情归贺兰+番外 作者:玉片叮当(晋江2013-08-08完结)-第25节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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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嗯。”李元昊拈须思量道:“不过她出现得太巧,刚进宫就出现刺客……”
“皇上,江雁影绝不是刺客,她一直跟在臣身边未曾离开,是臣让他在祈天殿外候着。”
李元昊沉思不语,这时从殿外追赶刺客回转的丹哲也来禀报:“启禀皇上,臣疏于防范,令陛下受惊,请皇上降罪。”
“捉到刺客了么?”
丹哲跪倒在殿上:“臣追到宫外失了刺客的踪影。”
李元昊沉思片刻问护驾的护卫:“你们是从哪里遇到这女子的?”
“回皇上,是距祈天殿大门不远处。”
李元昊略一思索便心中明了。那暗器是从东北角射向他的,祈天殿大门朝南,江雁影的确不具备刺杀她的条件与时间。他对显淳道:“行了,这事暂时先这样吧,你将她带回去好好呆着,不要随意到宫里来。”
宫里发生了刺杀皇帝这样的大事件,而刺客不见踪影,想当然的,全城戒严,严密搜捕是必须要进行的。那几天,全兴庆的百姓们均感觉到了气氛的紧张。家家闭门,人人自危,最倒霉的还有投宿客栈的外省人。不时的会有一两队官兵衙役的前来,揪出投宿的客人详细地查问一番。其实这种虚张声势的做法根本收不到什么效果,即便就是在客栈查出了刺客,又能怎样呢?敢进入皇宫行刺皇上的人必定是武功高强,凭着这些虚张声势的士卒又岂是那刺客的对手?
就在这时候传来了一个消息,汉人皇帝对大夏的岁赐马上就到兴庆了,今年因为开立榷场,两国休兵,仁宗皇帝还专门派了使臣带着岁赐前来,由此可表宋对夏休兵睦邻的诚意,借以增进宋夏的两国的友好关系,促使两国共享繁荣和睦。这件事情多少分散了李元昊追查刺客的注意力,宫里的人都忙着准备迎接大宋的使臣,对于外面搜查刺客的事也就逐渐淡了下来。
这一日风和日丽,云高气爽,关外难得有这样的好天气。夏主李元昊派中书令施朗出城迎来了中原使臣。
在人们的认知里总是认为能担此大任者必定是受皇上器重的人,能让皇上相信他有这个能力办好皇上交待的任务的人。也就是说,能符合上述条件的人应该是个年龄偏大、满口酸文的老头,那样才是人们心目中沉稳老练的使臣模样。但出乎所有人的意料,宋使竟然是一个风度翩翩的青年人。汉人不是有句老话叫“嘴上没毛,办事不牢”吗?这个年轻人能肩负起使臣的重任么?
纵然所有人都在怀疑这个年轻使臣的能力,但该有的礼节和仪式还是不能少的,迎接仪式、觐见夏主呈交仁宗皇帝的书文……等等,这一切事项均按照章程一一进行,而这个叫苏孝伦的年轻使臣也终究不负仁宗皇帝的信任,行事周全,言行举止间不卑不亢,令许多西夏朝臣暗暗赞赏。
夏主元昊赐宴招待宋使,席间得知显淳在宋都汴梁就是苏孝伦接待,便命显淳负责苏御史在夏一切事宜。翌日皇上又在宫里后花园设宴款待宋使,文武大臣作陪,显淳和野利玉乞自然少不了出席,一大早就进宫了。
雁影绣了半日的竹子,肩困腰乏,直起身伸了个懒腰,轻锤肩胛后背。偌大的将军府此刻正清静,廊檐下一个小丫头倚坐着睡得正酣。府里主子不在,那些下人们乐得清闲,这会儿子不是怠工偷懒便是聚在房里唠嗑去了。她信步走出房门,想着或许野利燕午睡也该醒了,便信步走出所居的跨院朝着野利燕所居住的院落走去。刚刚接近那一大片芙蓉花树,一只手忽地捂上她的嘴,另一条手臂箍住她的腰身将她往树丛里拖。她吓坏了,拼命挣扎呼叫,但也只能发出呜呜的闷声。那人力气极大,一手捂着她的嘴,一只手反剪了她的双臂连拖带拽的将她拖至一间空着的下人房里。那人将她扔到炕上,回身迅速插好门,面目猥亵地转身向她走来。雁影这才看清那人的面目,竟然就是——那天在后花园里调戏她的人!
“小美人,你好让我惦记,自从那日见了你,我是吃不下饭,睡不着觉,心心念念的想着怎样才能得到你。今日可算如了我的愿了!”那人目光淫秽,面目猥亵,话音未还落,粗壮的身子便扑过来。
雁影一翻身从他腋下钻出来便往门口跑,未跑几步就被他抓住。她一边挣扎一边大喊:“救——唔……”嘴里的呼救声还未扬起就被捂在口中。那人力气很大,像捉小鸡似的将她捉回来按在地上。带着口气的嘴凑上来在她脸上嘴上乱亲,手里也不停,用力撕扯着她的衣裳。
雁影拼了命的挣扎,拳打脚踢,奈何抵不过那人的力气。此刻才真正体会到男女之体力差异是如此之大。她的力气根本不可能敌过一个习武的壮硕的男人。这个男人将她拽回来摁倒在火炕上,带着臭气的唇就亲了上来,湿滑黏腻的令人恶心。雁影紧紧咬着牙关,左右躲闪着男人的索吻,男人恼了,一把掐住她的下巴,嘴就压了上来。舌头还如一条肉虫子一般想要钻进嘴里。雁影被他掐得动弹不得,只能发出“唔——唔——”的声音。
雁影怕了,此时此刻她竟然如此的恐惧。当初遭到挟持也不如现在这样令她打心底感到害怕。她拼命挣扎,手指尖忽然触到一件东西,她顿时心里一亮,侧目看去,那是一个下人们平时盛放杂物的小坛子,正巧被她摸到。她想也没想伸长手臂抓起来就向那人头上砸去。
“哗啦”一声,瓷片碎了一地。红色粘稠的液体顺着那人的额头流下来,那人一晃,手松了开来。她趁机拼尽全力推开他就朝门外跑。
作者有话要说:
☆、又见青梅
她拼命地跑,只觉得身后沉重的脚步声追着她,越来越近,她几乎能听到身后那人粗重的呼吸声。她害怕极了,不敢回头,拼了命的向前跑,生怕略一停顿就会被捉住。
她慌不择路的跑着,呼吸都从胸腔间消失掉。她踉跄着顺应本能朝着有人声的方向奔跑着,迎面撞入一个人的怀里。她吓坏了,拼命的挣扎厮打,唯恐又落入那人手中。
“放开我,放开我!”她发了疯地又锤又打,神智已经狂乱。
“雁影,怎么了?是我!”显淳的声音自她头顶上方传来。她的身子一抖,狂乱迷蒙的眼睛看向声音的来源。
“显——淳……”支撑着她的力气在看到显淳的那一刻自体内抽走,腿一软,倒在他怀中。
显淳支撑住雁影颓软的的身体,迅速环扫四周,看到了从偏门追过来又因看到他转身就走的吉乌涂,瞬时明白了。这个吉乌涂是往利氏族族长的侄子,平日好吃懒做,欺软怕恶,调戏妇女的事情都做足了,是个十足的人渣。
这时野利燕也听到响动跑过来。
“看好她。”显淳将雁影交代给野利燕,纵身追去。
他在后院的角门前追上吉乌涂,一脚踹过去,正中吉乌涂后心。吉乌涂踉跄着扑倒在地上,杀猪似的嚎了起来。显淳一个箭步上前,几个重拳下去,吉乌涂已经只剩下哼哼的劲了。
“显淳,快住手!”野利玉乞闻讯赶来,见状忙喝止,可野利显淳正在气头上,哪里听得进去,拳头如落雨般砸在吉乌涂身上。野利玉乞眼见吉乌涂只有抱头躲闪没有还手的份儿,生怕惹出大乱子,忙招呼侍从拉住显淳,自己也跑过去挡在吉乌涂前面。
“吉乌涂也是朝廷的官员,又是我请来的客人,你怎能这样无礼,你给我住手,住手!”这时几个侍从也合力拉开显淳。
野利显淳被父亲和几个侍从拦着打不到吉乌涂,只能忿愤地指着吉乌涂狠狠地道:“这次我暂且饶你一命,若你胆敢在我的府里撒野,调戏我的女人,你就先把脖子洗干净了吧。滚!”
江雁影从未想过她会是在这样狼狈难堪的情况下再见故人。她从惊慌羞愤中缓过神来就看到了那双漆黑如墨的眸子。他依旧是当初那样的清朗儒雅一袭青衣,只是更清瘦了些,愈发显得俊逸脱俗。此时此刻,那双如墨的眼瞳中有愕然,有激动,有怜惜、有心痛和愤然。这样的眼神就如一把利刃明晃晃的直刺而来,让她无处躲藏,更觉狼狈不堪。
在这样狼狈羞辱的境况下与昔日爱恋之人相遇,叫她情何以堪?乍见苏孝伦,难堪与羞愤让她没有勇气抬头面对他。好像每次见到苏孝伦都是她最狼狈的时候。从他愕然的神色上可以看出,他必定料不到她在西夏的境况竟是这样的不堪没有名份、没有地位、任人欺辱。
无颜再呆下去的雁影,怕看到那两道复杂的视线,那里面的种种情绪会让她无地自容。没想到大宋派来的使臣竟是他。明了了他的身份,这让她的心更加混乱又无措。
人这一生的变量谁也预料不到,就像她,谁能想到他区区一介弱女子会成为联系两国交好关系的一件物品?就像宋赐给西夏的金银珠宝、茶叶、丝绸……国家大事她不懂,且也不容她一介女流来质评,但那本该是两国的君主该操心的事不是吗?起码是男人和男人间的争夺要各凭本事的事,为什么要扯上她?若她有什么企图心也就罢了,她不过是想和普通人一样,与喜欢的人在一起,经过该有的婚嫁、生子,到老了像父母那样相敬如宾,平凡安稳地过度过一生。她并没有什么宏图大志,更没有什么野心,凭什么国家的安定要用她的一生来换取?又因何她要遭受这样的欺辱?
野利显淳这时怒气冲冲的走过来,那周身散发出来的气场令她瑟缩了一下。显淳眉微皱,从野利燕怀中打横抱起她,转身对苏孝伦道:“御史大人,请到前厅稍坐,显淳去去就来。”
“将军请便,不用挂心苏某。”苏孝伦一拱手,视线却是望着他怀里的女子。
野利显淳示意宿鲁招呼苏孝伦,抱着雁影回后院。
苏孝伦的视线追着他怀中的倩影,久久凝注。
野利玉乞挥手招来家丁将吉乌涂抬进房里,又是请大夫又是擦伤药,还急着赔不是,忙得团团乱转。吉乌涂狼狈模样让野利玉乞心里暗暗叫苦。他正在联络往利、没藏和细封的族长密谈联合之事,今日吉乌涂是替往利氏的族长送密信来的。现在被显淳打成这样,往利的族长岂会善罢甘休?这样一来不仅三大部族不能联合,搞不好会泄露他的秘密,一状告到李元昊那里,他野利氏族就会彻底的从世上消失了。这一切都该怪显淳,为了一个汉女得罪了最受宠的锦妃娘娘。锦妃虽说是显淳亲姨娘,但毕竟是娘娘,哪里受过这样的气,必定是她回宫对皇上说了什么,才使得皇上取消了显淳驸马的资格。李元昊悔婚取消了明秀跟显淳的婚事,使得他想借助李元昊来扩张稳固野利氏族的梦想破灭,只好退而求其次联合往利,细封和没藏族联手压制拓跋部族,不能让拓跋氏族继续强盛。
这个吉乌涂是个欺软怕硬的角色,平日里耀武扬威惯了,哪里这般狼狈过,现如今在将军府这么多下人面前被修理得这么惨,很是下不来台。眼下看野利显淳并未跟过来,为了挽回早已荡然无存的面子,嘴巴又嚣张了起来。
“野、野利显淳,我和你没完!唉呦,你轻点!”大夫给他上药弄疼了他,“我要告诉叔父,你们野利家太欺负人了!”
野利玉乞慌忙安抚:“贤侄莫要生气,这位是兴庆城最有名的大夫,你忍耐些让大夫医治你的伤,,我已命人将府里最好的滋补品拿去炖了,这些日子就请在敝处养息,敝府上下一定尽心照顾贤侄。千万不要告诉往利族长,那会让我们两族之间产生间隙,这恐怕也不是往利大人乐意看到的,改日我一定登门道歉,好好补偿贤侄。”
“怎么补偿?哎呀!轻一点……哎呦——”吉乌涂抬脚踢倒替他抹伤药的大夫,又牵扯到身上的伤口,疼得他又像杀猪般的嚎了起来。
“汉人的珠宝玉器和绸缎,俱是上等货色,等会儿我派人送到你住的驿馆去。”
“谁稀罕那些个东西,还是你自己留着吧,哎呦——我看野利显淳对那件事也没有什么诚意……”吉乌涂并不打算善罢甘休。
“我还没有说完呢,贤侄莫要着急。”野利玉乞慌忙打断他再加筹码:“后院马厩里有汉人皇帝送给显淳的二十匹日行千里的良驹,你若喜欢,也一并送与贤侄了。”在西夏,马匹远比金银珠宝更受人们的喜爱,更何况,这二十匹马俱是千里挑一的良驹。野利玉乞心下暗自痛惜,但为了封住吉乌涂的嘴,也只能忍痛割爱了。
“谁稀罕你的马啊羊的,我又不是没有。”吉乌涂瞥了野利玉乞一眼。
“这——贤侄的意思是……”
“今日之事我无辜被打,都是因为那个汉女污蔑我,这回若不明不白的就这样了了,叫我以后有何颜面在人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