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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83节

名门妾室-第83节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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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颜庆江听玉秀的话,就怕颜庆洪不见了。

    “小叔,你和哥快点去找二堂哥来,淑儿,小四,你们两个先回家去,我在这里看住堂叔。”玉秀推了推几个人,安排道。

    颜庆江拉了玉栋,几个人先往自家牛车那边走,玉秀远远跟在颜庆洪身后。

    看了一会儿,颜庆洪走的方向,居然是东屏村。这么疯疯癫癫的,居然还能找到路。

    玉秀也不敢走得太近,就远远跟着。

    冬天官道上人来人往,雪都化掉了。

    颜庆洪走一段又停下来,坐在路边,有时直接抓了路边的冰疙瘩就往嘴里塞,还在别人地里刨了一棵菜,就这么生吞了。

    周围没有人时他也不叫不疯,要是看到人了,就冲出去要人家磕头,说自己是大官的儿子,自己的儿子也会做大官。

    路上的人大多都懒得理会一个疯子,只有两个脾气暴躁的,想去揍他,看他脏成那个样子,连揍都揍不下手。

    还没到东屏村,颜锦鹏就跟着玉栋跑过来了,在路上遇上了颜庆洪。

    “爹,你怎么成这样了?大哥呢?娘呢?”颜锦鹏走近颜庆洪,没嫌他脏,拉住了他手。

    “你,你谁啊?敢拉住我!砍你头!”

    “我是锦鹏啊!爹,你醒醒!”颜锦鹏大叫。

    “你吼什么?松开,我要去找圣旨,皇帝答应的,有圣旨,做大官!你知道吗?我爹是大官,有圣旨的大官!”

    “您见到皇帝啦?皇帝长什么样啊?”

    “当然,皇帝,不对,王皇帝,皇帝!有圣旨,换大官!”颜庆洪听到玉秀的问话,脑子里有些混乱,最后又开始呢喃起来。

    颜锦鹏无奈,只好哄他说,“好,你听话,我就带你去找圣旨,你跟我走!”他拉了颜庆洪走了几步,看他脚上冻疮都化脓了,也不知道痛一样,也顾不得脏,蹲下背起他。

    幸好颜庆洪听说带他找圣旨,倒是安静听话了。

169章 入室劫人() 
颜锦鹏带了颜庆洪回家,玉秀和玉栋也赶回东屏村。

    他们离开后不久,有几个人匆匆赶到了官道边,“头儿,血印子到这里就不见了。”

    为首的看了一眼,他们追到云昌镇打听,有人告诉他们一个疯子出城去了。到了官道上,跟着路边时不时出现的脓血追过来,到这里却不见了。

    “这人还有个儿子,走,我们去打听一下他儿子住哪里!找到人了,我们再等上头吩咐!”

    “晦气,大过年的还得跑这一趟。”底下人忍不住抱怨。

    “别废话,还不快追!”领头地冷冷地看了一眼,一提马缰当先而行,其他的几个连忙追上。

    颜锦鹏家住哪里,并不难找。

    他们到东屏村一问讯,就知道地方了。

    因为意外遇到颜庆洪,玉秀心里沉甸甸的。

    颜庆洪的爹,那就是叔祖颜照,以前是当官的?

    圣旨不在自己家,而是他们家?

    可这劳什子的圣旨到底在哪里?到底写了什么?

    “秀秀,颜庆洪说圣旨是叔祖拿的,你说,会是谁在找圣旨?”玉栋回到家,支开玉淑和玉梁,拉着玉秀商讨起来。

    他这些时日见识多了,知道这是大事。

    “哥,若是没听到颜庆洪那些话还好,我们又听到了……我们得找找,要是能找到也行。要是找不到……”要是找不到,也不能任人鱼肉。

    她一时间想到几个查找法子。

    颜照若是做过官,吏部肯定有记录。

    若是颜照真的拿过圣旨,宫里应该有记档。

    阿公带着一家人一路迁移到东屏村,路上总能打听到什么。

    可偏偏,这些法子,她一个都用不了。

    倒是那些黑衣人,可能就是顺着阿公搬迁到东屏村这一路,找过来的。

    对了,周明!谢惠灵!

    玉秀思索片刻,谢惠灵前世就是知恩图报的君子,这一世应该不会变,她让玉栋写了一封信,求谢惠灵帮忙打听朝中二十多年前有没有一个叫颜照的官。

    如今也没人出远门,驿站也没人招待,只能等年后将这信送出去。

    因为心里装了心事,玉秀第二天起来人就有些没精神,强撑着过完年,到正月初六,她就病倒了。

    镇上算命瞎子给算的作坊开张日子是正月初九。

    作坊开张是大日子,得请人观礼,还得安排在作坊那边开两桌酒席。

    到了初九那天,玉秀热得直打冷战,压根起不来。

    玉栋按着昨日商量的,请金满堂和红婶帮忙,红婶带了荣嫂子做菜安排酒席,金福清帮着玉栋招呼来观礼的人,玉淑和玉梁负责跑腿传话看东西,勉强将事情安排了。

    到了中午,玉秀朦朦胧胧听到嘭啪的巨响,应该是作坊放开业炮仗了,总算安心下来。

    玉梁提了个食篮,从作坊同往家中的那扇角门回来,走到床边摸摸玉秀的额头,还是有点烫,“大姐,红婶说鸡汤好,让我给你送一碗来。”

    玉秀迷迷糊糊睁开眼,“先放着吧,我一会儿起来吃。”

    “你早上就没吃东西,红婶说饿肚子好得慢,我喂你吃。”玉梁却不肯,拿了调羹要喂。

    玉秀看他那担心的样子,只好撑着起来穿了一件棉袄,“别喂了,我自己吃。”

    她接过玉梁手里的碗,食不知味地喝了几口,不知是不是鸡汤不错,真觉得精神了点,“好了,我吃完了,作坊那边怎么样?”

    “放心吧,哥让我跟你说,都好着呢。对了,一大早大公子居然也来了,他昨天就从府城回来啦。”

    玉秀点点头,“那边人多吗?酒席散了没?”

    “还没,才开席呢。红婶给大公子单独开了一个桌子,哥请福清叔家的两个儿子陪客。”玉梁将今天来了什么人各自如何坐的说了一遍。

    玉秀听着大体都妥帖,她脑子里轰轰作响,也实在想不出什么。

    玉梁接过鸡汤,放到炭盆上,“姐,我给你热着,等会儿你再喝几口。我先回去帮哥做事啦。”

    他说着将门带上走出去。

    玉秀迷糊地想躺下,猛然听到屋外蓝妞汪汪汪乱叫,玉梁惊叫声“你是……谁!”然后再无玉梁的声音。

    玉秀一惊,跳下床踩到自己的绣花鞋上,就往门外跑,只看到一个黑衣人肩上扛着玉梁,手里抱了一个盒子正拉开院门往外走。

    那盒子,就是装着爹的那把军刀的!

    玉秀尖叫了一声“有贼啊,救命啊!”就冲屋外。

    那黑衣人听到她的尖叫,脚步停了一下,蓝妞冲上去啊呜咬了一口,那黑衣人吃痛甩了一下没甩脱,第二次用上力终于从蓝妞嘴里抽出脚,蓝妞汪了一声还想再冲,被黑衣人一脚踢飞。

    玉秀顺手拿起屋檐下针线篮里的剪子,嘴里大喊着追过去。

    可作坊那边正放了一千响的挂鞭,玉秀的声音也不知有没有人听到。

    那黑衣人犹豫一下,不多做停留,扛着玉梁冲到院外,将人往马背上一放,自己翻身上马,一抽鞭子,让马沿着河堤路往村外跑去。

    玉秀追到门外,看到黑衣人已经骑马跑了,院门外还绑了一匹马,她一手拉住马鞍,居然被她爬上马背了。

    “驾——驾——”玉秀吆喝两声,那马竟然原地打圈不走,眼看黑衣人已经跑了一半河堤路了,玉秀咬牙拿手里的剪子往马屁股上扎了一下。

    那匹马吃痛,嘶鸣一声,往前跑起来。

    玉秀被颠得坐不住,她也不知道要去踩马镫,只双手抱住马脖子,她双眼被风吹得睁不开,只闭眼大喊,“救命啊!来人啊!”

    “那不是秀秀吗?那是怎么啦?”

    “快点快点,去叫人,前面那匹马上好像是玉梁。”

    终于有几个村人看到了这里,再听到玉秀的喊叫,连忙跑作坊那边去报信。

    玉秀所骑的马吃痛之下,死命跑起来,眼见着离黑衣人越来越近。

    黑衣人在马屁股上又抽了一鞭,跑上了官道。

    玉秀摇摇晃晃跟在后面,见官道那边有两辆马车缓缓而来。马车里的人显然也看到这边的情形了,有两个骑马的将马头往后转。

    玉秀张嘴想叫,被风一灌叫不住声音,反而咳嗽起来,她往马身上又扎了一下,这次这匹马没跑,却人立而起。

170章 授受不亲() 
玉秀手抓不住,从马上摔了下来,那马“咴”一声叫唤,发力狂奔而走。

    玉秀只觉得自己浑身上下散架了一样,可那个抓走玉梁的黑衣人还骑马往前,她抬脚跑起来。

    前面官道上行走的两辆马车停下来,有两个骑马的人拦到黑衣人面前。

    玉秀觉得那两人身形有些熟悉,只是头晕眼花,看不清楚。

    那两个骑马的人和黑衣人打起来,玉秀看到黑衣人被一脚踢下马,叫了一声“小四”,又往前跑过去。

    那两个骑马的人,一人正拿刀指着黑衣人,一人从那匹马上抱下玉梁,玉秀呼哧呼哧跑到那马车后,“小四,你怎么样?你醒醒啊?别吓我啊!”

    “他没事,只是被打晕了。”一个熟悉的嗓音说。

    “谢谢,谢谢,把他给我。”玉秀压根没有心思抬头去看什么人,只一把将玉梁抱回来,打量身上有没有伤口。

    她有心抱玉梁,但她自己还发着烧,双手无力,那人一松手,玉梁就往地上掉去。

    “小心!”那人连忙帮着接住,伸手抱住玉梁,却看到一个影子往自己压过来,他连忙伸手拉住,原来是玉秀撑不住晕了过去。

    那人眼看她要倒在地上的碎石上,顾不得男女授受不亲,用上力托住了她胳膊,揽住她肩,“洛安,快过来帮忙!”

    这人,正是远道而来的周明!

    周明一手抱住玉梁,一手揽住玉秀,站在官道上动惮不得。

    洛安正坐在马车车辕上,看到自家世子爷的窘境,连忙跑过来接过玉梁,低头一看,“咦,这不是颜娘子和颜玉梁吗?”

    周明空出一只手后,揽住玉秀的那只手终于能松动了,听到洛安的话,他低头一看,好像是颜玉秀!

    “颜玉秀,你醒醒!”他摇了两下玉秀没动,头往后仰,原本披散的头发向后滑开,露出了遮盖着的脸。

    她双目微闭,脸颊通红,唇色有点发白。他伸手一探,额头还有点发烫。

    从京城快马加鞭赶往东屏村时,路上周明想了种种见到颜玉秀后,如何查事情的法子。

    要从人嘴里知道事情,最快的法子是动刑……到底那么小的丫头,动刑太过了!还是得套话,先套个近乎,慢慢套话,可颜玉秀太过狡诈了!若是直接问……自己和他们兄妹又不熟,直接问人家肯定不会说啊。

    他脑子里过了一遍又一遍,结果就是靖王府中那个梳着丫髻、一身素纹衣裙的颜玉秀,不停地在他脑子里脚步雀跃地跳着走着,脸上还带着发了横财时的小得意。

    不知为何,他对颜玉秀好像有种熟悉,就像曾经见过一样,而且总觉得她应该是一身骄傲、锦衣华服、恍如明珠仙子才对,现在这副狼狈相,跟她不相称,还一副垂死的样子……

    周明不由心中一慌,弯腰将人抱上第一辆马车,“洛安,你骑马去镇上请大夫。洛平,你送先生先去王府田庄,将那人也带过去。”

    那黑衣人的身手不错,颜家未必有关人的地方。

    洛安看自家世子爷那一气呵成的动作,硬是将到嘴的话吞了回去,只当自己什么都没看到,将手里抱着的玉梁也送到第一辆马车里,赶紧骑马去请大夫。

    周明将玉秀又往里挪了挪,幸好马车里铺着厚厚的毡子,也不会冷。他不由念叨着,“怎么搞得怎么狼狈?”

    看玉秀脚上,只穿了一双白袜,袜边上正有红色弥漫,可能脚被路上的碎石扎伤了。冬日里伤口容易凝结,可要是碰上脏东西伤口烂起来,也够呛的,得快点上药才行。

    他自小跟着成王在北地军营磨砺,处理外伤很在行,马车里也备着金疮药。

    所以,周明连忙脱下玉秀的袜子,找干净的纱布给她把血擦了,倒上金疮药。

    等所有事做完,他看着手里托着的那只莹白玉足,傻眼了。刚才,好像,自己脱了一个女子的袜子,还给她上药了?

    男女授受不亲!脑中滑过这六个字,他像被烫到了一样,连忙松开手里握着的玉足,又连忙伸手一探重新托住,再慢慢放下。

    路边远远传来吵嚷声,车夫在外面禀告,“世子爷,那边有人追过来了。”

    周明俊脸微红,拿起袜子给玉秀重新套上,心虚地看了躺在边上的玉梁一眼,幸好,两人都昏睡着。

    周明咳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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