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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37节

静芳年-第37节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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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孟嬷嬷忙道:“听说是名教坊司的歌伎,与酒楼里头卖艺的毕竟不一样,也不是自由身,又不是私窑里头的,想买也没处买,还得州府主官批准,这一闹到京都府里头哪里还瞒得住,不到最后关头,冯夫人估计也不会真去。”

    听她这么一说,赵老夫人倒是多了几分唏嘘,“最怕小孩子年纪轻轻的遇上这些个清伶,懂规矩的明码标价,不懂规矩的,要跟你谈感情,十多岁的小郎君,家里管得好的连个贴身的丫头也没有,哪里抵得过这些从小到大就琢磨男人的。长得又好,又有才艺,与高官酒里来茶里去的应酬过,说起话来一股子清高之气,专盯着这些大家出身的读书郎,欺负他们没见识过。你看过个十几二十年,这些个小孩子上了官场,什么香的臭的都经过手,哪里还会吃她们这一套。”

    孟嬷嬷忍不住笑了起来,“别人家的事情,老夫人反倒替他们操起心来了,只要不犯到我们头上,凭他们去吧。”

    赵老夫人不过借秋风悲己身,她口中叹的是别人家的郎君,心中想的却是自己家中一大一小两个男丁。

    她道:“延之也是个没经过事情的,等回来,也得好好跟他说道说道才行。”

    “见识过的嫌人家管不住,没见识过的又怕他们被迷了眼,你说如今的女子怎么就这么难。”孟嬷嬷叹道,“冷眼瞧了这么久,竟找不到一个堪配我们家姑娘的。”

    赵老夫人倒是看开了,“我之前看许家的大郎不错,想等过两年他下了场再细看,谁成想不用下场就这样了,可见光是看人还是不准,再等等吧,索性宪姑年纪不大,过个三两年再定亲也不迟。”

    说起这个,孟嬷嬷倒有几句话要讲,她把探听到的细节一一说了,“……据说那许家大郎这些日子连家也不回,就在外头赁了个小屋子,那女子倒也了得,知道他在家做少爷手头没钱,反自己填了许多体己出来,一心想让他帮着赎身。”

    “哦?”赵老夫人来了兴致,“倒是又遇上了个十娘?只是不晓得这个是不是李甲。”

    孟嬷嬷抿着嘴笑,“谁能说得清,光我们这些下人听到的每年都有十个八个为了外头的女子要死要活,抛家弃子,这个也不算什么了。”

    两人唏嘘一场,也就罢了。

    何亚卿出了门去许府,门房只说大少爷身体不适,欲要静养,客人一概不能见,只让留了帖子便罢。去叩门的小厮也乖觉,直接说要见二少,门房只得收了帖子,进门去禀许近庭。

    过了半晌,门房没来领何亚卿进去,反倒是许近庭出来了。

    他面色有些憔悴,强撑了一副笑意道:“实在不巧,我正约了人出门。”

    何亚卿也不同他废话,将他拉到一旁,直接问道:“你别瞒着我,实话说,是不是你大哥出事了?”

    许近庭面色大变,否认道:“哪里有什么事,不过染了风寒病重,病情虽然反复,他底子好,用不了多久就能痊愈。”

第七十五章 面熟() 
何亚卿恼道:“都这时候了,你还要瞒着!”说着将袖中那荷包悄悄塞到了许近庭手中,恨声道,“你瞧瞧这是什么!”

    许近庭拆开荷包,金钗还罢了,里头居然还藏有青丝与指甲,顿时哑了口。

    他还要装傻,却听何亚卿在一旁阴恻恻地道:“我借了你大哥的手札回去,不妨里头竟夹了这个。他大半个月没去学堂了,我也没处问去,不若你告诉我这是怎么回事吧。”

    何亚卿又道:“为着这个,我家里都以为我要出去置外室了,还请你给我解释解释。”

    许近庭一头的冷汗,他咬了咬牙,悄声道:“跟我来。”

    他牵了马,带着何亚卿一路走小道,拐到了小甜水巷子后头的一处院落。

    到了门口,他踟蹰了片刻,道:“此事有碍大哥名誉……”

    何亚卿不待他把话讲完,誓道:“你且放心,此事入得我眼,不会出自我口。”

    许近庭上前叩门,不一会儿“吱呀”一声,大门开了一条小缝,一个七八岁的小丫头探出个头来,她见是许近庭,面上明显是松了口气,轻轻把门开了一半,让二人进门。

    院子极小,只有两三间房舍,却也是五脏俱全。许近庭引着何亚卿往当中那间房走去,房门未关,才到门口里头的摆设已经一目了然。

    里头一把椅子,一张书桌,另有矮矮的一方书架,都是竹子做的,看起来简陋极了。这还不算,那房间面积不到一丈见方,看起来既局促又逼仄。

    眼下已近立夏,又是正午,何亚卿来这一路早出了一身汗,房间里采光不佳又憋闷异常。他一进门就觉得像是进了蒸笼,又黏又湿又热,布料汗湿了贴着肉,令人又是烦又是燥。

    许近泽就坐在这个蒸笼似的房间里,他见弟弟与同窗进来了,将手中握的一卷书放下,淡定地起身相迎。

    “亚卿怎么来了?”他寒暄道,气定神闲的样子,仿佛自己坐的地方不是这简陋的房间,而是金碧辉煌的殿堂。

    何亚卿心情复杂,他默默掏出了那荷包,放在书桌上,道:“上回借你的手札,想来是你忘在书里了。”

    许近泽一见那荷包就脸面一红,忙伸出手去拿了,捏了捏,随即将其收入袖中,道:“原是太急,不想落在书里,我找了好一阵……”

    何亚卿也不与他多说,单刀直入道:“你如今已在外头住了半旬,也不去上课,学中还以为你得了重病,正说要过几日一起来探你。你待要如何,总不至于为了一个女子,连父母亲族都不要了吧?”

    许近泽道:“父母恩深不能忘,兄弟情谊亦未尝敢弃,只是笙娘她孤身一人在那肮脏之所,我若是不设法救她于水火之中,岂非枉为男子!”

    何亚卿也不驳他,只问道:“如何施救?”

    许近泽半晌才道:“还得母亲出面替笙娘赎身……”

    何亚卿只看着他。

    许近庭在一旁听了许久,早已按捺不住,此刻不由得脱口而出,“大哥这话好生莽撞,既要母亲帮忙,何苦又要当面顶撞她,还闹成这幅田地。”

    事情已过去半月有余,许近泽的激愤却犹未消弭,可当着外头人的面,他自然不可能说自己母亲的坏话,只好叹了口气,默然不语。

    他依旧记得自己当日与母亲说起此事时,对方表面不动声色,暗地里却派人去警告笙娘的行径。

    也不晓得去的人说了什么侮辱的话,笙娘当晚就投了缳,若不是婢女发现得及时,此刻焉有命在。

    他明明已经与母亲说过笙娘不是那等轻薄女子,可她偏偏要去做出这等下作手段,实在令他齿冷。

    “你总不能一辈子窝在这方寸之地吧。”何亚卿问道,“你若是真替那女子打算,更不该与家中闹翻,凭你一个白身,连自己都养不活,日子怎么过得下去?”

    许近泽早有考虑,坦然道:“我已与笙娘商量了,明年先下场,等有了官身再来说话。”

    他离家匆忙,又走得尴尬,只带了一点零散的银钱。因母亲在府内下了严令,身边伺候的一个也不敢跟着出来,这大半个月无论衣食住行俱是笙娘打点的。他虽是个公子哥,却不是不食人间烟火,自然晓得这不是长久之计。

    许近泽先前以为何亚卿不过一时冲动,此时见他竟把前程拿出来豪赌,早吓出了一身冷汗,骇然道:“你疯了!先生说你有状元之才,特意要压你几年好让你一举夺魁,你此番仓促下场,岂非把家中学里的心血都白费了吗?!”

    许近泽三岁能做诗,五岁能成文,是个极出色的读书种子,从小到大,除却许府,他的外祖家中也倾注了大量的人力物力在他身上。

    以许近泽之才下场取个进士并非难事,可若想从举国的才子之中脱颖而出,独占鳌头,又谈何容易!

    他提前下场取了进士,对家族来说,实在是不负责任。

    许近庭也是第一次听到哥哥说出这番打算,他世家子弟出身,对官场上的道道多多少少有点了解,急忙道:“取了进士又有何用,没有家族帮衬,大哥你就算有了官身也没有缺可以补啊!如果放到那穷山恶水之处,难道你这辈子真个不回家了?!”

    大魏同前朝一样官多缺少,一个实职往往有五六个官员抢着补缺,没有个家族后台,往往候上好几年也未必能得一个好缺。何亚卿将族中意见视若无物,自去取了进士,等同于与家族决裂,哪里还会有人帮他运作。

    许近泽也是官宦子弟,对官场了解只有更深,自然也清楚当中的要紧之处,他正要回答,忽听门口传来一道女子的声音。

    “许郎才学出众,必然吉人天相。”

    何亚卿往门口看去,只见一名女子站在大门边上,她不过十五六岁的模样,打扮得十分素净,却是容貌出众,她亭亭而立,看上去如一条弱柳,让人忍不住心生怜惜。

    何亚卿皱了皱眉。

    他总觉得这女子好生面熟。

第七十六章 不详() 
许近泽见了那女子,往外走了几步,给两人做了介绍。

    “这是我多年的同窗,何尚书府上的三公子,名唤亚卿。”又对着何亚卿道,“这是笙娘。”

    笙娘对着何亚卿及许近庭盈盈一拜,问道:“可是传说中的豹郎?”

    被叫出往日球场绰号的何亚卿点了点头。

    笙娘又道:“往日听好些大官人赞过豹郎球场上技艺无双,自成一格。”

    何亚卿微不可查地皱了皱眉。

    被几个官员在歌楼里头把自己当成卖艺的称赞,并不是什么雅事。况且他因早年在齐云社打球一事,已被家中责罚过多次,实在不想再提。

    笙娘从小就在人堆里长大,干的营生便是揣测人心,察言观色,何亚卿表情微变,她立刻闻弦歌而知雅意,忙话锋一转,“今日一见,才发觉原来我与何公子是见过的。”

    许近泽笑道:“我与笙娘正是上元当夜在仁和酒楼初识。”

    从方才进门到此刻,笙娘一直是矜持的表情,略带了一丝怯生生的可怜,听得许近泽此言,她微微一笑,顿时如同冰雪消融,脸仍是那张脸,却迥然不同于方才给人的感觉,像是热恋中的小女儿,脸上灿烂且嫣然,小小的一方斗室被她的笑脸映得硬生生亮了几分。

    “许郎……”她嗔怪一声,尾音缠缠绵绵,带着酸意及甜味,眼神又是甜蜜又是娇怨地瞥了许近泽一眼,似乎在责怪对方将两人间的私密说出来,又似乎在向对方撒娇。

    何亚卿不动声色地左右逡巡一眼,许近泽往日那般沉稳的性子,却被她撩动得当场与之缠绵对视,而许近庭则是站在一旁,看得呆住了。

    何亚卿怎么也无法将她与上元节当夜仁和酒楼中那名少言少语,只默默低头弹琴的魁首联系起来。此刻的笙娘,一颦一笑都如同一副极美的画,纵然身处陋室,身着素服,也挡不住她那扑面而来的魅力。

    怨不得许近泽会陷得如此之深。

    他轻咳一声。

    对视的二人被惊醒,连忙收敛神色,各自低了头,房间内却依然蔓延着方才那股温柔缱绻之意。

    许近庭似乎有些茫然,他出了一回神,看了一眼哥哥,又看了一眼笙娘。

    “笙娘子,你再过一个时辰就要回去了。”方才开门的小丫头在后头着急的唤道,“再不同许公子说,就来不及了!”

    “蛮儿!”笙娘回头低声斥道,“越来越不像话了!还不退下!”

    那名小丫头不但不退,反而往前几步,昂首道:“娘子不想让公子担心,可这样拖下去只会越发难办。”她虽在歌楼长大,但跟着笙娘子的时候对方已经小有名气,她不但没受过什么磋磨,反而被追捧的客人们养出了大胆的脾气。

    此刻,她直直地对着许近泽道,“公子,前儿有个不知道哪里冒出来的宗室硬逼着娘子陪夜,被娘子撵了出去,他如今嚷着要把姐姐赎买了回家做奴婢,如今已经同看管姐姐的李大娘说了,一从京都府衙处拿到了批文,就要把姐姐带走!”

    笙娘是官妓,入的乐籍,平日里只是在公务宴席上弹琴唱歌助兴,也会在官营酒店中“坐台”以招徕生意,即便是豪强大官在律法上也不允许对其用强。

    然而律法是一回事,实际上又是另一回事。

    如果真有大官人强迫了她,她难道还真能上府衙去控告不成?

    这一次遇上的宗室更是凶悍,直接从府衙着手,欲要拿了笙娘的身契。他曾被大张旗鼓地扫落过面子,若真被其赎买回了家,才是求生不得,求死不能,会做出什么事情来,实在让人难以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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