情归贺兰+番外 作者:玉片叮当(晋江2013-08-08完结)-第65节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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雁影见他眼中带着诧异与欣喜,知他误会了自己的意思,但也顾不得许多了,急道:“我即已经应许了你,就不要再给我吃这令我筋骨酸软的药了吧?”
宁令哥的眼神黯淡了下来,若有所思的看了她一眼,掉头走出房门。
此后,宁令哥已有两日未回别业。雁影依旧周身虚弱无力,显然宁令哥并不相信自己,并未停止给自己吃药。她想起那夜野利皇后所说的秘密,心中忐忑难安。显淳的身世他自己是否知晓?这次又是否能度过缺粮危机?即便度过这次危机;回朝后野利皇后与宁令哥又将如何对付他?宗宗件件想起来都是担心,越思越想越恨不得立马见到显淳与他说个明白。
只恨自己现在如废人一般,连走出这荷香斋都需要人搀扶才行,又如何能见到野利显淳?不,不行,她不能这样被动的等待宁令哥守信,她必须得想办法出去想办法给显淳报个信。想到此处,她站起身,缓缓向门外走去,她要先让自己能随意行动才有机会做别的。
刚刚踏出卧室门,绿柳就已看到,急忙上前扶了她道:“姑娘这是做什么呀,身子不好就在房里歇着吧,有什么事情吩咐绿柳就是了。”
“我躺得身子骨都疼了,着实是累得慌,想去外面院子里活动活动。”说罢也不理绿柳,自己扶着墙向外挪。
“那好吧,我扶着姑娘去院子里坐坐。”绿柳深知这个江姑娘脾气柔中带刚,只得依她。出了荷香斋,绿柳一刻也不离开左右的搀扶着她,让雁影觉得很无奈,没办法只得在廊下坐了会儿,便在绿柳的劝说下回房休息。她躺在床上,心里焦急万分,思量着怎样才能摆脱绿柳。
绿柳端了酸梅汤来,见她闭目躺着,以为她睡着了,轻手轻脚的替她拢了被角退下去了。雁影静静在床上躺了一阵,听得窗外有小丫头传话说太子爷回来了,叫绿柳去回话,绿柳应了,又将荷香斋的门关好,这才去了书房。
雁影睁开眼,觉得这是个好时机,忙趿了鞋子开了门四下看看,竟无一人。她蹑手蹑脚的出了院子,一路走走歇歇的竟然没人发觉。她到太子别业虽有些时日,但除了养伤就是被软禁,根本没机会了解这偌大的太子别业该从哪里出去。她这样乱撞的竟然也走到了前院。远远见绿柳从一扇门内出来,她急忙闪身躲在树后。
绿柳走过去,不一会儿就看不见身影,雁影知道此地必定是宁令哥的书房了。她四下看了看,正想着如何才能离开这里,就见一人匆匆进了书房。她忽然脑中念头一闪,屏了气息绕道窗根处。
雁影好不容易挪动虚软的双脚离开书房后窗,又拼着力气左绕右绕的走了许久,直到再也看不到书房,这才跌坐在台阶上。心头思绪纷乱,一时间失了主张。
原来,宁令哥压根就不打算给显淳调拨军粮,他口头上应许了自己,背地里还是另有算计。若不是自己误打误撞的偷听到他交代与那人押运路上尽量拖延,且在半路早埋伏好人手劫粮,恐怕自己真的被他蒙了去。雁影此时气恨交加,更忧心显淳的境况。
“哎呀姑娘,你怎么坐在这里!”雁影还未从震惊中回过神来,就已经被一干寻出来找人的丫头婆子的发现了。原来绿柳回到荷香斋,就发现雁影不见了,吓坏了,急忙命人四下寻找。
雁影本就未曾走远,加上偷听得宁令哥的骗局,心里混乱,也就再未顾及隐藏,所以很轻易的就被下人们找到。
她被人抬了送回荷香斋,愈发恨自己这如废人一般的身子,对于现状除了心焦别无他法,心中焦急,靠躺在床上闭目流泪。
这时候宁令哥也得了信儿过来,将以绿柳为首的一干丫头仆人斥责了一顿,扣了两个月的月钱才罢。
“又有什么事情不开心了?”宁令哥轻哄着问。
雁影此时怨恨极了他,眼也不抬,就是不理他。宁令哥讪讪地问了两声,得不到回应,心头火起。
“你这又是为着哪出?若是下人们惹你不高兴,你大可以处置他们,若不解恨,你告诉我,我替你出气便是,你这样不理人,是恼我不成?”
雁影见到宁令哥更是越想越气,忽地从床上坐起来:“我问你,你答应我的事情可曾做好?”
宁令哥被她这样一问愣怔了一下,紧跟着笑起来。“原来你就为这个啊?我这几日不就是在忙这个事情么,都办好了,今日一早押运军粮的人马已经上路了。”
雁影冷笑,心知他这样不过是在敷衍自己,竟然都不眨一下眼睛。
“我答应你的事情也办了,接下来我就操办我们的事。回头我就去去找没移老儿提亲去。”
雁影冷笑一声:“不急,等军粮安然运到,野利显淳得胜回来再议你我之事吧。”
宁令哥听她如此说,脸色一变。“你这话什么意思?”
雁影见他变了神色,知道也不能太过明显的与他翻了脸,垂眸掩去眼中情绪,沉声道:“我与显淳虽无名分却有夫妇之实,如今虽然许了殿下终身,但野利显淳待雁影情意深重,雁影不能无情无义。若他战死沙场,我又如何忍心在这里鼓乐欢笑?我只盼他得胜而归,知道他安全无恙,也算对得起他之前的情意,到那时我便绝了念头死心塌地跟了你。”
雁影说得郑重,宁令哥心底却是暗暗心惊,她焉知自己虽发出粮食军需,却一定到不了野利显淳手中,野利显淳如何能够活着回来?但雁影说得义正词严,神情严肃,他一时间竟不知如何说才好。却又被雁影的最后一句话说动了心思。
“你真能放下他?莫不是敷衍我吧。”雁影最后几句话让宁令哥心动,若雁影死心塌地的从了他岂不是美事一桩?他思忖良久,心想若是野利显淳命大活着回来那雁影便无借口拒绝自己;不过野利显淳没什么机会活着回来了,到时候顶多安慰劝导雁影几天也就是了,人都死了,莫非她还能翻出个天去。
“雁影发誓,只要野利显淳能平安回来,我便彻底死心,与他再不想干!”雁影见他半信半疑,便狠了心发誓。她不信显淳会轻易的被困难压倒,即便他缺粮断草,也定然能绝处逢生。现在,她所能做的就是祈祷显淳能够平安。
作者有话要说:
☆、如夫人
日子就如同在炉火上煎熬一般,宁令哥倒是每日必来看望,几次三番想与雁影亲近,都被她以未曾行合卺之礼拒绝。宁令哥虽不快,但之前因强了她差点令她自尽,如今也不敢太过强迫。想着反正早晚都将是他的人,也就迁就着她了。
每次敷衍拒绝宁令哥后,雁影都是一身冷汗,庆幸自己逃过一劫。但想着最终要盼得显淳安然回返,也只能忍着心中的害怕与厌恶虚应宁令哥。就这样过去两个月有余,每一天都在恐惧与等待中煎熬,竟觉得比两年还要过得缓慢。
今日一早起来,天就阴沉沉的,云层压得很低,空气中的湿气很重,呼吸间都能闻得出来潮湿的味道,地上的青砖颜色也接近墨青色,似乎踩上去可能会踩出水来。雁影坐在窗旁的美人榻上,从打开的窗子里看着外面廊檐下种着的大从美人蕉。美人蕉宽厚的叶片上油绿油绿的,泛着幽幽的光。雁影曾经听说美人蕉是由佛祖脚趾所流出的血幻化而成的。这是一种美丽的花朵,红的,白的,黄的,斑点的,还有双头鸳鸯株,沿着廊下石子小径栽种了密密的一层,平素花开时候,整个小径就好像被它们燃烧了起来似的。今天因为天色暗沉,这一丛一簇的花儿看在心里也觉得没了精神,蔫耷耷的模样。
几个小丫头坐在不远处廊下闲谈,破碎的断句隐约飘进来,雁影本不曾留心她们说些什么,但随着一个小丫头略提高的声调中听到野利两字,不由得凝了精神细细听来。
“……打败吐蕃……军粮紧缺……借粮……大军……城外五十里……”
雁影从那些丫头们口中大概得知野利显淳完胜回朝,心中不禁又惊又喜,顿时如同卸了千金重负,喜极而泣。她就知道显淳不会这样轻易的被困难击倒,再大的难关都难不倒他,听那些丫头的话,似乎是显淳借粮度过难关。正悲喜交集时刻,门帘被高高掀起,宁令哥沉着脸走进来。一进门看到雁影的模样,一张脸更是沉得如外面即将电闪雷鸣的暴雨天。
“今儿的心情不错呢,想必你是知晓野利显淳回来了。”
雁影见他这样酸不溜丢的口气,不想理他,便扭过头看窗外的美人蕉不作声。可宁令哥不依不饶:“是不是后悔当初答应我了?”
雁影心里正因显淳回朝之事激荡欣喜,听他如此说,心中着恼,便白了他一眼,扭头歪了身子背冲着他躺在榻上。宁令哥见她如此冷淡自己,心中的气怒一时哽在胸口,就要发作。一旁绿柳见状,赶忙笑道:
“太子爷来了正好,姑娘这一早起来就说心口闷,许是刚刚喝了药,这药劲儿还没行开呢,闷在腹中不舒服。偏巧这天儿阴得跟什么似的,也不敢让姑娘出去走走,怕着了雨。奴婢正发愁怎么逗姑娘开心呢,您这一进来就跟姑娘玩笑,倒是姑娘不禁逗,一下子就恼了。想来也是姑娘对太子您不见外,才这样使小性儿。”绿柳将这一番话连哄带劝的说完,将手中的话梅放到榻前的小桌上,这才躬身退了出去。
宁令哥原本是让雁影的态度弄得有些下不来台,可一听绿柳说雁影喝了药不舒服,倒让他没了脾气,他看了看歪在床边的雁影,只见她身着一件草绿色窄袖绮罗衫,下身一条同色裙子,裙做百褶,裙边绣着凌波水云纹,与袖口纹络相同,那些纹络用极细的丝线绣成,手工极为精密繁复,一边裙角荡悠悠的垂下来,那些个纹络仿佛动了起来,如同真的在水面凌波一样。
宁令哥这样站了一会儿,见雁影没反应,讪讪地踱到榻前坐下。
“心口闷还是腹中不舒服?”他从侧面看去,雁影一张素颜未施脂粉,素肌如瓷,颈上一绺碎发轻飘飘贴着她修长的颈子落入胸前,随着呼吸在高耸的胸部起伏,那样子极是慵懒诱人。他顿觉嘴干舌燥,呼吸紊乱起来。
雁影背对着他也不理睬,他有些讪讪的,看到桌上摆着的梅子,便捻起一颗递到雁影嘴边。
“吃颗梅子吧?”
乌黑的梅子衬得她粉唇素肌更是精致细腻,羽扇一般的睫毛遮住了眼珠,一管悬胆鼻又挺又翘,线条极为流畅漂亮。菱唇微翘,淡若烟霞的粉红颜色,看得他心旌情动,恨不得压上去含住反复吸吮才好。
宁令哥这样看着想着,伸手将她身子扳了过来,凑上去就要寻香,却被雁影伸手抵住胸口。他一双眼里满是欲望,拧眉道:“野利显淳也安然回来了,你还想用什么借口来拒绝我?”
“殿下也只是听闻显淳即将归朝,并未见人,怎知他是否安然无恙?总要见到人真正无恙方可作数。”
宁令哥一听,妒火中烧。他一把扯起她,面目因嫉妒而显得有些狰狞。他眼睛里燃烧着熊熊烈火,与雁影鼻尖对鼻尖,口唇对口唇,压抑着、缓慢地、一个字一个字的说:
“江、雁、影,你别欺人太甚!我一再容忍你,你一再的挑战我的忍耐性,你凭什么?凭什么?宁令哥眼中的火苗因愤恨与嫉妒燃烧得更加炽烈。“你……你不过就是仗着我喜欢你!”
雁影如此近距离的与他对望,非常清晰清楚的看到了他眼中的愤怒与欲望。记忆中那段不堪又重新被揭开,她不由自主的颤抖起来。此刻的宁令哥太过危险,恐惧使她瑟缩颤抖,她生怕宁令哥再次失去理智。她撇开视线看向一边,似乎想借由这样的举动令自己安全也让宁令哥放弃。但宁令哥哪里肯轻易放了她,一把攥住她的下巴,喷着火的双目凑近她。
“你不是想见野利显淳吗?那好,我成全你,在你嫁给我的那天,我就让你见到他!现在,我先要得到我想要的!”
话音未落,举手将雁影身上的外衫一把撕开,绮罗本是娇柔织物,哪里禁得起他这样粗蛮的劲道,顿时被撕裂,雪肤玉肌的肩颈暴露出来。雁影惊呼一声,拼命挣扎着想脱离宁令哥的钳制,但宁令哥此时已经妒忌蒙心,双目血红,哪里肯顾忌其他,几把便将雁影衣衫撕个粉碎。
外间伺候的人连同绿柳都听到内室的声音,几个年纪小的丫头正欲上前,被绿柳拦下来。她在门外犹豫了片刻,一咬牙还是推开门走进去。
一只脚还未踏进内室,便有低咽压抑的声音传入耳膜,立时令绿柳涨红了面颊,只觉得从腹部传来一阵热流,冲击得她腿酥脚软。那声音绿柳自是不陌生,那日后花园的水塘边……
绿柳颤抖着又往前迈了一步,壮着胆子向里瞧去。只见零落散在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