起来。
重新坐回席上,房遗爱率先举杯,道:“四弟,愚兄长你一岁,妄自托大了。”
“都督大哥请。小弟恭敬大哥一杯。”薛仁贵仰头喝下酒水,恨不能立刻快马飞奔到柳家庄上,叫他那嫌贫爱富的岳父老丈亲眼瞧上一瞧,自己的结拜大哥乃是大名鼎鼎的布衣榜首!
酒过三巡,菜过五味,房遗爱一时高兴,多喝了几杯,因为和结义兄弟一块饮酒,他到不屑用真气催化酒意,只是凭着酒量死扛,没过片刻便趴在桌上沉沉睡了过去。
几人合力将房遗爱送回正房,恭敬的辞别高阳,这才并肩走出了状元府。
“三哥,快到晚上了。明儿,咱们是不是要去押送军粮了?”候霸林打了一个酒嗝,向程处弼问道。
程处弼脸上泛红,说话、呼吸都泛着浓浓的酒气,“是啊,明天一早咱们就启程吧。”
“要不要对大哥说一声?”尉迟宝林挠头道。
“诶!大哥昨天刚回来,你就不能让他歇歇?”候霸林不耐烦的扬了扬手,继续道:“明天三哥负责左卫大军的粮草,我负责右卫大军的粮草。小老黑你就沾点光,往万岁的中军押送就是了。”
听到候霸林的建议,程处弼、尉迟宝林点头表示赞同,而生性沉稳的薛仁贵却皱起了眉头,“三哥、五弟、六弟,此事关系重大,还是知会大哥一声吧?”
“诶!四哥,你不懂啊。”
“对,老四,你没押送过军粮,没什么经验。”
“是啊,四哥还是叫大哥好好歇息几天吧。我们哥仨轻车熟路,保准万无一失。”
说完,程处弼三人大步前行,将薛仁贵丢在原地,皱眉叹息,隐隐觉得此事极为不妥。
第四百五十三章 军粮围困()
望着三个结义兄弟远去的背影,薛仁贵眉头微蹙,喃喃道:“自古军粮乃是兵家首要。”
“万岁想到派侯君集、薛万均绕道突厥主力后方,搅扰、切断突厥粮道。突厥怎会不知?若是故技重施”
猜测到突厥军队可能派骑兵劫粮的可能,薛仁贵眉头愈发凝重,“若是军粮出现闪失,大哥岂不是要被治一个延误战机之罪?”
“我要不要去通知大哥?”薛仁贵正想迈步返回状元府,可转念一想,“程、候、尉迟三位少公爷,曾经数次押送军粮,也没见突厥骑兵前来搅扰。”
“眼下刚刚结拜,若是跑去告诉大哥,岂不是会被认为挑拨兄弟之情?”薛仁贵心绪繁乱,一想到自己并无官职,索性顿足道:“还是去军中帮忙搬运粮食吧,我只是一个小卒罢了”
薛仁贵摇头苦笑,接着跟在程处弼三人身后,一同朝着军粮草料场走了过去。
半夜时分,酒醉的房遗爱这才缓缓醒了过来,“漱儿,给我倒杯茶。”
睁开眼睛,只见高阳含笑相视,一双妙目略微夹杂着些许埋怨,但手中却捧着一盏温水。
缓缓起身,房遗爱拍了拍有些发蒙的额头,接过茶盏,一口气将温水喝了下去。
“呼,漱儿还不曾睡啊?”将茶盏递给高阳,房遗爱躺在榻上,笑着说:“该不会是我说梦话了吧?”
“睡得跟个什么似得,真是一个莽夫!”高阳放下茶盏,娇嗔一声,顺势倒在了房遗爱怀中。
房遗爱眉头微皱,有些不悦的道:“洞房花烛当日,便说我是个莽夫,现在又来取笑。”
“忘了我得中今科状元,金榜题名的往事了?”房遗爱翻身坐在上面,一双星眸闪着异彩,脸色微红酒意还未完全消散。
高阳宜喜宜嗔,玉颊含羞道:“人家不过是跟你打趣而已,快些下来,跟你说件正事。”
“啊!”高阳轻呼一声,房遗爱奸笑着道:“你我夫妻关上房门,还有什么正事?”
轻锤房遗爱胸口,高阳呢喃道:“手放老成些!”
“今天漱儿去宫中见母后了,母后看过俊儿哥写的请罪书”软语呢喃说到一半,高阳突然闭口不语,一双妙目顾盼流转,咯咯笑了起来。
房遗爱心神一怔,翻身坐在榻上,猜测道:“母后说些什么?”
“母后说”高阳反客为主,眼望下方的房遗爱,笑靥如花,“蔡少炳杀了就杀了,只是长孙舅父不曾有真凭实据,贸然动手怕是会招来灾祸的。”
“长孙舅父?长孙无忌?”
“是二舅父,长孙安业啊。”
“好的,多谢漱儿,我今天卖卖力气”房遗爱正要反击,只见高阳微微摇头,“不行呐,漱儿今天来了天葵”
“天葵?”房遗爱嘟囔一声,凑到高阳耳畔,故意吹着热气,柔声道:“无妨事,反正明天也不用押送军粮。漱儿学学二十四桥如何?”
一夜无话,第二天清晨,正当房遗爱稳坐中军、安然睡定时,候霸林三人已经点齐人马,准备朝雁门关进发。
“五哥,要不要知会一下高士廉高伯父啊?”尉迟宝林坐在乌骓马上,手持一杆点钢丈八枪,略显忧虑的道。
候霸林一手揽着丝缰,一手攥着混唐朔,小声道:“高老头儿年岁大了,办起事来絮絮叨叨的,他要是知道大哥回来,肯定不会放咱们哥仨去押送军粮。”
程处弼提着宣花斧翻身上马,点头道:“不错,咱们哥仨早去早回,叫大哥好好歇息几天吧。”
“好,如此咱们即可启程。”候霸林催促坐下豹眼白驹,笑着说:“这次去到右卫大营,少不得要向李药师讨杯水酒喝。”
“你啊,只知道喝酒,千万不要误了事。”
“是啊,小弟前番押送军粮,曾在雁门关东边五十里处遇到了一股突厥骑兵,怕不是突厥国的探子吧?”
“怕啥,这次咱们哥仨一人领兵两千,个个都是一顶一的劲卒,见到突厥骑兵就削马腿,屁事儿没有!”
三人带着粮草军队从南门出城,径直朝雁门关赶去,留下薛仁贵在军中打杂做饭,心中却是还没将这位四弟、四哥当做真正的知交兄弟。
“但愿他们此去一路顺风。”薛仁贵摇头苦笑一声,出身农家的他,自幼经历了无数白眼,对于结义兄弟的轻视自然不会放在心上,双手抓起一包军粮,大步朝粮库走去,任谁都不会想到,这个衣着朴素上面打着补丁的小卒,竟会是名震长安的房都督的结义四弟。
候霸林、程处弼、尉迟宝林三人来到雁门关,打了一声招呼后,分道而行,候霸林径直向东,程处弼一路向西,而尉迟宝林则催粮朝着位于南方的唐军主营走了过去。
走出雁门关,候霸林拎着混唐朔喃喃自语,目光四下张望,啐骂道:“真是边外不毛之地,连个鸟儿都没有!”
朝着东南方走了约莫五十里后,眼望日薄西山,候霸林翻身下马,取出水袋、干粮,对着身后那两千名步兵劲旅道:“大家伙都歇歇吧,待会在”
话音未落,只见西方尘土飞扬,一哨人马径直朝着押粮队飞驰而来。
“咦?从雁门关方向来的骑兵。莫非是大哥前来助我?”候霸林放下水袋,翻身上马,等到人马近前,这才发现这队人马竟然身穿胡裘、手持圆月弯刀,哪里有半点大唐骑兵的模样。
“奶奶的!突厥贼子劫粮来了!”候霸林紧握混唐朔,大声嚷道:“快些列阵,一定要护住军粮!”
押送军粮的劲卒,全都是由秦琼亲自操练,战阵则是出自李靖之手,眼见敌军来袭,纷纷抽出腰间佩刀,又从地上拿起圆盾,呈圆形分列在粮车四周,将盾牌挡在身前,手持佩刀蓄势而发,这是李靖发明出用来防御骑兵的新型战阵。
候霸林催马来到正前方,大声喝道:“待会狗贼们来了,先削马腿,叫他们从马上滚下来!”
候霸林设想虽好,李靖战阵虽妙,但怎奈突厥骑兵压根不按套路出牌,催马来到近前,为首几人与候霸林马上厮杀,而余下的骑兵则手持马槊,径直朝着劲卒身前的盾牌刺了过去。
马槊乃是用精钢打造,枪头即宽且长,借助战马的冲击余力,只一击,便将盾牌敲出了一个不大的缺口。
见盾牌损坏,劲卒们纷纷用横刀去砍,却没想到突厥骑兵一击之后快速勒马回头,竟再次催马朝着劲卒冲击了过来。
“好奸贼!”候霸林反手砍掉一名骑兵的头颅后,一杆混唐朔耍的宛若团团黑风,打的余下几名骑兵勒马便跑,但候霸林早已杀红了眼,催促豹眼白驹赶上前去,依次赏了他们一人一个透明窟窿。
虽然候霸林大显神威,但余下骑兵早已完成了第二次冲击,劲卒手中的圆盾已是濒临破碎,想要贴身肉搏,怎奈马上步下完全被压制,至于候霸林所说的削马腿,更是被骑兵手中的马槊击成了泡影。
“兀那贼子,纳命来!”就在突厥骑兵准备发起第三次冲击时,候霸林催马向前,一头冲进骑兵队伍之中,左砍右杀,想要凭一己之力击退身经百战的突厥精骑。
几声惨叫过后,数名突厥骑兵应声落马,但余下的五六百骑兵却马不停蹄的朝着劲卒战阵冲了过去。
“娘的!给我围住他们!”候霸林大骂一声,见突厥骑兵人数不多,便想用人海战术取胜。
面对宛若潮水一般涌来的劲卒,突厥骑兵反常的没有闪躲,而是在还未成型的阵中四下冲杀,仿佛有恃无恐一般