穿越杨莲亭-第214节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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令狐冲道:“不!弟子当日所闻,却比今日更为精彩。”
宁中则奇道:“那怎么会?难道世上更有比这位婆婆抚琴吹箫还要高明之人?”
令狐冲道:“比这位婆婆更加高明,倒不见得。只不过弟子听到的是两个人琴箫合奏,一人抚琴,一人吹箫,奏的便是这《笑傲江湖之曲》……”
他这句话未说完,绿竹丛中传出铮铮铮三响琴音,那婆婆的语音极低极低。隐隐约约的似乎听得她说:“琴箫合奏,世上哪里去找这一个人去?”
只听绿竹翁朗声道:“易师爷,这确是琴谱箫谱,我姑姑适才奏过了,你拿回去罢!”
易师爷应道:“是!”走入竹丛,双手捧着曲谱出来。
绿竹翁又道:“这曲谱中所记乐曲之妙。世上罕有,此乃神物,不可落入俗人手中。你不会吹奏,千万不得痴心妄想的硬学,否则于你无益有损。”
易师爷道:“是,是!在下万万不敢!”将曲谱交给王元霸。
王元霸亲耳听了琴韵箫声,知道更无虚假,当即将曲谱还给令狐冲,讪讪的道:“令狐贤侄。这可得罪了!”
令狐冲冷笑一声接过,待要说几句讥刺的言语,宁中则向他摇了摇头,令狐冲便忍住不说。
王元霸祖孙五人面目无光,首先离去。岳不群等跟着也去。
令狐冲却捧着曲谱,呆呆的站着不动。
宁中则道:“冲儿,你不回去吗?”
令狐冲道:“弟子多耽一会便回去。”
宁中则道:“早些回去休息。你手臂刚脱过臼,不可使力。”
令狐冲应道:“是。”
一行人去后。小巷中静悄悄地一无声息,偶然间风动竹叶。发出沙沙之声。
令狐冲看着手中那部曲谱,想起那日深夜刘正风和曲洋琴箫合奏,他二人得遇知音,创了这部神妙的曲谱出来。绿竹丛中这位婆婆虽能抚琴吹箫,曲尽其妙,可惜她只能分别吹奏。那绿竹翁便不能和她合奏。
心下怅然之际,令狐冲又想到自己为师父所疑,为师妹所弃,而一个师弟陆大有又因他连累而遇害。不由得悲从中来,眼泪一滴滴的落在曲谱之上。忍不住哽咽出声。
绿竹翁的声音又从竹丛中传了出来:“这位朋友,为何哭泣?”
令狐冲道:“晚辈自伤身世,又想起撰作此曲的两位前辈之死,不禁失态,打扰老先生了。”说着转身便行。
绿竹翁道:“小朋友,我有几句话请教,请进来谈谈如何?”
令狐冲适才听他对王元霸说话时傲慢无礼,不料对自己一个无名小卒却这等客气,倒大出意料之外,便道:“不敢,前辈有何垂询,晚辈自当奉告。”缓步走进竹林。
只见前面有五间小舍,左二右三,均以粗竹子架成。一个老翁从右边小舍中走出来,笑道:“小朋友,请进来喝茶。”
令狐冲见这绿竹翁身子略形佝偻,头顶稀稀疏疏的已无多少头发,大手大脚,精神却十分矍铄,当即躬身行礼,道:“晚辈令狐冲,拜见前辈。”
绿竹翁呵呵笑道:“老朽不过痴长几岁,不用多礼,请进来,请进来!”
令狐冲随着他走进小舍,见桌椅几榻,无一而非竹制,墙上悬着一幅墨竹,笔势纵横,墨迹淋漓,颇有森森之意。桌上放着一具瑶琴,一管洞箫。
令狐冲一怔,微一沉吟,便道:“撰写此曲的两位前辈,一位精于抚琴,一位善于吹箫,这二人结成知交,共撰此曲。只可惜遭遇变故,两位前辈被迫远走海外,离别之前将此曲赠予弟子。”顿了一顿,又道:“适才弟子得聆前辈这位姑姑的琴箫妙技,深庆此曲已逢真主,便请前辈将此曲谱收下,奉交婆婆,弟子得以不负撰作此曲者的付托,完偿了一番心愿。”说着双手恭恭敬敬的将曲谱呈上。
绿竹翁却不便接,说道:“我得先行请示姑姑,不知她肯不肯收。”
只听得左边小舍中传来那位婆婆的声音道:“令狐先生高义,慨以妙曲见惠,咱们却之不恭,受之有愧。只不知那两位撰曲前辈的大名,可能见告否?”声音却也并不如何苍老。
令狐冲道:“前辈垂询,自当禀告。撰曲的两位前辈,一位是刘正风刘师叔,一位是曲洋曲前辈。”
那婆婆“啊”的一声,显得十分惊异,说道:“原来是他二人。”
令狐冲道:“前辈认得刘曲二位么?”
那婆婆并不径答,沉吟半晌,说道:“刘正风是衡山派中高手,曲洋却是魔教长老。双方乃是世仇,如何会合撰此曲?此中原因,令人好生难以索解。”
令狐冲虽未见过那婆婆之面,但听了她弹琴吹箫之后,只觉她是个又清雅又慈和的前辈高人,决计不会欺骗出卖了自己。听她言及刘曲来历,显是武林同道,当即源源本本的将刘正风金盆洗手前后之事一一照实说了,只略去了杨逍遥就是杨莲亭一节。
那婆婆一言不发的倾听。令狐冲说完,那婆婆问道:“这明明是曲谱,那金刀王元霸却何以说是武功秘笈?”
令狐冲当下又将林震南夫妇如何为青城派及木高峰所伤,如何请其转嘱林平之,王氏兄弟如何起疑等情说了。
那婆婆道:“原来如此。”她顿了一顿,说道:“此中情由。你只消跟你师父、师娘说了,岂不免去许多无谓的疑忌?我是个素不相识的陌生人,何以你反而对我直言无隐?”
令狐冲道:“弟子自己也不明白其中原因。想是听了前辈雅奏之后,对前辈高风大为倾慕,更无丝毫猜疑之意。”
那婆婆道:“那么你对你师父师娘,反而有猜疑之意么?”
令狐冲心中一惊,道:“弟子万万不敢。只是……恩师心中,对弟子却大有疑意。唉,这也怪恩师不得。”
那婆婆道:“我听你说话。中气大是不足,少年人不该如此,却是何故?最近是生了大病呢,还是曾受重伤?”
令狐冲道:“是受了极重的内伤。”
那婆婆道:“竹贤侄,你带这位少年到我窗下,待我搭一搭脉。”
绿竹翁道:“是。”引令狐冲走到左边小舍窗边。命他将左手从细竹窗帘下伸将进去。
那竹帘之内,又障了一层轻纱,令狐冲只隐隐约约的见到有个人影,五官面貌却一点也无法见到,只觉有三根冷冰冰的手指搭上了自己腕脉。
那婆婆只搭得片刻。便惊噫了一声,道:“奇怪之极!”过了半晌,才道:“请换右手。”她搭完两手脉搏后,良久无语。
倘若是杨莲亭在此,不但认得出这‘婆婆’的声音,就连区区轻纱也无法阻碍杨莲亭如炬的双眸。
轻纱后面的女人哪是什么婆婆,明明就是任盈盈。
稍后,对这帮自己证明了清白的‘婆婆’,心生感激之下的令狐冲面对任盈盈的询问,如果找到了一个倾诉之人一样,隐去一些不能说的秘密之外,将这些日子以来自己的经历和心事都娓娓道来。
待到令狐冲告辞离开之后,任盈盈方才轻纱后走出。
绿竹翁当即不解道:“圣姑,为何要对这华山派弟子……”
任盈盈一摆手道:“我自有打算。”说着看向屋外,低声喃喃道:“这令狐冲可比那大骗子实诚多了。”说着却是脸色一红,咬咬牙,眼中似羞似怒。
接着,任盈盈又冷哼一声,道:“杨逍遥?还不就是杨莲亭。”
刘正风金盆洗手一事闹得沸沸扬扬,任盈盈又怎么可能没听说过?而她如今也猜测出了那出现在刘府的杨逍遥和她的女儿,就是杨莲亭和杨子衿。
除此之外,在洛阳的这些时日,她还让绿竹翁打听到了陆家姐妹的事情。
绿竹翁在洛阳隐居多年,而陆家因为杨莲亭的关系,在洛阳也极为有名,他自然是略知一二。其中包括陆子衿先天心脉有缺一事。毕竟当初杨莲亭请过好多名医为陆子衿诊治。
同名、又身患同病。
但从那日她偷偷听到的对话和曲子分析,这陆子衿应当是过世了的。
这让任盈盈愈加困惑,无法从中猜测出陆子衿、杨子衿、杨莲亭、东方不败之间的关系。
任盈盈自语道:“要想弄清楚的话,或许这个令狐冲可以成为突破口。”一顿,又皱眉道:“不过还是营救爹爹一事要紧。”
次日清晨,令狐冲便来小巷竹舍中学琴。
绿竹翁取出一张焦尾桐琴,授以音律。
令狐冲虽于音律一窍不通,但天资聪明,一点便透。
绿竹翁甚是喜欢,当即授以指法,教他试奏一曲极短的《碧霄吟》。
令狐冲学得几遍,弹奏出来,虽有数音不准,指法生涩,却洋洋然颇有青天一碧、万里无云的空阔气象。
第两百四十八章 令狐之病()
一连二十余日,令狐冲一早便到小巷竹舍中来学琴,直至傍晚始归,中饭也在绿竹翁处吃,虽是青菜豆腐,却比王家的大鱼大肉吃得更有滋味,更妙在每餐都有好酒。
绿竹翁酒量虽不甚高,备的酒却是上佳精品。他于酒道所知极多,于天下美酒不但深明来历,而且年份产地,一尝即辨。
令狐冲听来闻所未闻,不但跟他学琴,更向他学酒,深觉酒中学问,比之剑道琴理,似乎也不遑多让。
有几日绿竹翁出去贩卖竹器,便由任盈盈隔着竹帘教导。到得后来,令狐冲于琴中所提的种种疑难,绿竹翁常自无法解答,须得任盈盈亲自指点。但令狐冲始终未见过任盈盈一面。
这日,令狐冲又要到小巷去学琴,劳德诺忽然匆匆过来,说道:“大师哥,师父吩咐,咱们明日要走了。”
令狐冲一怔,道:“明日便走了?我……我……”想要说“我的琴曲还没学全呢”,话到口边,却又缩回。
劳德诺道:“师娘叫你收拾收拾,明儿一早动身。”
令狐冲答应了,当下快步来到绿竹小舍,向任盈盈道:“弟子明日要告辞了。”
任盈盈一怔,半晌不语,隔了良久,才轻轻道:“去得这么急!你……你这一曲还没学全呢。”
令狐冲道:“弟子也这么想。只是师命难违。再说,我们异乡为客,也不能在人家家中久居。”
任盈盈道:“那也说得是。”当下传授曲调指法,与往日无异。
到得傍晚之际,令狐冲方向二人拜别。
任盈盈道:“令狐少君,临别之际。我有一言相劝。”
令狐冲道:“是,前辈教诲,令狐冲不敢或忘。”
过得良久,任盈盈才轻声说道:“江湖风波险恶,多多保重。”
令狐冲道:“是。”心中一酸,躬身向绿竹翁告别。
待得令狐冲离去后。任盈盈叹道:“令狐冲这样人应该远离江湖才是。”
绿竹翁默然的点了点头,他在洛阳隐居多年,为得就是远离江湖纷争。令狐冲的性子,极对他胃口。
然而江湖险恶,以令狐冲的性子,根本不适合身入江湖。单单他身为华山派弟子,不明身份便对他们二个日月神教中人推心置腹,若换了其他人,令狐冲怎么死都不知道。
任盈盈道:“给平一指传个信。让他治好令狐冲的伤。”一顿,又道:“这世上骗子越来越多,傻子越来越少,死了怪可惜的。而且这人或许日后对我有大用。”
绿竹翁眼露笑意,应道:“是!”
任盈盈脸色一冷,问道:“你笑什么?”
绿竹翁当即肃容道:“师侄并无发笑。”
任盈盈冷冷道:“你脸上没笑,但你心里在笑。去!马上传令给平一指。”
绿竹翁连忙应是,转过身正欲离去。任盈盈又道:“慢着。”
闻言。绿竹翁疑惑的转身来,问道:“圣姑还有何吩咐?”
任盈盈秀眉紧蹙。半响,道:“你附耳过来。”
绿竹翁心中更是疑惑,此间就他二人,有什么事需要如此谨言慎行?
任盈盈低声道:“给三山五岳的人放出消息,说我……”
一听,绿竹翁的脸色不由变得古怪。
任盈盈冷下脸。道:“我这只是要迷惑那个人。虽然他事事宠着我,连教务都准我插手,但这次我私自下崖是要营救爹爹,出不得半点差错。虽然杨莲亭这人……但保不准他和那人真有什么不为人知的关系,若那人知道我上次跟踪子衿的事。以他对子衿的溺爱,他绝不会轻饶过我。现在,令狐冲就是一块挡箭牌。”
绿竹翁拱手道:“圣姑深谋远虑,师侄佩服。”心中却是嘀咕道:“有必要说这么多借口吗?女人心真是海底针,幸好我打了一辈子光棍。”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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