公主殿下,福到了-第8节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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心里一轻快,便放肆了许多。
我一边扯了怀瑜,一边转脸笑嘻嘻地望向云牧:“二哥你”
一句话只吐出了三个字儿,便生生地卡在了我的喉咙里。为什么呢?因为,我的二哥,云牧殿下,一甩袖子,轻哼了一声便决然而去,只留下了一个飘然的背影。
“”兴许是保持着一个姿势时间太久了,云牧才刚转了个身,怀瑜便朝我这边歪了一歪。我手忙脚乱地撑住他,原先到嘴边的话也咽了回去,只轻声埋怨他道:“你若早撑不下去了,还这般逞强做什么?”
话音才落,突然觉得一阵阴风刮过,遍体生寒;抬起头来,却见云牧方才顿了一顿,背影愈加得气势汹汹。
“阿言不该因我惹二殿下生气的。”我不过抬头瞅了云牧一眼的功夫,怀瑜已好整以暇地站到了我对面去,一双水目横波清,透着温润,温柔地望向我,说出的却是教训的话。
我默默地翻了个白眼,今日云牧的气性委实大了些。
“云牧是我哥哥,生气也不会拿我怎样的,放心。”我转眼看到怀瑜这般担忧的模样,不禁心软得跟在天河水里头泡着的一样,朝他展颜一笑,他却是霎时间红了脸,别过目光去,一副甚是害羞的模样;我不由得想笑,他向来这般拘谨守矩,便安慰道:“况且,你是我的未婚夫,我总该向着你的。”
怀瑜的脸却是红得更甚了些,倒显得我十分之豪放,我正思忖着要不要也捂个脸装出一个害羞样子来,他却是偏头过来看向我,眉眼弯弯含了一抹轻笑道:“阿言不去找二殿下认个错么?”
“不了,”我再默默在心中翻一白眼——我倒是不知错在何处,又要认哪门子错?想到这里,心情又烦闷了起来,不知怎地,忆韶的脸也跟着从我眼前晃了一遭,索性道,“我跟你回集福宫吧。”
“这”怀瑜的眉头眼看着便又蹙了起来。我心知他一向是重规矩守礼仪的,眼下恐怕又要拿长篇大论来念叨我了,便觉得眉心有点涨疼;正欲抢言辩驳,他却伸手牵住了我的手,朝我清浅一笑,“那便走吧。”
这般干脆利落,笑容又明媚若春阳,和煦灿然,却让我有些呆呆的。
怀瑜却也没有再同我讲规矩,只是牵了我的手,抿唇而笑,踏上一朵浮云,朝集福宫的方向飞去。
一路上我都在晕晕乎乎中度过,只觉得今日的怀瑜有些不一样。也许是今日的风有点儿大了,吹得我脑袋都乱了。
“诶?这不是集福宫的怀瑜仙君么?牵的这个是”
“怀瑜仙君不是早与那位殿下有婚约么?怎地”
“那位殿下那般不吉,搁谁谁都不会愿意,更何况怀瑜仙君这般翩翩少年郎了。”
“听说前些日子那位殿下回来,那等大的排场,怀瑜仙君可是都没露面呢。”
“啧啧,这么说,那位殿下也怪可怜的。”
“皎若太阳升朝霞,灼若芙蕖出鸿波。今日见这个小仙,方知果然有这般绝色,也难怪怀瑜仙君割舍不下。”
“对啊对啊,那位殿下无人得见,说不得长得奇丑无比呢”
“别胡说!”
这一路上,此番言语不绝于耳。
我本就有些晕乎,这会儿灌了两耳朵的话,更是有些晕,也有些好笑。这般赞誉和贬损,居然都是冲我一个来的,若是哪日有哪位神仙不小心瞟见福临公主的真容,是否得惊得咬掉半个舌头去?
“阿言”怀瑜转脸看我,眉目含忧,叹道,“上次是采非受伤,刚好被我撞见,不可坐视不理,并不是我有意不去见你。”
说着,眉宇之中,竟有一丝焦虑,见我未曾开口说话,已下意识地握住了我的手,急道:“你不信我吗?”
我抬眼看他,不禁笑道:“怎么会,你说的话,我都信的。”
他深深看我一眼,眸中惊喜连连,倒惹得我分外别扭,好似我平日里有多么不信任他一样。
“对了,采非怎么受伤了?”采非是来禄宫的弟子,又不用打打杀杀,怎么就受伤了?
“她呀?”怀瑜轻轻摇了摇头,眸中带了一抹无奈之色,口中甚有疼惜,叹道,“就是太要强了。去人界办差事,路遇了妖界的散财姬(本人杜撰的,妖界中同禄星差不多的存在),一时争执动起手来,她资历不足,自然吃了些亏的。”
我点点头:“原来如此。”
“她太要强,你却又太懒散。”这话头一转,便又落在了我的头上,怀瑜轻笑道,“你若有采非三分用功,也不会让父亲那般头疼了。”
我吐了吐舌头,展眼一望,幸而集福宫已在面前,不然怀瑜定又同我讲许多道理。
第11章 采非()
“怀瑜,你可回来了!”才方一下云头,便迎面扑来了一团粉红的云,还娇娇嗲嗲地叫着怀瑜的名字,我定睛一看,却是采非。
“千言?你也在。”许是见我在侧,采非却是很快恢复了平时的娴雅模样,笑着同我打了个招呼,目光却粘在某处再不移开。
我有些困惑,顺着她的目光往下一看,却是怀瑜牵着我的手。
“千言,怀瑜已同福临殿下有婚约在身,不好这般举止的。”采非亦注意到了我的目光,上前来,温柔地将我的手拂了下来,语重心长道,“况且,身为女孩子,更要格外庄重些。”
我笑了笑,采非却是同怀瑜很是相似,甚是重规矩礼仪。不过也罢,若是今日是别的女仙牵了怀瑜的手,我也是有些介怀的,便很是从善如流地朝采非点了点头道:“采非说的是。”
见我这般,采非这才满意地点头,便撇了我,朝怀瑜道:“怀瑜,我等你了许久,师父说请你去来禄宫一叙。”
说罢,采非上前去携了怀瑜朝我嫣然一笑而去。
我站在后头目瞪口呆——方才不是还说婚约在身不能如此女孩子要格外庄重的么?怎地转头就不一样了?!
“吃醋了?”一个透着寒气儿的声音传来,转过身去,正是忆韶。
只见忆韶抱肩站在离我三尺的地方,面无表情地看着我,一双眸子寒冷如霜,半点儿温度也无。
习惯了他在我面前嬉皮笑脸,他突然这般画风一变我总觉得鸡皮疙瘩一片一片地往上冒。
“我才不吃醋。”我随便应付了一句,瞧着他这般铁青的脸,忍不住道,“你怎么了?看着脸色不太好的样子。”
“呵,”他冷笑道,“我的脸色,是比不上阿言你春风得意情郎在怀的好脸色。”
“”这厮,要么嬉皮笑脸,要么夹枪带棒,我分明想要关怀于他,事实证明不过是剃头挑子一头热罢了,人家根本不领情。
虽然心里甚是愤恨,可我再看忆韶的脸色却是当真不好,一时便又忍不住道:“你是不是不舒服?”
他定定地看着我,一言不发。
我被他看得毛骨悚然,觉得九重天上的冷风一起从我的袖中灌来,直吹得我心肝脾胃都有些虚,莫名有种不敢直视他的错觉。
我还是撤吧。我在心里默默道。
才刚动了动脚,却听忆韶叹了一口气,道:“阿言,你是非怀瑜不嫁么?”
我有些摸不着头脑,我要嫁给怀瑜乃是天命,若是换了别个,恐怕要连累得人家一家都不安生,岂是我想换就能换的?
“看来是的。”见我没有言语,忆韶却又是兀自叹息了一声,继而冷了脸道:“既然如此,那就好好地看着你的未婚夫,省得到时候跟人私奔了,你哭都没地方哭。”
“哦欸?”我顺嘴接了一句,却猛然发现好像哪里不对——我的未婚夫,为什么会同别人私奔?!
“一勺儿,你什么意思啊?!”我一把抓住投完深水炸弹便要开溜的忆韶,发自内心地大吼一声。
忆韶却只是顿了顿,瞥了一眼紧拽着他的袖子的手,淡淡道:“怀瑜温润如玉,阿言心悦之,别人就悦不得吗?”
原来是这个。我一向以为忆韶洒脱,却不想也能说出这般细腻的话来,只是细腻的方向有些奇特。
想着,便同他笑道:“别人心悦于他又有什么用?他喜欢的是我啊。”
忆韶却是微蹙了眉,目光明明灭灭了许久,轻叹道:“这样也好。”
“嗯?”我却是不懂他这般闪烁其词却是为何,明明他不是这般吞吞吐吐的人。
可未等我再追问下去,他却是轻轻一甩袖子,我的手便被一道劲力拂开,生生退后了一步。忆韶的手朝我伸了一下,却在我平稳了身子的一刹那收了回去,他深深看了我一眼,一言不发,转身而去。
“一勺儿?一勺儿!”我气急败坏地在后头蹦跳着叫了他许久,他却并没有同往常那般,回头嬉皮笑脸地同我玩笑,而是半点儿停滞也无,竟这般径直而去。
我有心追上前问个究竟,脚刚抬起,又重重地放了下去——我又没得罪他,他却这般待我,我又何必追在后头自讨无趣?
这样想着,我便愈加闷闷不乐起来,竟也忘记去见师父,只蹲在了集福宫的荷花池旁,瞧着里面那来回游弋的五颜六色锦鲤,怔愣地发呆。
也不知过了多久,“扑通”一声,一个东西从我眼前落入了荷花池中,激起一个小小的水花,而后漾起一波波的水纹来。
我被这突然的声响一惊,猛地站了起来,一个站立不稳,便往后仰了过去,正暗暗叫苦时,却听身后“哎呦”一声,这才惊觉我身后原来还有一人,我这般便是恰巧将他当了垫子撞了去。
手忙脚乱地稳住了身子,转过脸来,却惊诧地发现站在这里揉着额头的却是采非。
“对不住对不住!”我慌忙地去伸手帮她揉脑袋,却被她伸手拦了住,一脸无奈地看着我道:“是我对不住,不想千言你是这般胆小的。”
我只觉得面上一红,讷讷不言,垂手立在了一旁,继续看着那池中肥胖的锦鲤争前恐后地抢食。
“千言。”采非亦陪我立在池畔旁看了许久,正当我思忖着要不要同她交流一下观察锦鲤的心得时,她却突然开口唤我,甚是情深意重,直让我莫名起了一身鸡皮疙瘩。
我暗地里默默地搓了搓胳膊上的鸡皮疙瘩,一边转脸朝她露出了一个自以为人畜无害的笑容来,却见她望着我怔愣了一下,回过神后便飞快地转过脸去,不再看我。
我对她这般举动甚感莫名其妙,正要问她叫我何事,却听她幽幽叹道:“千言,你喜欢怀瑜,对不对?”
“啊?”我懵了一懵,脑海中飞快地闪过的却是——我在书简中看到的天史道九重天上的神女仙女自来端庄矜持,谈及心爱之人都要九曲十八弯,到了现在已是能够直白面对了么?喔,天族的进步啊,我甚是欣慰。
“你不用不好意思,我知道你喜欢怀瑜。”我这厢神游天外,采非却自顾自地打断了我的神游,并不看我,只是盯着池中的锦鲤,弄得我甚是疑心她其实是对那群锦鲤说的。
“不只是你,九天之上,有多少仙子爱慕怀瑜仙君温润雅致、翩翩君子,可是千言,怀瑜这般好,并不是你能够染指的。”她淡淡地道。
我自是清楚九重天不知道有多少仙子在爱慕怀瑜,因此对她的话深表赞同。可是等等——什么叫做,不是我能够,染指?!染指?!!!
这厢我一口气没上来,未能同她争辩,她又滔滔不绝地教育了我良多:“我知你自恃貌美,又近水楼台,以为能得怀瑜的心;但纵然是这般,怀瑜也不可能喜欢你。”
“怀瑜不可能喜欢我?”我却是被气笑了,“那采非说与我听一听,怀瑜可能喜欢谁?”
我这一笑,却像是惹怒了采非,她冷冷地瞥了我一眼,道:“怀瑜同福临殿下早有婚约,千言你难道不知?眼下福临殿下已经回来,千言你却还要紧巴巴地贴在怀瑜身边,可不是有损怀瑜的声名?”
我挑了眉毛,强忍了笑道:“采非如此为怀瑜着想,难道也喜欢怀瑜?”
“你——!”我原本只是玩笑,想要逗一逗她,可采非却像是被咬了一口一样,猛然地指了我,气得浑身发颤。
我知道采非注重声名看重规矩,却没想到她如此看重,我只是想要玩笑一句,不想她反应如此之大;便慌忙收敛了嬉皮笑脸,肃容对她,她却突然收了手指,冷冷道:“不错,我是喜欢怀瑜。”
“!!!”这回却是我像被蛇咬了一口,差点一头窜进了面前的荷花池中。
“我同怀瑜自小相识,感情甚笃,若不是几千年前君上突然下了旨意定了婚约,现在怀瑜的未婚妻便是我了。”她的声音不大,却是一字一字从口中蹦出,带了森然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