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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88节

贤德妃-第88节

小说: 贤德妃 字数: 每页4000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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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章令公主说道:“皇兄,何为爱屋及乌?”

    成宗用筷子把上面的菜拨开,露出底下的甲骨文似的字迹,章令公主探头看了眼:“哟,这鬼画符似的,是什么?”

    “无知。”成宗瞥向西闲,把碟子微微倾斜,“林妃认得吗?”

    西闲抬眼,当看到碟子上的字的时候,眉峰微动。

    成宗看了出来:“怎么,你认得?”

    西闲道:“臣妾对于大篆所知甚少,敢问这是皇上的亲笔吗?”

    成宗有些意外,笑道:“你说的不错,这是朕的字迹。你还知道什么?”

    西闲道:“臣妾斗胆,这应该是个‘慎’字。”

    成宗惊讶,章令公主忙又仔细认了一会儿:“林妃一提醒,臣妹才也看出来了,这可不是个慎字?”

    成宗眉头微皱,沉吟片刻,对西闲道:“那你可知道这是什么意思?”

    章令道:“这不简单吗,慎,当然是谨慎”说了这两个字,隐约觉着不对。

    西闲道:“皇上恕罪。”

    “你何罪之有?”

    西闲道:“臣妾觉着,这既然是一套瓷器,单独挑一个字出来解读,似乎不妥。”

    成宗怔住。章令诧异:“一套的?”忙扫了一眼成宗面前的各种杯盘,果然又发现还有两个看似一样的,“果然是一套,我怎么不知道?”

    原来数年前成宗命制造局烧了一批瓷器出来,每个瓷器底下都有一个字,用的都是大篆体,分别是:清,慎,勤,忍。

    西闲道:“我曾听家父说起此事,家父曾赞皇上睿智天纵,君子一日才能三省吾身,皇上把这省身之字烧在瓷器上,可见用心良苦。”

    “原来你从林牧野那里知道的。”成宗若有所思。

    这件事当初并没瞒着人,且又不是坏事,所以朝中大臣多有知道的,只是章令不在京中,所以不知这些小事。

    成宗又道:“事情过去这么久了,难得你还记得。”他的眸色闪烁,突然道:“林妃,你果然是秀外慧中,令人意外,那么,你可知道这两个碟子上是什么字?”

    西闲道:“清,慎,勤,忍。皇上单给臣妾看了一个‘慎’,但臣妾想看的,还有‘清’‘勤’两字。”

    成宗猛然挺身:“你说什么?”

    原来,当年成宗读三国志,看到引用晋书的一句,——“为官长当清,当慎,当勤,修此三者,何患不治?”

    意思是当官长的,应该清廉,谨慎,勤勉,做到这三方面,就能长治久安。

    成宗方才单给西闲看那个“慎”字,便是警告她镇北王做事不慎。

    但西闲所说,表明镇北王清清白白,从来且又勤勉有加而且她独独没有提那个“忍”字。

    这其中,却有两层意思。

    第一是镇北王足有前三项的美德,所以如今才“忍无可忍”,无需再“忍”。

    但另一个意思,只有成宗心中最清楚。

    成宗心头轰然惊动。

    因为那个“忍”不在他跟前,而在西苑。

    他把那个忍字给了太子赵启。

    本朝已经很少人用大篆,若论起小篆,到底还能认得几个字,改成大篆,就如同艰深的花纹一样。

    碟子烧成之后,太子不解,请教成宗。

    成宗笑道:“太子终究是读书太少啊。”竟不解释。

    赵启知道自己的父皇向来爱弄这些不为人知的,也不以为意,只勉强认得这碟子上的字罢了。

    但这碟子本是一套,如今单送了一个去西苑,又偏是那个“忍”字,赵启立刻明白是成宗在警示自己。

    西闲道:“尚书上说,必有忍,其乃有济;有容,德乃大。”

    一定要尽心忍耐,才能功成,心怀宽容,德行才能宏大。

    西闲抬头直视成宗的双眼道:“皇上,不知臣妾说的对不对?”

    成宗手掩住口,才咳了几声,就觉着掌心一股潮热。

    他想不到西闲竟如此聪慧通透。

    话说到这里份上,她当然会发现碟子少了一个,机敏如她,只怕很快就会窥知给西苑暗送消息一节。

    本是想借机嘲讽她的,没想到反而被狠狠将了一军,打了脸不说,且偷鸡不着蚀把米。

    章令不懂两人在说什么,只是隐隐察觉到风起云涌,又看成宗如此,忙上来捶背。

    半晌,成宗抬眸望着西闲:“朕本以为,你是贤德之人,却是想不到,你竟竟是这样外柔而内烈,野心勃勃锋芒毕露之辈!”

    西闲低头,声音仍是十分柔和宁静:“臣妾不敢,只是皇上问话,臣妾不得不照实回答而已。”

第99章 0720二更() 
成宗望着西闲那样不为所动的神情;点头道:“好的很;如今你是仗着朕不会对你如何了,是不是?你以为宗冕铁定会登基了;是不是?”

    西闲道:“皇上何出此言,臣妾不明。”

    成功笑道:“林妃;事到如今何必跟朕虚与委蛇,你难道也觉着他把朕逼到这个地步,是要拱手山河给文安王?”

    西闲道:“若非太子逼得王爷无路可退;王爷亦不会出此下策。听说王爷极幼小的时候,很蒙皇上照料;王爷的脾性如何,皇上应是最懂的一个。”

    “君叫臣死,臣不得不死!”成宗喝道,“如今朕是君;他是臣;纵然叫他死,他亦该从容,这种乱臣贼子的行径,却是谁教导他的!”

    西闲默然;片刻才说道:“皇上博览群书,怎不知孟子说:‘盛德之士;君不得而臣;父不得而子’。”

    成宗怔住。

    章令忍不住问:“这又是什么意思?”

    西闲道:“这句话的意思是;对待那些道德高尚之士;君王不能将他们看做臣子,父亲不能将他们看做儿子,如今当下情形,太子失德,将来势必亦会为祸万民,当此危难之时王爷挺身而出,不仅自保,更为利民,且王爷并不为谋自身,却虚位以待请文安王爷回京,王爷何错之有,依臣妾看来,孟子所说的‘盛德之士’,便是王爷。”

    成宗从头到尾听了个真切,最后,放声笑了出来:“好个林妃,当初你金銮殿替宗冕解围,我还只当时小女子一时之勇,如今看来,你却不是小勇,而是有大智。”

    西闲道:“妾身不敢。”

    成宗道:“那,宗冕想让宗栩来继位,你也没什么想法?”

    西闲说道:“臣妾并不敢干涉此等军国大事。不过”

    “不过如何?”

    西闲道:“妾身只是觉着,妾身的看法并不重要,也无法左右王爷。但是皇上就不同了。”

    “朕?”成宗冷笑了声,“朕说的话有用吗?”

    “那要看皇上说的是什么话。”

    成宗皱眉,略有些不解。

    西闲道:“妾身其实也觉着文安王最为合适,王爷他谨慎周全,做事沉稳,先前皇上不也屡次委以重任,器重有加的么?倘若文安王继位,以他宽仁的品性,对内自然会妥善相待太子跟皇上,对外也会施以仁政,不知皇上意下如何?”

    成宗道:“你倒是替朕跟太子想到了,那你如何没有想过”

    皇帝本是想问西闲她可想过将来他们的归宿,但话没说完,成宗慢慢停了下来。

    林西闲这样通透的人,把他跟太子的下落都想到了,怎么会没想到她们母子将来的处境?

    她只是故意不提而已。

    实际上两个人心里都明镜一样文安王继位的话,没有人能够吃到好果子。

    “好个聪敏之人。”成宗心中不禁叹了声。他凝视着西闲,突然说道:“林妃,昨儿宗冕问朕,他的母妃是怎么死的,你可知道吗?”

    西闲道:“妾身不知。”

    成宗转头看章令公主:“你也不曾跟她说过?”

    章令从方才开始就只顾盯着两人看,闻言道:“又不是什么好事,这岂能到处乱说。”

    成宗道:“司美人被先帝宠幸的时候,正当妙龄,甚至比朕的年纪还小呢,性子又乖巧,所以先帝格外喜欢。”

    皇帝的脸上流露出回忆之色:“本来当时先帝高龄,大家都觉着是断没有可能再有一个皇子的,谁知天意就是这样古怪离奇,司美人居然怀了身孕。”

    当时宫里宫外闹得沸沸扬扬,都觉着先帝已经六十年纪,怎么还会有子嗣弄出来。又有的猜测是司美人青春貌美,不知跟哪个侍卫大臣之类的私通才有孕的。

    谁知任凭流言飞舞,先帝竟不为所动,仍是宠爱有加,十月怀胎,司美人顺利生下了一个男孩子,可以说这个孩子是在万千好奇的眼神中诞生的。

    在等待这孩子降生的人之中,一半以上却暗暗盼望着司美人生出的并非是皇帝血脉。

    不料那男孩子生得虎目龙睛,起初还不怎么见的,到过了满月,及至一岁,越发看出那皇室贵胄的模样跟气象,竟是绝不会有假的。

    先帝喜不自禁,整天抱着小孩儿,嬉戏玩乐,痛享天伦之乐。

    不久,司美人也给封为了司贵妃。

    那时候成宗早已经贵为太子,本来先帝已经有传位给他的意图了。可是不知为何竟一直耽搁下来,连大臣们上书,先帝也装聋作哑,一直拖了下来。

    成宗起初还没觉出什么来,直到后宫有小道消息散播,说是司美人挑唆皇上,想让皇上废了太子,改立自己的儿子宗冕为太子。

    “天下哪里有这样的道理,已经盛年的太子,又是长子,也并没有犯什么错,居然要给一个黄口小儿让路哈”

    成宗说到这里,毕竟乏了,先前又气血翻涌,一时又咳嗽起来。

    章令公主忙道:“皇兄,还是别说这些旧事了。”

    “不,”成宗眸色暗沉:“朕只是想问问林妃,你不是最会引经据典,口若滔滔么,你就告诉朕,天下哪有这样的道理!如果换了你是当年那长太子,你要怎么做!”

    ***

    太医们趁着王爷醒了,忙把熬好的汤药让他喝下。

    赵宗冕转头看看:“到哪里去了?”

    顾恒道:“皇上先前召见,放心,是公主陪着。”

    赵宗冕道:“这宫里到处都有咬人的嘴,多派几个人跟着,对了泰儿呢?”

    “已经多加派了,里头也有咱们的人盯着,”顾恒道:“小王子给小公爷看着,方才听说已经睡了。”

    “这小子,不管在哪里都会睡着。”赵宗冕喃喃,低头看看自己的伤。

    顾恒道:“王爷”

    赵宗冕见他欲言又止,问道:“怎么了?”

    “王爷当真要等文安王爷回来继位?”

    “不是已经说定了的吗?”

    顾恒淡声道:“但我们并不是跟文安王一条心,如果王爷继位,未必会容得下我们。”

    赵宗冕一怔:“有我在,何必担心。他若想对付谁,我给你们挡着。”

    顾恒静静地看着他:“王爷,恕我直言,到时候,王爷难道就能置身事外了?”

    赵宗冕缄口不语。

    “另外,”顾恒压低了声音,“昨夜王妃前去镇抚司,事先连王爷都不知道,那方家的人又是怎么知道的?”

    赵宗冕道:“方家的人可招认了?”

    顾恒道:“废妃只招认了派人想除掉林妃之事,昨夜的事,无人招认。偏昨日作乱的人死的死,逃的逃。”

    赵宗冕道:“他们的武功很好,不像是寻常的门生死士。”

    顾恒冷道:“这也是我所疑惑的另一点,把王爷伤成如此,就算大内侍卫也未必有如此身手。”

    赵宗冕叹道:“算了,一对一或者几对一自然不在话下,只是当时他们招招夺命向着王妃,所以我”

    顾恒脸上流露不悦之色:“就算想救王妃,也不至于到这种地步。难道我们所有人的命都不如王妃吗?”

    赵宗冕笑笑:“当时情急就没有多想,以后再不会了。”

    顾恒叹了口气,想了想,淡淡说道:“先前侧妃跟小王子也来过了,王爷总该知道,不会每一次都这样有惊无险,先前你并无世子,所以不用考虑承继大统之事,可现在有了王子,王爷不争,别人也未必就会容得下王爷。”

    “唉,伤口疼的厉害。”赵宗冕突然冒出一句。

    顾恒瞥着他,虽知道他是故意转移话题,却也无可奈何:“我叫太医过来瞧瞧。”

    “等等,”赵宗冕叫住他,“你去看看,这半天了小闲怎么还不回来?别是那老家伙黄鼠狼给鸡拜年,让她吃了亏。”

    顾恒道:“侧妃娘娘是胸有丘壑的女子,王爷还是担心自个儿的身子吧。”

    “胸有丘壑”赵宗冕喃喃念了一句,突然不知想到什么,眼神变得奇异。

    “你”顾恒毕竟跟他知己,看他眼目就知道他的心意,当即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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