侯门风月-第127节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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还记得当年在冰天雪地里,文天佑带着庶弟,因被仇家追杀,一直躲到了一块墓林,又冷又饿,以为死定了时,一个冻的脸颊通红的小姑娘走了过来,领着二人去了守灵堂,烧了纸钱给他们取暖。
那样冰寒的三九天里。
他好奇,她怎么一个人在守墓,看她的样子也不像穷苦人家的孩子。
她抿抿唇不说话,骨架很是消瘦,一双大大的眼睛很漂亮。
很快仇家找了过来,势必要斩草除根,小姑娘只身一人引走了带刀刺客,让皆受了伤的文天佑和庶弟二人得了机会逃脱。
他也不知道那样娇小的人儿还在不在了要知道那帮人是杀人不眨眼的。
后来,他四处打听,知道那里是乔家的墓地。
再后来,他亲自去了乔府,遇见了乔若婉,可她却谎称自己是乔若素,而那位坐在凉亭乖巧不说话的,似曾相识的女孩儿则是乔家嫡长女…乔若婉。
这便是孽缘的开始。
娶错了!
真好笑!
想他文天佑英明一世,连喜欢的人也能娶错!
皇上赐婚,十里红妆,他想反悔也来不及了。
所以,他想了其他的法子,让乔若婉自己主动去把他喜欢的人娶进门。
呵呵
文天佑冷冷的笑出声来,悲凉且滑稽。
这是怎么了?今天的情绪愈发的强烈。
他在想,是不是他害了她呢?
要是不把庶弟调去边关,他就不会死,他不死的话,她岂会动了胎气。
不!
不对,就算她没有动胎气,乔若婉那个贱人也会使了阴毒的手段,不仅杀了她,还杀了他们的孩子!
是的,都是乔若婉!
一切都是乔若婉做出来的,她才是孽缘的开始!
这个女人早该除了啊!
文天佑无奈的摇头,身上似乎没有了力气,还是不够狠啊,如果当年能有如今一半的狠绝,他直接弄死乔若婉便是,哪还有后来的事呢!
可那人活着的时候,他是想做个好人的。
“大人?您这是”贴身小厮再度唤道。
文天佑坐在圆凳上,低头,一手拧着眉心,肩上所有的重担和阴霾压的他都忘记了那些事。
稳婆说,未出生的那孩子是个男孩
他本该有儿子的,是他和她的儿子,他可以名正言顺的抬她为平妻,就算乔若婉有皇上伺候又怎样?
没有子嗣的主母还骑不到她头上去,文天佑本就打算让乔若婉永远也生不出孩子!
“大人?”小厮又唤了声。
文天佑抬眸,乌黑的墨发不知何时添了几根白发,他撩袍起身,再度望着窗外的杉树时,已经恢复平素的冷漠和阴沉。
“知道了,去前厅用早膳吧。”文天佑吩咐了声,理了理长袍,踱步出了客房。
白启山和褚辰得知文天佑已醒,也相继去了前厅,一同用膳。
讨伐反贼就是这几日的事了。
三人官腔十足的‘商议’了一番,说是用膳,实则是确定最后的时限。
做书童打扮的朱允弘给三人续了茶,他就像不存在一般,安静的立在一旁,情绪隐的非常深。
不过,他越是如此,有人越是提防他。
只有能做大事的人,才会甘于这种‘臣服’。
文天佑余光扫了他一眼,也只当不认识。心道难怪三十爷的人找不到太子,原来就在白启山的眼皮底下。
最危险的地方才最安全。
这到底是白启山的点子?还是褚辰的?
“文大人还有何异议?”褚辰淡淡启齿,他当然知道文天佑方才的暗中思忖。
都说善于猜心的人最是疑心。
褚辰和文天佑可以说是不分伯仲,彼此对秋抗衡。
“本官受皇上旨意,全权协助二位大人,你们说如何,我便如何。”文天佑面上谦虚,语气却是不以为意,仿佛这点小事,他还真没放在心上。
褚辰捉了忘川一事,并没有告之文天佑,白启山权衡二三,也是只字未提。
相比起文天佑的奸佞手段,白启山还是觉得褚辰更可靠。
一炷香后,文天佑向白启山告辞,而褚辰也正好有事外出,二人便不约而同的走向照壁。
文天佑的后脑勺一阵阵的刺痛,昨晚为了以防万一,褚辰在若素‘备好’的酒水中,又加重了毒药,幸好白启山只喝了两杯要不然,让那丫头知道后,还不得跟他拼命!
“太傅也出去?”
“是啊,真是巧了。”
二人一左一右迈出朱红大门,长袍临风而拂,一个俊颜如铸,一个清风朗月,仿佛上天格外恩赐他们,给了超乎凡人的外表和气度。
文天佑眼前一晃。
踏上台阶时,差点踩了个空,褚辰深知那毒药的厉害,也就只有文天佑这样的人在五杯之后还能下的了榻。
于公于私,褚辰眼疾手快,扶住了文天佑,似‘关切’的问了句:“可还好?”
文天佑使劲眨了眼,保持着清醒,轻笑道:“让太傅见笑了,本官不胜酒力。”
二人你一言我一语,看上去相当的和谐。
蹲守在大门对面的孙家人看呆了眼。
难怪小姐说褚辰是断袖!
这不他断袖的对象还是锦衣卫指挥使,文天佑!
这还了得!
和文天佑‘抢男人’?整个孙家都拿去陪葬都不够吧!
那孙家管家曾见过文天佑一面,一眼就认了出来,连忙咽了咽喉水,给家奴挥了挥手。
还是撤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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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184章 腹中孩儿()
孙家人不再闹事的消息以最快的速度传到若素耳里。
她还等着看褚辰的笑话呢。
竟然想不到,孙家这么快就打道回府了。
不应该啊。
像孙家这样的商贾大户,做梦都想攀上京城的权贵,而且对方还是褚辰。
怎么说放弃就放弃了。
“太傅什么也没做,孙家管事就带人离开了?”不是若素低估褚辰的实力,而是岭南的地方乡绅就像是蜜蜂一样,一旦缠上了,是不会善罢甘休的。
他们一般都会无事变小事,小事变大事,以获得预期的效果。
东来如实道:“禀小姐,太傅当真什么也没做,那孙家人说走就走了。”
“罢了,你先退下吧。”若素让东来和东去下去歇着,她也乏了。
也不知远在京城的外祖母现下如何?
陶氏和乔若婉这对母女,最好永远也别出来,就此囚禁老死都算便宜了。
若素突然想起忘川的话。
这世上根本就没有善恶,只不过是站的立场不同罢了。
对陶氏和乔若婉而言,铲除一切威胁她们正妻地位的人,是理所当然,毫不犹豫。
而对于若素来说,这二人便是天大的仇敌,不除去,心中不快。
只是,她碍于乔家表姑娘的身份,很多事只能借助他人之手。
另一边,褚辰在半道与文天佑分道扬镳。
清风寨民风简朴,却并非表面看上去那般清贫。
白虎到底有多少家底,还需观望。
当年师傅说过,先祖皇帝打到岭南时,曾命人挖了山洞,埋下了从前朝百姓官吏家中搜刮来的金银珠宝,其数量之多,怕是连国库都无法比肩。
要是这些宝藏能找出来褚辰掩藏了眸中异色,策马扬鞭朝着清风寨奔……驰而去。
清风寨布置了独立的书房和议事厅。
白虎请了褚辰入内详谈。
褚辰先是抱拳恭贺道:“探子来了消息,皇上已经颁布了册封你为承恩侯的诏书,想必年后圣旨就能到,我可要恭喜你了,师弟!”
没有旁人在场时,二人以师兄弟相称。
师傅进山之前,反复交代不得泄露了他老人家的行踪,也不得透露门派所属。
对此,褚辰,白虎和白灵三人一直铭记于心。
白虎麦色的肌肤透着一丝喜悦:“今后同朝为官,还得靠师兄多多提点,你是知道我的,最是受不了拘束,要不是为了一众兄弟,能免于朝廷多次围剿,我也不会答应招安。”
书房里摆放着梨花木的博古架,上面是清一色的兵书法阵。
白虎佛开桌案上的书卷,取了鎏金盘龙纹的镇纸压在一张手绘地图上,直入正题:“我夜观天象,三日后必有大雾,是趁机进攻的最佳时机,你和白大人的人马守住城西,以防反贼逃窜,至于我的人,则从正面进攻,到时候再由文大人暗中协助,胜算更大。关键是能不能‘一招击毙’!”
兔有三窟,只要有喘气的机会,在岭南镇守多年的十三爷怕是难以制服。
到时候,伤及无辜百姓就糟了。
褚辰拿起那只鎏金盘龙纹的镇纸,浓眉紧拧:“此物还是收起来吧。”先太子的东西,要是被别有心机的利用,随时会被杀头。
十三爷按理说还是白虎的爷爷辈人物。
可如今,却因皇上的一句话,落得个自相残杀的境地。
白虎要是有朝一日知晓真相,会原谅他的守口如瓶么?
褚辰的忧虑一闪而过,在他眼中,反贼十三爷也是个利欲熏心的人,自己想当皇帝,就拉着心腹部下与他一道送死,还视百姓性命如草戒。
这样的人,该杀!
白虎并不知道自己的身世,还以为褚辰觉得他一个舞刀弄枪的人,用这样的镇纸可惜,便道:“师兄,这东西我也不怎么用,你若喜欢就拿去吧。”
褚辰没有拒绝,放在他身边总比放在白虎身上看全。
能毁就毁了吧。
褚辰不动声色的收了镇纸:“那件兵器,你可钻研出什么窍门了?”
他们师兄弟三人,数白虎最是擅长兵器阵法,什么兵器到了他手上,其中利弊很快就能瞧出来。
可这次,他也犯难了:“哎那忘先生倒是个奇才,我学艺不精,尚未领取其中要髓,师兄,你是师傅最看好的,不如你试试看?”
褚辰是个文官,所有的心思都放在朝堂上,他手上虽无实权,却时刻关注着朝中局势的风起云涌。
能不能改变若素的命运,还有褚家的命运,怕是一步也不能走错。
他从青花开光的磨床上取了毛笔,摊开一张白纸,细细画了起来
西宫的宫人亲眼看着乔若惜吃了丹药才退了出去。
待那宫人一离开,小翠忙端着痰盂上前:“主子,人走了,您吐出来吧。”
乔若惜如今根本不用自己使劲,有孕初期的孕吐令得她实在憋不出,连同丹药早膳一并吐了出来,这才觉得胸口舒坦。
小翠伺候她漱口,擦了嘴。
乔若惜轻柔的抚摸着自己的小腹,难得的愉悦:“孩子,难为你了,再过阵子就让你父皇宣布你的存在,谁也不能害了你去!”
她的野心越来越大。
皇上如今还健壮,离换新君还早着,过几年她的孩子就长大了,也有争储的资格。
这天底下最尊贵的女人是谁?
无疑是太后娘娘!
一个淑妃又算的了什么!
“主子,您打算瞒到什么时候?”小翠心思单纯,随口一问。
乔若惜不喜欢城府之人留在她身边,连自己的亲身母亲和长姐都没把她放心上,这世上怕是没人值得信任。
这也是她挑了小翠的缘故。
她靠在攒金丝秀望月兰的迎枕上,唇角勾起:“急什么,先过了头三个月再说吧。”如果不让乔莫仪……她的好姑母吃个哑巴亏,她又怎么会用心护着她腹中的孩子?
小翠诺诺的点了点头。
乔若惜又问:“东西可送出去了?”
小翠回身望了望,殿中再无旁人,便压低了声音道:“主子,按您的吩咐,奴婢已经把东西交给了端妃宫里的小红,奴婢打听到她家乡闹了饥荒,最是缺银子,而且她也不认识奴婢,就算事情败露,也不会查到咱们这儿。”
她该精明的时候还算激灵。
这一点,乔若惜很欣赏:“好,我若是成了事,少不了你的好处,你我如今是同一条船上的人,一荣俱荣,一损皆损,这个道理你懂的。”
小翠噗通跪在软榻边:“要不是主子,奴婢指不定已经被掌事嬷嬷打死了,奴婢这条命是主子的,主子说什么,奴婢就做什么。”
乔若惜对小翠的衷心很满意。
在这深宫中,有多少人就那么无声无息的丧命了,她已经太久没放松过了。
乔家人有没有想起她的不易,而后悔将她送进宫呢!
后悔也来不及了。
而她要走的路,也必将是艰辛的。
不要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