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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44节

静芳年-第44节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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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若是让褚禛去了广南,不管成功还是失败,于他都是弊大于利。

    褚禛成功,待他归朝势必声望达至顶峰,再无人可以阻拦他升任枢密使一职;褚禛失败,这个可能性并非没有,毕竟年龄大了,战场之事,谁也说不准,届时不仅广南西路,估计东路也保不住,或许湘北也要受交趾威胁。他留守京城,又如何收拾这个烂摊子!

    还有一点,虽然两人势同水火,可没有褚禛在朝他也没有把握能一个人扛得住田太后。

    “此事万万不可!”石颁急道,“枢密院人手本就不足,若是褚平章再往广南,谁能坐镇京华?”他语带隐射,“交趾出事之前,可是谁也没料到这一厢会落到如此地步。”

    这也不行,那也不行,难道就任由交趾肆虐中国?!

    田太后忍不住握紧了拳头。

    有好事,人人都抢着,如今为国出力,一个两个都似缩头乌龟!

    在她骂出来之前,石颁又道:“臣保举一人。”

    节度使沈宣刺道:“先前刘彝也是参政举荐。”

    石颁没有理会他,而是沉声道:“若论熟悉南边风土,精于战事,又能坐镇中军者,除了褚平章,还有一人。”

    殿中诸人都望向了他。

    “臣保举护国公周严。”石颁朗声道,“护国公前往戍北接替之前曾在广南军中任过多职,太后已宣其诣阙,其人军政精熟,乃是朝中首屈一指的将才,得其赴广南,交趾可平!”

    护国公府内,周秦紧紧握着赵老夫人的手,咬着牙道:“哥哥吉人天相……”

    赵老夫人面无血色,心跳得一时快一时慢,她深深吸了口气,反握住孙女的手,道:“别着急,我也不急,此事来得蹊跷,尚不知是否有隐情,等你叔叔回了家……”

    周秦心中早已如同一团乱麻。

    哥哥没有死在金水河边,如今却在漓江边上失踪了。

    这难道是天定?

    她看着赵老夫人苍白的脸,忧虑更是涌了上来。

    上辈子祖母知道哥哥身亡的消息,当夜就中了风,无论如何此次也不能让她重蹈覆辙。

    不能让她再想着这些事情,得让她有东西干才成!

    刹那间,周秦就拿定了主意。

    她抬起头,低声道:“祖母,等叔叔回了北地,咱们去潭州吧。”

    赵老夫人还有些恍惚,听了她这话,半晌才反应过来。

    周秦接着道:“咱们在京中于事无补,不如先去潭州,官兵查不到消息,可我们府上不是有许多祖父与爹爹从前麾下的斥候精兵吗?那些叔叔伯伯虽然身子不似常人健全,却是不碍事的,他们能力比起如今广南西路那群弱兵,一个天上,一个地下。广南的兵查不到,却不代表咱们家查不到。我们先去潭州,如果战事稍歇,就转去永州,再转广州,索性咱们家在这几个地方都有生意,也不愁没有落脚点。”

    赵老夫人眼睛一亮。

    她把张璧家的招呼了进来,嘱咐道:“把府里南方诸路的点清出来给我,要快!”又转头去问孟嬷嬷,“大郎几时回家?”

    又吩咐人打点外出的行李。

    赵老夫人发了话,府里立刻就动了起来,上上下下有了事情忙活,倒比方才知道周延之消息的时候那等骇人的凝重要令人安心。

第八十九章 回京() 
自大相国寺一事后,赵珠深居宫中。田太后虽然恼她野心勃勃,可时日一长,赵珠在她面前做低伏小不算,又屡表悔意,隐露自己当初是一时昏了头。

    到底是自己肚子里生出来的种,田太后怜惜她年幼失怙,又遭逢大变,自己才接社稷之时出过大力,也就渐渐松了管控。

    但毕竟有了前科,田太后对女儿少不得多提防几分。

    当赵珠知道周严被推往广南之时,几乎木已成舟,她心凉了半截,抱着几许微薄的希冀,挣扎道:“护国公去往广南,亲事……”

    田太后呵斥道:“什么时候了,你还想着这个!”

    她略有些失望地看了一眼女儿,却又暗暗松了一口气。

    一心惦记亲事的女儿总比一心惦记皇位的女儿来得可爱。

    赵珠虽然龟缩了一段时间,对广南战事却一直十分关注,自然知道折其护与张谦相继栽倒之事。广南就似一个坑,谁知道周严去了会如何。

    周严去广南,对她有百害而无一利。

    若是周严打退了交趾,挟平邦之功回朝,想要再拿捏他怕是更难。

    若是周严也倒在广南,她还能去哪里再寻一个又有兵权,又无子嗣的将军来嫁!

    赵珠犹豫了片刻。

    如今的田太后再不像从前那样好糊弄,如何才能说服她不让周严去广南呢?

    还没等她想出什么好办法,田太后就道:“家事轻于国事,你也不要再多想了,南国危难,等平了交趾才有空来办你的事情。”

    赵珠连忙问道:“竟已到了如此地步了吗?”

    明面上她已脱手朝政多日,是不会知道太多军情的。

    田太后也不疑有他,道:“连日大雨,桂州已经多日没有音讯,上一回说是沦陷,昨日收到广州的奏报,又说只是被围,广南……一群蠹禄!”

    与此同时,护国公府内也在讨论着南国战事。

    “张谦暴病,桂州被围?这是什么意思?”周秦拿着手中的邸报并几张纸,一边看一边攒紧了眉,她不解极了,“桂州究竟是被围还是沦陷?难道急脚替的消息也能有假吗?”

    自决定要去潭州之后,又接连收到了好几个消息,这些消息来自于护国公府设在荆湖南路、广南东路的贩马、采收茶叶点,虽然比不得朝廷一驿一换的急脚替,却也是漏夜进京,每个稍大的县州都有替换脚力,是以只比桂州、广州过来的急脚替晚了几日而已。

    奇怪的是,护国公府收到的消息与朝中的邸报截然不同,却俱有一个共同点,都是说桂州被围,寻求急救。

    自家的情报站子与朝中权威的讯息,究竟相信哪一个?

    这一回,连赵老夫人也犯了愁。

    “管他的。”赵老夫人想了一会,发话道:“无论桂州怎样,反正咱们都要南下了,若是桂州仅是被围,从荆南、广州调兵,总归还有几分活路。”

    赵老夫人一辈子都与战事作伴,军事方面比起普通的将帅更为出色。她对着面前摊开的地图,又仔细看了看荆南、广州到桂州的距离,仔细盘算了下,道:“桂州城坚粮足,又有锐卒三千,只要将领不发昏招,守上个三五个月不成问题,只是不晓得张谦如今究竟如何了。”

    她抬起头,朝着南向的窗子看去。

    入目是外头一片青翠的院落,隔着万水千山,一点也看不到南边的情况。

    周秦一字一句地读着手头的线报,忍不住问道:“都说张谦卧床不起,他正值壮年,随军又有太医,没道理连得的什么病都不清楚啊!如今桂州暂由刘彝接手,不晓得这刘彝是怎生个性格,扛不扛得住……”

    “从前就听说张谦的性子暴躁易怒,又贪功,我倒不怕他贪功,就怕他把广南当做河湟来打。”赵老夫人焦躁地抚了抚面前的地图,“你爹爹、叔叔从前在广南待过,那边风土人情与它地迥异,就算去十万大军,最后能顶得上用场的也不过五六万,如果随军没有做好防范疫情的准备,不用交趾来打,自己都能把自己拖垮。”

    “无论怎样,张谦也是知名的宿将,总是镇得住的,不晓得这卧床还晓不晓人事。”

    赵老夫人摇了摇头,叹道:“他还罢了,那刘彝……”她的眉心皱得紧巴巴的,“成事不足,败事有余……哪怕随便一个会打仗的在,都不会不去救援邕州,他倒好,拿着那么多兵不但不顶事,还从邕州调兵,若不是他,邕州也不会陷得那么快。”

    拿着这些日子的邸报,和着南方送过来的线报,赵老夫人倒是大概有了底。

    这一次广南战事败退得这么快,十有八九责任都在刘彝头上。

    “不知道这次朝中会派谁去广南……”周秦神色郁郁,“希望是个靠谱的,不求能收复邕州,至少能保下桂州。”

    “谁去都不好办。”赵老夫人摇头叹息,“那里如今一团糟,傻子才去接。按道理最适合的是褚禛,只是他那个老狐狸,有好事才会冒尖,这种费大力也讨不到好的事情,放在十年前他倒是肯接,如今……难。”

    她正要接着说下去,孟嬷嬷一脸喜色地进了门,脸上笑得连皱纹都展开了,她口中道:“二爷已经到了小乔山了!”

    赵老夫人倏地站了起来。

    周秦也激动极了,却还不忘拉着祖母坐下,笑道:“叔叔现在才到小乔山,最少也要再过两三个时辰才能进城,您别着急啊。”又问孟嬷嬷,“叔叔从哪个门进来?”

    孟嬷嬷连忙答道:“二爷打发人来说,让家里别去迎了,到时候看着那边路好走就往那边回来。”

    赵老夫人且笑且骂道:“这个促狭鬼!”

    周秦也忍不住笑起来。

    虽然周延之仍旧下落不明,但既然桂州仅是被围,并未失陷,就说明他仍有极大的希望目前是安安稳稳的。

    如今周严回京,府上似乎一瞬间就有了主心骨,隐隐透着欢欣雀跃。

    此刻的府中,谁也料想不到,他们的家主周严会被推出来派往广南。

第九十章 欺上() 
已经过了子时,桂州州衙内依旧灯火通明。

    周延之伏在案头,额角的汗一滴一滴地往下滑,他连忙往后靠了靠,用袖口将汗水擦去。

    不能弄脏了桌上正在整理的资料。

    等手头的事情到了告一段落的阶段,他长长地舒了口气,放下手中的笔。

    抬起头,对面的人还在埋头苦书。

    不大的厢房里摆了三张方桌,六条长凳,每张桌子都有两人对坐着。房里充斥着淡淡的烟气,那股一嗅就令人晕头转向的,是清明时节用来熏五毒的艾草、菖蒲等物燃烧散发出来的味道。

    妹妹周秦放在自己行囊中的驱蚊虫的香囊自他入了广南境内就开始以吓人的速度消耗,为了赶时间,走的是灵渠水路,船上不但憋闷,蚊虫还多如牛毛,在京城中只要随身佩戴就能驱散蚊虫的香囊,到了此地只有用火来烧才有往日一半的作用,只要一天晚上不点,早晨起来就是满身的红包。

    到如今才不过一个多月,香囊已经用得干干净净了。还好早到了桂州,临近清明,城中处处都在贩卖驱五毒的药草,这才重新补上了。

    不远处廉州与钦州沦陷的消息引得城内惶惶一片,幸好有举世皆知的猛将张谦坐镇,堪堪稳定住了城中官民的心。

    厢房的窗户大开着,尽管不时会有蚊虫飞进来,可与桂州夏日的湿热难耐比起来,蚊虫还可以靠着熏烟驱赶,憋闷的房间若是一点风都不透,这些个还未适应当地气候的人马,估计都得因为暑热倒下大半。

    他们在后头忙的虽然条件简陋,毕竟住在城中,而随张谦南下、来自凤翔的精锐驻扎在城外,据说已经倒下了三成,基本都是因为暑热与痢疾。

    周延之看向了窗外。

    不远处是新到任广南西路经略司张谦的议事之所,现在里头应当还有两个人,一个是张谦的副手、桂州知州刘彝,还有一个,是受皇命来此监察军情、协助粮秣军需转运的田储。

    周延之暗暗握紧了拳。

    田储只比自己大三岁,却已经能在一路军政中说上话,即使太后侄子的身份为他平添了许多分量,但更多的是靠着他本人才干赢得了桂州府衙上下的尊重。

    一样是初到桂州,田储就能对当地地理、人口、布防情况了如指掌,同张谦、刘彝谈起军政来毫不怯场,言之有物。在他的协助下,人员调度有序,从前需要近四十余天时间才能到的几万石纲粮仅仅耗费了一半的功夫就顺利进了城。

    若是不刻意说出来,谁也不敢相信这只是一个二十上下的宗室。

    就算有人敢给自己来做这些事情,自己敢接吗?又能做到吗?

    周延之无奈地在心里摇了摇头。

    他不敢。

    田储仗着太后的势力,敢于年纪轻轻就撩起袖子去安抚京东流民,能稳住那十万流民,除了他本身的能力,朝堂后面源源不断地提供了多少资源,换一个人,能让各部紧赶慢赶帮着催促各类物资吗?

    换一个人在此,荆南、广州一样会星夜备粮,却不会像如今一般沿途赶鬼一样的征用民伕。

    因着从前的经验,他能做保证,敢揽事情,这是从前多年间独自统筹,办过无数差事积攒下来的底气。

    而自己八年前就在宫中伴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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