情归贺兰+番外 作者:玉片叮当(晋江2013-08-08完结)-第3节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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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江雁影谢过公子与各位壮士相救,我父是京朝官宰执江离,今日小女与丫鬟铃儿前来游玩,路遇恶人轻薄与我。多亏几位壮士仗义出手,才使小女子得以保全清白之身,雁影感激不尽。那些恶人已散,不敢再劳烦公子,就此拜别几位恩公。”
苏孝伦的心为之一动。
“原来是江家妹子,多年不见,可还认得为兄?”苏孝伦又惊又喜。记忆中那个娇俏的小女孩儿亭亭玉立的站在他眼前,瓠犀发皓齿,双蛾颦翠眉。红脸如开莲,素肤若凝脂。娉婷玉立,楚楚动人。“我是苏孝伦,你、你的……”
原来江离与苏孝伦之父苏承是同窗,两人同时中举又同时在朝为官,两家人也走得很近,小时候还曾说过要做儿女亲家。后因苏承官居高位,而江离因太正直不屑于巴结奉承,至今还是一个小小京朝官,很不得志。又不愿人家说他趋炎附势,谄媚奉迎,巴结高官,再加上苏承财势渐大,有意与江离疏远,两家渐渐断了来往。但苏孝伦心里一直记着那个江家的那个女孩儿。虽说两家断了来往,苏父也不再提起这个约定,苏孝伦却始终未曾忘记过自己曾有过一个自小定过婚约的“未婚妻”。
江雁影在刚刚情窦初开的年纪与苏孝伦失了联系,对于儿时的苏孝伦记忆尤深。乍一听到是到眼前这个玉树临风般的儒雅男是父母亲许的未婚夫苏孝伦,水眸讶然微扬。只见面前男子清俊温雅,一身青衣,儒雅俊朗。温润如玉的目光一瞬不瞬的望着自己,瞬时颊上染枫。忽然觉得旁侧一道灼灼的视线压来,偏头对上两道毫不掩藏的目光。那异族人的视线太过狂妄霸道,隐含着掠夺的气息。刚硬的脸部线条,愈发彰显他的硬朗气势,浓眉鹰眸,薄削的唇紧抿。她被这样赤裸裸的目光看得心慌,忙别开眼,盈盈一福。
“雁影见过公子,多年未见,不知伯父伯母身体可安好?请公子代雁影向伯父伯母请安。时候不早,此地亦不敢久待,雁影就此拜别公子与众位壮士。”
“哦,也好,孝伦今日要务在身,不能亲送雁影妹子回府了,改日一定登门拜见伯父、伯母。”
雁影回了礼,与玲儿走出数丈远,依旧觉得身后有两道灼热的目光跟随着她。
作者有话要说:
☆、宋夏联姻成定局
似乎,事情到这算是告于段落了,只是苏孝伦时常会忆起拢碧山上翠意掩映下那风姿楚楚的身影,那盈盈一顾的秋水临波。这日,他陪同西夏使节野利将军游览过汴梁城市集回到家,到书房给父亲请安。苏承也刚刚才从朝上回到家,见儿子进门来请安,示意他坐下。
“前几日李骞当街调戏女子又与夏国使节冲突,若真传入皇上耳朵里去还了得?此事幸未闹大,只是平白让西夏蛮夷看了咱们礼仪之邦的笑话去,也有辱我大宋国体。大夏使节还有三天即将辞别圣上返回西夏,这三天是关键,万万不可再出现什么纰漏。这些天你陪着西夏使臣确实辛苦了,往后几日更要多加小心,万不可再发生这样有辱我大宋颜面之事。还有,你一定要小心这个野利显淳,好生招待但也要随时注意,万不可掉以轻心。这人是西夏的将军,是李元昊倚重的心腹大将。李元昊派他来我大宋,怕是没安好心,切莫让他们接近兵部和城外驻军守地,严防他们刺探我国军情,但同时也不可怠慢了他。”
“父亲,儿子愚钝,这西夏使节本是一介莽夫,况野利姓也非夏国正统姓氏,何故圣上和您非要我如此小心翼翼赔笑照应?”
“你有所不知,那个野利显淳是西夏重臣野利玉乞的儿子,也是西夏皇后野利氏的侄子。野利族很多都是西夏权臣,如野利王野利旺荣,天都王野利玉乞,还有谟宁令(天大王)野利仁荣,这些人都是李元昊身边的得意之臣。那野利仁荣学识渊博,熟悉历史。西夏建国前后创制典章制度,多参与谋划。曾建议根据西夏境“蕃汉杂处、好勇喜猎”的特点,“顺其性而教之功利,因其俗而平以刑赏”,使“民乐战征,习尚刚劲”,对李元昊建国制定各种制度有重大影响。这个野利显存的父亲野利玉乞与更是手握西夏中兵权,他的伯父野利旺荣又是野利部落族长,掌握着西夏左厢神勇军司;他的姨母都罗氏也是李元昊的妃子。野利显淳年纪虽轻却因骁勇善战屡立战功,契丹,女真,还有咱们驻守在边关的将士无人不晓。此人骁勇善战,治兵极严,西夏军中有名的铁鹞军和泼喜军就是他一手训练出来的。”
“那——李元昊就任野利一族这样位高权重,不怕有一天自己养的老虎会反扑么?”苏孝伦不懂,自古以来帝王最惧功高盖主,权势过大,而野利一族在西夏可谓名震一朝了。
苏承端起耀州窑烧制的青瓷盖碗啜了一口茶:“李元昊素来多疑且知人善用,他怎会不知其中险恶。自他建都至今,对别姓部落一直存有戒心,他这样重用野利一族,也是无奈之举。西夏的各个部族都蠢蠢欲动,妄想做大,他若没有几个这样的权臣武将,李元昊那里坐得稳这个位子。如今之局势他只能先拉拢野利氏,依靠野利族的威望震慑其他部族。”
“哦,儿子明白了。”
苏承拈须颔首。“今日朝堂上,吏部侍郎李大人上折奏请圣上挑一名朝官的女儿送与野利显淳联姻,以示本朝与西夏交好的决心。”
“国之安定靠的是国力强盛,仅靠女子和亲能起到什么作用?”苏孝伦并不认同这样的做法。
“这话万不可传将出去。”苏承低叱:“目前以我大宋国力确实无力应付边关连绵的战火,而今夏国主动求和,甘为宋臣,我大宋也不能失了风范。现如今和亲是目前可行的举措,一来让李元昊对我们放松警惕,二来也是平息战火的最和缓的方式了。”
“既为和亲,为何不在皇家公主中甄选一位,方能真正显示朝廷的诚意。再者,为何不与皇室联姻?却跟那野利将军结亲?”
“西夏国虽建都定居,但毕竟是以游牧起家的,还保持着游牧民族的淳风悍俗,听说那里的生活条件艰苦,环境恶劣,民风骠悍野蛮,皇亲国戚中哪个愿将女儿送到那种地方。况且去了西夏,汉女不知会有怎样的命运,幸运了是做了妃子,夫人,不幸者为奴为婢也是有的,皇上自是舍不得让自己的女儿去受苦。自古两国和亲都得是皇室公主,若让李元昊知道我们送去的不是公主,必定会认为是耻辱,会越发让两国形势严峻,而赐婚于野利显淳,即讨好野利显淳,让他对大宋心存感激,又不用担心身份的问题,岂不是一举两得。”苏承捻须微顿,又道:“还有最关键的一点,李侍郎已经提到,宰制江离的女儿贤淑貌美,端庄温婉,建议皇上赐嫁给西夏将军野利显淳,你明白这里面的玄机了吗?”
苏孝伦是何等心思,略一思虑,便猜到了其中缘由,“莫非……是因为李骞?”
苏承点点头。“那李侍郎与我同朝为官,一身冠冕荣耀不过是靠着女儿的裙带所得,他本无才,事事又喜好居功逢迎,许多官员对他不满,朝堂之上与我常有政见相左,明争暗斗的事也不少。所幸皇上圣明,对他的见解只听听而已,很少采纳。他素来心地狭小,被我压制不得施展手脚心机,早就对我有了嫌隙;那李骞素日里仗着其父官居高位,早养成骄纵的性子,那日调戏江离之女被你撞见,又被野利显淳被教训了一顿,面子里子都丢了,他父子岂会善罢甘休。他平素就忌恨你与太子关系甚密,那日你和野利显淳救了江离之女,愈发怀恨在心。他抓不住我的把柄,西夏使臣又不能得罪,此事皆由江雁影引起,又知晓我与江离曾定过儿女亲,故将私愤泄在江离女儿身上。哼,想借此举来打击我,真是可笑!”
“那父亲为何不向皇上谏言阻止?”
“难哪,皇上也有此意,此事怕是难以更改了。”
“那——想办法让皇上另选他人呢?”孝伦焦急地向父亲建议。
“明着同李侍郎唱反调是不智之举,他虽与我官阶相同,但他背后还有个娴妃娘娘在给他撑腰,得罪了他在朝中就会举步维艰。此事与我关系不大,犯不着为了这事去得罪李侍郎。”在朝为官,最重要的是处事圆滑、八面玲珑,少得罪一人就少一分危险。
“江伯父是父亲的至交好友,您总不能看着江家的女儿被送到那种蛮荒之地,您就想想办法吧!”自那日他见过雁影之后一直念念不忘,原本打算等送走西夏使臣之后禀明父亲,去江家提亲。不料情势突变,让他没了主张,只得求助父亲。
“此乃国君已定之事,我哪有能力更改!”
“这……我……”苏孝伦突然跪在父亲脚边:“孩儿——孩儿自幼喜欢江家妹子,况父亲与江伯父在儿子年幼时便已经定下这门亲事,就请父亲成全孩儿,劝皇上另选别家女子吧。”
“一派胡言!”苏承一甩袖子怒道:“男儿应以仕途为重,你怎可心心念念儿女私情。再者,以你的身份,匹配皇亲贵戚之女也不为过,区区一个小宰制的女儿怎能配得上做我苏家的媳妇!”
“父亲,孩儿只喜欢江姑娘,至于别的官家小姐孩儿不敢妄想奢求,求父亲成全孩儿!”
“荒唐!即便今日依了你,皇上那关你怎么过?江离之女和亲已成定论,岂是你我能改变的?我若在这时柬言劝阻,无非是自寻死路。你忍心看着老父被降罪吗?你不要命可以,你忍心连累全家吗?你怎地如此不知轻重!”
一席话说得孝伦羞愧难当,无颜再央求父亲,只能看着父亲拂袖而去。
作者有话要说:
☆、皇上赐婚
阳光从窗外射进来,透过窗棂,在屋子里形成一束束的光柱,那金光里漂浮着细微的浮尘,打着旋儿飞扬着,在金色的阳光里飞舞。雁影倚在半开的窗旁,望着一束束的光柱,伸出手去。那金色的光柱照在她素白的手上,给她的手也镀上了一层金色,越发地白皙透亮,指尖微微粉红,手背上青色的血管也看得分外真切。她收回手,视线落在窗旁的几案上,那里一本唐诗选被翻开了几页,一行行楷书映入眼帘。
“妾发初复额,折花门前剧。郎骑竹马来,绕床弄青梅。同居长干里,两小无嫌猜。……”雁影低低的吟着,一对青梅竹马的恋人感情发展过程,被诗仙李白描写得极细腻逼真。就像她和苏孝伦儿时的情景。雁影呆呆地看着那几行诗稿,不由得又忆起儿时的情景。
那时,她也只有五六岁,整天跟在孝伦哥哥身后,他带着她玩泥巴、放纸鸢、教她认字背诗……两家曾笑言要结为儿女亲家。那时她还小,不晓得结亲的含义,只知道跟着孝伦哥哥,一声声的唤着,只觉得亲近;后来长大些了,懵懵懂懂的知道以后要嫁给孝伦做媳妇,情窦初开的年纪,小女儿的害羞心理教她别扭得不知见到他要说什么,索性与他少了接触。后来苏伯父仕途通达,连连升官,两家间少了来往,孝伦哥哥也就不再到府上来了。若有事提起苏家,父亲总是不很高兴,是因为苏伯父位高权重不愿结交父亲这样职位卑微的小官?还是因为父亲的清高孤傲,怕人家说他巴结权贵?她不得而知,也就不敢再提了,只是心底总有一丝怅然,一种牵念。
没想到那天庙会上竟让她遇上了苏孝伦。他与记忆中那个带着她玩泥巴教她读书写字的孝伦哥哥不一样了,比之前更加温文儒雅、斯文俊秀,听说还是太子的伴读。是了,孝伦哥哥定是承袭了苏伯伯的才情。常听父亲提及苏伯父年轻时是名及一时的才子,那孝伦哥哥必也有其父之风了。
“小姐,小姐。”铃儿清脆的声音从楼下传来,转眼间已到了门口。“奴婢给您道喜了!”
“喜从何来?”放下手中的书,凤眼睨着冒失的小丫头,淡淡声音压下了心里的思潮。
“恭喜小姐,贺喜小姐,小姐就要做新嫁娘了。”
“你胡说些什么!”雁影低叱,颊边飞上一抹嫣红。
“我可没胡说!”铃儿急急地辩解:“刚刚府里来了客人,我去奉茶,原来是礼部侍郎苏老爷来访,正向老爷提及小姐。说小姐年已到了婚配年龄,他今日前来便是为了小姐的婚事。铃儿奉了茶便赶着来向小姐禀报,你想啊小姐,苏大人早不来晚不来,偏偏在你与苏公子见面后到咱们府里来提及小姐的婚姻大事,一定是苏公子请求苏大人来提亲的。”说罢双手交握在腰侧一福,“铃儿先恭祝小姐如愿以偿!这下小姐用不着整天捧著书魂不守舍唉声叹气了吧?”语罢扭身就跑。
“死丫头,你讨打!”雁影又羞又窘,待她要追打玲儿的时候�