龙楼诡墓-第62节
按键盘上方向键 ← 或 → 可快速上下翻页,按键盘上的 Enter 键可回到本书目录页,按键盘上方向键 ↑ 可回到本页顶部!
————未阅读完?加入书签已便下次继续阅读!
我扭头往上看去,只见一截惨白的手臂伸出护栏,以一种怪异的角度直直的垂了下来!除非是被掰断,否则人的胳膊很难呈现这种形态!
那胳膊一看就是个女人的,惨白修长,她手腕上带着一只血红的玛瑙手镯,手指瘦骨嶙峋,如鹰爪般弯曲,抑或说如干尸般蜷缩!
红色的血迹如同一条诡异的小蛇,在胳膊上饶了一个圈,顺着指尖滴落下来,正好滴在我脖子上!
这一看,我发现头顶的床板也是湿的,心中一亮:我床铺上的血迹可能也是从上边流下来的!
难道有人被杀了?虽然我已经被吓得有些魂不附体,但是仍然决定看上一眼!
心中默念了三遍:“老子命硬!走路带风!”给自己壮胆儿!然后调转身体,脚踏两张床铺,从中间探起身来,借着幽魅的月光往上铺看去!
这一看,吓得自己险些从床上掉下来!只见一个身穿明清古装的女人直挺挺的躺在床上,惨白的床单上印着猩红的血迹,她身上并没有受伤的地方,也分不清这些血迹究竟是从何而来!
那女人脖子里带着一个赤红的玛瑙项圈,看样子和手镯应该是一套。脚上穿着金丝绣花鞋,宝珠点缀,紫檀的鞋底上还印有泥痕,仿佛刚刚踏着泥土走来一般!
她脸庞白皙,双目微闭,乍看上去如同睡着了一样宁静,只是,微张的朱唇中似有异物。我壮着胆子扭头看去,发现那异物竟然是一只幽绿的玉蝉!
这只玉蝉是死人的物件!
古时候,人死了多半会在嘴中放一块压舌石,这种丧葬习俗在明清时期最盛。一般人的压舌石是铜钱,大户人家一般会选择口含玉蝉!究其原因,无非有三种:其一,为了压住死者舌头,让死了的人到阴曹地府不要话太多,避免祸从口出灾祸;其二,是不想让死去的人当个饿死鬼,古人认为去黄泉的路途非常遥远,口中含物,不至挨饿。其三,就是避免尸体过快腐烂,尽量使其保持生前状态。此外,口中含玉还有另外一种最直接的作用:那就是镇住尸体,防止尸体生变!
肌肤惨白,口含玉蝉!床上的女人分明就是一具古尸!
诧异之际,女尸的眼睛忽然睁开了,同时,嘴角上翘,阴气森森的冲我微笑!
我头皮发炸,踩着床沿的脚一软,“噗通”一声摔落到地上!当下也顾不上穿鞋了,我沿着车厢的过道儿撒腿往前跑。
一边跑,一边借着月光挨个隔间看去。这一看,心中更是惊恐不已:先前和我们拌嘴的商贩也消失了,车厢里空无一人!所有的惨白的被子都方方正正的放在床尾,如同一顶顶送葬者的孝帽!
我吓得满头大汗,赶紧去拉车厢间的门。那扇没锁的门竟然如同被焊死了一般,任凭我怎样踢踹都纹丝不动!
车厢深处传来指甲抓挠的声音,想来那女尸已经生变!
我心急如焚的趴着车窗往外看去,苍山如兽,树影似魅,惨白的月光将一切照的清晰无比!绿皮火车正好行驶到一个拐弯处。
我被困的车厢离车头特别近,拐过弯道,前方的铁轨上出现了一个岔口,自此,铁道一分为二,延伸向两个不同的方向——大山深处和一片荒芜的平地。
火车原本应该沿着当前道路使向大山深处,但是,当列车靠近的时候,铁道上的岔口竟然自行掰向另一边,瞬间将火车引向那片荒芜的平地!
平地上荒草丛生,齐腰的草丛里隆起一个个土包,那些土包前有的立着石碑,有的空无一物。
我心中惊骇:妈的!列车竟然跑到坟堆里来了!
送我回家()
锈迹斑斑的铁轨在月光的照耀下散发着幽暗昏黄的光亮,这条光亮带如同一条蜿蜒的长蛇,静静的伏在齐腰深的蒿草从里!那些或大或小的坟包,杂乱无章的躲在草丛里,显得格外渗人!
火车怎么行驶到乱坟岗来了?我记得前几日从北京开往天府的列车并没有走过这样的路,这趟诡异的列车,究竟要开往哪里?
我瞪大眼睛看着窗外,一块块墓碑如同孤魂野鬼一样杵在坟地间。我扒在车窗上的手心不由自主的冒出很多冷汗,这些冷汗减小了手掌和玻璃间的摩擦力,使双手不断下滑,发出“吱吱”的摩擦声。这声音在空无一人的车厢里格外刺耳!
绿皮火车呼啸而过,车窗外的蒿草被疾风带动,像被无形的大手抚摸了一般,呈现出一边倒的趋势。躲在草丛里的荒坟趁机裸露出来,这些坟头有的尖凸,有的圆滑,高矮不同,大小各异,仿佛来自不同的年代。迎面闪来一个高大的土坟,坟前立着一块乌亮的青石墓碑,我乘机瞪大眼睛仔细看去,发现墓碑上竟写着:先考张思大人之墓。墓碑上刻着繁体字,想来应该是明清时期的老坟。
铁道怎么会修在坟场里呢?一般情况下,被选做坟场的地方大多土质松软,这和修筑铁道需要的地质条件极其不吻合。并且,这片荒凉的坟地面积也太大了,列车行驶了三分多钟,还没有使出其范围,我粗略估计了一下:就算一分钟行驶1200,三分钟也得行驶3600米,对于一个坟场来说,这距离有点太离奇了。
正想着,远远看见前面又迎面闪来一个高大的青石墓碑,那墓碑乌亮冷峻,高约两丈有余,上刻一行繁体字,我瞪大眼睛看去,那行大字竟然是:先考张思大人之墓!
这坟场里埋着两个叫张思的人?还是,这两个土坟本就是一个?
正想着,背后响起指甲抓挠的声音,那声音“哧哧”作响,每一下都直扎内心!想来,那女尸正在不紧不慢的向我这边爬来!
我的心狂跳不止!车外荒坟遍地,身后女尸逼近,我觉着自己即将被逼入绝境。
躲无可躲,极端的惧怕转化为一股怒火,我决定先会会那个阴魂不散的女尸,再谋出路。
“妈的!”我骂了一声,扭头看去,只见身后的车厢过道里空无一人,只有一个个的白被子兀自放在床尾。
怪了,那声音如此清晰,走道里却为何没见明朝女尸的身影呢?
正诧异着,我耳畔忽然略过一丝凉气,那凉气阴冷飕飕,如同来自冰窖一般!一个声音从我头顶上幽幽响起:“带我回家……带我回家……”那声音充满怨念!
我方才燃起的怒气被这突如其来的声音浇灭,吓得一个趔趄,赶紧缩住脖子,连连往后退了几步。这才发现,那个明朝女尸不知何时竟然爬到了我上方的车顶上!
她像壁虎一样,以非常诡异的姿势紧紧扒着车顶。见我接连后退几步,她随机扭过头来,咧嘴冲我笑着,发出“送我回家……送我回家……”的声音,那声音幽魅空旷,仿佛并非眼前尸体发出来的一样!
“你……你家在哪里?”我鼓足勇气问道,同时将手悄悄伸到腰带卡扣上。心中暗自盘算:这根牛皮皮带是我身上唯一的武器,要是这个女鬼他娘的再敢靠近,老子干脆就用皮带抽她!就算抽不到魂飞魄散,至少也能抽她个皮开肉绽!
只见女鬼用弯曲变形的手指指了指车窗外,幽幽的回答到:“就是那里……”
我好奇的瞪大眼睛往外看了一眼,只见列车不知何时竟然停了。
车窗外有一个被挖开的土坟,土坟四周荒草凌乱,泥土翻天,一口朱红的漆棺静静的摆在土堆上!这口漆棺比寻常棺木要大上一圈,棺身赤红,如鲜血般妖魅!棺盖被撬开,掉落一旁,月光恰巧照进棺材里,我瞧的真切:里面竟然空无一物!
“你是女鬼!”我说着又后退两步。
女尸诡异笑着,脑袋和身体纽成诡异的九十度直角,它扒在天花板上朝我一步步逼近,血顺着她的手臂“嘀嗒嘀嗒”的落到地板上,每一声都听得我心里发毛!
女尸离我越来越近,她一边像怪物似的攀爬,一边幽幽的说到:“跟我回家……跟我回家……”
听这意思,她想拉我陪葬!我掉头撒腿就跑。刚跑了两步,背后忽然阴风大作,那个明朝女尸竟然伸着两只枯如鹰爪般的手,索命一般向我扑来!
我也不是吃斋念佛的主儿,心道:老子从来不打女人,今天就拿你这个阴魂不散的女尸练练手,既然你不放过我,也别怪我不客气!今天非打得你魂飞魄散不可!
我按动皮带卡扣上的按钮,“嘭”的一声,钢齿从卡槽弹起,我顺势抽出腰带,像甩皮鞭一样狠狠朝女尸身上甩去!
女尸见势不妙,如同螳螂一样往后弹跳了一下。如此一来,皮带抽了个空,反而顺势弯曲,打到了我自己的胳膊上,一阵火辣辣的疼痛感传遍全身!
那女尸的脸悬在半空,诡异的笑着。忽然,她的五官如同融化了一样,渐渐的化做一团,而后又逐渐聚拢清晰起来:大脸盘子,大眼浓眉,皮肤黝黑,一脸胡渣……这,这不是黑牛吗!
我一下子惊坐起来,脑门正好撞到那张脸上,一阵生疼!
“老苏,你丫劲再大点,我非得脑震荡成植物人不可!”黑牛一边摸着脑门一边责怪我。
额头上的疼痛感让我瞬间清醒过来,列车还在行驶,我床头上的应急灯正亮着,刺眼的光芒将四周照的一片通明:高墨离正坐在自己的床铺上看着我,他的眼神充满诧异。黑牛踩着自己的床沿儿,将大半个身子探到我床上,我好端端的坐在自己的铺位上,床上没有血迹,我的后背也没有疼痛感。
我看了看自己手里握着的皮带,解释道:“我……我刚才做梦了!”
怪异的梦()
黑牛听罢,不怀好意的哈哈大笑,怼道:“老苏,你这梦做的可真带劲儿!翻来覆去欲火焚身不说,还一会儿踢腿,一会儿动手的,最后干脆都把裤腰带解下来了。哎,你不知道,你刚才抽皮带的动作有多么利索!不过话说回来,你刚才这动静可真够大的!得亏了只有我和小哥看见,要是再多个人目睹你这不斯文、不克制的样子,你以后可就真没脸见人了!”
我抬腿踢了黑牛胳膊一脚,说到:“也只有你才不分场合做那种龌龊梦!我……”我看了看手中的皮带,解释道:“我抽皮带是因为梦见女鬼了!”
黑牛嘴贫道:“你口味够重的!以前还真是小瞧你了!幸好小顾同学没醒,要不就她那股子醋劲,你长八张嘴都解释不清楚!”
“我又不是食人蛭,长那么多嘴干嘛!再说了,我用得着解释嘛!”说罢,我把皮带重新束上,指了指我的上铺,一本正经的对高墨离和黑牛说到:“我刚才做了个噩梦,梦到你们都不见了,整个车厢只有我一个人。我的上铺躺了个女尸,那女尸刚开始还挺漂亮的,皮肤白皙,身着华服。但是,她随后就变得狰狞无比,扒着车顶对我紧追不放。后来,火车驶向一片长满蒿草的坟地,那女人硬让我带她回家!”
高墨离单腿弯曲,一支胳膊担在隆起的膝盖上,微微侧着头,很认真的听我讲述。
黑牛饶有兴趣的问道:“看你刚才这一系列动作,你最终还是答应她,带她回你家啦?对了,那女人身上有值钱的冥器没?”
“我带她回哪门子的家啊!她的家是口红棺材,邀请我去,我都没敢去!不过有一点你还真问对了,那女尸身上有冥器,一只血红的玛瑙手镯……”
我话还没说完,黑牛急不可耐的补充道:“除此之外,还有一个和手镯配套的项圈?那项圈也是成色极好的玛瑙石!”
我惊讶的问黑牛:“你怎么知道的?”
原来,黑牛也做了一个梦:梦到一个身着古装的女人抱着盒子去他店里,问他收不收首饰,黑牛当然满口答应。那女人一边解释说自己想卖掉首饰筹集回家的路费,一边把盒子递给黑牛,黑牛打开一看,里面盛着一只镯子和一个项圈,都是上好玛瑙玉石雕琢而成的!黑牛破天荒的想给那女人开个好价钱,但是抬头一看,那女人竟然不见了……黑牛说,他还没来得及好好看几眼玛瑙手镯和项圈,就被我给吵醒了。
我和黑牛在几乎相同的时间,做了不一样的梦,但是梦里竟然出现了相同的物件,这或许不单单是一种巧合!
百思不得其解,我转头问高墨离:“你有没有做梦?梦到那个女人,还有她的手镯和项圈?”
高墨离摇摇头,淡淡的说到:“我很少做梦。”
做梦是人在入睡后大脑皮层未完全抑制,脑海中出现各种奇幻情景,这些景象形成的原因大多来源于大脑中的认知储备,也有部分来自凭空的想象。“日有所思,夜有所梦”说的就是根据脑中印象来做梦,但是有时候,所梦未必所见,人的梦境在某些罕见的情况下具有一定