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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171节

贤德妃-第171节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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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西闲垂着头,又抬首看向赵宗冕,眼中凝泪:“怎么保证?”

    赵宗冕喉头一动。

    西闲喃喃道:“你连泰儿现在在哪里都不知道,从白天到现在,都没找到他,他才五岁,从来没有离开我那些人会怎么对他?皇上能向我保证?”

    西闲又摇头一笑,低低道:“保证哈”她转身往前走去,走了两步,却又往旁边倒下,只扶着栏杆才又拼命站住。

    赵宗冕望着她的背影道:“你该相信朕!”

    “我凭什么要相信你!”西闲猛然回头,盯着赵宗冕。

    原先阿照等跟随着西闲来到,却给拦在了台阶之下。

    此刻,连勤政殿门口的太监跟侍卫们也都瑟瑟地纷纷退后。

    “你说什么。”赵宗冕皱眉。

    西闲盯着他的双眼道:“我早就想告诉你了,我根本就不相信你,从一开始,就不想当什么侧妃,现在更加确定我不想,不想跟你有任何关系。”

    赵宗冕喝道:“林西闲!”

    西闲道:“你自然不懂为什么,你这自以为是的人,我现在告诉你为什么,因为因为我早知道跟了你就不会有安宁日子过,但是,我死没有什么,只是别连累泰儿,别连累孩子们!”

    赵宗冕眼中透出冰冷的怒意,但他居然没有开口,也没有动作。

    西闲仰头笑笑,夜色仍旧很浓,现在这个时候,尚不知泰儿在哪里,他是否害怕,是否忍饥挨饿,是否被人欺负,甚至是否

    还活着。

    西闲吸了吸鼻子,轻声又道:“那次你问我为什么喝避子汤,你难道不知道吗?因为我怕!一个泰儿我尚要费心保护,我不想再有跟你的孩子,因为我怕自己保护不了他们现在,我的担心终于成真了?!”

    赵宗冕仍是直直地看着西闲。

    “我方才都听见了,”西闲迎着他的目光笑了笑:“其实我、并不是在责怪你,皇上,我知道这样做是正确的,但是我就是不能答应,什么也比不上泰儿,什么也比不上他!你,还有什么江山天下,都比不上!”

    西闲说完这些,转身要走,却又回头道:“如果可以重来一次,我就算死,也不会跟你有任何关系!”

    赵宗冕立在原地,望着西闲踉跄走远。

    有几次,顾恒以为他将狂怒,但是他并没有。

    赵宗冕异常的冷静。

    幽沉的眼珠死死地望着西闲离开的背影,夜色中,冷风吹过他的宽袍大袖,微微抖动。

    作者有话要说:感谢两只打卡萌物: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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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这里是小闲终于骂出真心话的二更君

第184章 0819一更() 
八月薇妮甜点系列;首发,美的人都要正版订阅哦朱夫人诧异:“这是为什么?”

    苏舒燕道:“母亲若认了她;从此越发知道她的好处,也越发比出我的不好来,用鼻子想也知道;母亲一定会喜欢她多些,必然就不疼我了。”

    西闲早知道她狗嘴里吐不出象牙;只管笑而已。

    朱夫人也是喜笑颜开;一手抱着一个;连声说道:“都疼,都疼。”

    解决了苏舒燕这件事,朱夫人去了心中头等忧虑;临别之际;又握着杨夫人的手叮嘱:“其实还有一件正经大事;只是这会儿说出来未免仓促;等我稍微安定;再亲自去你府上跟你商议。”说着,又看了一眼夫人身后的西闲。

    杨夫人虽然莫名,西闲却心知肚明;只装作不知的。

    正苏舒燕悄悄跟她说:“你先前说你卤了鹅掌的,说出来的话是泼出去的水;你可不许骗我;改天定要让我吃个够。”

    西闲笑道:“还以为你忘了呢;偏偏在这些吃的上头;比谁都精明。”

    苏舒燕得意洋洋道:“哼,那是的,论起吃来,谁能比我精明呢,可别想糊弄我。”

    西闲忍俊不禁:“是是是,你最精明了。”两人嘻嘻哈哈,十分亲密。

    那边朱夫人看着苏舒燕又恢复了昔日的握着杨夫人的手,笑道:“你看他们,明明不是亲生姊妹,却比亲生的还亲密厚爱呢。”

    苏氏母女跟苏霁卿一直送出了大门,在回去的车上,杨夫人先是说道:“得亏苏姑娘没事了,不然的话,可怎么是好呢。贤儿,你跟她说了什么?”

    林西闲笑道:“其实也没说什么,主要是她自己能想开。再加个人去一点拨,顺势自然风平浪静。”

    杨夫人点头称是,又猜测:“只是夫人临别说什么‘正经大事’,不知是什么呢?竟还要改日亲自登门。”

    西闲当然知道必是苏霁卿提亲的事,便并不言语。

    当夜,西闲灯下做女红,只觉心情烦躁,下针屡屡出错。

    夜渐渐深了,风却突然大了起来,吹的院子里的花树哗啦啦响成一片。

    西闲索性放下活计,起身走到窗户边上,往外看去。

    正发怔间,突然一道电光闪过,把院子照的亮如白昼,刹那间似有一道人影立在墙角,把西闲吓得心跳,几乎失声叫出来。

    等镇定下来壮起胆子细看,才蓦地醒悟,那何尝是个人,只是墙角的两棵芭蕉树罢了,给电光一闪,错以为是个人的模样。

    正所谓“疑心生暗鬼”,差点自己把自己吓死。

    西闲抚着胸口,见风越来越大,远远地雷声轰然,想必很快就要下一场大雨,于是忙把窗户关了。

    她缓步回到床边,转身望着一灯如豆,想起白天在苏府,苏霁卿对她所说的话。

    半晌,西闲回身,把挂在里头的垂帐香囊摘下,从里头掏出先前苏舒燕给的那两颗珍珠耳珰,拿在手中细看。

    虽然西闲跟苏舒燕交好,但多半是苏舒燕来林府,西闲极少过去苏府那边,纵然去,跟苏府的男人也极少碰面,只因苏霁卿是苏府男丁里年纪最小的,又跟苏舒燕最亲密,所以不免曾见过两次,略微熟稔。

    可对西闲而言,却从未把自己的终身跟苏霁卿联系在一起。

    只不过最近的情形实在是有些复杂。

    曹家的提亲虽然给林御史压下了,但备不住底下还有什么张家,李家之类的,不管是谁家,同样都是不知深浅,人品相貌家境等一无所知,这种感觉就像是在赌大小,不论好歹,全靠命。

    何况除去这些,目前还有个最大的隐患,那就是那个令人闻风生畏的镇北王。

    若不是苏霁卿今日所说,西闲无论如何也想不到,整件事情原来是一场大误会,而且引发所有的缘起,正是她生日那天所谓的大热闹。

    那会儿给马鞭抵着下颌抬头的时候,恍惚绝望中,西闲还以为是被狮子咬住了之类。

    她虽然一心想护着苏舒燕,但猛兽跟前,却仍是胆裂心摧,哪里敢睁开双眼看,何况当时冷汗跟不知不觉沁出的泪早把她的双眼浸迷的生疼,只依稀辨出身前站着的是个人而已。

    当时还不知道,那就是镇北王。

    那狼狈惊险的惊鸿一面,镇北王又怎会对她起意?

    直到如今西闲也觉着不可思议。

    或者正如她告诉苏舒燕的,那位王爷果然不是凡类,实在是个奇葩。

    她尽力回忆镇北王的眉目,但心底所能记起来的,却只有那个挺身立在长天之下的傲然不羁身影。

    当时尽管他语声带笑,但身上却透出慑人的杀气,仿佛比那头狮子还要可怖百倍。

    西闲忙摇了摇头,将镇北王的影子甩在脑后。

    假如没有镇北王的“威胁”,对于苏家的提亲,西闲或许会再多想一想,可是有这位王爷“珠玉在前”,莫说是苏霁卿,就连先前那位声名狼藉的曹公子仿佛都面目可喜起来。

    起身走到梳妆台前,把珍珠在耳边比了比。

    润泽的珠光在光线阴暗的房间里更显得皎洁动人,西闲比来比去,终究忍不住把耳珰缀在耳垂上。

    镜子里的女子,长眉凤眸,雪色无瑕的珍珠越发映衬的眉眼生辉,美不胜收。

    西闲禁不住微微一笑,心底浮现苏霁卿温柔注视的样子。

    不料正在此刻,一道电光掠过,轰然雷动,竟像极了那日的狮吼。

    西闲惊得回头,见窗户仍旧紧闭,寂静无人,而外间哗啦啦连声嘈杂,积蓄了大半夜的雨终于从天而降。

    西闲突然觉着身心俱疲,看一眼桌上堆着的针线,也不想再去动了,索性明日早起再做。

    起身回到床边躺倒,合眸之际,心中默默地想:“但愿那位王爷只是心血来潮,随口说说,但愿他已经忘了,一切到此为止。”

    次日早上,大雨便停了,待日出之际,朱夫人果真亲自登门,同杨夫人在堂下说了半晌话。

    西闲因猜到她来的原因,早特意避开了。

    等朱夫人去后,母亲笑吟吟地来见她,便道:“昨晚我还悬了半宿的心呢,谁知道是这件事,可算是雨过天晴了。”

    西闲埋头绣一朵牡丹花:“您老人家在说什么?”

    杨夫人把朱夫人的来意说明,果然是为了提亲过来先通个气儿的。杨夫人知道西闲内有谋算,便笑握住她的手,又道:“先前那曹家是不成的,那不知道三公子合不合你的意思?”

    西闲扭身道:“父母之命,媒妁之言,母亲怎么又问我?”

    杨夫人笑道:“那好,回头跟你父亲说说,他若允了,那这门亲事自然就准了。”

    因为知道于青青嘴巴快,所以杨夫人跟西闲心有灵犀地都不曾流露半分,且朱夫人也是常来常往的,故而于氏竟不知发生了什么。

    当夜杨夫人把此事告诉了林御史,林老爷这次却露出了赞同的笑容:“没想到苏家看上了西闲,霁卿这孩子我也觉着不错,倘若跟西闲成了姻缘,倒可算是天作之合了,这很好。”竟痛快地应允了。

    又过数日,苏府便上门提亲,林家也应允了,于青青反而后知后觉,她惊愕之余,不免怀愤,私底下便说:“我以为姑娘眼光那样高,一定得是个王妃、诰命呢,没想到挑来挑去,也只捡了个跟我差不多的,可见是心比天高”

    这话正好给东来听见,当即呵斥了她一番,从此于氏才略有些收敛。

    苏林两家定亲后,西闲为避嫌,从此不去苏府了。苏舒燕倒是百无禁忌,时不时地就跑到林府来找西闲。

    因为先前镇北王一事,阴差阳错,让苏家很没有面子,苏老爷虽只是个郎中,但也算是太子一党,又是正经朝臣,而太子赵启素来以“礼贤下士”“爱民如子”着称,此事又是他叫人所办,算来也是他的不是,先前苏舒燕“绝食”,赵启十分不安,先是派太子府的詹士往苏府走了一趟,隆重致歉,又传苏郎中进太子府,亲自安抚。

    故而此事说来虽然是苏家吃了亏,但太子殿下诚挚示好,也算是给足了苏郎中颜面,不多时,坊间的议论都也停了,依旧太平。

    苏舒燕是个闲不住,近来天气炎热,听说大家都往城郊的汇碧山庄避暑。

    那山庄靠山而建,从下往上,俨然似是个小型的行宫似的,房舍少说也有五六百间。山庄之所以如此有名,是因为靠着一个不见底的深潭,唤作汇碧潭。

    这汇碧潭水极为奇特,冬天不管再冷也不会结冰,但是盛夏的话,潭水冰冷沁凉,自来散发寒气,加上周围古木繁荫,遮天蔽日,映衬的整个山庄就像是暑天里的水晶宫一样,引的许多达官贵人携家带口前来度假游玩。

    苏舒燕因先前在家里闷了许久,如今便撺掇西闲一块儿前往。西闲道:“劝你消停些,这会儿正是热时候,算来京城里四品以上的官儿,但凡得闲,只怕都在那里,哪里轮得到咱们靠边儿站一站?再者说,那些人多的地方必然事多。”

    苏舒燕笑道:“你又拿旧事来嘲我?我上次不走运才遇到逃脱的狮子罢了,难道山庄里也会有狮子?”

    西闲想了想,噗嗤笑道:“狮子未必,什么狼虫虎豹可说不定,就算没有,他们看你这样鲜美可口的,也必然不远万里找来了。”

    苏舒燕扑上来打她:“揭人莫揭短,你再敢说!”

    西闲被她压得摇摇欲坠,忙投降。苏舒燕道:“你得罪了我,还不赶紧赔罪?就陪我去山庄避暑,我就原谅你。”

    西闲道:“给了三分颜色,你就要开染坊,我不去,你叫三公子陪你就是了。”

    苏舒燕抓着她摇晃:“我哥哥忙着正经事呢,你又不是不知道好姐姐,反正都要是一家人了,你怎么反而不疼我了?再说,就算有那狮子老虎的,他们也是先吃我,这次我替你挡着如何?”

    西闲给她软磨硬施,缠不过,随口应付道:“我家里的事我做不了主,等回头问问母亲再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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