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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602节

明朝好丈夫 作者:上山打老虎额(起点vip2013.05.08首页封推完结,爽文)-第602节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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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柳乘风撇撇嘴,笑道:“这个钱,内库出了,孤王倒是有些私房钱,过几日让人挪一千万两银子去。”

  柳乘风财大气粗,只觉得自己有钱,腰杆子都比别人硬了几分,他甚至邪恶地想,先帝在的时候,总不会有自己这般的豪气吧,果然这世上银子才是最美妙的东西,莫说是寻常的贩夫走卒,便是贵为帝王之躯,这银钱却也是万万不能少的,柳乘风有的是银子,若是赵康敢狮子大张口,索要个三千万、四千万,柳乘风也绝不会皱眉头。

  对柳乘风来说,他爱财却并不惜财,赚银子的渠道多的是,每年几千万的各项收入,留着也是无用,倒不如拿出来救济一下国库,这也是为了自己的身家打算。

  这三个议政大臣一见柳乘风肯拿出银子,一个个便眉开眼笑了,不当家不知柴米贵,从前的时候他们不觉得,现在大家才知道为何内阁每日都在算计着银钱的用度,所谓的议政大臣,其实就是每日讨论收来了多少税金,又打算将这些国库的银子用在哪些方面,可有些时候,银子毕竟有限,哪些地方的投入需要缓一缓,哪一些就必须得到重视,这就成了所有人最为难的事,现在楚王殿下肯掏钱,这种烦心事自然也就没了,甚至李东栋此时在思量,今年投入给学堂、修筑河道的银钱是不是再增加一些,毕竟河道的物流成本最低,要是能多开拓出一条运河,也是功在千秋的事。

  柳乘风打了个哈哈,显然已是乏了,他微微一笑站起来对三人道:“其他的事交给你们去办吧,讨债的章程要拟出来,这叫落井下石、逼人就范,情面这东西平时可以讲,可是涉及到了家国利益那就没什么可谈的了,孤王还有事要出宫一趟,你们忙着吧。”

  柳乘风刚要动身,这时外头一个太监道:“殿下,锦衣卫有密报。”

  柳乘风眉宇一挑,道:“呈上来看看。”

  这太监是张太后所赐的,一路从京师跟来了廉州,前些时日因为水土不服所以养了几日的身子,这两日身体一好也就开始当差了,宫里培养出来的人就是不一样,至少很懂规矩,他小心翼翼地佝偻着腰进来,将一份密报递给柳乘风,柳乘风大大咧咧地接了,低头去看,随即不禁冷笑,道:“跳梁小丑!”

  李东栋听见,问道:“殿下骂的是何人?”

  柳乘风将密报交还那太监,道:“自然是那个黎晖,锦衣卫那边来的消息,说是黎晖暗中开始联络真腊王了。”

  李东栋顿时凝眉,道:“贷款之事对各国影响都不小,尤其是安南、真腊等国影响最大,他们这几年仗着有钱庄撑腰穷兵黩武,如今已是民生凋零,入不敷出。这一次钱庄突然停止放贷,不啻是釜底抽薪,想必这安南王黎晖是真的逼急了,他现在寻真腊王接触,只怕有暗中串联来对抗钱庄停止房贷的意思。”

  柳乘风微微一笑,道:“放心,他们打生打死了这么多年,各怀鬼胎,想要和好如初只怕没这么容易,要让他们同气连枝,那更是痴人说梦。他这么做其实就是一个姿态,是告诉孤王,大楚若是对他们提出什么苛刻的条件,他们宁愿双方罢兵,共同来对付楚国。这如意算盘,他未免也打得太好了一些。”

  李东栋道:“安南与真腊都是南洋大国,若他们当真抛弃了前嫌,各国这一次本来就心怀不满,只怕……”

  “只怕他们会串联一起吗?”柳乘风撇撇嘴道:“其实你说的也有几分道理,虽然孤王不信他们当真能抛弃前嫌,可是无论怎么说,有备无患才是最紧要的,传旨出去,就说钱庄并非完全停止放贷,而是要对各国的偿还债务能力进行评估,甄别好坏之后再适当放些款项,依本王看,这南洋能继续给予贷款的不会超过三个藩国,嗯,就放出这个消息吧,孤王倒要看看,这安南王黎晖还怎么个连横之法。”

  李东栋咀嚼了一会柳乘风的话,随即眼眸一亮,忍不住道:“殿下此举甚妙,这消息传出去,只怕黎晖要碰一鼻子灰了。”

  柳乘风此时却对这事提不起太大的兴趣,问了太监到了什么时辰,随即匆匆忙忙地走了。




第八百九十八章:勇者者无畏

  东海港。

  这里是楚国第二大港口,面向南洋,不过这里出入的船只,多以前往爪哇甚至是倭国、朝鲜为多,因为是深水港,所以靠着海湾,在风平浪静的沿岸到处都是一艘艘渐驶入和驶出水道的大福船,这里的海商大多财大气粗,从前的时候,船只但凡是去了南洋,利润都无比丰厚,可是这些年出海的人越来越多,利润虽然不菲,可是终究达不到暴利的程度,因此一些颇具冒险精神的海商开始把目光投向更远的地方。

  那种远洋的船只,所要求的木料更为坚固,要求的水手和舵手都更有忍耐力。

  但是只要能平安回到这里,一趟下来的利润至少要比下南洋的船只所得要丰厚十倍以上。只有在这里,才会有更多的异域消息流出,据说有一支船队,一直向西航行,一路竟是抵达了昆仑洲,昆仑洲的人种与被贩来这里的昆仑奴肤色相近,因此这大陆才被人称作为昆仑,在那里,据说便是最低贱的昆仑奴都佩戴着金银的首饰,更有许多不知名的珠宝,他们对金银的价值认识并不高,那一艘船队抵达那里之后,一船的四周,居然换回来了近满仓的黄金白银,当船队返程的时候,一时之间整个港口都沸腾了,海商们眼睛都有些发红,十倍百倍的利润一直都是海商们追逐的目标,现在去南洋的货船一艘接着一艘,几年前还只是几百船货。现在已经增长了十倍百倍,货物就是这样的,越是稀罕越是值钱,东西一多,这价钱自然抬不起来,再加上不少大商行占据了不少优势,使得一些小打小闹的海商往返南洋。利润不过是一成两成。

  一成两成的利润对于寻常的生意却也算是暴利了,可对于风险较高的海运来说,大多数海商却是瞧不上。他们不像大商行,大商行一次便是出动一个船队,船上有的是防备寻常海盗的护卫。而且他们往往得到各国的重视,甚至一些大商行直接会在各国收买一些官员,为他们提供便利,这种种的优势,又岂是小海商们所比?因此一些小海商们,大多都愿意去一些大船队去的少的地方,以至于现在涌向昆仑洲的人海船越来越多,不过这其中所承担的风险也是极大,一年未必能打个来回,若是遇到风浪。又或者是其他未知的危险,那便更不必说了。

  所以在东海港这边,对于那些前去开拓新贸易路线的人,人们大多称呼他们为水汉子,但凡是这种人最不能招惹的。他们都是亡命之徒,什么事都敢做。

  除了去昆仑洲,还有人向西航行,穿过倭国海域一路向西,这自然是有人听了佛朗机人地怂恿,佛朗机人一直说在远东的地方有遍地的黄金。因此这东海港这边也有许多有鼻子有眼的传言,说是在极东之地遍地都是黄金,这种事以讹传讹,自然让那些本来见了钱便眼睛发红的人一个个嗷嗷叫,不过每隔一些时候,虽然也有一些船只往那里去,可是大多都是无功而返。

  甚至有的船只往东方走了足足三个月除了一些岛屿之外几乎看不到陆地,最后眼看补给和淡水到了极限于是连忙灰溜溜的回来。

  可越是没有人到达,这遍地金银的传说才传的更凶,廉州这里从来不缺胆大的人,以至于几家大商行也都发了榜文,说是谁能带回来极东大陆的消息,几家商行愿意给予奖赏,若是有壮士肯去冒险,也愿意提供船只。

  大家都不是傻子,那些大商行自然也不会送钱给人花,他们这么做的目的,其实也是对这远东之地垂涎三尺,拿出一点银子来,若是真有人能寻到,那么大商行的大规模船队便可以立即启程直奔遥远的东方,到了那时,所得的回报就不是十倍百倍,便是千倍万倍也不算什么。

  在这种热情催生之下,那些冒险的船队隔三差五总是从这东海港启程,向着遥远未知的目的出发。当港口渐行渐远,一个充满了艰辛甚至决定船上人员生死,也能给人带来享用不尽财富的旅途也就开始了。

  张起来的风帆带着对这块熟悉陆地最温馨的记忆,乘风破浪,行向未知,而水手们往往都是最乐观的,没有足够的乐观也吃不了这碗饭,所以他们但凡身上还要有一个铜板也要赌钱,但凡有最后一点时间也愿意钻进窑子里享受片刻的温柔,他们在陆地上的时候,大多数都是醉醺醺的,今日有酒今朝醉,至于明天的事,没有人去想,更没有人敢去想。

  他们登上了船,会像野兽一样嗷嗷的大叫,他们说话下流,声音粗犷,打架滋事更是家常便饭,可是谁都知道的,这些人有诸多的不是,却有着比常人所难以企及的勇气和耐心,他们是世上最勇敢的人。

  根据官府的统计,一般下南洋的水手,死亡的几率只是百分之一,这样的死亡率还属于正常的范畴,虽然风险已不算小,可是利润丰厚,倒也说得过去。

  可是若是向着未知方向探索的水手,官府的记载却是十不存一,高昂的代价,可就算如此,照旧有人趋之若鹜。

  在这里,谁都不知道下一刻自己将面对什么样的死亡,可是帆布扬起的时候,在这港口出发时,每一个人都带着一个梦想,梦想的支撑下,性命似乎已经不再紧要了。

  而在这里,一艘大船已经开始收锚,这是一艘远洋的大型福船,随着造船技艺的提高,船只的分类也越来越多,一般在廉州,但凡是运载货物的大型船只都叫福船,可是福船也分三六九等,而停靠在港口的这艘福船绝对算是福船中的翘楚,载货量极大,船上可以容纳五百余人作息,配备了三桅的帆竿,传身长达一百三十余丈,吃水极深,船舱分为四层,除了底仓之外,还有专门供水手们住的起居舱,以及大量装载淡水、食物以及货物、武器的两层货舱。

  这艘船明显是从船坞中新近出水的,至多也就跑过一趟南洋,因此船身上的涂漆仍然光亮,在阳光下闪闪生辉,只是靠近吃水线的位置,船身黏了一些贝壳等、水藻等杂物。

  这艘船分明是要准备出海了,船长已经拿着海关局签发的准许出航的文书上了船,最后检查了一遍淡水、货物之后,船只开市起锚扬帆,沿着水道驶出港湾。

  站在这船舷上,一个人负着他,他的心情复杂,海风吹着他的须眉、衣袂飘起,他负手而立,瑶瑶看着港口的方向,任由海风吹拂。

  站在他一旁的,则是一个水手模样的人,相貌普通,可是举止却不平常,对待眼前这个人,他显得很是恭敬,低声道:“老先生,这一趟要去的是南洲,那里距离廉州也有千里之遥,在爪哇下方的海域,土地广煲,人烟稀少,气候虽然炎热,不过和廉州这边相差也不是太多,那儿是两年前发现的,如今楚国已经在那里的港口设了都督府管辖,不过请老先生放心,那儿毕竟人烟稀少,当地的土人虽然不知多少,可是迁徙到那儿去的汉人不过数千人,多是靠给船只进行补给和在当地与突然以货易货赖以生存,殿下说了,老先生的身份敏感,虽然殿下有尽孝之心,只是眼下也只能如此,在那边,老先生是商贾的身份,所需的用度都由内库里支取,小人等专门负责伺候先生,这一路上若是先生有什么吩咐,尽可叮嘱便是。”

  “唔。”站在这船舷边的,正是柳言。

  柳言原以为自己已经死了,可是想不到造化弄人,竟是被人救起,他没有成为阶下囚,而是在一处宅子里软禁之后便人送上了船。

  这里,毕竟不再是柳言久留之地,留下来对柳乘风没有好处,对柳言也没有好处。

  而方才这水手口中所说的南洲,柳言也早有耳闻,据说那里有许多珍奇的动物,土地广煲,足以与大明媲美,只不过人烟稀少,因此货船们不太愿意往那里去,不过偶尔也会有些人前去那里安居,现在廉州乃至于整个大明朝对马匹的需求极高,而蒙古倒是有马,可是却因为政治和军事敌对的缘故,虽然也有马市贸易,却远远不足以填补这个空白,要知道现在马车流行,人们生活中必不可缺少的便是马匹,而据说在南洲那边遍地都是草场,因此已有不少商贾带着伙计前去建立牧场,养马为业,莫说是寻常的商贾,便是廉州官府对养马之事也极为重视,所以专门派遣了官员,设了都督府,专司汉人聚集区的治安、养马之事,于是一些货船,也开始专门往返南洲,为的就是将南洲的马运至廉州,随即向全天下贩卖。

  只不过路途遥远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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