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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323节

爱上坏坏女-第323节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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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送走了把我送来的警察同志之后,我刚要上火车,一名武警就把我给叫了住,说老姚正在车站的值班室里等我呢,让我赶紧过去。

    这老东西是慌了啊,我赶紧去找老姚,到了值班室门口推门一看,老姚正脸色凝重的在里面抽烟呢。

    见我走了进去,老姚赶紧站了起来,激动地问:“兄弟啊,我的亲兄弟,到底是怎么回事啊?”

    我叹了口气,回答说:“老姚,都怪我不好,从车上跳下去之后竟然崴脚了,小张怕耽搁了正事,这才说要一个人先去追,后来,后来就出事了。”

    “可,可他不是有枪吗?我给你们枪你们为什么不用?”

    “小张说怕把犯人打死的话,到了目的地姚大哥你没法交差,所以坚决要抓活的,哎,我们原以为对方只是个老头,好对付,谁承想会出了这种事啊。”

    之后,我又把当地公安赶到之后找到尸体的情况跟老姚都汇报了一遍,期间老姚的脸色一阵白一阵绿,听我说完之后立刻狠狠一拳头砸在了桌子上,咬着牙也不知道骂了句什么,随后忽然又叹息着说:“哎,小张啊小张,亏我一直看重你,提拔你,这次你竟然给我捅了这么大的篓子,你倒是一走了之了,你,你让我可怎么办啊?”

    一听这话,我赶紧问老姚说:“姚大哥,怎么了?”

    “好兄弟啊,小张毕竟人都牺牲了,其实我现在说这些话确实挺过分的,不过咱是为国家办事的,必须公私分明才行,有些事情我不想说,可又不说不行,哎,真是为难啊。”

    “姚大哥,就咱俩在这儿,有什么不好说的?”我听着老姚这话,嘴上说。

    “那好,哥哥我肯定也不把你当外人,那我就实话告诉你吧,这次车上出了这么大的事,都怪小张!”老姚眼睛眯着说。

    “怪他?他怎么了?”我问他,这老狐狸难不成已经知道小张策划这起劫囚事件的事了?

    老姚随后又说:“你看到我行李箱里那几壶酒了吧?我实话跟你说吧,那都是上车前小张给我的,这小子平时脑子倒是比谁都机灵,最知道怎么哄我开心,要不然我也不会把列车伙食这么重要的事情交给他了,可我竟然疏忽了他办事本来就马虎冲动,在车上犯了错误也就算了,可你也看见了吧,我都故意让你跟着他一起下去追逃犯了,为的就是让兄弟你多照顾照顾他,毕竟兄弟你是个聪明人,可他还是出事了,竟然,竟然自己一个人去追逃犯。哎,说起来都是我疏忽了,都怪我这个当领导的管教不严看错了人,才让他惹出这么大的祸来,现在还把自己的命给弄没了,兄弟啊,虽然小张做的不好,可毕竟人都没了,这件事咱俩要多给他担待一点才行啊!”

    老姚这话一出口我立刻明白了过来,哎哟呵,他妈的你小子这是想一箭双雕啊?

    这番话单听起来那句都没有什么问题,又是夸我是个聪明人,又是责怪自己督下不严的,又是说要跟我一起帮小张担待着,可放在一块一听,可就不单单是话里有话啊,简直他妈的就是话里有刀啊。

    他说自己行李箱的酒是小张送的,明显就是想把自己喝酒误事的责任推给小张;又提小张负责列车上的伙食,就是想把导致押运武警中毒的失职也往他身上推;说小张马虎我聪明,所以派我跟着小张一块下车,显然是为了把我也一块拖进水里来,一是显得自己临时应变能力强,一发现出事立刻就指挥下属做出了反应;一是让我自己也清楚清楚,小张是跟我一起下车后才出的事,所以小张牺牲这个责任得由我替他分担分担。

    听他说完,我恨不得一嘴巴直接抽死他,妈的,老子真是你派下去的?要不是老子以为大家都是赵志的亲信,当官的跟混黑的都是讲究个面子,老子这不是给你脸,才他妈的不会假惺惺替你去冒这个险,现在可倒好了,不给老子表彰就算了,竟然还想往老子脑袋上扣屎盆子?

    可这时老姚话锋一转,又说:“当然了,我们也不能光说小张不好的地方,还是要赏罚分明才行,虽说这次那个政治犯越狱小张洗脱不了责任,但是他自告奋勇将功补过的勇气还是值得嘉奖的,功也好过也好,我们一定都要如实的向上级汇报,兄弟,你说我说的对不对?”

    说到“如实”两个字时,老姚下意识地加重了语气,而最后竟然问了我一句他说的对不对,据我分析他这句话有两层意思,一是在故意突显我的重要性,说白了就是笼络我;二就是想试探试探我的态度,我要是顺着他说,那自然就是有意向他靠拢,我要是不顺着他说反而跟他唱反调反驳他的话,那他肯定就会觉得我跟他不是一条心的,向上面汇报的时候指不定又会调油加醋往我身上扣多少屎盆子呢。

    而他整体上这番话,既是在拉拢我、也是在威胁我,更是在跟我串供,可我心说你现在串供还他妈有个屁用啊?这一回你这只替罪羊是当定了,跑不了。

    想到这些,我不禁感慨了起来,还真他妈的应了我刚上车时小张跟我说的那句话,老姚这个人的话,一句都不能信。

    不单不能信,而且跟他说话时更一句话都不能多说,说多了难免就会错,说错了难免就会被这个笑里藏刀的混账东西在背后捅一刀。

    不过,既然事情已经走到这种地步了,我又何必跟他针尖对麦芒呢?通过今晚的事我算是彻彻底底明白了一个道理,混官场果然比混社会还要险恶得多,至少跟二哥、锥子他们在一起还讲个兄弟情义呢,可这儿倒好,前脚还是亲密无间的上下属关系,连吃饭都天天在一张桌子上坐着,可这一出了事,立刻就先把自己的队友给卖了,为了保住自己的乌纱帽,甚至不惜让个死人来给自己顶罪,这可不是谁都能做得出来的。

    可我也清楚,在我现在身处的这个圈子里,能做出这种事来的可不是只有老姚一个人,自己不够阴,就会被别人阴;自己不够狠,别人就会对你狠。想在这个圈子里立足,这就是唯一的法则。

    想到这里,我竟然突然又想起了老唐的事来,幸亏当时老唐提前窜出去了,要不然的话,现在小张的下场岂不就成了第二个老唐?不过小张毕竟只是诈死,这一点上,也不知道是该说他比老唐幸运,还是该说他比老唐更可怜。

    面对老姚的试探询问,我没敢多说话,只是朝他微微一笑说:“姚大哥,您说得对。”

    听我说完,老姚的脸色立刻轻松了不少,于是从桌上掏了根烟递给我,又说:“兄弟啊,今晚的事不全怪小张,毕竟咱们都有错,我是领导,可我却没能尽到一个领导的责任,看错了小张,而你的身上,也难免会有些小的过错,不过兄弟你放心就是了,你姚大哥也不是不讲义气的人,今晚的事能抗的,哥哥一定帮你扛着,大家都是为赵组长办事,当然是有福同享有难同当了,你说对吧?”

    他问完之后,我还是点头连连称是,没有多说话,多说无益,就算是只狗,我也不能跟老姚一样做一条乱吠乱叫的狗,只有不叫的狗才咬人最疼,而像他这种喜欢乱叫的,永远都是第一只被杀了吃狗肉的,可惜呀,显然老姚是把自己的乌纱帽看得太重了,因此才一时心急迷了眼,竟然连这么简单的道理都忘记了。

    又跟老姚聊了一会之后,老姚说他要打电话先向上面汇报一下目前的真实情况,说是真实,其实无疑就是把自己刚刚跟我“对好了词”的这套理由说出来蒙一蒙上级,把主要责任推给小张和那个拿着假军官证闯进车厢的女孩儿之后,再假惺惺做一下自我批评,然后就光等着上面的指使和处理了。

    不过,他显然也想往我身上推几项“罪名”,因此拿起电话之后并没有让我旁听,只说了一句“陈凯你也该累了,先上车去休息一下吧”,就把我从值班室里支了出来。

    其实我巴不得赶紧离他远点,早就已经听够了他的一堆明枪暗箭了,反正我自己心里有底,今晚的事不管怎么推,他这个总指挥也别想躲过这主要责任去,我还有什么可担心的呢?

    回到车上之后,车厢里的秩序早已经完全恢复了,武警们对犯人的监管甚至更加严格了起来,而我刚一落座,孙怡竟然就从后面跑了过来,坐在我对面也不说话,只是嘟着嘴皱着眉头望着我看。

    我愣了一下,问她:“你看我干吗?”

    她迟疑了半天,孙怡才说:“陈,陈指导,这,咱们第一要务是看好韩卓啊,这,你一下子跳着去追逃犯,这,咱们囚犯该怎么办啊?”

    看不出来,孙怡居然在质疑我?

第509章 在厉害的老狐狸算计不过政策() 
孙怡虽然没明说,但是这话把我给暂时问住了,不过,我为什么要下车自己当然比谁都清楚。

    的确,把逃走的老年政治犯抓回来不在我的职责之内,但有件事我心知肚明,就是不管是老姚还是小张,我们头上都顶着同一片天,这片天就是赵志,就比如一个村里出来到外地打工的农民工,在村里的时候我可以跟他不熟、甚至见面不说一句话都行,可到了外地,立刻就得变得比亲兄弟还要亲,自己窝里都不齐心,被别人欺负了还怪谁?

    我清楚,眼下我们都是带着任务出来的,在家里玩的再硬,到了南方这边也都只不过是外来务工的“农民工”而已,凡事该互相照顾的时候绝不能事不关己高高挂起,那样的话,真到我出事的时候,他们又会不会帮我呢?

    再者说了,晚上虽然列车上出了事,但矛头显然不是冲着韩卓来的,就算是冲着韩卓,只要她自己不想跑,谁还能把她从众目睽睽下面把她掳走怎么着?那就未免太小看跟我过来的那四个武警哥们了,晚上他们才因为疏忽被人下了迷药,现在估计不吃饭不睡觉也不敢再出半点差错了,我还担心什么?在家靠父母出外靠朋友,我要是不在老姚和小张面前做做样子拉拉亲近,就在旁边看他们热闹不下去帮忙,那我才成了个真傻子了。

    心里虽然这么想着,可我嘴上并没有跟孙怡这么说,我笑了笑,就跟她说了一句话:“我这不是信任你们吗?”

    我轻描淡写的一说,立刻就换成孙怡愣住了。

    你可以怪我玩忽职守、可以怪我多管闲事,但我之所以这么做是因为对你们信任,相信只要有你们在韩卓就不会出事,你们还能把我给怎么着?

    抿了抿嘴之后,孙怡果然再也没什么可反驳的了,而那四个正立在我身边研究接下来线路对策的武警显然也都听到了我的话,但并没有答话,只是脸色略显有些尴尬。

    “可,可是你不在,万一要是除了什么事呢?”孙怡居然还想说这个话题。

    “孙怡,这不是没出事吗?”我说。

    我继续说:“就算真出事了,我是负责人,黑锅我来背就行了,可眼下你们是我最信任的人,我要是连你们都不相信,还能相信谁呢?”

    孙怡毕竟是个女孩儿,听我说了这些,呆了一下,眼睛亮晶晶的。

    可是说这话的时候,我心里却不自觉地苦笑了起来。

    信任?在这个圈子里混迹,真的还有什么信任可言吗?我有点迷茫,尤其经过了今天晚上的事情之后,信任那种东西,我似乎看得越来越淡了。

    小张可以不动声色的背叛老姚,老姚也可以谈笑风生的出卖小张,也许这个圈子里唯一值得相信的就是自己,除此之外谁都不行。

    跟孙怡闲聊了会天之后,我就让她回去继续照顾韩卓了,列车上秩序井然,毕竟已经是深夜了,很快就恢复了平静,就好像之前的暴动没有发生过一样。

    老姚随后处理完汇报工作也上了车,列车又在寂寥的夜幕下开动了起来。

    我迷迷糊糊睡了一觉之后,第二天白天一切正常,到了下午两点多钟的时候,老姚告诉我,列车还有一个小时就进wh了,让我准备准备下车,看他神色轻松,似乎是昨晚的差多已经跟上面打点好了,不过很可惜,最终他还是棋差一招,一下车就立刻被过来接应囚犯的警察们给控制了住,要他回去协助调查。

    我心说老姚这回可是进去容易出来难了,就算能出来,估计脑袋上的乌纱帽也保不住了。

    而我和孙怡带着韩卓下车之后,那四个一路跟随的武警先把我们带到了车站的值班室里,之前开车的司机随后拿出来一个黑色的皮包来,递给我说:“这里面装有现金,你可能会用到的各种证件以及一把手枪,你一定要妥善保管。”

    我结果皮包来往里面看了看,一时间竟然不明白他什么意思了,给我这东西干嘛?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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