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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6节

静芳年-第6节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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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许芸见周秦含笑看着自己,便红了脸道:“我不常出来玩,今天大哥说带我去看灯,谁知半路就不见了,我还以为他骗我呢。”

    周秦自然不会跟她计较这些,笑了笑,专心等着时间。

    没多久周延之便过来了,禀了赵老夫人,要带周秦去看灯。赵老夫人将许家诸人介绍给他认识,周延之与许近泽聊了几句,觉得他言之有物,性格沉稳,有心要交这个朋友,便邀了许近泽两兄妹一同去仁和酒楼。

    四人于是去同长辈交代了行踪,一起下了台去找何府兄妹。

    一时见了面,许近泽与何三哥都愣了愣,异口同声道:“你怎么在这?”

第十一章 探究() 
诸人见了面,少不得一番引荐寒暄。

    周秦不由得好奇起来,“原来你们认识?”

    何苏玉取笑道:“三哥哥从小就不爱读书,怎么管都不听,后来爹爹发了狠,就把三哥送去冯氏族学去了,想是在那里认识的。”

    冯氏族学是冯夫人的父亲开办的,他致仕后把家中藏书对族学子弟开放,又请了几名老教授过来讲学,偶尔自己也去讲讲课。因为连续好几届科考都有多名学子中举,便有许多外姓人家将自己的孩子送去读书。

    许近泽是冯夫人的亲子,去外祖家族学念书,正常得很。倒是何亚卿,明明父亲是两榜进士,两个哥哥也少有才名,偏偏他不爱读书,想来是把家里人吵得不耐烦了才不得已将他送出去。

    这边何亚卿却已经跟许近泽聊上了,“居然是近泽,难得见你出门,你怎么跟延之兄认识的?”

    说着又加了一句,“夫子前日布置的作业你做完了吗?题是怎么破的?借我瞧瞧?”

    何苏玉听不得他说这些,打断道:“停,三哥,爹爹不在这里,你别装了。”

    何亚卿撇了撇嘴,“你懂什么,有了近泽的破题,我再做文章,事半功倍,不然写不好又要被爹爹罚,还要在学中丢脸。”

    又对周延之说道:“延之兄,你们在宫中伴读,听说大学士朱炳常常去给你们上课,是不是很凶?夫子说他下个月要来讲学,我们怕得不得了……”

    周延之只好同他讲起了朱炳来,“朱师傅博闻强识,不爱为难人,只是有一桩,若是你没有记住他讲学的内容,又被他发现了,他会让你把所有相关的经书注解全部抄写一遍,还要背诵出来。”

    何亚卿不禁打了个寒颤,“所有的注解?那得抄到猴年马月?”

    朱炳素来以《文经》见长,《文经》这个东西别称万经之首,自从问世以来,数不清的经史大家文坛巨擘都为其做过注释,争先恐后地发表自己的解读。

    一般的学子能分得清浩瀚典籍中的解释来源于出自何人何书,便算是妥妥的合格了。若是能说得出该人源自哪个流派,并将整个解释的原文背诵出来,除非是过目不忘,或是侵淫其中数年功夫方才能办到。

    周延之露出了一个意味深长的微笑,“卓夫已经试过了,我们几个人帮着他翻了五天的书,他抄了七天七夜才把注解都抄完了,这还不算,朱师傅只看了一眼,数了数他抄的条目,便摇头说‘尚不齐也’。”

    何亚卿面色惨然,口中念念叨叨,“简直是丧心病……”他话未说完,立刻意识到自己犯了错,连忙往回找补了一句,“不愧是陛下的师傅,果然能人之所不能。”

    许近泽却是点了点头,“这确实是个好法子,将书作的经注按照作者朝代及流派抄写下来再行背诵,想来会记得更深刻才是。”

    他暗暗下了决心,回去就将自己不甚熟悉的经史文章按照这个方法重新整理一遍。

    何亚卿听到这话,差点要跳了起来,“好不容易能休息几天,咱们不聊这些行不。”

    其他几人哑然失笑,于是聊起其他的东西来。

    时车驾也来了,周秦与何苏玉各自上了自己的马车,其他诸人骑马随行。

    宣德楼到仁和酒楼,若是道路通畅,只需要半个时辰,此时全京都城的人几乎都跑出来看灯了,街上比肩继踵,车马难行,足足走了一个多时辰还未到地方。

    周秦一边默默计算着时间,一边观察路边的小贩与店家,看上去像是被灯火所迷的样子。

    海棠坐在一旁,捻了一小撮茶叶,准备用随车的炉子煮茶。

    她看了看坐在窗口看着车外景色的周秦,暗暗压下心理的疑虑。

    她总感觉最近的日子里姑娘与以前有了些不同,但是具体哪里不一样,又不太说得上来。

    虽然以前姑娘性格并不闹腾,但是却不会像如今这样,常常坐着发呆,一坐就是大半个时辰。

    前几日,姑娘让自己把家中家中历年来的拜帖跟礼单整理给她,还写了几个名字,让自己去问少爷身边的桂竹他们如今的形状。

    直到今天,桂竹才把结果告诉自己,那几个名字里有当朝的重臣,也有名不见经传的小吏,桂竹疑惑地问自己从哪里知道的这些人,有几个甚至都没在京城任职过,他辗转半天才找到打听到。

    她只好绞尽脑汁找了个理由打发他。

    要知道,从前姑娘虽然也跟着老夫人管家,做得似乎像模像样的,但她十分不耐烦这些人情应酬的事情,每逢到了要送节礼或是大喜大丧的时候,总是磨磨蹭蹭半天才肯过去平日里见管事的栖香堂。

    她怎么突然之间对这些东西感兴趣了?又是去哪里知道那些于护国公府没有往来的官吏名字?

    海棠抿了抿嘴,暗笑自己疑心病重。

    想来姑娘年纪也渐渐大了,正该是好好学着这些的时候。前些日子老夫人不是在说准备给姑娘说亲事了吗?难道现在不做些准备,要等嫁过去再急急忙忙地研究吗?

    至于那些官吏,估计是哪次自己没注意的时候,谁跟姑娘提起来的吧。难道姑娘听到了什么风声,知道自己要许给什么人家了?

    海棠一不留神,就把煮好的茶水倒得差点溢出了杯子,忙把小茶几收拾了一下,将手中茶盏递了过去给周秦,口中道:“姑娘,喝口茶吧,这窗开得风对着头吹,怕是冷得很。”

    周秦回过神来,接过茶盏,才揭开盖,便闻到了一股茉莉花混着茶叶的清香之气,她不由自主地微微笑了笑。

    还记得自己小时候最喜欢这些摘花煮叶的事情,每到换季,总要带着海棠她们几个出去摘些蔷薇、茉莉、芍药、菡萏等各色鲜花,与家中的茶叶窖制,不知糟蹋了多少花花草草。还每每拿去给祖母与哥哥献宝,他们不想打击自己,一味称赞不说,还怂恿着给叔叔周严送去。

    她初生牛犊不怕虎,还真以为自己成了个当世陆羽,各色茶叶都捡了一二两,真个搭着祖母的信件给叔叔送了过去。

    周严想是被祖母特意提点了,下回写了家书寄回来,还专门对这茶叶赞了又赞。

第十二章 海棠() 
后来她去何苏玉家玩,无意间喝到了北山子茶坊出的蔷薇香叶,才晓得原来外面早有这些鲜花窖制的茶叶卖,与自己做的相比,香气馥郁不说,还别有一番清冽绕唇。

    她回到家中逼问哥哥,他才吐露道,是觉得看着自己兴致勃勃的样子,便嘱咐下人采买的时候不要买这类的茶叶,还特意去找了祖母让她装作没喝过的样子。

    他见自己有些生气,还局促不安地解释道:“我觉得外面卖的比妹妹做的差远了,又加了香料,把茶味都盖住了,我还是爱喝妹妹做的。”

    真希望时光永远停驻在此时才好。

    体贴的哥哥,百忙中还不忘给自己送礼物的叔叔,慈爱的祖母。

    周秦想起以前的事情,面带微笑地喝了一口茶,果然入口是清浅的茶香,茉莉花香似乎微不可闻,又仿佛就在鼻端。

    海棠见她心情甚好的样子,于是说起上回那几个官员的事情来,“……上回姑娘吩咐打听的那几个名字,我托了桂竹,他今天同我说了……”

    周秦侧着耳朵认真地听,却突然捕捉到一个名字,“等等,你说那沈浒是辛卯年间北直隶的举人?没弄错吧?”

    海棠犹豫了下,复又坚持道:“应该没错,籍贯福州mh县乙亥年生,上沈下浒,字沉止,一一都对应得上,桂枝还说这个人查起来怪不容易的,好像没人知道一般。”

    怎么可能?!

    这沈浒明明是河间的军户出身,后来被田储举荐给魏国公主,本来只是一个亲随,后来不知为何,摇身一变,就成了公主府的长史。记得当初京都城内的人还把这个当成笑话来说,堂堂公主府,居然任用武夫来做长史,简直是滑稽。

    后来大家见魏国公主常年住在宫内,公主府只是闲置,全由沈浒应酬着各处人情往来,却从没出差错,才对沈浒刮目相看,觉得武夫未必没有头脑。

    因为魏国公主极少宣见周严,却几乎日日都见着这沈浒,沈浒又身材健硕,形容俊秀,还曾经有过传言,说护国公头上的爵位让沈浒刷了一层厚厚的绿漆。

    周秦记得自己上辈子听到这个流言非常生气,却又拿魏国公主并沈浒没办法,只好听之任之,还勒令下人三缄其口,不许透露给叔叔知晓。

    往事历历在目,怎么突然之间,这沈浒就变成辛卯年间北直隶的举人了?

    不过说起来,沈浒在京城待了三年多,却好像从未与朋友故旧来往,他所谓的来历,也全是经由他自己的口说出来的,没得半点求证。

    难道当年的沈浒说了谎?魏国公主知道吗?还是这就是公主的意思?他在公主府,再如何也不过是一个长史而已,既然已经举业,为何不继续科考?

    他是北直隶的举人,难道没有一个同窗同科不成?记得当初公主府门口常常有官员车门停留,据说都是去拜访他的。当时自己还觉得这沈浒长袖善舞,会钻营,现在想来,他做这个长史的位子,还真是屈才了!

    “姑娘,您认识这沈浒吗?”

    周秦听得心里一惊,摇了摇头,她见海棠脸上满是疑惑,还有些小心翼翼的样子,知道自己近些时日的一些做法让对方起了疑心。

    只是自己时间太紧,也顾不得这么多了。

    周秦心里暗叹,可惜自己手头没有前世护国公府的资源,又身居内宅,许多事情做起来都极不方便。又想到上辈子海棠替自己联络护国公府外的眼线及人力,做得妥妥帖帖,若是这辈子只能留在自己身边做一个大丫头,实在是太可惜了。

    她想了想,正色道:“海棠,你将来有什么打算?”

    海棠呆了一下,面露不解之色。

    周秦便问得明白了一些,“你是打算一直跟着我吗?”

    海棠大惊失色,连声道:“我自然是跟着姑娘,出了什么大事吗?难道说老夫人觉得我没有伺候好您,不让我陪嫁?”她说着说着,脸色都白了。

    周秦没想到自己这一句话竟然把海棠吓成这样,连忙安抚她,“没有,老夫人没觉得你不好,也没说不让你陪嫁,我只是想问问你有什么想法,毕竟你也不可能一辈子贴身伺候我。”

    海棠这才缓和了神色,奇怪地问道:“为什么不能一辈子贴身伺候姑娘?孟嬷嬷她们也是一直贴身伺候老夫人。”

    周秦默然。

    人的际遇与发展实在是难以捉摸的事情,也决定着人的行事与眼界。现在的海棠,脑子里估计全然是伺候人的活计,突然对她说以后的事情,是不是为时过早?

    她想了想,决定换个法子来劝说她,“你看祖母身边贴身伺候了一辈子的,有谁是一直当丫鬟的?”

    海棠愣了一下,仔细思索起来。

    赵老夫人身边惯用的有七八个人,还有几个虽然不是日日待在府内,却也是领了差事,常年出门办事的,孟嬷嬷总管着大小事情,珊瑚与珍珠早已自梳,掌着老夫人的陪嫁,张嬷嬷对京城内错综复杂的关系如数家珍,张壁家的对朝中官员的升迁降黜了如指掌,还有琥珀等人,平日里赵老夫人对其多有器重,她们也常常套了车出门办事,色色都做得妥帖出色……

    说起来,自己进府这么多年,老夫人身边的小丫头们来了又去,三年进一次新人,三年放一次旧人出府,这些个人却始终屹立不倒。

    难道自己也要陪着姑娘嫁出去,过几年被许了人,又放出府去吗?

    若是嫁得不好,那等痴汉每日只晓得吃酒耍钱,外出作乐,放自己一个人辛苦操持家务,就像自己那早死的父亲与不争气的弟弟一样。

    若是嫁了个好人家……一样要孝顺公婆,抚养子女,还要伺候丈夫,若是那时还能伺候姑娘,想来还能松快些,若是不能伺候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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