报告王爷,奴才有礼了-第7节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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着他最喜爱的宠姬,而那副帅却是个贪杯之人。我便收买了主帅身边一个小兵,用好酒引诱副帅将他灌醉,再将主帅的宠姬偷偷放到他床上。主帅震怒,要拿下副帅处死他,副帅为自保杀了主帅。结果,这一役,胡人内讧,军心涣散,胡主自知赢不了,便下了投降书,修得与我朝十年和平的契约。”
“哦,原来是这样。”凌王沉了下眉。
云阳却笑着拍手,“哈哈……一个色鬼,一个酒鬼,死了也活该。不过,还是七哥你聪明,事先查明他们是什么样的人,又用了如此好的计谋,不费一兵一卒让他们惨败。以后,有什么难打的仗就让七哥去打,而三哥哥就安心辅助父皇治理国事,那么我们大齐就会长盛不衰了。来,七哥,我敬你,我阿哥不让我喝酒,便以茶代酒了。”
云阳自己倒了茶,率直灿烂地笑着敬了赫连钰一杯。
流光心里暗暗佩服了下这人,英明睿智,擅于用计。
不过也多亏云阳后面这么一句,将赫连钰与赫连修将来的职责分得明确到位,就算赫连钰再怎么能干,也是替赫连修打仗的,前者不会抢了后者的锋芒。
“好,小九说得有理,七哥就听小九的。”赫连钰温润地朝云阳笑了笑,喝下杯中酒。
太子爷颜色看上去和悦,只是眉眼里仍透着暗藏的杀机。
席间,四皇子贤王小厮来报,说是贤王妃身体抱恙,陪着贤王妃看诊,便不过来吃饭了。
云阳苦恼地说,“四哥还真是个痴情种,与那根白萝卜一样,要是我以后的驸马也像四哥待四嫂一样待我好,我便是死也无憾了。”
025杀机四伏(一)()
凌王瞪了云阳一眼,“好好的欢喜日子,说什么死不死的,小心我掌你的嘴巴子。”
云阳只是吐了吐舌,不以为是。
确实,前一世,四皇子贤王的专情就是出了名的,府里虽有侧妃,还有几个小妾,但都如同摆设,他只宠正室。
云阳现在的想法,就是她上辈子的愿望,她要的不多,只要一生一双人便好,只是赫连修没能给得了她,还利用了她这份真情,最后更是让她不得好死。
这顿饭也算吃的惊心动魄了,好在也都化险为夷了。
陪着赫连钰走出这间黄鹤酒楼,顿觉轻松。
一上马车,赫连钰面色骤变,眸光如刀,“谢流光,你究竟是何人?”
这台词,与白岩松的口气好像,只是多了一丝杀伐之意。
这又是要被杀死的节奏吗?
流光心里一凛,这次不紧不慢地跪下来,说,“奴才就是个小太监而已。奴才五岁就入宫当了太监,在宫里当了整整十年的太监,毕生宏愿就是当上刘公公那样的大太监。奴才要是有半句假话,就让奴才……撞死在您面前好了。”
“好啊,你撞。”
他声音并没之前严厉狠辣,说的轻松得很,还有丝眉开眼笑的玩味意味,敢情要去撞死的又不是他。
操
蛋的,靖王你要不要这么狠啊?
可是这张贱嘴把这种贱话都说出去了,为表忠心,也只能撞给他看。
看了看身旁的矮柜,吞了下唾沫道,含着眼泪,大义凛然道,“要是奴才这一撞不幸撞死,就将奴才放在敬事房的宝贝要回来,与奴才一起葬了。生前不全,愿死后圆满,下一辈子当男人也好,做女人也罢,就是不要当任人鱼肉的太监了。”
说罢,一咬牙,便用力往矮柜一角撞去。
哪里知道,头上却不疼,一睁眼,他的手挡住了柜角,她的额头正好撞在了他手心里,只听得他声音温怡如玉,“当太监还委屈了你不是?”
幸好,这次又只是试探!
哇靠,当太监当然委屈了,要不你来试试看。
自然她不敢如此说,她慢慢抬眼,泪光迷离,痛哭流涕道,“爷,敢情耍奴才,您觉着好玩是不?”
“有点。”
他的回答倒是一点也没有掩饰他的戏弄,清澈的眉目间笑意变得轻快。
“你若是敢居心叵测,本王便将你五马分尸了。反正今日到场的,好几个对你有意思呢。”
她掰着手指头算,一个太子,一个九公主,一个白岩松,一个八皇子,还有一个是哪个?难不成在说他自己?
“那爷您将我分尸之后,要我哪部分?”
瞧着这小太监问得认真的模样,眼圈秀鼻皆微红,还真是有点梨花带雨的可人,手从她额间抽出,指尖还带着她腻滑皮肤的温度,不觉得他捏了下刚刚碰触过他的手,半眯着眼笑说,“那便要你的这颗脑袋。”
“您是打算当球踢,还是当板凳坐?”
“都不是,本王觉得你这张脸还有些可看之处。”
可看之处?好有玄机深意的一句话。
流光在心里暗暗咒骂了句,爷,你还真不是一般的变
态啊?
流光想论变
态,她是绝对比不过这群皇家子弟的,赫连钰尤甚。
026杀机四伏(二)()
流光默默禁了声,垂下头,头顶上温淡的声音传开,“小光子,想不到你还有副好嗓子,比王府里鹦鹉叫声好听。”
她心底苦喊,要不要这么没人性的伤她自尊,说她嗓子好吧,还非得拿鸟跟她比?
她抹了抹眼泪,说,“奴才今日只想给您长长脸,省得有些人狗眼看人低,觉着咱们王府没人才。”
“你也算人才?”
那厮竟然放声笑了起来。
募得,一向厚脸皮的谢流光脸色薄红,有必要嘲笑得这么直接么?
帐帘外的萧达又回了下头,皱了皱眉,已经是第三次主子大笑了,心想,那小太监难道真有什么特别的魅力,还是他家主子……是那啥?
流光决定岔开话题,作为一个忠心耿耿的奴才,她现在有必要担心下自己的老板。
“爷,您觉得身体可有碍?”
赫连钰脸色微微一变,眸光攸得更深邃了,“你怎会有如此一问?说来听听。”
“一来,您也认为这是鸿门宴,太子为人多疑,必定有什么手脚,二来,太子不是节俭之人,明明也不喜奴才,还留下了奴才摆弄过的酒水,奴才觉得这酒水里可能有问题,但大家都喝了,也没瞧出有什么异样,许是奴才多心了。”
他眸光恍然一亮,多瞧了一眼面前的谢流光,“小光子,你似乎很了解太子,也比本王想象的要聪明些,只是聪明的人都活不长,懂吗?”
流光先点点头,再摇摇头,很诧然地望着赫连钰。
“你难道不知,很可能今日便是你的死期么?”
这话他说得极认真,又意味深长,让人捉摸不透,就如靖王这人一般。
猛地,马长嘶一声,马车顿时停下,车厢里晃动了下,她险些又要撞上矮柜,她胳膊被对面的他一拉,没撞疼,也得以起身,再望向他,只见他眉头紧拧,脸色凝重,他盯着帘子处,说,“他的人来了。”
他的人,谁的人?
太子的人吗?
他放开她的胳膊,淡淡睨了她一眼,沉声如铁,“小光子,你呆在这,本王若不死,你也不死。”
流光还未反应过来,这话是什么意思?
再抬眼,只见他掀开帘帐,旋即飞身跳下马车,只留下一抹影。
很快,外面传来刀剑碰撞的打斗声。
流光一颗心吊得紧紧的,小心翼翼掀开帘子一角,往外瞧去,只见他与萧侍卫,还有一年纪较长的车夫与二十个黑衣人战在一起。
她一拧眉,捏着帘角的手也不由抓紧,现在的她真的无法与前世相比,不止没了以往的身手,竟连耳力也差了这么多,二十几杀手靠近了他们,她竟也没听出来。
想必,赫连钰早就听出许多高手已在暗中追了过来,也难怪他会说今日很可能便是她的死期。
她看去,刀光剑影里,他拼命厮杀,只是他的身手远不如以前,像是被什么压制着,无法使出全力一般,以她对赫连钰的了解,换做以前,这二十几杀手也未必会是他对手。
她正思忖着,只见一记闪闪白光,要从他身后刺来。
她心下一悚,不顾其他,跳下车,一把推开了赫连钰,挺身奋力与那人拼斗,只是纵然她曾经武功匹敌千军万马,现在的身子却如此单薄,招式虽精妙,也无力与那黑衣人抗衡,一下手臂上就被对方砍了一刀。
痛恻入骨,她低呼一声,望向手臂,已是满是鲜血。
027杀机四伏(三)()
下一刻,肩上一重,便被人用力揽入怀里。
赫连钰一挥剑,剑法如虹,一剑划破刚刚将她砍伤的那个杀手喉咙,血如柱,喷薄而出,那个杀手也倒地。
除去浓郁刺鼻血腥味外,还有淡淡暖沉屑香,一抬头,他俊毅的脸就映入她眼里,如削的眉,飞凤般的眸中,目光如炬,盯了一眼她臂上血口,眉头一锁,又随口笑言,“你这小奴爱哭鼻子,竟也有让人刮目相看的时候?”
是夸她勇敢吗?
她不知是该笑还是哭,她其实并没他想象的勇敢,她只是不想现下唯一的靠山的死了,她太清楚,凭她一己之力报不了仇。
“奴才是衷心无惧。”
她说话时,眼眸睁大,说得倒真是大义凛然。
赫连钰薄唇微抿了下,“留住这条命,再往自己脸上贴金不迟。”
她咬牙,还是勉强地笑了下,她也实在很佩服自己,如此危险的情况下,她还能嘴巴溜得把什么都挂靠在自己一颗义胆忠心上。
三两句话的时间,有几个杀手狡猾,见她负伤,同时赫连钰又要护她,便蜂拥而上,就将他们包围起来。
三脚猫功夫的她只会成为他的包袱,这样下去,他们一个都活不了。
纵使她有多么地想活下去,但如果命运真的只给她走到这里,那么作为一个死过一次的人,她宁愿将生的机会留给别人。
“王爷,您不必顾我,只是,日后定要为奴才报仇,让奴才死得瞑目。”
虽不能亲手手刃仇人,但只要有人能替她报仇,也可。
她手肘一抬,有意想推开他。
没料想他大手却抓得更紧,一双眸如夜般深黑,攫出熠熠暗火,沉声亦如坚石,“你看我像是弃奴保己贪生怕死之辈么?”
流光心上一热,套用他刚才与她说的一句话,这个瘸子王爷倒也让她刮目相看了。
周围敌人如汹涌暗潮步步紧逼,已把他们二人逼至死角。
不远处萧达萧侍卫与那个老车夫干掉了几个杀手,但衣衫几处已见红,多多少少受了伤,可见这来人果真武功不一般。现下分别与三四个杀手混战在一起,虽见他们危险,此刻也是脱不开身到他们这边来。
“一齐上,一个不留。”一个杀手头目发话。
接下来,银光闪眼,约六七个杀手挥动手中刀剑朝他们一起攻来。
有人用剑刺向她,但被他挥剑搁开,他招式灵活反刺进那人胸口,又有敌人趁着此间隙,舞着大刀斩向他腰部,他飞快抽出插入杀手胸膛的剑,挡住那致命一刀。
双拳难敌四手说得大抵如此,一个靖王带着个拖油瓶,怎能敌住剩下这众多高手,很快他瘸着的那只腿脚上就被敌人砍伤。
一系列生死搏杀,刀光血影,看得流光心惊胆颤,如此危险,身边这人抓着她肩膀的手竟未曾松动一丝一毫。
耳边回响起他在马车里对她说的话,“本王若不死,你也不必死。”
那时,他就决定了要护她性命周全了吧。
不管赫连钰救她出于有目的还是其他,她都决定不拖累他,她深呼一口气,额上冷汗淋漓,她喉头绷得铁紧,此刻说话的语气竟有一丝哀求,“王爷,你为我做得已够多,我只是区区一奴才。你快放开我,杀出去。”
028杀机四伏(四)()
赫连钰似没听到她说的,仍执拗地紧紧抱着她与敌人周旋。
她只觉赫连钰气息混沌粗喘,面色泛出丝异红,一双黢黑的眸也渐渐染上了怪异的红,当下她心中一惊,他这样子像是中了迷
药。
有一种迷
药无色无味,她也曾中过,那时是太子下的,只是今日这顿饭太子把药下在了哪里?
眼下,局势紧张地让她也快喘不过气来,她也无从想到太子是如何给赫连钰下的药?其他几位王爷,现在处境又是如何,她也没法多想。
不过唯一可以解释的是,为何赫连钰不能像往日那样大展身手,因为迷
药药
性将他的内劲被压制住,他的功力只发挥了五成。
尽管如此,赫连钰无畏无惧地搏杀。
面前的敌人一个个倒下,最后还剩下两个。