雀殇吟 下by 温柔的蝎子-第14节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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愤然的开门,不管自己衣衫的零乱……
“不继续了吗?”悠然的声音,冷冷,君瑞问著要离开的人。
愤然回头,遥之恨,却无法发泄,遥之怒,却依旧无法渲泄……
“哼,过几天和我一起去虎都,哼,留著你的冷静给那虎都都主吧……”转头离开,没有回头,一腔恼怒的遥之只能用如此的话来刺激君瑞的淡漠,匆匆离开,秋风也如利剑。
淡淡的笑,缓缓地整理自己的衣服,低头,“果然……”
阳光渐渐,昏暗的世界变得苍茫,果然是有目的的,果然……
轻轻的小床,站起,却感到一阵晕眩,扶著桌椅,君瑞的脸上冷汗滴落,本能的抚摸著腹部,唯一的温柔,唯一的温和,给与这个小小的生命,“孩子,我会活下去的,为了你们……”
第三十三章 共赴虎都,是福是祸
滚滚车轮,人足踏踏,官道之上,风风火火的部队,整齐划一的前进,部队中间,是一辆华贵的马车,十二匹马共同拉赴,尽显车主的奢华尊贵。
嫋嫋的青烟萦绕徘徊在车内,一人冷冷的看著手中的折子,一人歪歪的靠在靠枕之上,脸色苍白,眉宇间似乎也有著痛苦的折皱,紧紧闭著的双眼,表情却淡淡,只是一双隐隐覆盖在腹部上面的手让人知道这人的不适。
一个月前,虎都都主发邀请函於帝国,请求帝国雀王能够赶赴虎都,为虎都百姓寻找失落多年的虎王。
“喝点热水吧……”虽然语气依旧冷冷,可是却也有著关心,自从上次的事情开始,遥之就再也没有见过君瑞,虽然对於君瑞那时的态度依旧耿耿於怀,可是,出访虎都所面临的问题,安全,著实让遥之忙了近一个月,直到三天前出宫,才第一次看见君瑞,只是,第一眼,就知道君瑞的身体状况很不好,可是一切已经安排妥当,不可能为了他而耽误,急急出行,致使多带了几个太医。
依旧闭著眼睛,也许是因为腹中的孩子已经到了成型的阶段,需要的不再是原本的精气,而是母体,也就是君瑞给与的能量,法力,也许对於其他的雀来说一点点的法力最多不过感觉疲劳一点,可是对於本就依靠法力支撑自己虚弱的身体的君瑞来说,这样,无非是用自己的半条命去喂养孩子。
遥之心狠,手辣,可是不是一个没有心的人,看著君瑞如此难受,没有了曾经心里的不爽,而且对於君瑞,撇开所有不说,依旧是有情的,又怎会见死不救呢。
“很难受吗?”放下手中的折子,靠近,想要去扶君瑞,却发现君瑞的衣服已经被冷汗浇湿了。
冷硬的眉宇皱褶,“我帮你叫太医……”
“别……”紧闭的双眼虚弱的睁开,紧紧地拉住遥之的衣服,似乎不让遥之叫太医。
“做什麽……”狠狠地问话,遥之不习惯关心别人,也没有耐心去关心,只是,对於君瑞,他似乎愿意去拥有那麽一点点地关心。
“别,别叫了,我,我很快便会好的……”虚弱的趴在靠垫上,将手掌紧紧地护在腹部之前,像是在安慰其中闹腾得小东西,而且君瑞也感觉到了环绕自己法力的淡淡变弱。
“你一直如此?”挑眉,眯著眼睛看著君瑞的痛苦,敏锐地遥之很快感觉到了君瑞习惯的隐忍,虽然遥之软禁君瑞,可他并没有说要亏待他,甚至对於亏待君瑞的人,遥之阴狠的想要杀掉,“说阿,是不是孩子?”
虚弱的抬头,看著一脸阴冷的遥之,一抹杀气席卷全身,本能的想要去躲,却被遥之一手扣住,力道之强,让君瑞痛的闷哼。
“啊……”
急急得松手,可却也严厉的看著君瑞,“是不是孩子?”
“……”
紧紧地闭著眼睛,将自蜷缩成团,本能的护著自己的腹部,不回答,也不去看遥之。
“太医……”
叫声低沈,却把君瑞震的颤抖,君瑞怕有太医的介入,因为他自己也知道,如果绿雅在的时候还会逼著自己吃东西补充体力,可是,悲愤交加的他,如今,怎麽可能有余力去担心自己的身体,一个月,把本来就不强壮的君瑞的身子拖得疲惫不堪,从体能上说,根本不能孕育子嗣。
虚汗依旧,只是意识朦朦胧胧,前几天还可以昏睡来缓解自己的负担,可是,此时此刻,君瑞还要保持清醒的关注著遥之的行动,无力的躺著,任由汗水滑落。
感觉到有一双大手在他的身上浮动,可自己却没有余力去摆脱,只是苦苦的护著自己的腹部。
“回帝君,王上……”偷偷的看了一眼面色冰冷的帝君,太医咽了口口水,豁出去的说话,“王上的体力根本无法承担腹中孩子需求,若是勉强,估计王在分娩的时候会有意外,而且如今孩子似乎已经打了成型期,所需要的精力法力都很大,就目前王上的体能来看,很困难没事……”
“那要怎麽办?”开口,看著君瑞意识朦胧的半睁著眼睛,一闪而过的心痛,甚至伸手为他擦去滑落的汗水。
“额……”
“说!”
“打掉……”
“不!”
金光四起,原本昏昏沈沈的君瑞瞬间睁开双眼,可以清晰地看见双眼其中的金光,如小兽一般的蜷缩著身子,死死的盯著那个被吓得不轻的太医,还有他身边的遥之,喉间还有丝丝的声响。
“过来……”遥之看著君瑞的警戒,有一瞬间的不爽,不爽君瑞为了这些没有成型的东西而会主动攻击自己,刚刚如果不是自己躲得及时,已经被君瑞发出的气流震倒了。
摇头,其实君瑞不是很清醒,可是,他知道,这个人,要拿走自己仅剩下的东西,他的宝贝。
“过来,这是为你好……”
依旧不过去,摇头,摇头,依然摇头,红色发丝因为汗水而拈连的贴在脸上,一张原本倾国倾城的绝世容颜,如今却虚弱的苍白,就连额间的红痣也变得暗淡。
“不,不要,不要拿走他……”
“不拿走,你会死的!该死!”不耐烦地咒骂,遥之进不了君瑞本能布置的结界,只能在宽敞的马车内对峙,与其所对峙,不如说白白的等著。
“不,不要……”痛苦的摇头,又是一阵虚弱,能够明显的感觉到腹中有一个软软的东西正在成型,也能感觉到他们奋力的汲取自己的能量,想哭,因为外面有人要拿走他们,想笑,因为他的宝贝们正在成型,正在努力长大。
哭著的笑容,遥之傻傻的看著,自从绿雅的消失,软禁的开始,君瑞对於他,甚至任何人都是冷冷淡淡,没有了会灿烂笑得容颜,就连下人都说王是个“冰美人”。
“你想死?”冷冷的开口,盯著君瑞,“我不会让你死得,出来,……”
摇头,像是祈求的摇头,君瑞看著遥之的残忍,他知道,他一定会做到的,他不要他生下这孩子,因为……
该笑,还是该哭,笑这孩子是他的杰作,哭这孩子他终究流不得……
“帝,帝君……”貌似打断遥之,医者父母心,老太医是做了父亲的人,对於君瑞对孩子的维护,他又怎会不知呢,“如,如今也不是把孩子打掉的时候,而且孩子还有近一年才会出生,恩,老夫想说,若是可以,让王好生修养才是上策。”老太医皱著眉说,虽然没有过多地接触过遥之,可对於遥之的喜怒无常还是有耳闻的,此时的他,只能在心中祈祷,不要死得太难看。
微微的喘息,在死一般寂静的马车之内,还能够听见车轮滚动的声音,遥之静静的看著虚弱的君瑞,心里,是一股股连自己都不知道的情绪,想要独占,却发现如今已经不可能,想要挽留,自己曾经的坚持又算什麽?
随手一挥,太医如蒙大赦的快速离开,缓缓地靠近依旧蜷缩的君瑞,隔著结界,低头看著已经半昏迷却依旧坚持的人,已经不是那个没有能力保护自己的孩子了,已经不是那个渴望自己怀抱的可怜孩子了,已经,已经不是那个心中只有自己只为自己而活的懦弱孩子了……
随手一挥,太医如蒙大赦的快速离开,缓缓地靠近依旧蜷缩的君瑞,隔著结界,低头看著已经半昏迷却依旧坚持的人,已经不是那个没有能力保护自己的孩子了,已经不是那个渴望自己怀抱的可怜孩子了,已经,已经不是那个心中只有自己只为自己而活的懦弱孩子了……
该无奈,还是该悲哀,无奈一切已经如此,悲哀,造就这样的君瑞的,是自己……
冷冷的面容之上一抹笑容,只是,太过於会掩饰自己的遥之,就连笑容,也分不清楚其中的情绪。
转身,将车内的火炉升得更加的旺盛,不一会儿,车内便热的让人冒汗,本就强壮的遥之更加汗如雨下,脱了衣服,静静的拿起刚刚暂时放下的折子,瞥一眼角落依旧蜷缩的君瑞慢慢放松的样子,低头,看著繁琐的折子。
这次赶往虎都,不是单纯的为了所谓的虎王,甚至遥之希望那个所谓的虎王永远不要出现,因为,即使虎都那个老豺狼野心再大,对於百姓的号召力,甚至攻打一个拥有神兽的国家还是缺少一点火候,更何况现在遥之尽力的扶持曾经想要吞并的禅的军队,维护自己国家一方的和平。
在出发之前,遥之已经派啼潜入虎都调查,如果可以,遥之回去的时候,要拿到一份虎都的百年不侵犯不干扰条约,因为同样野心勃勃的遥之知道,即使虎都没有王,可要比龙朝两皇子相争皇位来得和平,实力更加不能轻易突破。
冷漠的笑,对著前一天啼发回的虎都皇宫地图。
“嗯……”
细不可听的微弱声音传来,回头,金色的结界已经因为君瑞的昏睡而退却,汗水滑落俊美的脸庞,不再是冷汗,而是温热的汗水。
因为体内的孩子不是时时刻刻都在尽力吸取法力,所以君瑞此时只是虚弱的睡著,几近纯洁的睡容,没有了平时的冷漠,却多了一份童稚,柔软的双唇也微微的张开,可以看见其中一点点的白色牙齿,只是眉宇间依旧有著淡淡的疲惫,脸色也有著苍白。
伸手,将火炉的火候调的小了许多,取下自己的裘皮袄子,盖在君瑞的身上,原以为君瑞感受不到的,遥之惊讶的发现君瑞在接触到柔软的皮毛的时候,带著一丝孩子的俏皮,使劲地往袄子里面缩,也许由於这裘皮是千年寒裘所制,具有固本聚热所用,不一会,君瑞的脸色便犯著淡淡的红色,不再苍白的脸庞更加显得粉嫩。
轻柔的一笑,在没有看见的地方,甚至伸手在埋在黑色裘皮袄子里的小脸上轻柔的一捏,多了几丝疼爱,少了众人面前的狠绝。
“若你不是那贱人的孩子该多好……”看著君瑞因为自己而皱眉的可爱表情,也许,在清醒的时候,谁都看不见他会如此,更何况君瑞常年处於无眠的状态。
拉开车内的帘子,深秋的季节冷冷清清,到了处於相对北方的虎都,怕是要下雪了……
一阵风吹来,听见君瑞发出的喘息声,静静地放下帘子,却发现,君瑞的脸上,沾了一片火红的叶子,像个小小孩子的手掌……
捻在手上旋转,曾几何时,年幼的自己单纯的以为谁都不需要争斗,有一抹温柔的身影总是给与自己缺少的母爱,可,那一抹身影,他终究想不起来,总是朦朦胧胧,总是只有一张小巧的唇,一头柔顺的发,可颜色,终看不出,想不出。
叶落,落在了冒著火星的炉上,嘶嘶的发著尖叫,然後消散,因为成了尘埃中的一粒尘……
风中的一抹灰……
硕大金色的虎口大门,巍峨的耸立在庞大的城池最前面,虎视眈眈的瞪著所有经过的人,相传,这是第一代虎王为了振奋士气而立,後来却成了防止奸诈小人入内的象征,也成了虎都都城威慑力,权威性的象征。
隆隆的号角,震动天地,就连训练有素的遥之马车前的骏马也被突如其来的声音震得嘶叫,混乱的蹄子互相的碰撞。
“怎麽……”具有绝对的威胁能力的声音从车内发出,吓得车夫尽力维持著十六匹骏马的动作,赶车几十年,第一次赶马赶出要杀头的恐怖。
许是马夫的训练有素,许也是这骏马的聪慧,不一会儿,便如往常一般的安稳,浩浩荡荡的行如虎口大门,走在已经被士兵阻隔了百姓的管道之上,风风火火,周围的百姓也兴奋异常,都渴望看看那传说中绝美的雀王,还有那冷酷的雀帝。
“恭迎雀帝雀王阁下……”一声极具透彻力的声音威严的响起,瞬间,所有的乐器,人声,都如凭空消失了一样,偌大的一个都城,竟然找不出一点点的声音。I
车门拉开,有人慢条斯理的跨门而出,身後,是一张绝世容颜,只是脸色苍白。
冷冷的笑,盯著眼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