公主殿下,福到了-第83节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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千言如释重负,长舒了一口气,同他们笑道:“那就好。我总记得,好似有一件很重要的事情等着我去做,可我忘记了,不知道那是真的,还是只是我的梦”
“是你的梦!”云牧忍不住地抢了阿言的话。
千言惊奇地看了他一眼,不明白为什么他会如此的急躁。
云牧自觉毛躁了,脸上顿时有些发红,懊恼不已——若是大哥,定然不会犯这等错误。
千言仍是目不转睛地看着云牧,好似在想什么。
云牧愈加懊恼——若是阿言果然被他这没头没脑的话给激住了,反倒想起了季寻,那就恐怕又不好收场了。
越想越懊悔,云牧简直想要时间倒流再来一次。
“二哥?”千言的笑倏忽变成了云牧所熟悉的那一种,她看了看周围,又看了看云牧和竺隐佛祖,笑道,“你什么时候来的?”
“呃”云牧有些糊涂。
“大哥是不是在后面?”千言看了看滑落在榻上的云被,精神抖擞地便往地上跳,惊得云牧忙不迭地上去扶她,她却一把拉住云牧的手摇着,撒娇道,“我平日里是不会赖床的,你不要告诉大哥!”
“阿言,你”云牧有些惊疑,不敢随意接话,他不确定阿言想起了多少事情。
“二哥!”见到云牧犹豫,千言却是不满地跺了跺脚,在云牧胆战心惊的注视下,看向竺隐佛祖,“不信你问师父!”
第149章 俗世往事()
“是的,阿言很乖,平日里最是勤勉。”竺隐佛祖顺着接过千言的话,冲云牧微微一笑,以示安抚。
云牧舒了口气,禁不住地放松了一些,抬手便想要点一下这个调皮的阿言,但指尖刚触碰到阿言的皮肤,他却像触了电似的缩了回来——他怎么又忘了,如今阿言神魂不安,他怎么还敢跟她闹着玩?
“是是是,阿言最厉害了。”云牧道。
千言开心地朝门外冲去,嘟嘟囔囔道:“这话要当着大哥的面儿说才好呢!”
她跑得那么快,头便有些晕了起来,眩晕得让她惊讶——为什么,她竟是如此绵软无力起来?睡得太久了么?
云牧惊恐地看着她这般冲了出去,立马跟上前去,一把揽住她的肩膀,轻轻嗔道:“不许乱跑!”
眼前金星乱迸,千言觉得有些想吐,她抬起头来刚想说什么,眼前那张熟悉的脸又在她的脑海中失去了痕迹,想要反驳的话也消失的一干二净,她怔忡在那里,嘴唇嚅嗫,半晌,却没有说出一个字。
“阿言?”云牧自是感觉出了她的不对劲儿,俯身去看她,入目的便是一张茫然无措的脸。
“我”千言迷茫地看着云牧,他的脸仍是陌生的熟悉,却一点一点地在她眼前变淡,最终,淡到消失在她面前
“阿言!”
云牧蓦地揽住软倒在他怀中的阿言,小心翼翼地将她重新放到床榻上,焦躁不安地看着她。
他能感受得到她气息紊乱,全身的灵气好似都在乱窜,还有一种莫名的气息蓄势待发,让人感到窒息。
竺隐佛祖又念了一遍清心咒,床榻上的阿言才好似平稳了一些,他舒了口气。
毕竟失了那么多的心血,及时醒来,也不可能撑得了太久;按照阿言目前这个状况,醒来其实也不是什么好事,耗费精力心神,不若躺在那里静养。
“阿言”云牧痛苦地看着阿言,有些不能接受——那个活泼乱跳的阿言,如今如此脆弱,怎么能呢?她怎么能把自己变成这么狼狈的样子?
“阿言此时宜静卧,殿下不必太担心。”竺隐佛祖轻叹。
云牧不语,精神衰竭而昏迷、同静卧,根本不是同一回事好吗?!
而流风返回时,看到的便是云牧和竺隐佛祖一同守在阿言床前的情景,他心头一紧,有些惶急,勉力冷静道:“阿言怎么了?”
云牧转脸,看到流风,心中终于安稳了许多——看到大哥,他总是觉得事情就能够顺利解决了。
相信阿言也是的。
有大哥在,阿言不会就这么下去的。
“阿言刚才醒来了。”云牧轻轻道。
“醒了?”流风看着重新陷入昏睡的阿言,已经明白过来,沉默了片刻,他轻叹,“她神魂不安,心血衰竭,此时醒来也不是什么好事。”
说罢,他沉默不语,从袖中取出宁息香,默默地点上。
宁息香的恬淡温和的香气飘散开来,云牧这才觉得自己砰砰乱跳的心终于安稳了下来,他看了一眼昏睡着的阿言,不可抑制地轻叹。
“父君母后现在应该还不知道吧?”流风突然问道,他赶来佛境之时,特地吩咐过云牧去稳住父母之后再来。
云牧沉默地点点头,没有言语。
竺隐佛祖看着兄弟二人,沉默地退出了房间。
而流风和云牧静静地守着阿言了一会儿,对视了一眼,便也一同退出了房间。
“那个季寻”云牧犹豫了片刻,还是愤慨道,“他竟是佛祖成佛祖之前在人界的儿子!”
流风平静地点点头,没有丝毫的意外。
云牧有些惊诧:“大哥早就知道?”
流风摇摇头:“也没有很早。在感觉出有什么不对的时候,顺手查了一下,这才觉得阿言一定在佛境这边出了事。”
流风说得轻描淡写,但有关竺隐佛祖未成佛时的俗事描述寥寥,大家都只关心佛祖成佛时的光辉灿烂,没有会、也没有敢,将那些俗事大张旗鼓地细细描述;故而,流风思虑了一下,反过来去查了季寻在人界的事情。
一查才觉出有什么不对——一个凡尘俗子,居然懂得隐匿踪迹气息,连观世镜都难以寻得他的过往。
破费了一番功夫,他才惊骇地发现,这个季寻,其实也不算什么凡尘俗子——他,活了已经万余年!
由于季寻行踪诡谲,所以流风耗费了许多力气,才查出了一些不那么完整的消息——季寻是个弃儿,被抛于山林之中,他幼时便玉雪可爱,很是聪敏灵气,引来了山林之中修行的桃花妖收养,他颇有根骨,桃花妖索性便从他幼时便教予他修行之道。
而季寻,也确实是很有天赋的,对于修行之事,领悟极快;后来桃花妖渡天劫时,未能顶住,临死之前,将修为传于了他,他便保持着那个少年的形象,游荡于世间多年。
天赋绝佳的少年,眉宇间三分的相似,竺隐佛祖在俗世时曾有过一个丢失的儿子这些点滴的线索连在一起,电光石火之间,流风已清清楚楚——他这才匆匆赶来佛境,并让云牧去看一看父君和母后之后就迅速赶来。
可惜他明白得还是晚了。
等他赶来,阿言已在为季寻渡生气了。
他无法责怪竺隐佛祖,但仍是无法释怀——为什么,为什么偏偏是阿言呢?
“我原本以为,只是阿言情窦初开、同这个俊逸男子一见钟情动了心而已,”云牧低声道,“可听了季寻所说的,我才明白,季寻根本就是有意接近阿言的,阿言未经世事,陷入他所编织的情网,简直轻而易举”
“可他,只是为了报复竺隐佛祖”云牧眸中闪过一丝复杂的神色,“我从不知道,为了报复他人,竟会丝毫不顾自己、不顾伤及无辜”
他之前多少对竺隐佛祖有些怨怼的,可听到季寻的那番话,他反倒不知道怎么去责怪竺隐佛祖了——季寻之所以会找阿言,不过是因为竺隐佛祖最宠爱阿言。
如果宠爱也是罪过的话,那
流风眸色渐深,唇边勾出了一抹冷冷的笑——有着悲惨的过去就可以肆意伤害无辜么?若是如此,那阿言最有资格怨恨众仙!
第150章 巧言令色()
月光如水,佛境的夜晚,总是静谧得让人心安。
“佛祖,叨扰了。”流风站在殿门,有礼有节。
竺隐佛祖睁开双眸,温声道:“殿下,请进。”
流风这才踏入殿中,同竺隐佛祖见礼过后,在一旁坐下,一双眸子,沉静幽深得如同深井。
竺隐佛祖差不多已猜到了流风的来意,不由得轻叹一声。
“既然季寻公子是佛祖的儿子,那么,不知佛祖是否愿意将他交由我们天界审理?”流风望着竺隐佛祖,面上恭敬万分,口气却冷得如同冰锥。
竺隐佛祖隐了心头慨叹,还是那么温和:“俗世过往,已同今日无关;既然他犯了错,自然由得天界审理,殿下其实不必特地来相告。”
流风肃容,起身朝竺隐佛祖行礼道:“佛祖果然非凡。”
竺隐佛祖只微微摇头,便重又闭上了双眸,继续默念心经。
而流风此次前来,也不过是看重竺隐佛祖的面子走个形式罢了,就算竺隐佛祖不答应,他难道就会放过季寻?更何况,竺隐佛祖也不能不答应——已经成佛,那些俗世亲缘,便不复存在,他们只是他庇佑的万千子民中的一个,心存善念者平安顺遂,作奸犯科者,一概接受天罚!若是连这些都做不到,又怎能成佛、成圣?
羁押季寻的房间,流风看着被云牧锁在那里的季寻的魂灵,面无表情。
反倒是季寻,只一魂灵状态,倒也天不怕地不怕,看到流风,懒洋洋道:“天族的太子殿下啊。”
流风不语。
季寻讥笑道:“难道是二皇子殿下被我说中了心事,不敢再来,才劳动太子殿下亲自来审问我?”
流风嗤笑:“非也。我们天族的人,皆是心慈手软,唯有我心狠手辣,不然,怎么能与公子的手段相配?”
季寻有些吃惊——天界佛境中人,各个满口仁义道德,恨不能走到哪里都自带佛光圣光,以示自己高风亮节不染俗尘,这般几乎是自我诋毁的话还是从天族太子口中说出来的,让他分外不适应。
“太子殿下倒是爽快人。”季寻这句话却是由衷之言。
“多谢。”流风冷冷道,“不久公子会更进一步体会到我的爽快,希望到时公子还能有今日心情。”
季寻狂笑出声,他笑得不羁,却不让人觉得放荡放肆,反而给人一种洒脱的天真之感——他天生就一副欺瞒人心的皮囊。
流风冷冷地看着季寻,倏忽替季寻觉得悲哀——他度过的万余年的岁月中,可曾对待他人像他的外表那样纯净无辜过?
可很快,流风便对自己方才那一闪而过的念头嗤之以鼻——他居然还有空替季寻悲哀?季寻有什么好悲哀的,一片虚情假意都能换来阿言的生死相随,他还有什么可悲哀的?悲哀的,反倒是阿言。
“太子殿下爽快果决,可曾想过阿言的感受?”季寻笑道。
流风冷冷地看着季寻,并不言语,他也并不阻止季寻说下去,他不像云牧那般心思细腻,容易被说服,他,心硬如石。
见流风并不阻止,季寻愈加放肆,滔滔不绝道:“阿言花了那么大的心思将我救了回来,太子殿下准备一言不发就毁了阿言的心血吗?”
心血二字,尤为沉重。
流风仍是不语。
“呵,太子殿下今日给我定罪,可否想过,也等同于给阿言定罪。”季寻笑嘻嘻道,“太子殿下对我的每一句责问每一项惩罚,都在提醒着阿言,她做了无可救药的蠢事,她所做的一切徒劳无功,她的兄长,根本连问都没问过她,就把她所做的一切粉碎!”
流风轻轻勾了勾唇角:“就这些?”
季寻一愣,有些不可置信——天族的太子殿下,同那位二皇子、同天界其他的神仙,果然是相去甚远,听到这些居然完全无动于衷。
这居然是天族的太子?!
别不是天君被戴了绿帽子而不自知吧季寻暗中腹诽。
流风微微抬眼,瞥了季寻一眼,季寻顿觉毛骨悚然——就算他现在只是一个魂魄的状态,依旧真真切切地感受到了寒意。
“季寻公子还有什么说的,最好一次说完,”流风闲闲道,“否则,可能会没有下一次开口的机会了。”
季寻顿觉遍体生凉——不知为何,他居然下意识地相信了这话!
“太子殿下太高看我了,”季寻仍是一副吊儿郎当的语气,“在太子殿下面前,我可说不出更多的话了。”
他说着,睥睨着流风,眸中自带天然的风流。
流风冷笑,怪不得阿言会上了季寻的当,这本就是一个巧言令色的人!
“不过”季寻又是一笑,魂灵状态几乎是透明的,可仍掩饰不了他笑起来如同阳光般的灿烂,他道,“我觉得,太子殿下还是不要太伤了阿言的心才好。”
这话他居然能够恬不知耻地说出口!
流风恨不能立马将季寻打个魂飞魄散!他那般伤害阿言,到头来还有脸提醒别人不要太伤了阿言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