龙楼诡墓-第66节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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结合上面说的两点,可以初步断定,这是一具明朝嘉靖后期的女尸。”
几个乘警听得很认真,那中年乘警接着追问道:“都过了几百年的时间,却跟刚死没多久一样,难道这真的是因为埋在养尸地了?苏专家,你能给我们这些外行人讲解讲解吗?”
我点点头说道:“养尸地”是风水中最为恐怖,并受人忌讳的墓地。墓葬讲究个龙脉地气,顺风顺水,而‘养尸地’则正好相反,从地理位置上讲,这种地方违逆风水之道,地气纠结不散。此外,养尸地的土质也极为特殊,其土质较为阴寒,呈现黑色,由于土质的酸碱性和粘性极为不平衡,使得其闭气性能较好,因此不适宜生物的生长。所以尸体在这里不会滋生细菌,才出现了尸身不腐的现象。”
在我一番讲解之下,几个乘警连连点头,直呼长见识了。
黑牛颇为得意的拍马屁道:“那是,苏专家可是考古院有名儿的年轻才俊,他随口一说,那都是学问!”
我懒得理黑牛,准备再好好看看那具女尸,却意外注意到,塌陷下来的泥土和山石并非黑色,而是黄褐色!
如此一来,这具百年不腐之尸可能就不是养尸地所致,怕是另有成因了!
善后()
回京的列车行驶到秦岭山脉之中,意外遭遇山体滑坡,一具明朝女尸连通棺材一起被冲到列车前。我受邀以专家的身份下车考察,却意外发现和尸体棺椁一同塌陷下来的泥土并非黑色,这也就是说:那具栩栩如生的女尸所葬之地并非传说中的“养尸地”。
没有葬在养尸地里,尸体却能百年不腐,栩栩如生,这其中到底有什么原因呢?
人在死亡之后,体内的细胞会很快开始自溶。细胞中的溶解酶释放出各种蛋白水解酶,使生物大分子逐步降解为小分子。除了这个自溶过程外,尸体还会受到各种细菌的侵蚀,使肌体组织腐败、分解……所以,在自然条件下,如果要让一具尸体保持数百年不腐烂,只有对其进行防腐处理。
古人对尸体的防腐处理也是千奇百怪,各有不同。木乃伊、干尸、浸泡在龙血树液里的刺史饕虫、身着金缕玉衣的滇王古尸……都是经过特殊防腐手段处理,以达到尸体不腐不烂的目的。
但是眼下这具女尸,却无任何人为处理过的痕迹,没有干燥防腐的草药,也没有价值连城的护身玉匣,她的不腐透露着说不出的诡异!
中年乘警让其它几个人回到火车上维持秩序,他自己则掏出大前门香烟,和黑牛每人点了一支,站在女尸旁的山石上,继续吹牛聊天,瞎掰扯。
我顺手拿起一只折断的树枝,打着手电筒继续观察这具女尸。它先前受到重创,被拍的变形的五官已经恢复原样:凤眉朱口,脸型椭圆,也就三十多岁的样子。我把她的领口用树枝剥开,发现脖子上有一道很深的白色痕迹,这应该是黑牛使蛮力往下扯玛瑙项链留下的。
我心中暗自感叹,这个黑牛也太不懂得怜香惜玉了,为了个项链竟然险些把人家脖子勒断。转而一想,其实,她非香非玉,只是具古尸罢了,在黑牛眼里,所有的古尸都和麻袋一样,是幅皮囊而已。
我又用树枝拨了拨她宽大的衣袖,一截白皙的胳膊裸露出来。惨白的手腕上有道一指长的压痕,这道压痕,明显是长年佩戴手镯一类的配饰所致。
我干咳了一声,黑牛心领神会的扭头看过来,也瞥见了手腕上的压痕,他没动声色,继续和中年乘警讲北京城的故事。
如果让乘警知道这古尸身上的配饰丢了,又会引起不必要的麻烦,所以,我们假装没有异常发现。但是,我和黑牛俩人心里跟明镜儿似的:看来这女尸手腕上先前有个镯子,这镯子如今不见了,不知道是落在棺材里了,还是摔碎被埋进山石里去了。
看着女尸脖颈和手腕上两处痕迹,我心中忽然一亮,难道女尸不腐的原因和她佩戴的首饰有关?
正想着,列车长打着狼眼手电疾步过来了,空中飘着的小雨如同细密的牛毛一般,在光束里刷刷的往下落。
列车长一脸凝重的问道:“苏专家,这座塌陷的古墓有考古价值吗?上面的意思是,如果只是寻常的墓葬,就以抢修道路,确保通车为主。毕竟这条道儿现在承载着两个方向的行车任务,耽误不得。”
我内心极为纠结:坦白的说,这具女尸保存完好,服饰精美,从其着装和打扮上看,墓主应该是明朝时期有身份地位的命妇,这种墓葬的研究价值绝对很高。但是,女尸先前已经表现出尸变的迹象,全靠一块断成两截的玉蝉压着,如果再折腾研究,不慎使其起尸成僵,那后果将不堪设想。
黑牛见我犹豫不决,猛抽了口烟,将烟蒂扔在石头上用脚碾熄,突出一大口烟雾说道:“这还用问吗,棺材里的陪葬品都碎成渣了,屁研究价值没有!还有这具女尸,就身上穿着的霞披还值点钱,但是被那几个乘警给扯坏了,这要上报上去,他们免不了落个破坏文物的罪名。依我看啊,这具女尸连送殡仪馆都多余,不如就地烧掉算了!”
中年乘警连连附和,列车长犹豫不决的看着我,想听一下我的意见。
“墓葬遭遇严重破坏,研究价值确实不大了,这位同志的建议确实可以参考一下。”说完这些,我心中五味杂陈,作为一个国家单位的考古人员,我却不得不违背我的职业素养,睁眼说瞎话,亲手将一具有重大考古研究价值的女尸毁掉。
“我这就向上级汇报,争取让我们自行处理的权利!”列车长如释重负,小跑着回到列车上。
“得,就当送她回家吧!”黑牛拍着我的肩膀安慰,顺手递给我一只点燃的香烟。
我自从和前女友分手之后就没再吸过烟,如今,身处荒郊野外,心中烦闷,就顺手接过黑牛手中的烟,猛吸了两口。可能是吸的太猛了,烟雾一下子经过咽喉,直冲肺部,我觉着嗓子一阵烟呛,猛然咳嗽起来。
黑牛笑话道:“真有你的!这才几年不吸烟啊,才一口就把你整成这样,真是没救了!”
高墨离仰躺在床上,把杂志挪开,从车窗往外看了我一眼。
我咳嗽稍缓,将香烟的烟灰弹到地上,又吸了两口,这两口明显娴熟了一些,身体中蔓延着说不出的舒适感,这种舒适感让人有一种忘却烦忧的效应。
我心中暗道:长达五六年的戒烟生涯到此画上句号。
列车长兴奋的小跑过来,对我们说道:“负责事故救援和车辆维修的同志已经在赶来的路上了。并且,上级也发话了,让我们就地妥善处理古墓中的尸体。苏专家,你看我们是埋了好,还是烧了好?”
我看了眼女尸,淡淡的说道:“烧掉吧。世间万物终归尘土,她也该尘埃落定,了却此生。”
“得嘞,那就烧掉!我先回车上维持秩序,焚烧女尸的任务就交给你们了。”说罢,列车长又匆匆返回车上。
中年乘警拿来半桶汽油。我静静的吸完一整支烟,再次戴上手套,和黑牛一起将女尸抬到远离列车的山坡上。
黑牛拧开桶盖,将汽油浇洒在女尸身上,又点了支香烟,说了声“一路走好吧”,将燃烧着的香烟扔到女尸身上。
顿时,火苗窜起,整具谜一样的女尸化身一团火焰!映的四周一片赤红!
暴打客商()
鲜红的霞披化为熊熊烈火,在山风的摇曳下扑朔迷离。女尸被烧的“噼啪”作响,它的肌体迅速收缩,以一种诡异的姿势缩成一团。
我看着眼前的女尸,想着在火车上做的那个如真似幻的梦魇,感慨万千:这到底是她的宿命,还是我命中早已被安排好的际遇?
女尸为什么会历经百年还栩栩如生?她手腕上的镯子去了哪里?这些看似与我们没有关系的谜团,随着尸体的焚烧而变得无关紧要。
尸体燃烧散发出的焦糊味道在空气中弥漫开来,火车上无所事事的乘客看到我们在山坡上点火,都不明白什么情况,纷纷趴在车窗上观看。从我们所站的角度看去,挤在车窗前的无数张脸,竟然有些恐怖。
黑牛掏出中年乘警先前给的大前门香烟,发现里面就剩下两颗了,埋怨道:“这乘警也太抠搜了,见着北京来的大专家才送半包烟,喏,现在就剩下两根了,先将就将就,等到了北京我立马买它两条大中华,使劲过过嘴瘾!”
我接过点燃的香烟,抽了一口,吐着烟圈怼道:“还买两条,你也不怕把嘴抽歪!”说着,我回头看了看在破碎的车窗前维持秩序的中年乘警,对黑牛小声说道:“我再次警告你啊,你他娘的以后少逞能出风头,祸从口出知不知道?要不是我碰巧了在考古研究院工作,咱们现在肯定就被请到审讯室喝凉水去了!”
黑牛属于“茶壶打巴,只剩嘴儿”的那号人,忙不迭的辩解道:“我觉着这次多亏了我啊,你想啊,要是咱们不下来查看,不及时发现女尸生变,这后果得多可怕啊!”
说话间,我们已经抽完了最后两支烟,女尸也烧的只剩下一团黑渣。细雨虽小,但是和着山风还是有些凉,我招呼黑牛返回车厢。
高墨离还是原模原样的仰躺在床上,似乎刚才的一切都和他无关。见我们回来,他也只是看了一眼,没有开口询问任何事。
我有些憋不住,就自顾自的把刚才勘察现场,处理女尸的情况和他讲了一遍。我讲完之后,高墨离只是“哦”了一声,头都不抬的继续去看那本无聊的列车杂志。
黑牛把湿漉漉的外套搭到我床边护栏上,看着高墨离,说道:“小哥,感情儿你喜欢看杂志?这好办啊,我家里杂志都快堆成山了,回头全送给你,你可以尽情的看!”他哈哈笑了两声,补充道:“老苏,要不也顺带送你一些?”
我赶忙拒绝道:“得了吧,你那些所谓的杂志都是禁品,少儿不易!你还是留着自己晚上慢慢研究吧。”
说话间,事故抢险队和列车维修队已经赶到,经过两个多小时的抢救性清理,滑下来的山石泥沙被统统铲开,破碎的车窗重新装好,列车重回轨道。
广播再次响起“各位乘客,请回到自己的座位上,列车即将再次启动,列车长为本次事故给您带来的不便深表歉意。”
广播一遍遍的播放,来卧铺车厢支援的医务工作者陆续离开,列车缓缓行驶,疲惫的乘客纷纷躺回自己的铺位。
灯熄了,车厢再次安静下来。
窗外漆黑一片,起伏的山峦如同被浓墨渲染了一般,在夜幕中显得格外凝重。黑牛鼾声又起,高墨离靠着被子,双手放在头下枕着,也不知道有没有睡。
我睡意全无,躺在床上胡思乱想:本以为顺利上车,我们就可以直奔京城,但是,事故还是来的措不及防,这趟回京的路似乎并不太平。或许,在今后的一段日子里,“太平”这个词也将和我无缘。我一想回京之后需要面对的种种事情,不由的头大起来。
正在内心烦躁混乱之际,我隐隐听到一个女孩的抽噎声,那声音似有似无,十分压抑。
什么情况?有人哭了?我好奇的坐起身来,扶着床边儿的防护护栏遁声看去,只见一个扎着马尾辫的女孩坐在客商床铺对面的过道儿折叠椅上,一个梳着大背头的胖客商即不安分的站在她身旁,用手摸着她的后背,小声说道:“小妹妹哭什么啊,一个人坐在这里多孤单,不如到哥哥的床铺上……”
女孩小声抽噎着,拼命摇头,同时扭动身体躲闪。那客商却得寸进尺,肥胖的手更加肆无忌惮的在女孩背上来回游动。
我看明白了,这个奸滑客商趁着黑夜的掩护,正在对只身一人的小姑娘行轻薄之举!那女孩可能因为极度害怕,小声抽噎着,不知所措。
我顿时火冒三丈,妈的!真是林子大了什么鸟都有,此等龌龊之人,非得让他尝点苦头不可!
我伸手从高墨离枕旁摸出狼眼手电筒,双手抓着防护栏,悄悄的翻下床,来不及穿鞋子,径直朝客商背后走去。
“小妹妹,配合一下嘛……”客商小声说着,准备去抱那女孩。
我怒火中烧,举起狼眼手电筒对着客商肩胛骨狠狠砸去,这一下用足了力道,就算不砸个粉碎性骨裂,也得砸的他脱臼!
客商哀嚎一声,转过身来,下意识的摸起矮桌上的水壶准备砸我。我哪里肯让他得逞,举起狼眼手电筒再次朝他脑门砸去!由于怕误伤到旁边的小女孩,我这一次用的力道小了很多,没想到竟然砸脱了手,狼眼手电顺着客商脑门掉了下去。
即便如此,他的额头还是被砸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