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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64节

龙楼诡墓-第64节

小说: 龙楼诡墓 字数: 每页4000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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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至于眼前这具女尸,她身上的霞披究竟对应哪个品级的服装,我就无从断定了,只能凭借她的“桃心鬓”发型,判断出她是一具明朝尸体。如果顾奕芯醒着,她定然能看更多信息来。

    火车上的广播一遍遍响着,“请身为医护工作者的乘客,到11号卧铺车厢进行紧急救援!”

    11号车厢正是我们所在的这节,受到两次强烈颠簸,车厢里有一大半的人被撞的头破血流。源源不断的医护乘客涌向我们这节车厢进行救援,爆棚的爱心让车厢变得如同油罐车一样闷热。

    黑牛惦记着女尸脖子上的玛瑙项链,警觉的看了一下车箱内忙乱的人群,将脑袋贴着玻璃往下看了看,此时女尸已经完全滑倒下去,像没有五官的稻草人一样,平躺在石堆上。

    黑牛压低声音对我说到:“这主儿手腕儿上没有镯子。不过,她脖子里的项链也能值些钱!咱们得想办法出去趟!”

    我小声批评黑牛:“你丫就消停消停吧!发财的主意都打到女尸身上了,你说你缺不缺德!万一被那无脸女尸的鬼魂缠上,到时候你哭都晚了!”

    黑牛嘴硬,辩解道:“我这主要想帮她整理整理遗容,顺便收点辛苦费!你说一个大姑娘家家的,死了死了吧,还暴尸在外,多不合适……”

    黑牛话没说完,车窗外忽然灯影晃动。我们对视了一眼,赶紧贴往外看去,只见列车长带着两个乘警拿着狼烟手电筒下了车,正深一脚浅一脚的趟着黄泥水,朝我们这节脱轨的车厢走来。他们大概是想查看一下事故情况,好向上级汇报。

    “坏了,坏了……来不及了!”黑牛惋惜道。

    高墨离没有吭声,快速摸出身上的狼眼手电筒,用有防爆锤的一端猛地朝车窗砸去。他这一击的力道用的恰到好处,一声轻微的闷响,宽大的玻璃如破冰般兀自裂开,碎而未散!

    好在车内混乱不堪,人声鼎沸,没有人注意这一声闷响。

    我还没明白过来高墨离的用意,只见黑牛呲着牙花子,对高墨离竖了下大拇指,迅速贴近窗边。他双手用力往前一推,将整块玻璃推离出去。

    说是迟,那是快!玻璃飞出的瞬间,黑牛借机身体前倾,把半个身子探出车外,对准车窗下的女尸来了个海底捞月,抬手把她脖颈上的玛瑙项链给顺了下来!

不翼而飞() 
黑牛弯腰顺女尸脖子上项链的动作完成的极快,如同变戏法一般,看的我目瞪口呆。

    我紧张的趴在床头看他,斥责的话语尚在喉中,便见黑牛手上已经拿到了那串猩红的项链!

    项链在车内灯光的照射下,如同一串千年寒冰凝结而成的血珀,散发着刺眼的红色光芒。

    转瞬间,车窗的玻璃“哐当”一声砸落在石堆上,碎了个七零八落!与此同时,黑牛像反弹的柳条儿一般,迅速收回身体、直起腰板,以闪电般的速度顺手把玛瑙项链揣进兜里。

    玻璃破碎的声音清脆刺耳,引得四周顿时一片安静。乘客听到这声音纷纷探头朝我们所在的隔离厢看来。黑牛站在车窗前,不慌不忙的拍了拍手,一脸无辜的破口骂道:“妈的!什么破玻璃!老子轻轻一倚就碎了,吓了老子一跳不说,还险些被怂下去!”

    就黑牛这种事不关己,一副受害者的样子来说,他不转行做演员简直就是浪费人才!

    收貉子皮的小眼客商听到动静也探头看过来,看了看漆黑的窗口,关切的问黑牛:“吆,玻璃碎了?牛局,没伤着您吧?”

    黑牛撇了他一眼,半搭不理的说到:“没有,劳您费心了!”

    我心中满是不爽,暗自埋怨黑牛和高墨离打破车窗,多生事端。但是众目睽睽之下,我又不好开口斥责,只好佯装被这突如其来的情况吓了一跳!

    高墨离不知何时已经把“作案”的狼眼手电筒收起来了,不慌不忙的探头往车窗外看了一眼,他眉头一皱,又兀自舒展开。然后若无其事的坐回到床铺上,抬手将被子调了个方向,仰躺着翻看火车上杂志。

    玻璃跌落,车窗成了一个名副其实的窗框,寒冷的夜风夹杂着雨点飘落进来,打在身上一片冰凉。

    火车玻璃并非真正意义上的玻璃,而是一种具有树脂性质的玻璃钢,它的学名叫做:玻璃钢纤维增强塑料,所以,即便破碎,也不会像普通玻璃一样碎成渣,而是黏连在一起的片状。所以,破碎的玻璃没有像繁星一样洒落石缝,而是像一片片浮冰,在乱石堆上折射着车内的灯光,闪闪发亮。

    女尸被黑牛刚才一番拉拽已经掉进了山石和火车之间的缝隙里,若不刻意去看,站在地面上很难发现。

    我心中暗自嘀咕,高墨离并非贪财之人,如今却为不顾影响把车窗砸碎?难道仅仅是为了协助黑牛拿到那串玛瑙项链?

    正在外面趟着泥水检查火车的列车长听到玻璃琐碎的声音,和那几个乘警一路小跑了过来,还没靠近,他就用狼眼手电晃着车窗,大声问道:“怎么回事?”

    我一看,来事了!心想,这要解释不好,被他们发现马脚,非得把我们查个底儿朝天不可!

    我快速想了一下,探出头去,一脸抱怨的厉声解释道:“还能怎么回事!先前山上滚落的石头把车窗砸裂了,我这兄弟没瞧见,本来想看看外面的受灾情况,这可好,刚一碰就碎了!我这兄弟险些没跟着掉下去!”

    要演,就得形体仪表各方面都得到位,这样才能以假乱真!

    列车长踩着石堆走到车窗前,看了看散落在地上的玻璃,又扭头朝身后的山体照了照,心有余悸的说到:“塌下来这么多石头,幸好没有直接把玻璃砸碎了冲进车厢,否则后果真不敢设想!”他又关切的问黑牛:“没有受伤吧?”

    黑牛一屁股坐在床上,答到:“幸好我没有心脏病,要不就刚才那一下儿,不是伤不伤的问题,你得派人检查我死没死。”

    黑牛正在扯皮,忽然传来乘警的尖叫声。只见一个二十多岁的年轻乘警瑟瑟发抖的站在石堆旁,正用手电筒照着裸露了半截的红色漆棺,结结巴巴的说到:“那……那好像是……是口棺材!”

    列车长和其它的乘警也看到了那个口朝下倒扣在石堆里的棺材,几个人对视了一眼,看得出他们都有些疑惑和惧怕。

    一个中年乘警壮着胆儿上前看了看,说到:“棺材板子上的漆画都脱落了,看来这是口老棺材,应该是随着随着泥石流一起滑下来的,没什么好怕的!”

    其他人这才放心,纷纷拿着狼眼手电筒上前观看,像从没见过上了年头儿的老棺材一样。我心想,一会见到石缝里那具女尸,还指不定得把他们吓成什么样子,我要不要先温馨提示一下,省得突然发现,把他们吓坏了。

    正犹豫着,我的余光忽然瞥见一个重叠的黑影,在车头的方向一闪而过!那魅影极快,处在光亮的边缘地带,显得如真似幻,并不真切!

    再定睛细看之时,竟然什么都没有了!难道刚才看错了?我心中生疑,本欲询问高墨离,但是他一副事不关己的样子,兀自看着手里的杂质。他没看见刚才一幕,肯定问了也白问,于是我干脆探头小声问黑牛:“黑牛,你刚才看到那个一闪而过的黑影没有?”

    黑牛坐直了反问道:“在哪儿呢?”

    “车头方向,一闪就没了!”

    黑牛将头探出车外看了看,回答到:“没有啊,别说黑影儿,连个屁影儿都没有!不过这荒山野岭的,就算有一个半个的野兽影窜来窜去也不足为奇!”

    我回想了一下,那个影子即像人又不像人,我好像看清楚了,又好像没看清楚,总之真假难辨。当下也懒得再纠结,“哦”了一声,继续向窗外看着列车长一行人瞎忙活。

    他们看了看棺材,发现无法将其从山石中拉出来,只好作罢。列车长这才吩咐那几个人检查一下火车受损情况。

    我还没想好该怎么提醒他们:火车和石堆的夹缝里正躺着一具女尸。只见那个中年乘警已经打着狼眼手电筒走到我们车窗边,一边叮嘱我们注意防范二次伤害,一边蹲下,侧头检查下面的铁轨。

    黑牛一脸坏笑的靠窗坐着,他满心期待的等着看中年乘警被吓得屁滚尿流的样子。

    但是,那乘警却像什么都没看见一样,淡定的检查完铁轨,踱步离开,向站在山石旁的列车长汇报去了。

    我和黑牛心中生疑,同时低头看去,只见,先前卡进车身和石缝间的明朝女尸,竟然不翼而飞,凭空消失了!

自曝身份() 
我头发都快炸起来了!那女尸刚才明明被黑牛扯到夹缝里去了,此时却为何连个影子都没见?难道死了几百年的尸体还凭空消失了不成?

    黑牛一脸茫然的仰头看着我,压低声音问道:“老苏,这他娘的怎么回事儿?”他顺手摸了一下口袋里的玛瑙项链,那项链还妥实的躺在兜里,嘀咕道:“奇了怪了!东西还在,物主儿跑了?难不成……诈尸了?”

    最后几个字,黑牛说的格外小声,我要是不看他的嘴型,根本就听不清楚他在说什么。诈尸,是我们大脑中最直接想到的原因。

    我没好气的说道:“除此之外还有别的解释吗,早叫你不要打那些东西的主意,你就是不听。”我转头对高墨离说到:“还有你,简直就是助纣为虐!”

    高墨离像没有听见一样,看都没看我一眼。

    黑牛辩解道:“嘿,老苏我发现你瞎装了一肚子学问,用词都用不到地方去,什么叫助纣为虐啊,这明明就是‘好汉做事好汉帮’,小哥这是发扬新世纪助人为乐的精神,在关键时刻出手相助。不管那臭女人去哪儿了,到嘴的骨头断然没有再吐出去的道理……”

    话音未落,只听得车身左侧,离我们两米开外的地方传来年轻乘警一声撕心裂肺的惨叫。那叫声发自肺腑,充满极端的恐惧!

    我和黑牛像受到召唤一样,快速将脑袋探出去!与此同时,列车长和其它检查铁道的乘警一起将手电照向这边,窗外的情景一时间被照的格外清晰。

    年轻的乘警坐在泥石堆里,双手撑地连连后退,他的狼眼手电筒掉在山石与列车间的夹缝里,以怪异的角度向上照着。在光柱的范围内,正巧有一张惨白无状的脸,半仰半侧的卡在那里!

    那张五官被压成一个平面的脸正是明朝女尸的,她怎么跑到我们窗后两米远的地方去了?

    “鬼!鬼!……”年轻乘警语无伦次的喊着。列车长带着其他乘警快速聚拢过去,他壮着胆子朝夹缝里看了一眼,连连后退几步,脸色煞白的说到:“撞死人了?这下事故定位怕是复杂了!”

    中年乘警皱着眉头照了照那具女尸,又照了照周围的车身,一幅狐疑的说到:“尸体煞白,这是失血过多而死的特征,但是周围的车厢上却连一滴血都没有!所以,我判断,这个人并非撞死的,而是死于他处,然后被抛尸至此!”

    黑牛本来坐在床边嗑瓜子,听闻此言,忍不住笑了一声,对中年乘警说到:“福尔摩斯先生,你还真是料事如神,这具尸体还真是被抛至此处的,并且,抛尸者就在你们身后!”

    黑牛话音刚落,列车长和乘警纷纷齐刷刷的将狼眼手电筒照向身后,却见身后连个人影也没有,只有一堆坍塌的泥石流和一具埋藏了一半的红色棺材。

    中年乘警有些恼怒,质问道:“抛尸者在哪里!”

    黑牛指了指那口红棺,说到:“那儿不是嘛,这么大的个头你没瞧儿见?”

    列车长又照了照红棺,疑惑的问道:“你是说,这具尸体是从棺材里来的?但是,这明明是口有些年头的老棺材,谁家会用老棺材来入殓死人?”

    我怕黑牛多生事端,干咳了几声,想警示他,但是,黑牛最大的特点就是嘴快脑子短,见列车长如此一问,更来劲儿了,反问道:“感情儿你们还认为这尸体是新鲜的?”

    中年乘警让两个胆儿大的帮忙,戴了手套,一起将女尸托出缝隙。他们用力野蛮,女尸在被拖拽的过程中,其大红色的霞披被勾在了车身下的铆钉上,“哧啦”一声,被勾掉了一截衣袖。

    我看着破损的霞披,心疼的心头滴血,这具明朝女尸身上的霞披保存相对完好,用料上乘,做工精美,是件绝无仅有的,价值连城的陪葬品!就这样眼睁睁的看着它毁在了几个人手里,我如哑巴吃黄连一般,有苦却说不得半句话!

    中年乘警照了照女尸的脸和手臂,对黑牛说到:“你睁大眼看看,这不是具新的尸体是什么?尸体尚未出现腐烂,皮肤富有弹性,我判断这个人死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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