重生之大唐最强驸马-第244节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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房遗爱打开殿门,却见白简手捧云锦官衣,站在门外,那一脸坏笑虽然荡漾,但不知其中滋味的他,却是显得过了火。
“老哥哥,你干什么!好像吃了牛黄狗宝似得。”饶是房遗爱脸皮不薄,却还是被白简看得有些难为情,拂袖笑骂道。
走进外殿,白简拿起云锦官衣道:“状元郎,快些换上官衣,随咱家去万花厅参加国宴去吧。”
“好。”房遗爱将云锦官衣披在身上,又在白简的帮助下,将一幅红锦斜披在了胸前。
这幅官衣乃是大内御造,材质、工艺比昨天的进士官衣不知高出了多少,就连纱帽上的两朵金花也是栩栩如生,仿佛走在外面能引来蝴蝶儿似得。
李丽质穿戴整齐,踱步走出内殿,站在房遗爱面前,还没开口,便对着白简敛衽施了一礼。
“多谢总管搭救仁兄,此恩情我夫妇铭记在心。”
白简想要搀扶,却又想到君臣之别,只得弯腰深深鞠了一躬,“公主折煞奴婢了,奴婢万不敢当。”
“状元府随时给老哥哥留着一间上房。”房遗爱深知李丽质乔装夜探监牢一事,全靠白简左右周全,心中早已将这位白总管当做了知交好友。
在栖霞殿辞别李丽质,房遗爱与白简并肩朝万花厅走去,期间行至尚仪院时,一个背影极为熟悉的女官从房遗爱面前快速走过,引得这位状元郎心绪激荡,怎会不知道此人是谁。
来到万花厅,李世民君臣早已落座,在文班臣席间,赫然空着一张酒桌,位置也仅次于房玄龄等一干国公之后。
“学生参见万岁。”房遗爱站在厅中央,躬身行礼,大红的云锦圆领袍服、描金缀玉的素银玉带,纱帽上颤颤巍巍两朵蘸金芙蓉花,全都为状元郎增了几分颜色。
“这小子不会现在才起来吧?真够胆儿大的!”
“到底是年轻啊!还是练武的身板儿好。”
“这小畜生口吐莲花,不知用了什么法儿,竟躺在栖霞殿了!”
群臣心思不一,不过看向房遗爱的目光,却隐隐流露出了几分艳羡,毕竟这世上能有几人,身披大红、帽插金花去到东华门唱名名扬天下呢?更不用说深得长公主青睐了。
李世民含笑看向房遗爱,心中却是说不出的滋味,唐太宗费尽心血教养出的女儿,就这样被采撷了
“房俊跪听寡人口谕。”等到房遗爱撩袍跪地后,李世民正色道:“房俊先前罪在不赦,不过念起舌辩有功,功过相抵,特赐尚书右丞一职,明日便去吏部领文上任吧。”
此言一出,房遗爱满心怀喜,房玄龄等人更是惊掉了牙。
“什么?尚书右丞?还是功过相抵之后的官职,要知道那可是正四品下的官儿啊!”
“尚书省右丞?我记得房丞相、杜丞相都成担任过此职吧?房俊年纪将将二十,若假以时日,当朝首相岂不是板上钉钉了?”
“瞒了万岁,杀了萧锐,得了公主,还捞到一个平步青云的官儿,他老房家的坟茔莫非冒了青烟?”
长孙无忌含笑相视,心里则泛起了惊涛骇浪,“尚书右丞,自我大唐开国以来,此职三年内必定升迁,不出十年房俊岂不是要接了他老子的班?此子实为老夫的心腹大患,不除怎能安睡?!”
房遗爱虽不知道“尚书右丞”是何官职,但从众人的神色中,却察觉到这一定是个“肥缺”,怀揣着激动叩头谢恩,正要坐到那特意给他留下的空席时,李世民接下来的一番话,却让房遗爱从九天云端,直坠到了九幽之下。
“叔宝的千金尚未出阁吧?无忌,不知朕的榜眼郎长孙津可否婚配?”李世民的话儿云谲波诡,看向房遗爱的背影,二目中斗射出了两抹极为复杂的神采。
第三百六十九章 甘为县令()
李世民的语调并不高,但话中的内容,却瞬间引起了文武群臣的注意,大家坐在各自席间,一个个夹带惊骇的看向房遗爱,显然是想看看这位状元公作何反应。
房遗爱强忍着心间忐忑,缓步朝空席走去,眼前白茫茫一片,仿佛置身在了云海之间,脑海中满是秦京娘的倩影。
落座之后,房遗爱深吸一口气,双目直勾勾盯着桌上菜肴,心中大声呐喊抗议,却怎么敢明面表达出来。
“启禀万岁,津儿尚未婚配。”长孙无忌大喜过望,目光扫向房遗爱,感受到了久违的报复成功后的快感。
李世民眼望房遗爱,见他举止并无异议,诡谲的目光这才被欣慰、赞许所替代了。
“既然如此,寡人选定良辰,叫秦京娘与长孙津完成花烛可好?”李世民举杯饮酒,虚睁的眸子始终盯着房遗爱不曾离开片刻。
“多谢万岁,但不知秦元帅可否应允?”长孙无忌心生奸计,半句话儿,便将秦琼架在了火上。
房遗爱极力克制着心中不满,隐藏在袍袖中的双手紧紧攥拳,以至于一侧的高士廉,都能听到阵阵骨骼受到压迫,发出声“咯咯”声。
高士廉举杯道:“状元公,老夫敬你一杯,不知可肯赏光?”
思绪被打乱,房遗爱隐去心中所想,举起酒杯,眸中挂着些许感激道:“多谢伯父。”
“这便才是。”高士廉含笑饮酒,身为长孙无忌舅父的他,不知为何,竟开始点拨起了外甥的仇家。
秦琼坐在武将首位,眼见李世民、长孙无忌看向自己,饶是这位兵马大元帅出入万军之中犹如无人之境,但此时却罕见的坐蜡了。
若是答应秦京娘与长孙津完婚,便彻底与房遗爱划清了界限,若是抗旨不遵,恐怕迎接着秦府满门的,就该是那冰冷刺骨的铁链脚铐了。
正当秦琼左右为难,文武百官翘首以盼时,耳畔传来的一席话,却险些惊得众人从席间站起来。
“秦国公,此事乃是天大的好事,还不快领旨谢恩?”房玄龄起身站立,怀揣着对儿子的愧疚,说出了唯一可以令房秦二家保全的话儿。
李世民眸中闪过一丝吃惊,转头看向房玄龄,瞬间便看破了房丞相的良苦用心。
房遗爱刚刚在高士廉的提点下稳住心神,忽的听到父亲这番大义灭亲的言论,只觉得胸间热血上涌,微不足道的养气功夫顿时散了大半。
秦琼望向房玄龄,深知亲翁苦心的他,只得违心道:“多谢万岁。”
“好!如此老夫即可准备聘礼,将令千金风风光光的迎到府中。”长孙无忌刻意将嗓音提高,分明就是说给房遗爱听的。
三言两语,威迫当朝宰相、兵马元帅做出违心的决定后,李世民微微点头,含笑道:“如此寡人也要准备下一份贺礼了。”
此言一出,万花厅中笑声一片,欢声笑语下,更多的却是违心的奉承,当然长孙无忌一党并不在此列当中。
在众人的道贺声中,房遗爱显得格外引人注目,只见这位状元郎脸色铁青,不时自斟自饮,心中更是压抑到了极点。
“万岁分明就是害怕父亲与秦元帅手中的权利结合,即使这样,大不了我辞官不做,马放南山倒也自在!”
房遗爱越想越气,清隽的面庞也变得微微扭曲,短短的一息之间,竟生出了四五次要辞官的念头。
李世民侧目打量,见房遗爱脸色诡谲阴鸷,自觉对状元郎的压制到了关头,转而对白简说道:“将奏折拿出来。”
“什么奏折?”白简只顾着替房遗爱鸣不平,一时竟忘了那本由他左手拟写的“河南道蝗灾水患”折子。
“你说什么折子!”李世民微微抬起左手,愠怒说道。
受到提醒,白简连忙从袖筒中取出“冒牌奏折”,双手递到了李世民面前。
将奏折放在桌上,李世民假意跟渤海国使臣寒暄了几声后,朗声道:“众位爱卿。”
李世民的话语一出,万花厅中顿时寂静无声,文武群臣面带恭谦的看向唐太宗,全都被之前那手高招给搞蒙了,眼下哪里还猜得到他的半点心思。
“河南道遭遇蝗灾、水患,寡人有意从京中挑选贤能,前去协助河南道刺史治理灾情,但不知那位爱卿自愿前去啊?”
说道“自愿前去”四字,李世民将目光看向房遗爱,四目相对,虽然只是眼神交流,却胜似千言万语。
“万岁看我做什么?莫非是想要我去到河南道治理灾情?”房遗爱收回目光,低头思忖。
文武群臣一个个交头接耳,任谁也不知道李世民这葫芦里卖的什么药。
“万岁叫京中官员去到河南道治理灾情?想着京中官员全都身居要职,如何能去到地方当县令知府?”
“若让咱们处理政务、收发各地奏折还行,治理蝗灾、水患,我没学过啊。”
“是啊,孔孟之道、老庄学说不曾讲过如何治理水患啊。”
众臣纷纷议论间,李世民不动声色的打量房遗爱,见他低头沉默不语,转而再次开口,“向河南道乃是我朝重镇,蝗灾水患更是犹如吞人猛虎,难道诸位爱卿就无人愿去为生民立命了吗?”
房遗爱正在沉闷之间,忽的听到“为生民立命”的这五个字,登时心神一凛,随即便意识到了唐太宗这番话,是说来给自己听的。
“万岁果真是要我去到河南道,想我年纪尚幼,如何能干办的来治理灾情的事!”
虽然心中疑惑不解,但房遗爱还是将身出席,站在大厅中央,拱手道:“微臣不才,愿去往河南道协助刺史整顿灾情。”
因为被李世民排下官职,所以房遗爱此时答话,自称也从学生改成了微臣。
房遗爱的语调声音不大,语气还有些颓废,但在众人听来却不亚于九天惊雷,一个个看向这位新人的尚书右丞,眸中惊骇之色哪里能隐藏的下去。
“这小子该不会是疯了吧?他刚刚可是被万岁任命为了尚书右丞啊,正四品下的官儿!”
“是啊,他去到河南道充其量不过是一方知府,哪里能跟尚书省的官衔相提并论?”
“房俊绝对是疯了!他老老实实在尚书省熬上五年,不做宰相也是一部尚书,去到河南道做什么?做刺史?做都督?二位公主留在京中守活寡?”
李世民抚髯含笑,暗自夸赞房遗爱七窍玲珑,开口道:“房俊,你可要想好了,河南道不比京中,果真要去?”
“我不想,但我可以说出来吗?”房遗爱忍着不满翻了一个白眼儿,接着违心道:“学生甘愿为万岁分忧。”
“好!如此你就去灾情最重的梅坞县暂做知县吧。”李世民语气不置可否,听得众臣工疑惑不解,全都认定不是房遗爱疯了,而是这老丈人和女婿全都发烧了。
房遗爱强忍着心中疑惑和不解,跪地谢恩,一丝怨恨随着谢恩的话儿出唇,转瞬在房遗爱心间闪了过去。
“万岁这是何意?爱儿为何要强出头?”房玄龄喟然一叹,无可奈何的他,只得用酒水来消解心中的愁闷。
长孙无忌见房遗爱毛遂自荐去到河南道,不由欣喜若狂,心想,“小畜生,天堂有路你不走,地狱无门你自来投,可知道河南道的刺史是谁?此番前去梅坞县,定叫你死在水患之中!”
就在长孙无忌暗自窃喜时,李世民的一番话,登时吹散了他心中的喜悦。
“想叔宝与无忌乃是当朝重臣,子女婚事马虎不得,婚期待朕亲自选定之后,再做举行吧!”
第三百七十章 摘花、示威()
见李世民有意推迟婚期,笑颜如花的长孙无忌,再也高兴不起来了。
“此事迟则生变,万岁叫房俊去到河南道治理灾情,究竟是何意?”长孙无忌眸中阴鸷一闪而过,看向房遗爱,仿佛是在看眼中钉肉中刺一般。
房遗爱坐回席间,心中压抑顿时消了大半,“在我甘愿去到河南道之后,万岁有意推迟京娘婚期,莫非是在告诉我此事还有商量的余地?”
就这样,一头雾水的文武群臣,各怀机巧的房遗爱、长孙无忌强颜欢笑,直到日近黄昏,这才送走了那喝的叮咛大醉的渤海国番汉。
李世民从席间走出,缓步走到房遗爱跟前,含笑道:“房卿,随着去外面消消酒意。”
“遵旨。”房遗爱起身拱手,心想,“万岁果然有事情吩咐,看来京娘的婚事、蝗灾的奏本是万岁有意为之的。”
二人在白简的陪同下,缓步走出万花厅,闲庭信步在御花园中闲逛了起来。
一直走了许久,等到彻底脱离万花厅众臣的视线后,李世民这才缓缓停了下来。
“房俊,心中可是不服?”李世民放眼道路两旁,初开的牡丹花园,眼神闪烁着道。
听到李世民的话儿,房遗爱大吃一惊,与身旁