重生之大唐最强驸马-第134节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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一番暗自埋怨过后,房遗爱心怀凄凉的点头应是,“好,待等乡试过后,我抽空去趟雁门关就是。”
得到“何足道”的答复,高阳心中十分欢喜,手持酒杯起身站立,含笑说:“姐夫真好,漱儿敬榜首一杯。”
说着,高阳踱步朝窗边走去,分明一副要当面敬酒的架势!
见状,杜如晦三人暗暗吃惊,想要开口拦阻,却有一时找不到合理的借口,无奈下,只得对房遗爱的背影投去了“自求多福”的目光。
听着身后传来的脚步声,房遗爱忐忑万分,思绪迅速转动,扬手说道:“公主,在下今日有些醉了,面容委实有些邋遢,万不可玷辱了公主的凤眼啊。”
听闻“何足道”的搪塞话语,高阳眸中闪过一丝狐疑,暗想,“当夜在尚仪院,姐夫就托词不肯相见,怎地今日又搬出这样的说词来搪塞我?难不成是他长得丑陋?嗯,一定是这样,想着普天之下又有几人像俊儿哥那般俊朗的呢?”
胡思乱想一阵,忧心长姐的幸福,高阳更加坚定了要面见何足道的决心。
“若是何足道长得丑陋的话,姐姐岂不是要受一辈子的眼疾?不行!今日一定要见一见他的容貌!”
拿定主意,高阳手持酒杯加快脚步,顷刻便站在了房遗爱身后。
望向“何足道”的背影,高阳隐隐感到十分熟悉,但一时却有想不起来在哪里见过,一番苦思冥想过后,最终将这份感觉划到了当如尚仪院谢瑶环房中,隔着窗纸偷眼观瞧一事上。
见“何足道”始终面朝窗外,自恃矜持的高阳倒不好凑到他身侧观望,烦恼间灵光闪现,脑海中瞬间闪过了一条妙计。
将酒杯举在胸前,高阳故作埋怨的语气说:“姐夫莫非是不愿去往雁门关?为何负气不以面容相见?”
此言一出,房遗爱苦笑一声,暗道:“这小丫头几天没见,鬼机灵倒是多出了不少。”
眼见高阳口出激将话语,杜如晦、谢瑶环惊得满头是汗,若是高阳发现她口中的姐夫就是夫君后,难保恼怒下不会将此事传扬出去,到时候房遗爱非但无法参加乡试大比,恐怕转眼就要到枉死城报道去了。
相对于怀揣顾虑的杜谢二人,生性豪爽的秦京娘却想到了另外一种解决方式。
“要不然我将高阳姐姐的双眼蒙住,好让何郎尽快脱身?”
思忖几番,秦京娘无奈否定了这一拙见,“若是高阳姐姐怪罪下来,恐怕爹爹也会受到牵连。这该怎么办才好啊。”
高阳见“何足道”沉默不语,气恼之下,轻轻跺脚,鼓起嘴巴道:“何足道,你莫非依仗父皇赐你龙衣,就敢如此怠慢本公主了?”
见高阳搬出皇家身份,房遗爱叫苦不迭,心想,“这可怎么办才好,今日看来我是在劫难逃了!”
眼看“化名之事”即将露馅,情急之下杜如晦想不出什么妥善的办法,只得开口拖延道:“公主,足道今日有些醉了,还是坐下吃些菜肴吧。”
“是啊,公主这些菜肴都是五凤楼的招牌菜,色香味俱全。。。”
谢仲举话说一半,便被高阳冷声打断了,“今日本公主偏要见识一下布衣榜首的真容!”
高阳虽然因为俊儿哥的劝说,骄横的脾气有了很大的转变,但江山易改本性难移,十八年来养成的性格,岂是一朝一夕三言两语就能左右的?
被“何足道”两次冷落后,高阳来了性子,手持酒杯怒目相视,冷冷地说道:“何足道,本公主现在命令你转过头来!”
秦京娘见高阳两次逼迫,担忧心上人就此暴露身份下,缓缓起身,想要从后方偷袭打昏这位正妻姐姐。
可就在秦京娘挽袖向前的同时,杜如晦、谢瑶环连忙起身,用眼神和动作呵斥了秦京娘这番“护短”的举动。
遭到二人的制止,秦京娘轻叹一声,联想到殴打公主的后果,只得落魄的回到了座位上。
高阳虽是金枝玉叶,但却没长着后眼,自然也就看不到身后这般怪诞的举动了。
见“何足道”对自己的命令充耳不闻,高阳暗啐一声“茅坑里的石头”,随即转变路子,改用起了激将法。
“姐夫,你两次三番不肯以真容相见,莫非是长得丑陋不成?”说着,高阳故意涌出了奚落的语调,意在激怒“何足道”,让其自动转过身来相见。
听闻发妻的嗤笑,房遗爱心里就跟吃了个臭虫似得,“长得丑陋?我可是你丈夫啊,小丫头真有你的!”
“并非学生搪塞,只因今日酒醉面容实在邋遢,唯恐冲撞了公主凤驾,这才不该回头相见,其中内情还望公主体谅则个。”
房遗爱侃侃而谈间,高阳数次生出了侧身张望的念头,可怎奈窗棂尺寸不大,侧身观望难免会碰到对方,联想到俊儿哥那天生遗传的醋坛子性格,这位小丫头最终还是按捺住了心中的冲动。
“当日我与襄城姐姐去到会昌寺游玩,俊儿哥都对一个和尚大感吃醋,若是今日不慎触碰到大名鼎鼎的何榜首,俊儿哥还不得被气死?!”
想清楚其中利弊,高阳轻咬朱唇,嘟囔道:“醉酒后有什么邋遢的,本公主恕你无罪,快些转过身来!”
见高阳穷追不舍,房遗爱大感坐蜡,探头朝楼下的街道看去,一层整齐的青石板随即出现在了他的眼帘之中。
“哎呀呀,怎地如此之高?若是翻身跳下我哪里能够来得及逃跑?!”
正当房遗爱背地嘀咕时,突然感觉肩头一紧,高阳的纤纤手掌竟自扯住了他的衣衫。
“何足道!今日看不清楚你的真实容貌,本公主誓不回宫!”
见“何足道”软硬不吃,高阳气恼成怒,伸手扯住他的皂袍衣衫,奋力向后拉扯,俨然一副打破砂锅的架势!
第二百零一章 相见难()
高阳的突然拉扯,令毫无防备的房遗爱大惊失色,一时间竟忘记反抗,身躯随着惯性向左倾斜,眼瞅着就要两下相见了!
见房遗爱即将露馅,杜如晦心似油煎,惊骇下大叫一声,猛地从座椅上站了起来。
听闻杜如晦的大叫,高阳心尖一颤,转身向后张望,却给房遗爱腾出了思考的空档。
望着妻子身后三千青丝,房遗爱骨寒毛竖,扬手轻轻拨开高阳的玉手,奋力将真气驱使到指尖,准确的朝佳人的昏睡穴点了下去。
手掌被拨开后,高阳眉头微皱,正要转头向“何足道”看去,突然感觉脖颈一酸,接着失去了知觉。
被点中昏睡穴后,高阳的身躯失去大脑的掌控,轻哼一声,直直向后倒了过去。
见妻子即将到底,房遗爱脑海中一片空白,连忙单膝跪地伸手去接,这才勉强揽住了高阳。
眼望陷入沉睡中的高阳,房遗爱痛如刀绞,双手微微颤抖,心中更是痛苦到了极点。
“漱儿,别怪俊儿哥。眼下若是你我夫妻二人相见,对谁只会有弊而无一利。”
说着,房遗爱轻抚妻子脸颊,眸中朦胧一片,呢喃道:“待等得中状元之日,俊儿哥一定与漱儿重订鸳盟。”
听闻房遗爱的话语,杜如晦三人皆是疑惑,对视一眼,杜如晦喃喃道:“贤侄,你不是与公主殿下已然合卺了么?”
此言一出,房遗爱瞬间语塞,正想开口解释,突然想到有关“高阳私通辩机”的传闻,索性接着杜如晦之口,将这件事传达给父亲,以免房玄龄再度因此怄气。
“叔父请看。”
轻轻挽起高阳小臂衣袖,一点朱砂随即浮现在了三人眼帘。
见高阳守宫砂完璧无恙,杜如晦抚髯点头,喃喃道:“萧瑀也是一代大儒,怎地教养出萧锐这般狼毒的子嗣!该如贤侄化名公告天下,老夫必定要去登门讨要说法,也好给玄龄兄出口怨气!”
秦京娘早已自认人妇,此刻见高阳冰清玉洁,心中十分欢喜,心想道:“这就好了,何郎不曾戴。。。”
想到一半,秦京娘轻拍额头,摇头嘟囔道:“胡思乱想些什么,何郎才高八斗,怎会连一个和尚都比不过!”
证明妻子清白后,房遗爱单膝跪地,望着沉睡中的高阳,心中百感交集,恨不能将心事尽数吐露,也好打消高阳的相思之苦。
“漱儿对我念念不忘,饶是身困皇宫,还不时想着给我送去酒水。。。”
男儿有泪不轻弹,只是未到伤心处,在内疚、愧疚双种情感的交集下,房遗爱鼻子一酸,两行清泪应眸而下。
越思越想心中愧疚渐深,房遗爱随即做出了一个令杜如晦三人万想不到的举动。
房遗爱高举右手,竟自狠狠抽在了自己脸上,掌中真气还未完全消散,奋力之下嘴角流出殷殷血迹,脸颊也登时高了不少。
“贤侄你!”
“房俊!”
“何郎!”
眼望房遗爱嘴角处的鲜血,杜如晦三人接连惊呼一声,望向房遗爱的目光中尽是辛酸。
盯着妻子愣神半晌后,房遗爱轻叹一声,伸手唤来秦京娘跟谢仲举,轻声道:“眼下王公公还在门外等候,还请二位将糟糠送出门外吧。免得王公公起疑。”
“糟糠”二字一出,秦京娘、谢仲举莫名有些难受,心底隐隐生出了一丝醋意。
与谢瑶环一左一右架住高阳后,秦京娘望向房遗爱,询问道:“何郎,若是王公公问起高阳姐姐为何沉睡,我该如何答复?”
听秦京娘询问蒙哄王有道的借口,房遗爱顿时犯了难,“这个。。。”
杜如晦抚髯思忖片刻,徐徐道:“无妨,就是公主高兴多吃了几杯水酒,想来有老夫出面王有道定不会起疑的。”
“好,如此就有累叔父了。”躬身对杜如晦行礼,房遗爱恋恋不舍的望着高阳的背影,许久才对秦谢二人挥了挥手,转而坐在席间,大口喝起了闷酒。
将高阳架出雅间,王有道见公主双眼紧闭,瞬间变身为炸了毛的狸猫,厉声叫嚷着,“你们这是怎么回事!公主。。。”
话说一半,王有道目光扫到谢瑶环身上,叫嚷声戛然而止。
王有道与谢仲举同是长孙皇后的心腹,二人虽然来往不多,但彼此却认得对方的身份,“谢。。。”
见身份被王有道认出,身奉长孙皇后密令的谢仲举冷哼一声,扬手打断道:“王公公,在下乃是何榜首的伴读书童,谢仲举!”
说道“谢仲举”三字,谢瑶环故意加强语气,几乎是一字一字的蹦出来的。
常年行走在宫中,王有道早就练出了察言观色、随机应变的本领,见谢仲举面色有关,急忙改口道:“哦哦哦,谢仲举。”
目睹二人交谈,秦京娘难免有些狐疑,暗想,“来到王公公与谢仲举一定相识,不过他为什么要打断王公公的讲话呢?”
三人各怀心事间,杜如晦踱步走出雅间,拱手对王有道说:“王公公,公主殿下适才多吃了几杯水酒。这才醉倒过去,有劳王公公护送公主回宫了。”
见杜如晦开口解释,联想到长孙皇后的心腹也在雅间之中,王有道一知半解的点了点头,拱手道:“丞相客气了,如此咱家带公主先行一步。”
说完,王有道并没有搀扶住高阳,而是疾步走到二楼楼梯间,大声嚷道:“金鳞垂饵钓鳌鱼!”
特色鲜明的高八度叫嚷声一处,五凤楼中众人不明就里,就连常在宫中行走的杜如晦也看的一头雾水。
一行人中,除去谢仲举外,众人个个面面相觑,全都以看神经病的目光,打量起了身着红袍便服的王有道。
话音落下后不久,几名普通文人打扮的试子疾步走到王有道身前,几人交头接耳过后,一齐走到杜如晦三人面前,由王有道将高阳背在身后,这才攒簇着走下了三楼。
王有道走后,杜如晦虽然面色如常,心中却早已泛起了惊涛骇浪,“这些全都是万岁安插在长安城中的密探?还是暗中保护高阳公主的大内高手?但愿是后者,要不然遗爱的化名迟早会见光的!”
三人返回雅间,心神繁乱的房遗爱早已喝的熏熏大醉,趴伏在餐桌上,不知在小声嘟囔着什么。
“遗爱,不必如此。等到你殿试得中头名状元,化名欺君罪想来必会迎刃而解,总是万岁怪罪下来,老夫也一定会保你一本的!”
杜如晦用来劝慰房遗爱的这番言语,对酒意蹒跚的房遗爱效果不大,但却影响到了长安城中另外一位人物。
大明宫,万花厅内。
万花厅四下张灯结彩,一众皇子、公主齐聚一堂,正中央李世民、长孙皇后坐在正席,白简站立一旁侍候,显然是在庆贺龙灯盛会。
酒宴前,房遗爱之前在五凤楼