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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27节

静芳年-第27节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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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田储道:“你去了这些日子,可见到马贼了?”

    小七讪讪地笑:“倒是没见过,沈公子问了,当地人都说那马贼不是时常出来的,什么时候出来也不定数,倒是个个都身手矫健,虽骑的是矮马,却也俱是河西养的,他们抢了东西就跑,不到万不得已,一般不伤人。”

    田储等着小七把看到的听到的都说了,方才道:“你下去吧,明日就回凤翔。”

    小七应喏,小心地退出了屋子,一出门,就忍不住伸手抹了把汗。

    回回来给世子禀事情,就像要掉一层皮,也不晓得什么时候才能像张大哥他们那般镇定自若。

    又不住暗暗叫苦,这轮差事办得是真的一言难尽,这拼命往京城赶,以为回来就能休息休息,谁知才歇了一天,又要拼命再往回跑。

    半路遇到承恩公府的护卫同他打招呼,“小七最近去哪里了?怎么好似好久没见着你了?”

    他笑着回道:“家里有事情,我回老家啦!”

    田储在房里拆了沈浒送过来的信件,不禁陷入了沉思。

    凤翔府中总管大小事宜的是张谦,虽说有州府衙门在,但因凤翔地处边境,常有敌患,惯来军情大过民情,张谦在凤翔,算得上是顶尖的奢遮人物。

    这些年来,张谦三个月一哭穷,半年一哭匪,一年一哭鞑虏犯边,朝中虽然不耐烦,但他哭三次,总会给上两次的钱饷,凤翔府的赋税也是五年收一年。

    可照小七话同沈浒的信来看,分明其中有诈。

    本来只打算查查张谦父子同魏国公主奔马一案的关系,没想到竟查出来了其他的东西。也不晓得是好事还是坏事。

第五十四章 背后() 
前朝养士甚厚,派遣官吏去修黄河河堤,硬生生逼反了十万徭役,肇事者也不过得了个当年考评下等,迁任它处的处理而已。武将将边民当做蛮夷,屠了几千百姓做功绩,被人弹劾了,最终的结果居然是调回京中荣养。

    更可笑的是,当初在宣庆与齐国对垒,将帅轻率,用兵失利,兵丁伤亡过半,奏报中竟将责任推给一漕官,说是因粮草不利方才导致士气大衰。

    皇帝不敢深究,内批令斩漕官,却被宰相拒绝,辞曰“祖宗以来,未尝杀士人,臣等不欲自陛下始。”,改为“刺面配远恶处”。即使这样,还要被门下侍郎抗声“如此即不若杀之,士可杀不可辱。”

    后来太祖问鼎,深以前朝为鉴,候得尘埃落地,立刻大权收归天家。

    可惜后来的赵家人一个不如一个,到了如今,虽然田太后勉力支撑,可疆土辽阔,又名不正言不顺,实在难以一一查点得到。

    张谦敢于这样明目张胆地欺上瞒下,所恃的除了自身掌握的兵权,应该还有赵显的默许。

    只是不晓得赵显到底给他空口许出去了什么。

    一国之主,如果真的堕落到容许官员在境内冒充马贼,那真的已经不可救药了。

    当初赵珠出事,虽有她自身心怀鬼胎、胆大包天之故,归根到底,还是张谦这对父子在后头蹦跶。

    然而没有赵显的同意,他们又哪里来的胆子对皇室之人动手。

    都说天家是孤家寡人,可年纪小小,一个两个都如此狠辣,待到姑母年老,又如何了得。

    如果当初姑母不是嫁与天家,他们一家又何苦处于如此险境。

    田储正烦躁,门口来了个小厮通传道:“世子,国公爷请您过去说话。”

    他并不理会,打发了下人,又将沈浒传过来的信件烧掉。

    过了半个多时辰,小厮又来传话道:“世子爷,国公爷过来了。”

    承恩公对着他这个儿子向来是像对了一颗铜豌豆,不知如何着手,今日他主动找过来,小心地道:“昨日你姑母宣我进宫,问你的亲事。”

    田储“嗯”了一声。

    承恩公陪着笑道:“有没有看得上眼的姑娘,上回见的那杨府的大姑娘,说是文采相貌都十分出色,家世也好,你又没有相中。”

    田储不答他,只是道:“这事你不用管。”

    承恩公叹了口气,“我晓得你气我,但也不该用自己的婚事来玩闹,此番太后让我列了单子给她去选人,我哪里能帮你搪塞过去。”

    田储终于抬起头看了他一眼,冷笑道:“我哪里敢拿自己的婚事开玩笑,毕竟我比不得有些人物,能在妻子要临盆的时候闹着要娶二房,也不像某些人,表面道貌岸然,也不晓得在外头养了多少私家子。”

    承恩公的心凉了半截,他噎了半晌,才嚅嚅地说出了一句,“并没有什么私家子,我那时见你娘又有了身孕,十分高兴,因喝醉了酒,被人撺掇着说的胡话……谁知……”

    田储连话也懒得同他说,只淡淡地哦了一声,道:“这话,你留着去同你那住在繁塔的儿子说去吧。”

    说着起了身,自顾自出了门。

    田炳苦笑着坐在位子上,低声自语道:“也不知道从哪里听来的胡话……”

    他看了看走远的田储,儿子背影在正午耀眼的日头下渐渐恍惚起来,似乎与多年前那个身形亭亭如菡萏的身影交汇在了一起。

    当年姐姐还没有嫁入赵家,田家不过是普通的官宦之家,父亲领了正四品的正奉大夫之职,外祖族中地位仿佛,家中官做得最大的也仅仅是个外放的通判。

    可韩府,已经是满城皆知的富贵人家。

    自己一介小小的举子,连进士都没有中,母亲虽然在相看人家,能找到的也不过地位相当的闺秀。

    有人暗示母亲去韩府提亲,母亲将信将疑地与父亲商议后真的去了。再后来,就如同做梦一般,他居然真的娶了素卿,成了同龄人羡艳的郎君。

    新婚之夜,揭开盖头的时候他是真的又惊又喜。虽然远远看过素卿的模样,也听说过韩府的大姑娘貌美如花,可多少的赞誉,也比不过这昏黄烛光下那张眉目含情的脸。

    新婚那几年,是他人生中最顺逐的日子。娶了再完美不过的妻子,得了长子,考中了进士。

    冬日里,素卿如同一只最狡黠的猫,柔成一团,窝在自己的怀里,声音又甜又滑,似乎大冬天往耳朵里吹着再暖不过的风,她笑兮兮的,“为什么选你?那年元宵,我在酒楼上头吃酒,看着你同仆从走散了,偏生又捡了人家卖花小姑娘头上的木钗子,结果你硬生生追了人家一条街,就为了还一支不过十来文钱的钗子。人家同你道谢,你还红着脸拱手回礼,像个老学究。”

    “后来呀,我又看着你为了哄路边走丢的小孩子,给他买了糖葫芦,领着他去找路边的官差。我就想着,这么心好的郎君,又长得这么好,不知将来便宜了哪家姑娘。”

    “我又想,何苦便宜了别人,何不干脆便宜了我,我这种生意人,哪有有便宜不占的道理。”

    那张巧笑倩兮的面庞仿佛还在眼前,转眼就到了她又怀了身孕。

    彼时姐姐已经被聘做皇子妃,自己又中了进士,正是人生最得意之时。常有三朋四友,大小同榜同年约出去应酬,走马观灯,秦楼楚馆,他略有拒绝,就被笑是“家有胭脂虎”,又被嘲笑做丈夫的自己给自己攀了葡萄架子。

    他到底是个男人,没有经过事情,被这样一激,哪里耐得住。

    现在回想起来,她怀着胎,又要打点姐姐嫁入皇家后大小礼节事宜,又要打点家中的生意,又要照顾病体初愈的母亲,想来是给了自己万分的信任。

    然而自己是如何回应她的信任的呢。

    那日喝多了酒,他早已不记得前夜发生了什么,醒来之后却是在楚馆之中,他还未完全清醒,就被一群朋友拉着去送外任的同年,回到家中,就听到素卿滑胎的消息。

第五十五章 回信() 
赵老夫人打发了张璧,想了想,让人叫来了一双孙辈。

    “我得了消息,田太后有意让二郎尚魏国公主。”没有铺垫,没有绕弯子,她十分平静地将事情直接说了出来。

    周秦愣住了。

    她有一瞬间觉得自己的耳朵出了问题。

    昨日自己已经及时赶上了哥哥,田储也站出来做了证,魏国公主并未得逞。

    明明一切都同上一世全然不同,明明没有了元宵夜奔马,明明哥哥与祖母都活得好好的,为什么叔叔还是要尚公主。

    周延之则是被唬了一跳。昨日之后,他确实十分忧虑,可对将要发生的事情,却暂时没有一个清晰的概念。赵老夫人的话对他来说,不啻平地响雷。

    赵老夫人没有给他们更多的时间来消化这个消息,而是很快接着道:“你们觉得这意味着什么?”

    居身帝王之侧,长在公侯之家,虽然没有入仕,周延之依旧有着敏锐地政治嗅觉,自然不会幼稚地以为是皇家看中了叔叔的人品心性。他有些犹豫地道:“叔叔要去职回京,太后要着手兵权了。”

    他说完这话,似乎想到了什么,表情更凝重了,试探性地小声道:“一旦公主亲事定下,皇上大婚避无可避,可太后真的会放权让皇上亲政吗?”

    周秦脸色苍白,却是下意识地脱口而出,“太后想要另辟蹊径,行那伊尹之事。”

    赵老夫人若有所思地看了周秦一眼。

    孙子性子沉稳踏实,不骄不躁,假以时日,必能扛起这一房门户。然而孙女这般聪明,终要嫁到别人家,实在太可惜了。

    她有意无意地对着周秦问道:“你为何会觉得太后欲行伊尹之事?”

    周秦心跳如擂鼓,脑子里却奇异地十分冷静,还能条分缕析地一一将脑中所想列出来,“太后从叔叔着手,因为宣庆近年来虽战乱不断,却仅是小打小闹,并不会伤及社稷根本。叔叔不恋栈兵权,我们府上不站队,不结党,动我们阻力最小。除此之外,还说明她还打算长久掌权,才会做这般大动作。如果她有在三五年间让皇上亲政的打算,必然不会大动干戈。”

    “太后虽打算将这位子长长久久做下去,可皇上年岁已大,再不让他亲政,朝堂必要炸开锅来,除非换一个年岁尚小,不能临政的坐在上头。”

    她顿了顿,将话接了下去,“太后既然已有此念,即便叔叔最终未曾尚公主,一样会被调职另用,只是不晓得政事堂、枢密院同太后之间如何角力而已。”

    赵老夫人越听越觉得惋惜,若是孙女也是个男子,与周延之作了兄弟,两人互相照应着,一个老成持重,一个敏捷敢想,又何愁家业三世而衰。

    周延之道:“太后要动叔叔,也要问过枢密院答不答应。”

    “除非她将兵权交归枢密院重新发派。”周秦接道,“可那就没有了意义,兵权在叔叔手上,还有可能收归回来,若是还给了枢密院,从今以此为例,以后她休想再沾上一星半点的边。”

    “还有一个可能。”赵老夫人淡淡地道,“太后把宣庆的兵当做了筹码,与政事堂做交换,只要让出两三个位子,自然有人去出这个头。”

    如同赵老夫人所料,田太后确实挑起了政事堂与枢密院打对台。

    石颁与田太后密谈之后出了宫,不过几日功夫,政事堂有意要重启更戍法的消息就传遍了京城,连第一批轮戍军将及地点都说得有鼻子有眼的。

    街头巷尾开始大谈特谈,似乎在这一刻,从久试不第的穷书生,到跑堂的小二,从颠着大肚子的杀猪佬,到有些小钱的富家翁,人人都变成了枢密院的官人,军事上的专家。

    “政事堂这不是在乱弹琴,眼看着咱们大魏过上这几十年安稳日子,就要瞎折腾!这更戍法岂能乱用的?更戍,更戍,就晓得更戍,我同你讲,前朝就是因为更戍才亡的国!”——这是朱雀门瓦子里走街,卖胡饼、乳饼,缺了一颗牙的阿婆。

    “政事堂插手枢密院,褚大官人居然也忍得,是我,早就一口大唾沫呸到政事堂那几个人的脸上。”——这是金水河边摆渡卖鱼的老翁。

    “政事堂心是好的,边将十几二十年不换,想来是担心他们拥兵自重,但也不能就这样随意就定下来,凤翔的兵调去驻守交趾,还没打仗,便要减掉一半人手,你猜怎的?行万里路,不如读万卷书,书上写了,交趾厉瘴,凤翔的兵哪里受得了!”——这是一知半解,凑热闹的酸书生。

    知晓谈话内容的除了自己,就是太后,谁能传出这些消息。

    石颁不由得苦笑,知道田太后不满他手脚过慢,自己开始动手了。这风再吹一阵,御史台的人就坐不住了,肯定要弹劾京都府衙任由谣言乱传。

    然而出乎他意外的是,首先坐不住的竟然不是御史台,而是远在闽边的李狄。

    李狄不晓得听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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