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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27节

穿越之清河地主gl-第27节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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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夏纪娘自己便知道州府在何处,不过她没有开口。张鹤立马便应下了,她对夏纪娘道:“夏娘子你上车,我带你过去。”

    “我与你一起走便是了。”夏纪娘微微一笑。

    俩人的身影隐没在人群中后,夏大叹了一口气。他不清楚将来会如何,若自己真的应下了黄家的亲事,那这可能是夏纪娘和张鹤的最后一次相处。不管如何,还是让她们都留下一段记忆!

    抚州城内有三教九流混杂的区域,自然有富贵人家聚居的区域,还有官府、儒生聚居之地。

    因抚州以临川县为附郭县,故而刺史府和县衙都在城内。不过刺史府靠近北边的区域,在长平大街处;临川县衙则在中部的永春街。

    张家的府邸落在永春街后的永丰街,而与永丰街相隔两条街便是州学所在。从永丰街往东下去,则毗邻抚州的贡院。在这一带居住的非富即贵,而每到秋闱的取解试,这儿附近的酒楼、邸店也是最热门的。

    张鹤与夏纪娘从春和街走了将近半个时辰才到永丰街,而张鹤带着夏纪娘直接从张家的门口走过,连看都没看一眼。

    夏纪娘道:“那儿挂着一块刻着‘张宅’的匾额的大宅,是张家吗?”

    张鹤这才回头看了一眼,想了想,点点头:“好像是。”

    夏纪娘哭笑不得:“你自己家都不清楚吗?”

    张鹤还真不怎么清楚。她初来之时居住的是在张家庄村的张家大宅,且没有原主的记忆,后来分家这儿被分给了张雁,她更不曾来过,记忆自然不深刻。

    “许久不曾回来,有些忘了。”张鹤笑了笑。

    夏纪娘却惊觉自己似乎并不了解张鹤,如同她不清楚张鹤为何会被当成男儿,而她以前在张家,又是过的什么日子。她小的时候常听别人说富贵人家的郎君、小娘子过的都是锦衣玉食的生活,许多女子甚至削尖了脑袋想进入这些大户人家,哪怕当个妾,就为了过上好日子。

    可她后来听嫂子徐氏说,即便如今的妾生子可以继承家产,可实际上他们在成长的过程中依旧会被正室和嫡子所不容。因为他们威胁到了嫡子的地位和家产的继承,所以在他们小的时候便会被当成仆役来使唤,打骂也是常有之事。

    正因如此,她不会像别的女子那般对富贵人家的生活充满了幻想,也没有因为没有嫁妆而选择不仅不要嫁妆,反而能得到一大笔钱为条件,给富贵人家当妾的想法。

    李大娘的女儿李娇娘,何尝不是没有嫁妆,所以当那杨员外通过牙侩相中了李娇娘时,花了两百贯钱便将她纳了回去。说是纳,其实便是买,立了文书、在契上鉴押,便再也不得反悔。

    和李娇娘一样的下户人家的女子,何尝不是被逼无奈或是抱着这样的想法?而有的人家父母很乐意生女儿,将其培养成一个面容姣好、体态匀称,又善歌舞、能吟诗诵词,更有一手好厨艺之后,为的便是将其卖个好价钱。

    没有人会因此而感到羞耻,毕竟风俗如此,没有一技之长的贫穷人家的女子,即使被卖为妾,能得到的钱也不多。

    夏纪娘有时候会想,当初夏老翁并不反对她跟着夏罗锦读书习字,是否为的就是在她没办法的情况下也卖给别人为妾?

    耳边响起张鹤的轻唤,她回过神来,见张鹤直勾勾地看着她,道:“纪娘你怎么了?”

    夏纪娘摇了摇头,再环顾四周,只见一条宽阔的街道上,不少身着儒服的儒生走在街道上,他们或互相认识,碰了面都有礼地与对方行见面礼。也有的边走边谈笑风生,若换了寻常的女子,定要为他们所倾倒。

    “前面就是州学的学校了。”张鹤道。

    “那我去了。”夏纪娘走了两步,又回过头,见张鹤仍站在原地,便道,“你怎么不走?”

    “我将你送来,自然要安然无恙地将你带回去,你去,我在这儿等你。”

    夏纪娘想了想,又走了回去,问:“我赠你的那方巾帕带着吗?”

    张鹤脸上一燥,将那巾帕从怀中掏出。夏纪娘夺了回去,张鹤张了张嘴却愣在了原地,只见夏纪娘拿着那巾帕在她的额上轻轻地拭擦。她的身子近在眼前,一股香味再度扑来。

    夏纪娘温柔地说道:“巾帕带着便是要用的,你这满头大汗,擦一下。”

    张鹤恍若听见了胸口有一面鼓在激烈地敲打,让她被这霎时的欣喜浪潮所淹没。她接下这方沾了她的汗水的巾帕,呆呆地看着夏纪娘面上挂着愉悦的笑容离去。

    夏纪娘走远了,她才紧了紧手中的巾帕,突然便抱着黑牛亲了一下。黑牛似乎很嫌弃“哞”了一声,扭开头去。

    “小黑你说,她这是什么意思呢?”张鹤问道。

    良久,她平复了一下心情,便牵着黑牛到阴影处乘凉,顺便给黑牛喂些草和水。

    在这条街道的对面,离张鹤有几十米远的一户人家里传出了一阵并不清越动听的丝竹管弦之声,因其时而悠扬却又会突然停下,再变个调子,重新弹奏一番。这一听便知是在练习丝竹管弦,或是在琢磨该添何新词合适。

    张鹤的肚子打起了鼓,她想看一看附近是否有卖从食或是点心、小吃的店铺或小摊时,那户人家的门前出现了一个男子。

    男子身有五尺八,头裹帕首,身穿白色的凉衫,手中一把纸扇,可谓是仪表堂堂、风流俊茂。他在那户人家门前徘徊许久,而在那人家的门口传来动静后驻足,躲在一旁。

    只见一贯着双丫髻,不过十五岁的少女从门后出来,左顾右盼才瞧见那男子,她福了福身,声音脆如莺啼:“郎君。”

    “莺娘呢?”男子伸长了脖子超门里面瞧。

    “我家娘子说,若郎君是来提亲的,那便可入这门,否则——”少女的话戛然而止,却让男子意识到他今日恐怕是见不到人了。

    男子用纸扇敲了敲自己的脑袋,道:“莺娘又不是不知我祖母已经为我说了一门亲事,我不可能入赘到他们家的,她这又是何苦为难我?”

    少女摇了摇头,道:“再过些许时日,也许无需郎君来提亲了,官府自会前去拿人的。”

    男子脸色“唰”的白了,他道:“难道她真的要这么对我?”

    “话已至此,郎君请回!”少女说完,转身回了宅内,并将门关上。

    男子恨恨地看着那门好一会儿,才转身离去。

    张鹤只是看了一会儿便已经脑补出了一场大戏,那少女出来的门显然是一户大户人家的后门,这男子鬼鬼祟祟地前来,便是为了避人耳目。而他们的对话可知这户人家的女少主人希望男子入赘,可男子家中已有未婚的妻子,自然不可能违背婚约而另外入赘到这家。

    “不过他为何这么惧怕官府会去拿人,他做了什么?”张鹤好奇地自言自语。

    耳边响起一抹清冷的声音:“是呀,他做了什么,为何要撒谎骗那小娘子呢?”

    张鹤吓了一跳,回过头去见夏纪娘不知何时已经离开了州学的学校,找到了她的身后来。她从板车上站起来,道:“纪娘,你这么快就回来了?”

    “只是将家书和嫂子让我带来的什物交予兄长,与他闲聊了几句罢了,无需多长时间。”夏纪娘微微一笑。

    张鹤“哦”了一声,又响起夏纪娘刚才的话,她问:“你说他撒谎骗那户人家的小娘子,你是如何得知的?”

    夏纪娘盯着男子离去的方向看了一眼,神情有些冷漠:“他说他祖母已经为他说了一门亲事,可实际上他是三天前才提的,而且未得到应允。”

    张鹤只一瞬便明白了事情的原委,指着男子离去的方向,道:“那便是向你提亲的你的远房表兄?”

    夏纪娘歪着脑袋看着她,眼中闪过一丝笑意:“你是跟贵表哥打听过了吗?”

    “”张鹤连忙否认,“是他主动跟我说的!”

    “所以你知道有人向我提亲,便来寻我了?”

    张鹤心道:“纪娘你到底知不知道你这话有多暧昧,有多容易蛊惑人说出真心话?”她想起孔戎,便没有回答。

    夏纪娘望着她一会儿,道:“回去。”

    张鹤却看着那户人家,须臾,她认真道:“我想弄明白。”

    “弄明白之后呢?”夏纪娘又问。

    张鹤却不回答,她朝那户人家门口走去,又看了一下斜对面的一家食店,便回到夏纪娘的身边,对她道:“你饿不饿,我没吃早食,有些饿了,那里有家卖插肉面的食店,我们去那儿吃点东西?!”

    夏纪娘暗暗叹一口气,随她去了。

    作者有话要说:张鹤:纪娘你这么撩是要出事的!

    所以小伙伴们猜到提亲的原因了么?

☆、应允() 
面食多为北方的菜肴;而插肉面则是川味菜肴;在这以南食为主的抚州城内;生意并不如别的酒楼和食店红火。若它开在近码头的春和街那块;有许多从川中来的商贾关顾,定能生意红火;而开在这聚集着抚州儒生的州学学校附近,生意便惨淡了。

    张鹤天南地北的菜肴;只要不是辣得过分或是过于恶心的都能吃;只是她不清楚夏纪娘是否能吃。不过为了弄明白黄禹与那女子是怎么回事;她只能来此。

    好在这食店还是有南方的菜肴,诸如鱼兜子之类的;张鹤点了两样。又与那在店中当差的伙计套近乎;三言两语便从他的口中套得了一点信息。

    那户人家是抚州有名的香粉世家,世代以造胭脂水粉为生的方家,而方家的胭脂水粉铺子开了十多家;可谓家大业大。可这家大业大的却坏在方员外没有儿子,只有一个女儿。而方员外不希望方家的香粉秘方泄露出去;便打算为其女方莺找上门女婿。

    不过方员外不知道的是方莺早便和黄禹私相授受;据这伙计所言;他曾看见一个郎中从方家的后门悄悄入内,而这郎中出来后到这家食店吃东西,无意中透露那方莺已经有了身孕。

    张鹤手中的杯子重重地落在桌面上,她的神情不复寻常的柔和,而是带着一丝冷冽:“他与方家的小娘子私相授受;那小娘子更是珠胎暗结,可他不仅不想负责任,反而为了逃避而匆忙地向你提亲?!”

    夏纪娘听到这件事时,心中虽诧异,可也不会感到气愤,她反而可以松一口气。只要自己的爹娘知道了这件事,那他们是无论如何都不会将自己嫁给黄禹的。

    “不过方家既然只有方莺一个独女,黄禹当了上门女婿,日后方家的家业不就是属于他的了,为何他不愿意入赘?”张鹤又嘀咕道。

    夏纪娘想起夏惠说黄禹曾说过一门亲事,可那小娘子却不检点而退了亲。可实际上黄禹也没检点到哪里去。

    听见张鹤这么嘀咕,她接话道:“我那再从表兄,是他那一脉的独子,而且他们黄家有茶叶生意,让他舍弃茶叶生意而转为入赘是不太可能的。”

    “那他为何说已经定下了一门亲事,这就能否认他与方莺私相授受吗?”

    “私相授受除了名声不好听倒也没什么,可就坏在这方莺珠胎暗结。若方家要追究,黄禹要么入赘,要么被方家告他诱拐良家妇女,而有牢狱之灾。所以,他只能以已有未婚妻为由杜绝了方家让他入赘的想法,同时劝方莺落了那胎儿。”

    张鹤突然抓住夏纪娘的手,严肃道:“你不能嫁给他!”

    “婚姻大事由不得我做主。”夏纪娘却道。

    “可你明知他是一个人渣,你爹娘知道的话定然不会让你嫁给他的!”

    “人渣——是何意?”

    “就是人品很差、品格卑劣,让人唾骂的人。”

    夏纪娘琢磨着她这是打哪儿来的词汇,嘴上却道:“即便我不嫁给他,可能下一个向我提亲的人也是他这样的。”

    “那我向你提亲!”一股激情使张鹤这话冲口而出。

    夏纪娘心神一震,她深深地看了张鹤一眼,脸上没有惊愕或是喜悦,而是淡淡地问:“你是在同情我吗?”

    张鹤已经从那股激情中冷却了下来,可她却从未后悔自己说那话。她沉淀情绪片刻,道:“不是。我只是觉得你这么优秀、完美的一个女子,却要嫁给一个浪荡子,那太不值当了。你的一生,不该跟别的女人分享同一份爱、同一个夫婿。”

    “该不该,不是由我决定的。”夏纪娘诧异于张鹤对终身大事上的追求完美,也有感于她敢于将这样容易被人定义为“善妒”的言语表达出来。

    张鹤注视着她,神情认真:“你嫁给我,当你认为你找到了可以让你决定的人后,我会向他说明原委。”

    张鹤这话极具份量,她若想让夏纪娘能毫无负担地再嫁,只有戳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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