情归贺兰+番外 作者:玉片叮当(晋江2013-08-08完结)-第28节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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身份曝光,那接踵而来的麻烦与算计绝对少不了,这还不算一些保守派会拿他的身世大做文章,到那时,不光他一人水深火热,他的父母加上野利全族都要会受连累。所以他并不想将自己和亲人牵涉其中,更不想自己私生子的身份成为一些人为了皇位明争暗斗的砝码。他是有野心,但他的野心是驰骋疆场,用自己的能力来证明他野利显淳有能力守护疆土,有能力将忧患铲除,而不是困守在皇宫那一方小圈子里与人勾心斗角汲汲算计。
从宫里出来,显淳心绪烦乱的回到家,一室的清冷更是让他心生不安。自从上次雁影主动求去后,他总是莫名的担心,在这种担心的同时又对自己这种不安的心态深恶痛绝,可即使这样厌恶唾弃这种感觉,却又无力改变。
野利燕与下人具不知雁影所踪,他心中生出惶恐。莫非……不,不会,她不会离开的,她跟本无处可去。尽管他这样安慰自己,可随着时间一分一秒的过去,他的心越来越焦躁难安。等等吧,再等等,或许她只是出门逛逛,他这样安抚自己的情绪,可是,一想到上一次她出门就惹来了宁令哥一个大麻烦,他的心情就更糟糕了。就在他的耐心与等待用尽告罄时,雁影终于推门走进来。
“你这么晚做什么去了?”见到雁影的那一刻心是落了地,但憋了那么久的暴躁怒火控制不住的都朝她撒去。
“我、我就在院子里转了转,没注意天色。”他凶暴的样子让雁影心房一颤,下意识的隐瞒了自己去见过苏孝伦。
显淳一步步的向她走过来,脸色沉沉。雁影见他步步逼近,周身散发出的气息直直逼迫过来,不自觉的屏住了呼吸。他走过来忽然张开臂膀将她拉进怀里紧紧抱住。他略带任性的举动让雁影怔了一下,敏感的她觉察到这个行为霸道的男人情绪上的烦躁。他有力的心跳不再沉稳,孩子般的紧紧贴着她。此刻,他不是那个狂肆桀骜、驰骋沙场的将军,更象是一个需要安抚呵护的孩子。耳边低低的喟叹声触动了心底的柔软,她身侧的双手不由自主的抬起,停顿了一下,轻轻的圈住他的腰身。
“怎么了?”
他没有说话,抬首找寻到她的唇印上去,用灼烫的热情掩饰自己的情绪……
内室的帐幔被大手一把扯下,帐构险些被扯掉,疾速地晃悠着敲打着床柱,而后逐渐缓慢下来,却因为床榻有规律的晃动着怎样也静不下来。隐约的呻/吟声,由断断续续渐渐喘息急促,伴着不时地嘤嘤哀求与压抑的低吼,最终结束在一阵猛烈的晃动之后。
作者有话要说:
☆、误会(1)
雁影困难地睁开双眼,周身的酸痛让她不由轻吟一声。昨夜显淳有些反常,疯狂地需索,鸷猛过度的热情让她有些吃不消,致使天亮显淳起身她也只是迷蒙地睁了睁眼睛又困倦的翻了个身睡过去。再次睁眼已经日头高挂,房内静悄悄的,一床的凌乱昭示着昨夜的激情似火。
她起身梳洗,选了一件衣襟边上滚了一圈儿白色羊羔皮的天青色云团纹袍子,将头发挽了一个坠云髻,斜插了显淳送她的那支玉簪。这时有仆人送来早点,她瞅了瞅,奶茶、风干的肉干与饼子让她没有一点食欲。随手拈起一块当做零食的糕点放进嘴里,浓郁的玫瑰香气顿时在齿颊便萦绕不散。她忽然想起小时候苏孝伦也爱吃母亲亲手做的点心,便各挑了几块用小盘盛了步出房门。
她来到苏孝伦暂居的客房门前,轻轻敲敲门,见苏孝伦应门出来。她将手中端着的糕点举高,糕点献宝似的道:“兄长,今日厨房新做的糕点,都是咱们家乡的风味儿,虽比不上苏府师傅的手艺,在这儿可是新鲜得紧。要不要尝尝?”
苏孝伦望着巧笑倩兮的雁影,阳光透过密密匝匝的树叶缝隙照在她脸上,绽开了一朵笑花;她眉眼儿带笑,金色的光芒在她晶眸中折射出点点金芒;天青色滚白边袍子更显出她白皙的肌肤和婀娜的身段儿。如此雪肤明眸,巧笑嫣然,他竟看得痴了。
“大哥?”
“呃?哦,好啊,离开汴梁有些时日,正想念家乡的吃食呢。见到这些点心,倒叫我胃口大开了。”他拿起一块杏仁酥塞进嘴里,掩饰自己的失态,不想忘记了手臂上的伤,扯动了伤口,“哎呀”一声扶住手臂。
雁影慌忙扶住他,“怎么了?扯痛伤口了吗?你小心些啊,明明肩上有伤还这样大的动作,给我看看伤口是不是裂开了。”她扶他站稳,撩起他的衣袖,绑着白布的伤口已经渗出血迹。“糟糕,血渗出来了,可能是伤口崩开了,你快进屋,我给你重新包扎一下。”
苏孝伦望着她担忧的小脸,控制不住心动,抓住她的手。“雁影……”
雁影心思也是一颤。苏孝伦目光中的爱恋烫了她的心。神思慌乱间,手里的糕点落地,瓷片清脆的坠地声让她她慌忙后退,却挣不开苏孝伦的手。
“苏大人好兴致!”隐含着狂怒的声音从不远处传来,野利显淳高大的身躯也出现在雁影身后。他那双深棕色的眸子里正燃烧着熊熊火焰,健臂一伸扯过雁影,也成功地让苏孝伦放手。“伤还未愈便有心思调戏我将军府的家眷,大宋朝御史的礼仪便是如此么?”
“不是的,你别误会……”雁影急忙解释,但腕上的手劲儿一紧,显淳燃烧着怒焰眸子直射向她。
“误会?我误会了吗?两个人都拉扯到一起了,还让我怎么理解?难道非要捉奸在床才能证明我没有误会吗?”
“将军,”苏孝伦听不下去了,他拦住野利显淳的话锋道:“雁影自小与我相熟,此番远嫁西夏许久未见,她得知苏某受伤,前来探望,又担心此事会给两国带来争端,特前来探望安抚,劝我瞒下此事以两国百姓为重。是苏某见到青梅竹马的玩伴情难自抑,一时情动,做出不合宜的举动,一切罪责全在苏某,望请将军不要为难雁影。”
苏孝伦越是替雁影开脱,显淳的妒意就愈发的强烈。
“为难她?我要怎样对待我的女人不劳苏大人操心。别忘了这里是我野利将军府,请苏大人注意自己的言行举止。”妒意让他控制不住心底的怒火,他攥住雁影的手腕扯着就走,内心的火气使他未觉察自己的手劲儿不是一般人能承受得了的。雁影被他抓得痛极,轻呼出声。
“将军请留步。”苏孝伦见雁影痛苦的神色,上前一步伸手拦住显淳,清俊的脸上浮现怒气。眼见雁影遭受如此粗暴待遇,料想雁影平日里的境遇堪忧,他更不可能坐视不理了。
显淳桀骜地瞪视他,方唇抿得死紧。
“将军,江雁影是我仁宗皇帝赐予将军的妻子,苏某不明白为何她到西夏这么久却还是无名无份的客居将军府里。将军这样无视我仁宗皇帝的赐婚,分明是藐视我大宋。”
“这里是大夏,娶不娶她,给不给她名份是我野利显淳的事,不需要别人置喙!”显淳抛下一句话,转身粗暴的扯着雁影大步而去。
苏孝伦望着被野利显淳拉走的雁影,想救救不得,欲解释更是说不清,一颗心焦急担忧,懊悔不已。
门“咣当”一声被踹开,力道之大使门扉来回开合几次后才停止摆动,雁影被野利显淳拽进门一把甩在床榻上,掼力使得她小腹撞在床沿边上,疼得好一会儿没缓过气来。紧接着野利显淳一记重拳落在床柱上,震得床榻直颤。雁影心里的委屈说不出口,而更多的是难堪与狼狈。本就所剩无几的一点儿自尊在经过这么一闹也是荡然无存了。她在野利显淳眼里算什么?仅仅是他的玩物?禁脔?她可以不计较名份,可以不在乎他怎样对待,她仅仅是想在苏孝伦面前保有一点点尊严,可就连这么一点小小心愿也被野利显淳毁得彻底!
她捂着被撞痛的腹部撑起身子,身上痛不算什么,只是那份被她一直埋藏在心底的眷如今被他强硬蛮横地践踏了个粉碎。他竟如此残忍!
显淳被她如此淡漠无声的抗议激得怒火更旺,他扯过雁影让她面对自己:“不要再用这样无辜可怜的模样来勾引男人,你得明白谁是你的男人,谁又是你的主人。西夏国风虽然开放,却也容不得女人出墙。”
“主人?”这一句“主人”更是让雁影心寒。原来自己的处境竟然是这样的不堪。难道在他眼里她就是一件玩物,一件他野利显淳随手可弃,任意欺凌侮辱的玩物!越想越觉得自己可悲,越想越觉得自己的一片心思竟然这样的被轻贱。她笑起来,笑声由小至大,由小声的苦笑到大声的狂笑,伴杂着汹汹的泪水宣泄而出。
江雁影啊江雁影,是你太傻,误将他偶尔的温柔当做有情。原来之前她以为的情愫根本都是自己的自以为是。一个连自己国人眼里都无足轻重的女子在别人眼里能算什么?还能奢求什么?
野利显淳被她的样子震住了,一把攥住她:“你疯了么?”
她仰头冲着他笑,苍白的脸颊上笑容飘忽诡异。视线被汹涌而上的泪水迷糊,她倔强地咬着唇用力推开他,站起身朝外走。
“你干什么去!”
她不理睬,脚步虚浮却不肯停下。
显淳气得抓起身边的茶壶砸过去,大吼一声:“你给我站住!”
茶壶在她脚边粉碎,锋利的碎片划过,在她的手上留下一道血痕,也阻住了她的步伐。
她转过身,面无表情地道:“回禀主人,奴婢和仆妇不能待在主子的房间,这是规矩。”
“你——”显淳被她的态度给激怒了。她竟如此眼盲心瞎辜负他的心意!他不理父亲的指责,不管因为留下她惹来的部族间的非议,更不顾太子的威胁;为了她控制自己的脾气,为了她在战场上拼命抢夺时间只为与她相聚。这么多的迁就与疼宠,怎么她就视而不见感觉不到?她竟然、竟然在他的眼皮子底下跟她那个青梅竹马拉拉扯扯!心里的气闷妒忌如发了狂的疯马四处冲撞,他冲过去扯住她狠狠的摔回床上,回身扫落桌上的茶具,抬脚踢翻了桌子,可心里的怒气依旧狂炙燃烧,盛怒之下,他将他所能看到的摸到的统统砸了个遍。在砸烂了房间里除了床之外的所有的物件之后,夺门而去。
雁影跌伏在床上,直到显淳摔门而去,才渐渐缓过心神。望着一室的狼藉,不由得悲从中来,趴在床上痛哭失声。
敞开的门窗外吹进来的冷风将哭累了睡过去的雁影冻醒。眼睛因为流泪太多而干涩疼痛,头脑昏昏,喉咙嘶哑。她抬起肿胀的眼皮看看窗外,天已经黑了,想必已经过了晚饭时辰。她听到房门外有脚步声,接着两个丫头从门口走过去,他们只是向房里瞥了一眼,继而调转头走开了。雁影不由得感叹人情冷暖。一个汉女在西夏本就没地位,将军府的仆佣们都不曾把她当回事,只是因为显淳的在意才对她表面上恭敬。此时此刻,她惹恼了将军,更是无人敢上前来,谁还会在意她是死是活。
她昏沉沉地躺在榻上,心中酸涩哀恸,周身一会儿冰冷,一会儿火热,打摆子似的颤抖着。昏然间她似乎看到了母亲,看到了母亲眼里的心痛与怜惜她软弱。
“娘——”她唤着,眼泪汹涌而出。她又看到老父眼里的谴责,似乎在责备她不该这样不明不白地苟活。瞬时惊出一身冷汗,神智猝然清醒,哀伤更重。
作者有话要说:
☆、误会(2)
“叩、叩”,门外传来叩门声。她无意理会,突来的了悟让她无法抑制哀恸。
苏孝伦敲了几下,无人应门,再敲,许是力道重了些,门“吱呀”一声开了道缝隙。他扬声道:“有人在吗?”没有回应。他只好加大音量再唤:“雁影?”还是无人应声。他有些失望的退了几步,正欲转身,房内一声极低的啜泣声引起他的注意。他踌躇了片刻,最终还是一把推开门走进房去。
满地的凌乱象是遭了匪盗,他避开地上的凌乱,循声找去,在那一片混乱中,他看到雁影蜷缩着身体倚在床角一动不动。他的心猛地一揪,压着声音唤了一声:“雁影?”床边的雁影没有反应。他顾不得避嫌走过去低唤:“雁影?雁影你怎么了?”
熟悉的乡音让雁影有了反应,终于缓缓抬起头来。她睁开眼睛,努力集中神智,望进了一双忧虑的清瞳。泪水不由自主地流出来,开始是无声的,压抑的流泪,苏孝伦轻温柔地嗓音像一道温泉流进了她冰冷的心房。她开始觉得痛,又委屈又伤心,心房异常的疼痛使得她痛哭出声。
雁影这一哭倒让苏孝伦松了一口气,同时他也注意到雁影脸上有着异常的红晕,呼吸粗重,迷蒙的眼神很不对劲儿。他伸出手探向她的额头,滚烫的温度让人吃惊。苏孝伦望着那张哀恸欲绝的娇�