情归贺兰+番外 作者:玉片叮当(晋江2013-08-08完结)-第74节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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雁影扯了扯袖子逃不开,知道今日想脱身绝非易事,只得冷了面色道:“如不如意的也不是现在说了便是,太子若是真是想与雁影白首相随,自然愿意尊重雁影;若是只为了一晌贪欢,那么雁影现在一头撞死在这里,也省得任人讥讽耻笑!”
宁令哥见她瞬时变了脸,且言语说得这样决绝,正上下不去时,外面丫头传话,说是宫里来人求见太子,这才悻悻然的罢了心思出了房门。
作者有话要说: 头一次上了红字榜,很是兴奋。决定三天日更。
话说本人起名无能,对于这些章节题目越来越无感。妹纸们凑合看内容吧。
☆、王庭镇平乱
野利显淳披星戴月一路风尘赶回兴庆,在回返皇城的路上就耳闻皇帝不理朝政,强霸臣子之妻久居贺兰山离宫沉湎酒色,骄奢淫乱。他本不相信,回到兴庆城,才知道原来坊间流言并非无据,皇上已经有许久未曾上朝,现如今朝政一直都是由自己的舅舅没藏讹庞统理。
挥退了部下,显淳虽然身体疲累不堪,可脑中思潮滚滚,不能入眠。赶回兴庆这一路所闻,加上府中亲信侍卫的详述,足以让他了解了他所不愿相信的事实。
天都王野利玉乞之妻诞下皇子,迷惑君王不事朝政,秽乱宫廷。这一切都是怎么回事?阿妈不是中毒身死么?怎么又会起死复生还跟皇上生了孩子?这件事太令人难以接受了,太多的疑问与震惊让他恨不能立刻飞到贺兰山离宫里去问个明白。可他太疲倦了,一连三个日夜的马不停蹄,足以让他体能消耗到临界边缘,他只能按耐下所有的焦虑与疑问强迫自己休息一晚。
夜深了,夜风刮动着窗棂,树枝的影子被清冷的月光拉长变形,诡异的在窗子上摇摆抖瑟着,像是妖魔伸出的手,枯骨嶙峋、怪异狰狞,那扭曲和尖利让人心里泛起寒颤。门缝里不时透进一丝寒意,使得帐幔不时轻动。屋顶上偶尔会有一声轻响,仿佛是枯叶落在瓦片上的声音,细小得几乎让外面呜咽的风声盖过,但足以让浅眠的显淳警觉。
黑暗中的双目立时闪出两道精光,侧耳倾听外面的动静。一、二、三……心中略一算计,便知晓至少有六个人。他眉头微皱,觉察出异常。这么多人潜进府里怎么他的侍卫们却无一察觉?
窗外一阵疾风,帐幔轻轻摇动,带进来一股若有似无的异味。显淳心下一惊,暗道不好!这帮下三滥竟然用迷香这样下作的手段。他迅速用衣袖捂住口鼻翻身而起,探身拿起放在床边的弯刀,迅速踹开门跳了出去。
横刀立在当院,扬声道:“哪里来的下作东西,都出来吧。”
六条人影行动迅速敏捷的将他围住。他四下打量了一眼,巡守的侍卫均不见人影,只在院门旁看到一个躺倒的侍卫。他暗暗心惊,不清楚侍卫是遭暗杀还是迷昏。
刀一横,他未曾警示先出手,攻向右侧的黑衣人。他不清楚府中众人是否也遭了暗算,现在只有速战速决才有胜算。
黑衣人忙举到招架,余下的几人也挥刀攻上,与显淳混战在一起。
显淳与他们打了数百回合心里愈发焦急起来。这六人的功夫极好,身子轻盈,招数怪异,皆不似大夏的武功套路,倒象是中原武林中的武功轻巧灵活。他虽能应付,但毕竟他的武功招数不适合这种近身缠斗,若想要在短时间内解决这几个人有些困难。且这样大的动静他的侍卫们还未曾出现,这就说明府里众人皆遭暗算,不知生死了。
显淳暗自心焦,对于背后的攻击失了小心,在耳后觉察到利刃阴寒之气的同时听见一声惊呼:“将军小心——”一个人扑过来,与此同时金铁交鸣之声响起,原来是那人扑过来替自己隔开了这危险的一刀。
“宿鲁,你没事吧?其他人怎么样?”他一个回旋腿踢飞攻击宿鲁的黑衣人,同时将担心问出口。
“没事的将军,这帮小贼下了迷药,把我们迷得睡了过去,我离得远,所中的药效不大,醒得早,我已经他们叫醒了,他们马上就带人过来。”
几名黑衣人一听,交换眼色,六道刀锋夹带着幽冷森寒,带着凌厉与狠辣更加凌厉地向着他们俩挥来。
显淳宿鲁急忙挥刀防卫。但苏鲁毕竟中了迷香,凭着自身坚强的意志撑着跑来,在反应上和行动上多少受到了影响,躲闪的时候稍稍慢了些,眼看一柄利刃夹着狠戾就要落到宿鲁的身上,显淳看到了,心内一惊,不顾左侧一柄利刃刀向自己袭来,回手一格,将砍向宿鲁的刀架住,但自己的空门大露,被紧跟而来的刀刃刺进了腹部。
他并没有感觉到疼痛,但身体的反应不自觉的僵硬了起来。他手中的刀在此时没有犹豫的挥出去,将刺伤自己还来不及躲闪的黑衣人劈成了两半。惯性使他倒退了两步。
“将军!”耳边听到宿鲁的吼声,他低头看看插在自己腹部的刀,余光中宿鲁拼了命的挥舞着手中兵刃护住了自己。
院子里几个人持刀相对,杀气在蔓延。整个院子里似乎都被一种窒闷的气息笼罩住。风似乎都被这种窒闷阻挡了,空气里飘散着血腥之气。
“没事。”显淳镇静的安抚宿鲁,心知如此险境之下最忌焦躁自乱。他给宿鲁使了个眼色,两人同僚多年,自然心意相通,不约而同地挥刀攻向黑衣人。黑衣人原本以为重伤显淳已得了胜算,却不料显淳比之前更加凶猛。他如狂兽一般,身如闪电,势如破竹,手中一柄钢刀挥洒得滴水不漏,将几个黑衣人攻击得手忙脚乱。
这时候,院外传来急促杂沓的脚步声,显淳的几名侍卫也冲进院中将黑衣人团团围住。为首的姬朗一对铁锤砸向距离显淳最近的黑衣人,阿海等几名侍卫也紧跟而上。
形势瞬间有了逆转,黑衣人慌了手脚,其中一个黑衣人忽然吹出一声尖利的口哨。
“他们想撤逃,不许让他们走出府去!”显淳发出命令,几名侍卫手中的兵器挥舞得更快了,将几个黑衣人严密的围在了包围圈中。
黑衣人想走也走不了了。金铁相碰击打出的火花不时地照亮每一张面孔,恐惧的、愤恨的、焦急的、狠戾的……锵锵的铁刃撞击声划破了墨沉的黑夜。
*
“府中值守的侍卫们均是被这种钢针射中毒杀。这钢针跟咱们从汴梁回来途中所遇到的那杀死黑衣人所使用的钢针为同一种。此种毒针性极强,命中者几乎没什么感觉,皆在瞬间被封喉。”
“哦?”显淳正歪靠在床榻上听着宿鲁汇报调查的结果,闻言接过宿鲁手中的钢针细细观看。
“查到他们的来路了么?”显淳捻着手中的钢针,那细细的钢针在灯火下散发着幽幽的蓝光。
“那几个人口风极紧,若不是将军提前料到了他们身上藏有剧毒,恐怕我们抓到的又是几具尸体而已。”
“他们供出什么了?”
“目前还没有,不过——其中有一个看似有些坚持不住了。”
“继续审,一定要给我查出主谋来。”
“是!”宿鲁正要告退,又被显淳叫住:“明日一早给我备马,我要去离宫面见皇上。”
“将军,你身上有这样重的伤,昏迷了三日好不容易才醒过来,大夫说还不能随意活动,更何况是骑马奔波,还是等身子恢复了再去吧。”宿鲁急忙劝阻。
“不,我已经耽搁了多日了,再不能任由外面流言中伤我阿妈,我定要去向皇上问个明白!”显淳说到此处情绪有些激动,手握成拳槌在床塌上,此举扯到了伤口,痛得他险些昏厥过去,头上冷汗直冒。宿鲁还要再劝,门外一名侍卫送来一份急报。
显淳看完,没有舒展的眉头拧得更紧了。
“将军,什么事?边境又有战况了?”宿鲁见他如此神情,便知道事态不小。
“不是边境,是——”显淳本是半坐着靠在床头的,此时他显然体力不支,身子向后靠去,眼睛闭了闭又睁开。“是三皇子阿里起兵造反。”
宿鲁一怔,有些难以相信。“三皇子?他与他母妃咩迷夫人不是被皇上送到王庭镇永生不得踏出半步么?”
“或许时日已久,皇上对他与咩米夫人早已淡忘,少了防备,才使得三皇子有了可乘之机。”显淳半靠着,喘息了一下继续道:“没想到这个三皇子阿里真正是个有心机之人,竟然能策动王庭镇守军起兵造反。”
“他的胆子也太大了。”
“他们定然是掌握了皇上的行踪,知晓皇上近期不在宫中,朝事惫懒,所以想趁此机会夺宫谋事。”
“那现在怎么办?”
显淳沉思片刻,坐起身。宿鲁忙上前搀扶。他来到书案前写了一封密信封好递给宿鲁:“让人将这封密信立即送呈给皇上,你立刻去营中点一万精骑兵,再通知铁鹞军统领石青岩整军随时待命随我前去王庭镇镇压叛军。”
“可是将军,你的伤太重了,不宜再奔波操劳……”
显淳回手打断他。“没关系,我撑得住。情势紧急,你赶紧去吧。”
宿鲁犹豫了一下,最终还是服从。“是!”
野利显淳带伤前往王庭镇,仅用了七日便镇压了叛军,拿下了叛军之首阿里皇子与守城之叛将胡尔台。几日之后,野利显淳带领他的近身侍卫包围了王庭镇郊的一处宅院,活捉了“苍狼”主要首脑数十人,只有苍狼中的血狼一人逃逸。破了当初在显淳回夏途中抢劫雁影的黑衣人和刺杀皇上的刺客还有深夜行刺显存的人都是他们所为,而主使者竟然是被李元昊溺死的阿里皇子。至此,这暗中捣鬼的幕后黑手真相大白。
显淳又整顿了王庭镇的守军,重新任命了新的守城将领,这才押着三皇子与胡尔台回到兴庆。
这一去一回又用了近一月时间。
作者有话要说:
☆、夜探太子府
野利显淳刚刚回府,就听宿鲁来报丁弩大人来了,他不由得眉头一拧。这个没藏讹庞是母亲没藏彩云的表哥,自己素来与这个舅舅不甚亲厚,总觉得他太过圆滑功利,平日里也甚少往来。自己前脚刚踏进府门,他后脚便跟着前来,这样急迫不知所为何来。他也顾不得伤口的疼痛与周身的疲累,换了常服出迎。
两人在中堂坐定,显淳命人奉上香茶。
“舅舅今日来甥儿府中,是有什么事吗?”
没藏讹庞抿了口热茶,这才放下茶杯道:“你我甥舅许久未见,前些日子听闻你受伤,本欲前来探望,恰赶上你前去王庭镇平叛,所以耽搁了。舅舅一直记挂着你的伤势是否痊愈,今日闻你回府,特来探望。”
“多谢舅舅记挂了,这点伤不碍事,已经好得差不多了。”
显淳谢了一声,心里倒是很奇怪这个舅舅对自己异常亲厚的原因。
“甥儿此次又立了大功,皇上那边定是要厚赐予你的。我大夏国有你这样的英雄坐镇,何愁不雄霸天下。”
“舅父过奖。”显淳并不因听到恭维话儿高兴,倒有些反感。这样的场面话他听得太多,且又是由自己的亲舅舅嘴里说出来,更觉得别扭。
“甥儿身上带伤,又征战奔波刚刚回府,本应好好休息,但有些事情,舅舅不得不说。”没藏讹庞假意客套了一番,才将话引入正题。“你大概也听说了,皇上近些时日都在离宫,这皇城里如今是座无主的空城。”
“嗯,略听了一二,我正想要去离宫面见圣上。听舅舅这样说来,皇上这样做的确让众臣心焦,正好,我这次去离宫面圣也可以再向皇上进言。”
“甥儿万万不可!”没藏讹庞急急地道。
“为何?”显淳诧异。
“你刚回来未曾听说,之前丁弩(党项官职)索大人因为向皇上谏言而被贬边陲,皇上就曾放下话来,若谁要再敢放肆,直接取其首级。”
显淳听后只是不信,他心目中的李元昊并不单纯只是与他有着血缘的生身之父,更是一个有魄力、有胆识、有远见的开国君主。他建都立国,创文字、兴儒学、彷汉制、修水渠,桩桩件件都是有利于大夏国的国之强盛,这样目光远大的君主怎会是舅舅口中所说的骄奢蛮横的帝君。他忽然想起没藏讹庞说了这些并未曾透露出来意,于是问道:“那舅舅的意思是……”
“舅父今日前来便是为你提个醒儿,见了皇上千万不可说起坊间流传的那些个闲话,免得惹怒了皇上。”
“可是皇上再这样不问朝事,整个朝野不都要乱了?”
“怎么会呢,甥儿不是回来了么,有你野利将军的威名在外震慑着,我在朝内把持着朝政,大夏国岂有乱的道理。”
显淳听到此不由眉头一皱。没藏讹庞的这一番话让人听来很明显是有想要篡权夺政的意图。
“舅舅怎可这样说,此话在我这里说说也就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