龙楼诡墓-第85节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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黑牛拍了我一下,说道:“老苏,你丫属机关枪的,一连串问这么多问题。咱们啊,稍安勿躁,慢慢听小哥解释,我刚才怎么好像听到小哥说了个‘像’字啊,什么意思?”
高墨离将玛瑙项链拿在手里,反复观摩了一下,缓缓解释道:“它和人骨引魂灯的味道只是有些像,但并不完全相同。人骨引魂灯,是古滇国女祭司用巫术掺杂着人油药物凝练而成。其香味多半出自人油和药物,所以,项链有类似的味道,多半也是这个原因。”
“你看,我就说小哥话外有音儿!”黑牛抢先答到:“这项链八成也泡过人油或者浸过草药!”
我拿过高墨离手中的项链,仔细观摩了一下,这个项链艳红似血,清凉如冰,确实比寻常的玛瑙材质要特殊一些。
我的脑中忽然闪过明朝女尸栩栩如生的诡异面容,她的葬身之地并非“养尸地”,却也可以使尸体数百年不腐不烂,难道是因为我手里拿着的这个玛瑙项链?
我也学着高墨离的样子,仔细嗅了嗅,那种异香确实和人骨引魂灯有些类似。
我开口说道:“有没有泡过人油不知道,不过确实应该是浸过药物的!应该就是这玩意儿让那女尸栩栩如生的。”
黑牛好奇的问道:“这么邪性!这玩意儿不会真和你们那个歹毒的女祭司有关吧?”
高墨离把铜髓剑从檀木匣子里拿出来擦了擦,回答到:“应该不会,巫术只掌握在女祭司手里,这种单纯药物的使用,在边疆地区,甚至苗人村寨,很多人都会。”
黑牛问我:“老苏,这个东西对咱们作用好像不大,要不就拿这玩意给老头当生日礼物?虽然只是玛瑙材质,但是好歹也是明朝物件,并且还生有异香,到时候你再给吹的玄乎点,说不上,这项链真能把六爷这只老狐狸给唬住。”
我赞成道:“可以啊,咱们去买个好点的盒子,把它包装一下,要不,到时候直接从兜里摸出来,显得多寒碜啊。”
“这你就不懂了,对付外行才需要用好盒子包装,对付内行,直接掏出来更震撼!”
说话间,三人将各自的物品整理好,由于我们此行只是去参加寿宴,所以,把值钱的家当大部分埋到康教授的床下,只带了些随身的物件。高墨离把铜髓剑放回木匣,将其随身携带。
黑牛把摩托车推出院落,我关上大门,上锁的时候,忽然有种悲怆之情,此去前途未料,却不知道什么时候才能返回来。
一路颠簸,进城之后,我们直奔黑牛熟识的器械铺子,买了三把防身用的伞兵刀,各自贴身藏好。
之后,我们又直奔香山脚下,在距离六爷深宅大院还有一公里的时候,我们就停止前进,佯装游客进了一家临街的茶铺,要了一壶碧螺春,慢慢啜饮起来。
此处远离香山入口,游客稀少,甚是安静。再往前,就是一条幽暗的水泥道路,道路只有六七米宽,两侧树木参天,道路的入口处立着一块路牌,上面蓝底儿白字,赫然写着:闲人勿进,四个字。
黑牛双肘撑在桌子上,指了指那条看似寻常的水泥道儿,压低声音说道:“再往前,可就是六爷的地界了。也是咱们今晚上的战场。”
“得过去探探路,熟悉一下环境啊。”我瞅着小路,一边喝茶一边说道:“黑牛你是六爷通缉对象,就在这喝茶等着,我和高墨离一会儿去前面看看。”
黑牛捏着茶杯,灌了个底儿朝天,说道:“得了,据汤姆。李说,那老狐狸窝到处都是摄像头,连只鸟飞进去了都能知道,何况你们两个大活人!”
“那也不能在这里干等着啊。”我看了一眼手表,已经是下午一点多了,说道:“这个点儿,有些积极祝寿的肯定都到了,咱们得去摸个底细。”
高墨离冷静的看着窗外,窗外连个人影也没有,他却看的出神。
黑牛小声怼道:“老苏,我发现你有的时候想法太天真了,你认为这是你家老爷子过生日呢,七大姑八大姨的一早就跑到家里。人家好歹是行里的泰斗,过个寿宴肯定搞得像江湖聚会一样,参加的人那都是拿了帖子的,到点儿才现身!”
我好奇的问黑牛:“什么帖子?”
黑牛一脸茫然的说道:“我以前和潘家园一老伙计喝酒时,他告诉我,说他们掌柜的,每年三月份,都会收到一张红色的请帖,请帖的内容他见过一次,说是邀请掌柜的持贴去参加六爷寿宴。然后他们掌柜的就会异常紧张,催着手下连夜整理账本,最后带着账本和请帖去参加六爷寿宴。至于那种帖子长什么样,我还真是从来没有见过!”
掌柜的、请帖、账本、寿宴……我忽然意识到:六爷的寿宴可能不仅仅是祝寿!
我赶忙问黑牛:“你以前是不是说过,六爷各个堂口的负责人,每年都会进京述职?”
“对啊,道儿上是这么传的……难道……”黑牛打住话,睁大眼睛看着我。
我冷笑了一下,回答到:“对!六爷每年的寿宴就是各个堂口主事报账的时候!今晚上,有的热闹了!”
倾巢而出()
“妈的!他们的人一多,咱们胜算又降了好几重啊!”黑牛脸上浮现出少有的焦灼,对我和高墨离说道:“你们两个有所不知,能被六爷选作堂口主事的人,那个顶个都是行儿当里的狠角色!不说别的,潘家园里流传着一句顺口溜‘风云楼里鬼见愁!左招手,右招手,恶鬼见了绕道儿走!’那个‘鬼见愁’就是六爷档口的主事!他看上去为人和善,喜欢主动和人打招呼,但是发起狠来,连恶鬼都得惧怕他三分!”
听黑牛如此一说,六爷的手下大都个个如龙似虎,绝非善类。我的心中竟然涌动起一股大战来临前的亢奋!
这种亢奋让我的脑细胞快速活跃起来:扯得阵仗越大,漏洞也会越多。
高墨离眉头微锁,拿起茶杯慢慢啜饮,一副聚精会神思索的样子。
我把茶碗里的茶水当成烈酒一饮而尽,对黑牛说道:“不至于像你说的那么恐怖,归根到底,这他娘的也就是场寿宴,总不至于弄的像场屠杀一样。他们人多确实不好下手,但是,凡事都有利弊,人多漏洞就多,咱们到时候机灵点,说不上事情没那么棘手!”
说罢,我和黑牛一起看向高墨离,黑牛敲了一下桌子,问道:“小哥,你倒说说,今天晚上,咱们胜算有几成?我这心里怎么有点儿发毛?”
高墨离不慌不忙的说道:“不知道,但是,战前忌乱军心,他应该不会开杀戒。”
高墨离的话不无道理,倒斗之行在即,六爷将这次行动看的至关重要,应该会尽量稳住不出乱子。
三个人一下午窝在茶馆里,喝了一壶又一壶茶,四五个小时过去了,山下开始有了夜幕初临之色。但是,整个下午,路上连个人影都没有。
我从厕所回来,实在坐不住了,问黑牛:“汤姆。李是不是把日期记错了?这都一下午了,连个人影都没瞧见。”
黑牛心里打鼓,回答到:“不应该啊,这么重要的日子还能记错?那孙子应该也不至于编瞎话儿哄我玩。但是都这个点儿了,要说晚饭也该开动了,怎么……”
黑牛话还没说完,高墨离轻咳一声将其打断。
茶馆里那个清瘦的掌柜子,走过来了,笑着说道:“三位爷,你们这都做了一下午了,应该也歇息的差不多了,小店这就要关门了,你看,你们……”
黑牛一脸不高兴,瞪了掌柜的一眼,厉声道:“怎么着?这是要碾我们走啊?爷几个是茶钱少给你了,还是碍你眼了?”
掌柜的一脸无奈,慌忙解释道:“没……没那个意思。”
我摆摆手,让黑牛少说两句,笑着问道:“掌柜的,这才五点多,按理来说,一般的店铺不应该关门这么早啊。”
掌柜的解释道:“嗨,你们有所不知,今个儿,六爷寿宴,从我这店铺往前,这条街上,除了“龙兴客栈”,所有铺子,都得在六点前关门。违反指令的人,打明天起就甭想开门了。”
说话间,幽暗的树林道路上行驶来两辆面包车,一辆车门打开,下来五六个光头壮汉,从车上搬下来一个路障,将整条路堵住,只在中间留了个单向通行的缺口。另一辆面包车停在路障关卡后面,看不出里面有多少人。
掌柜的脸色突变,慌张的说道:“坏了,开始了,看样子你们想走都来不及了!”说罢,他赶紧把临街的窗帘拉上,转身过去锁门。
“别急。”我喊住掌柜的,说道:“我们也是来给六爷祝寿的,你这锁门了我们还怎么出去?”
掌柜的愣住了,半信半疑道:“你们是祝寿的?”
我顺手拍了下高墨离盛放铜髓剑的紫檀木匣,说道:“厚礼都备着的,不是祝寿的,我们怎么会在这里等一下午?”
掌柜的狐疑的打量着我们三个:“祝寿的人不是都聚在“龙兴客栈”么,你们……怎么跑到我这小店儿里来了?”
黑牛将窗帘拉开一道缝隙,一边盯着外面,一边不耐烦的怼道:“爷几个高兴在哪儿就在哪儿,怎么着,还得把请帖拿出来让你检查检查?”
话音刚落,高墨离站起身来,拿着木匣往外走,对我说道:“开始了。”
黑牛自言自语:“嘿!原来不是没人,都学他娘的缩头乌龟,躲起来了!”
我非常好奇,赶忙从黑牛掀起的窗帘缝里往外瞧,只见斜对面的龙兴客栈里一下子涌出三四十个人,这些人清一律的都是男人,只是高矮胖瘦各有差异。
他们有的交头接耳攀谈,有的神情严肃站在一旁,无论是谁,手里无一例外的拿着一个鼓鼓囊囊的牛皮纸袋,如果所料不错,这里面装着的,应该就是他们一年经营的账本。
“怎么都是堂口的人?”我不解的问黑牛。
“这些道儿上的人,弄不好一天前就住在那客栈里了。真正的客人才刚刚登场。”说罢,黑牛指了指远处的街道,只见一辆黑色的轿车缓缓驶来,车上下来两个中年男人,离得太远,看不清楚。
我借着窗外的亮光瞥了一眼手表:正好六点。
乍暖还寒的时节,六点钟的山脚下已经夜色朦胧,街道上的路灯如同一只只睁大的眼睛,依次亮起。众多的店铺如同睡着了一样,黑暗沉寂,只有我们对面的龙兴客栈,依旧灯火辉煌,人影窜动,彰显着它与众不同的身份。
又有几辆车远远的停在街道两侧,陆续下来一些手拿礼盒的客人。
高墨离已经走到门口,回头看了我和黑牛一眼,竟然兀自开了一条门缝,闪身出去了。
“这家伙不会要擅自行动吧!”我心中大惊,拉着黑牛赶紧往外跑。
我们也开了条门缝挤出去,前脚刚迈出门槛,身后就传来掌柜的上锁的声音。
街道上就像集会一般,乌泱泱的到处都是人,谁也没有注意到我们从何而来。
我和黑牛站在道儿边,垫起脚尖,在人群里四处搜寻着高墨离的影子,但是,那家伙却像消失了一样!
孤身犯险()
街道旁的路灯将小街照的亮如白昼,街道上站满躁动抑或不安的祝寿之人,遥遥望去,尽是攒动的人头。我和黑牛瞪大眼睛,在人群中搜索了好几遍,始终都没有见到高墨离。
黑牛诧异道:“不应该啊,咱这前脚搭后脚的功夫,小哥怎么像人间蒸发了一样!”
我心急如焚,一边继续搜寻,一边压低声音说道:“妈的,这家伙到底想干什么?眼看就要进场子了,得找到他!”
黑牛情急之下,竟然攀爬到了茶馆门口的小石狮子上,打着眼罩望了一圈,也亏得此处在路灯背面,没人注意到他。
我吓得压低声音催促道:“你丫快下来!爬这么高,省得别人看不见咱们吗?”
黑牛扒着狮子肩膀跳下,沮丧的说道:“我都快把眼珠子瞪出来了,也没瞧见小哥的影子啊!”
我心中顿时升腾起一种不好的预感:高墨离怕是故意躲着我们!要真是那样,我们就算望破天也找不见他!
更多的车辆如同受到召唤一般,在短短数分钟的时间里陆续赶来,有序的排在街道两侧。
街道上出现了很怪异的一种场景:六爷手下的档口主事纷纷聚在龙兴客栈门前,清一律的手持牛皮纸袋,抱着礼盒,大都神情严肃,个别人之间偶有交谈,也是很小的声音。祝寿的外客则聚在街道后面,很多主客都跟着一两个拿礼盒的随从,他们之间操着不同的语言大声寒暄、攀谈,一时间人声鼎沸,热闹非凡!
这两拨人之间没有明显的分界线,却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