龙楼诡墓-第48节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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机关悬术是中国古代很多大型墓葬中常用的防御性设施。其运用机械力量,巧妙地控制事物,以达到神奇的效果。而控制悬术机关的往往是和风水有关的阵法,阵法虽各有不同,但是万变不离其宗。单就开门、开棺一类,多和星宿、五行、八卦和术数有关,这些理论因地制宜,暗藏玄机。
此处用到的便是巨门阵法中的透地六十龙。透地六十龙推断的是近脉,是依双山为一组,在其下分定五子龙,因此二十四山共计十二组,可得六十龙。而玉棺周围的十二尊金俑正对应透地六十龙的十二组数列,根据五行和二十四方位的变化可推断出哪个是开启玉棺的机关。
我从顾奕芯倚靠的金俑开始数起,刚数了两个,高墨离忽然问我,“你确定要打开吗?”
我坚定的应了一声,解释道:“有个谜题困惑我很久了,现在,我必须亲手把它揭开。你不知道,反反复复做同样的一个梦是怎样的折磨。”
高墨离继续幽幽的问道:“在梦里,你看清里面的人了吗?”
“这就是我要验证的谜底!”说罢,我绕过高墨离,继续往前踱步,数着跪在玉棺旁的金俑。
梦中的情形和现实中有一部分吻合,但是又不完全一样。我不知道接下来会发生什么,心中升腾起一丝期待,同时,也夹杂着莫名的恐惧。
如果是命中注定,有时事情是躲不掉的。
我绕着玉棺走了将近一圈,越数越觉得不对劲:“十,十一,十二,十三!”第十四尊金俑下靠着顾奕芯。怎么有十三尊金俑,难道数错了?我又数了两遍,依旧是十三个。
黑牛急不可耐的问道:“老苏,你丫推磨呢?这都绕着玉棺转了几圈了,看出门道儿没有?”
“看出来了,这金俑,他娘的好像多了一个!”
先前照明弹亮着的时候,我曾注意过这些金俑,玉棺前后两端各有两个,左右各跪四尊,一共十二尊。如今怎么数却都是十三个。
“你肯定数错了!来,牛爷我数给你看:一,二,三……十,十一,十二……十三!”没等我说话,黑牛诧异的喊道:“怎么十三个!我记着先前只有十二个啊!”
玉棺附近的青铜地面上继续升腾着烟雾,袅袅烟雾飘绕四散,将玉棺笼罩进一片朦胧之中。十三尊金质人俑如同鬼魅般绕棺而立,烟雾飘动,光影阑珊,乍看上去,那些金俑竟如活了一般。
高墨离听我们说多了一个金俑,当下心中生疑,也数了一遍,皱着眉头说到:“多了一个,并且,阵型也变了。”
经他提醒,我这才发现,这些金俑的排列方式,不知何时竟发生了悄然变化,排列阵势由先前的长方形往外扩散,变成了圆形。如此一来,我们很难从方位上分辨出哪具金俑是多出来的。
黑牛问我:“怎么办?老苏,你那钻地龙的阵法还能不能用?”
“数都对不上,还怎么用?这十三尊金俑中肯定有一具是假的,咱们必须先把它找出来。”说罢,我挨个敲击,但是,每个金俑都发出清脆的金属声,看来,此法也行不通。
如此诡异的情况只有两种可能,一种是:我们自身出现了幻觉,多出的金俑是假的;第二种是:这个墓室在不知不觉间发生了实质的改变,那样一来,第十三具金俑便是真的,这个墓室的结构设计就完全超出了我的理解范畴。
我强迫自己镇定下来,仔细回想刚才发生的一切,看能不能从什么地方找出破绽。
这时,黑牛走到我身边,疑惑的问道:“老苏,咱们刚才是不是触动什么机关了?你有没有觉着,这青铜地面好像变斜了!”
我愣了一下,赶紧看去,只见青铜地面呈现出三十度斜坡,巨大的玉棺就在斜坡上方,似乎随时都会滑落下来,将我们活生生压成肉饼!
十二天门阵()
墓室难道真的在不知不觉间发生了变化?为什么我们丝毫没有觉察到呢?并且,我刚才绕棺而行,也没有感觉到地势的差异。这其中,定有蹊跷。
来不及解释,我快速绕到玉棺对面,只见其青铜地面也呈现出斜坡状,玉棺在坡上,似乎随时都会滑落下来。玉棺的两侧怎么会出现走势相反的地面呢?并且,不管从哪个角度看,玉棺都在陡坡的最顶端,似乎要滑下来一般。
我意识到,这种存在本身就是一个谬论!
没等理出头绪,玉棺对面的黑牛急迫喊道:“怪了!镀金宫人好像也要滑下来了,这青铜地面怎么好像活了一样!不管往哪看,我都觉着自己处在斜坡最底端。太他娘的压抑了!”
为了安全起见,我让黑牛背着顾奕芯暂且躲到墓墙边,待我破解其中玄机,再喊他们回来。
高墨离打着狼眼走到我身旁,问道:“怎么回事?”
显然,他也被这种诡异的现象迷惑的摸不着头脑。
“你看这个。”说罢,我将手中的伞兵刀掷到面前的斜坡上,伞兵刀哐啷一声落到青铜地面上,竟然没有顺着坡度滑落下来。
高墨离怔了一下,说到:“这坡是假的?”
“对,这一切压迫感只是我们的视觉假象,所谓的斜坡根本不存在!”我看了一眼周围意欲向我滑落下来的物体,继续说到:“古墓里有一种东西正在影响着我们的视觉,我们要把它找出来。”
“是烟?”高墨离问道。
我也意识到,这些烟雾的存在,并非只是为了营造仙境,更有可能是为了起到障眼的作用。但是,只靠烟雾根本不会造成眼前这种匪夷所思的现象,它应该属于诸多因素中的一种。
正想着,背后响起沉重的脚步声,我赶紧扭头望去,只见黑牛背着顾奕芯,从我们背后的方向大步流星的走来。
我不解的问道:“不是让你们去墓墙边吗?怎么从我们背后走回来了?”
“我在往墙边走啊,哎?怎么他娘的转回来了?不会是遇到鬼打墙了吧?”黑牛把顾奕芯重新放到一个金俑旁边,双手作揖,对着玉石巨棺
拜了三拜,喃喃说到:“老粽子先生,我知道你老躺在里面挺寂寞的,但是,你也不应该把我们困在这里陪你玩儿啊。烦劳你赶紧把这乌烟瘴气撤了,否则,哥儿几个被惹急了,挡不住和你的豪宅来个玉石俱焚……”
黑牛话还没说完,他头顶的战术射灯一下子熄灭了,黑牛愣住了,小声问我:“老苏,这什么意思?没谈妥?”
我笑了一声,“放心,两千多年前的古人听不懂你这没大没小的大白话,可能是电用完了!”随即,我发现黑牛面前的青铜地面竟然变成了平的,心中豁然一亮:看来,扰乱视觉的怪象和灯光也有关系!
烟雾,光束,虚假的斜坡,压迫感,多出来的金质宫人……我将有关的事物和现象一一串联起来,脑中忽然一亮,蹦出三个字:十二天门阵!
十二天门阵是道家四十九阵中的第一阵,系参透《易经》秘奥所创。此阵法以十二尊金质宫人为表象,按先天八卦乾坤排列,暗合五行、术数之理,在烟雾和光束的作用下,形成以假乱真的幻觉现象。
入阵者会发现有十三尊金质宫人,这十三具宫人中有一具是假的,是十二个宫人中的幻影。并且,入阵者会感觉脚下地面尽数偏向自己一边,从而形成一种强烈的被压迫感。人在这种情况下会拼命想逃出去,但是,来路迷失,逃亡者只能原地转圈,活活被困在里面。
要想走出此阵,唯一的方法就是破解此阵。破解的方法就是要找出十三具金质宫人中的幻影。若在平常的十二天门阵中,这个幻影便是控制烟雾的机关,只要找到幻影便可消除迷雾。但是,在这个墓室之中,烟雾起于青铜地面的凹陷之处,若要消除烟雾,必须使的凹渠填满。而填平凹渠的水银就在玉棺的夹层之中。所以,找到幻影之后,确定十二具真身,然后根据透地六十龙开启巨门阵的机关。
这个墓室的机关设置登峰造极,将阴阳术数,五行八卦皆囊括其中。十二天门阵法中又设有巨门阵法,两个阵法相依相成,奥妙至极。
我暗自庆幸素日读书甚多,否则,识破不了这两个阵法,我们只能被困死在这里。
我将自己的推论和他们二人简要说了一遍。黑牛虽然听不懂,但是素来对我信心满满,此刻便催促我赶快施展浑身解数,破了这两道机关。
高墨离对我点了一下头,示意我不妨一试。
我深吸一口气,运用破十二天门阵之法,开始寻找十三具宫人中的幻影。自坤位起,以九为期数,每一正必有一反,周而复始,五遭而终;然后换七为期数,三遭而终。终结的那个便是幻影。
我把顾奕芯的贴身挎包挂到幻影脖子里,用以做标识,而后运用透地六十龙之术,在十二个金质宫人只见来回踱步,找到开启巨门阵法的机关。这个机关最终落在一个手捧书简的宫人身上,和梦中似乎一致。
我迟疑一下,用力转动宫人手中的托盘,只听“咔嚓”一声,玉棺的一角出现一个碗口大小的缺口。无数的水银从这个缺口中潺潺流出。
高墨离紧皱的眉头缓缓舒展开。
“靠,成了!”黑牛激动的喊着,拿过我的射灯去照地面上的水银流向。
水银如同出闸的细流,顺着青铜地面的凹槽缓缓流开,在地上勾勒出波光粼粼的曲线。其所到之处,凹槽里不断升腾的烟雾顿时消失,整个墓室逐渐清晰起来。
片刻之后,一幅山河俱全的地图展现在我们面前,凹陷之处,正是河流和湖泊,凸起之处则是山峦雪峰。
我诧异的喊道:“天呐!真是古滇国地图!”
五世轮回()
以青铜铸造大地山峦,以水银象征潺缓不息的水脉,单就这种玄妙的设计而论,在已经发掘的各朝大型古墓中都是绝无仅有的。
黑牛显然也被这这幅江海奔流的青铜地图震撼到了。忽然听我说这是古滇国地图,不解的问道:“老苏,咱们不是在西汉时期的益州郡刺史墓里吗,怎么会有古滇国地图?还有,什么叫真是?”
我和黑牛解释道:自从过了萤石矿洞,从巨蛇铜门钻进这古墓中,一切都显得的和先前不太一样。先是陈列器具的不同:墓道里的巨大青铜雕像,无论从艺术手法还是铸造工艺上,都充满了典型的古滇国风格。古滇国的青铜铸造技艺在中国青铜史上独树一帜,具有明显的民族地域特点。后来,我们进了青铜室,发现里面放着难以计数的青铜制品,这些青铜器件件精良。其中,贮贝器便是古滇国特有的器具,上面的铜雕记述了古滇族人生活祭祀的场景。还有青铜屏障前放置的铜鼓,它是古滇国特有的一种乐器,在古代,它不仅是乐器,也是礼器和贵重之器,只有王室和上层社会的贵族才能拥有它。
其次,从古墓机关的设置上:益州刺史墓的机关就充满了妖魅和诡异——术数理论中往往夹杂着邪异的妖术。但是,自从穿过锁龙井之后,古墓中的机关就变得比较正统,看似充满玄机,但是也不外乎五行、八卦,易经、星象这些术数理论。
所以,种种迹象表面,自从我们过了锁龙井,就已经进入另一个古墓之中,这个古墓就是古滇国王族之墓。我们眼前江河奔流山峦高耸的青铜水银地图,恰好应证了我的猜测。
黑牛听罢,激动的追问到:“经你这么一说,这口羊脂白玉棺材里很可能躺着王族要员?那陪葬品肯定大大的有!”
“未必,古滇国最后举国归降汉朝,亡国之族,即便是王室成员,也富有不到哪里去。况且,我们还不知道玉棺中躺着的究竟是谁。”说罢,我看向高墨离,希望能从他那里得到一些答案。
高墨离目不转睛的注视着地面上的古滇国地图,待到水银全部填满沟渠,波澜壮阔的山河完全呈现出来。高墨离竟对着象征古滇国疆域的地图跪下了。
他这一跪,庄重而威严。
黑牛不明就理,看见高墨离对青铜地面忽然跪下,认为其中有异,惊愕了一下,双腿弯曲,也跟着跪了下去。对我说道:“老苏,小哥都跪下了,你丫还不赶紧跪下?我给你留了个空,赶紧过来拜拜。”
我心中顿觉好笑,说到:“高墨离在跪拜自己的祖国山河,你跟着凑什么热闹?”
“你不是说这是古滇国地图吗?难道小哥是……是古滇族人的后裔?”黑牛扶着膝盖站起来,继续说到:“难怪小哥身手不凡,原来血统和我们不一样!”
我本想就此告诉黑牛,高墨离就是古滇国的护国将军,但是又不知该从何说起,只好暂且忍了下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