逐鹿汉土-第95节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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黄皓道:“哥哥可要小心了,要是见了诸位中常侍,好好说话。小弟我也会给你盯着,你只要靠着中常侍,往后不会有事。”
童虎道:“可我眼下已经成了他们眼中钉,这可怎么办?”
黄皓微微一笑道:“今日天还未亮,张常侍叫人来找赵常侍。我陪着赵常侍过去,伺候在一边。由于赵常侍喜欢我,便是对我也不避忌。张常侍说:‘陛下已经决定了,任那个骑郎将做羽林中郎将。说是击退了三个刺客,不知实情如何?’赵常侍皱眉道:‘羽林中郎将主西宫宿卫,可是非同小可。何以那日陛下传旨命该将去护着兰台?不免让人有点兢惕,像是未卜先知。恐怕此中定有问题,只是你我为人臣子,不敢多问一句。’张常侍道:‘哼,皇后要是知悉了,定不会高兴,竟是换了个生人来身边,莫不是要看着皇后?若是日后有人对皇后不利,随便将此人拉拢,那可是大糟特糟。’”
童虎摇头道:“就知道会这般。”心里却是一阵难耐:“你妈哦,叫我去守着那个骚皇后?这不是羊入虎穴吗?”
黄皓道:“赵常侍笑道:‘张兄,可怎么也心急了?你可不知,此人对我十分敬服,早已是我们这边的。那日也是皇后提点了他,他很知感恩。’张常侍微微一笑道:‘原来你倒是拉拢的快,我之前也有探过他。’赵常侍连笑三声,道:‘待我再点醒他,让他对我等忠心不二。’张常侍满意地点了点头。”
童虎心下稍宽,道:“要不是贤弟见告,我怎么也不会想到还有这么一出。”
黄皓道:“哥哥可别这么说,对我而言,不过举手之劳。你有你的福分,便不知皇后怎么想了。我听说皇后甚是多心。要是不同意换个生人在西宫,你怕是要夹在中间吃苦头了。”
童虎道:“此话怎讲?”
黄皓道:“皇后不高兴了,自然找陛下,陛下执意不允,皇后便会想办法搞垮你。到时别说官位,怕是人都让害了,也是有的。”
童虎暗暗松了口气,心道:“小弟弟,你真是多虑了。你年纪小,有些事情你不懂。”
与此同时,张让拜见皇后。皇后在殿中接见,笑道:“张常侍,今日特来我这边,怕是陛下给你们出难题了。”
张让笑道:“还是皇后关心的紧,知道我们这些老仆办事不易,有些事情明明为了陛下好,可陛下是不领情的。你就说说这羽林中郎将多重要的官,居然交给一个生人,我是百劝不得好,也只好叹息一声。”
何皇后心中呯的一跳,凤眼一瞪,道:“什么?!换了羽林中郎将?你怎地这时才与我来说,换了什么人?”
张让见皇后果真不悦,苦笑道:“若说是咱们熟悉的倒不打紧,可此人是个新官,也不知是哪一路来的。要是袁隗那伙的,或是那群党人的眼线,与我等是大大不利。”
何皇后冷哼一声道:“就死了个贱货,他竟会让袁隗动摇了心念,叫刘宽查。死了就死了,他还给那贱人写诗,我就知道他放不下。只怕真的怀疑到我头上了。”
张让点头道:“这几句话不无道理,皇后想得明白。陛下换的这个人,我和赵常侍探了探,表面上无甚么异样,就不知行事如何了。”
何皇后怒意正盛,道:“究竟是甚么人?可否暗里诛灭?”
张让道:“巧了,是那个护驾有功的童虎。”
何皇后“啊”的一声,心下惊喜交集,神色顿和,道:“这人倒也不会有甚么,那日他帮我说过几句话,否则,那个该死的宫女,怕是说些不利于我的话。当真是千钧一发,要是那贱婢多说几句,只怕陛下起疑,我便更脱不了干系。是了,此人心思慎密,有心攀附我等升官发财,也是人之常理。”
张让奇怪地瞄了她一眼,寻思:“这女人心怎么想得透,转得也太快了。我还当她不高兴了,要是执拗起来,逼我弄掉那个小子,也是麻烦。”
他道:“既然如此,再好不过。为了安全起见,我已让赵常侍去和他好好说说。”
黄皓来召童虎去赵忠处,一路上道:“哥哥小心在意,切勿言语得罪了赵常侍。羽林中郎将易位之事定是有了说法,否则便不会这么急叫你去。我看呐,不是坏事。”
童虎笑道:“还得贤弟多提点了,哥哥我宫中之事知道的少。”
第149章 朝臣与宦官与外戚(五)()
童虎到了赵忠处,只见这黝黑的太监一脸阴沉地端坐着。童虎拜了一拜,赵忠冷冷地道:“坐吧,都是自己人,不要太拘谨了。今日叫你来,不是为了别的事由,听说陛下升了你的官,我衷心喜欢。你是明白人,羽林中郎将历来恪守西宫,职司之重,仅次虎贲中郎将。”
童虎忙点头道:“是,是,下官定当鞠躬尽瘁,不让皇后担心。”
赵忠冷冷一笑,点头道:“可要好好捧着这御赐的饭碗。”
童虎道:“童家祖上积福,皇恩加被,又有赵常侍保荐,想来这份厚禄真是来之不易。”
赵忠笑道:“好啦,莫要拘谨了。给皇后办事,你自要面面俱到。咱们这位皇后是相当难伺候的,我也担心你把脑袋丢了,才急着招你来叮嘱几句,可不能当我废话扰人。”
童虎笑道:“下官怎能不知赵常侍的好?”
赵忠道:“若有人要加害皇后,你可要拼死回护。或有对皇后不利的各种闲言碎语,也要记在心中,善加揣摩,要是拿捏不定,可到我这边听几句唠叨。”
童虎连连称是。等他走后,赵忠对黄皓道:“给我看看紧。”
黄皓忙道:“小人一直放在心上,不曾松懈。”
赵忠斜睨了他一眼道:“张常侍又问我来要你,你说我是给呢,还是不给?”
黄皓一头磕到地上,道:“赵常侍对小人恩重如山,实与父母无异。小人一心想在赵常侍身边忠心伺候,以报大恩。”
赵忠努了努嘴道:“你这个小鬼头,小小年纪如此灵变,难怪让他看中。他已几次三番来要,我若一力拒之,不免伤了和气。你明日就去吧,可你也得心里有个谱,自己到底是什么人。”
黄皓心中打了个突,沉住气,道:“小人自然是赵常侍的人。”
童虎入手西宫的要务,心里七上八下,好几次见了皇后,也给她拜了,怕她找自己茬。可她神情平和,也未有奇异的举动,甚至没和他说过话。
他心想:“谢天谢地,你不来惹我,我也不敢惹你。”
晚上,他琢磨着向谁探问师父的去向,终归不可能去问皇帝。他心想:“师父要是安然,我便放开手脚,在这宫中大干一场。尽己所能,让黎民少受点苦。要是势单力孤,无法成事,便保得性命,有道是:‘留得青山在,不愁没柴烧。’”
忽地,侍卫通报,黄皓求见。他忙将他迎进屋里,待要绕个圈子问问师父的事,只见这小太监哭丧着脸。
童虎一怔,黄皓平日和颜悦色,深谙人心,周旋于禁宫,奉承中常侍也游刃有余,今日却是愁眉苦脸,实在难得之至。
童虎道:“贤弟,你有点不对头啊。”
黄皓长长地叹了口气道:“小弟我焦头烂额,也没个说事的人,只好来找哥哥了。”
童虎笑道:“也有你没法应付的事?”
黄皓苦笑道:“磨嘴皮子功夫我是不教也会,可要我学武功,这……这是开得哪门子的玩笑?”
童虎大奇道:“赵常侍让你习武?”
黄皓摇头道:“并非赵常侍,是张常侍,他把我要了去。说我颇具慧根,年龄尚佳,要我练什么内功,和什么神息一指。他说:‘我们黄门,为陛下操劳一辈子,有始有终。可就是有些大臣见不得我们,阉人长,阉人短的奚落痛恨,常欲诛灭我等,若没有一技之长,真是要着了他们的道。我少时跟从曹节,他对我狠了点,却也给了我机会。眼下看来,若非他传授我一身功夫,给了我一职半司,我如何也不能有今日的殊荣。”
童虎笑道:“这倒是真心话,你想,自桓帝时黄门权倾朝野,哪个大臣不想杀他们?只是没力气动手,有的便喊几句废话,给累得受诛。要是没一点本事和手段,早让人杀绝了。他让你习武,怕是看中你已久。否则他早已在自己门下找了称心人选,怎会从其他中常侍处要人。一个是要来的人与旧主藕断丝连,另一个总会有些疑忌。”
黄皓哈哈大笑道:“就那群人,我说是一个聪明的没有。”
童虎奇道:“你甚么意思?”
黄皓笑道:“哥哥你有所不知,张常侍为人十分机警、谨慎,用人用得都是些蠢笨之徒,难得有个伶俐的,岁数也不适合习武。”
童虎恍然大悟道:“便是如此,他器重你,要用你,正是你飞黄腾达的时候。黄门也须后继有人,否则随时让人连根拔起。张让只怕年纪大后,一旦失权,遭人屠戮。”
黄皓道:“也有十分道理,可我伶牙俐齿,能言观色,却并无练武的慧根,作孽。”
童虎倒吸一口冷气,心念电转:“他不练,我可以练啊?就是这性命攸关的事,不知他能否依计行事。”言念及此,大叹一声。
黄皓忙道:“哥哥怎么地,也有心事?”
童虎道:“这回陛下升我为羽林中郎将,我实在无福消受。”
黄皓愕然道:“都给你了,怎么又怕了?”
童虎皱眉道:“别人我就不去说了,你若问起,我和你老实交代,哥哥我只有一手粗拳,并无实学,武功更不及那些个中郎将。要是哪日来个杀人越货的狠角色,我抵挡不住也就算了,若是牵累皇后遭难,不免凌迟处死。”
黄皓吃了一惊,寻思:“哥哥若是让株连,查罪下来,若有人说我与他深交,我也陷了进去。”
他急道:“不会的,不会的,哥哥言重了。你曾救得陛下,前些日子不是刚击退了刺客吗?”
童虎惨笑道:“你有所不知,那几个小贼三脚猫功夫,委实好对付。可要遇到真的高手,眨眼间,我便败将下来。”
黄皓眼珠子不断打转。
童虎心想:“你不是挺聪明吗?怎么还未点醒?”
他道:“若是我也能拜个名师,便好啦。”
黄皓大叫:“有了!”
童虎装出一脸错愕,道:“贤弟如何说来?”
第150章 窃练神功()
黄皓笑道:“那武功,我不练也得练,不如我把武功心法什么的,给你也说一份,哥哥不是也练到手了吗?你看,你是武人,你练起来自然比我有用的多,日后老弟我若有难,还不是你出手相救?”
童虎大呼:“正是,正是!贤弟考虑果真周全。”
黄皓甚是得意,当即把今日听来的一套内功心法《阴阳神录》说了,他记性必然好,一字不差。当晚便练,可却怎么也练不了,内息瞬时混乱,阴气侵体,全身冷汗涔涔而下,不一时便冻的发抖,可其时刚入秋,“秋老虎”烧得也旺,竟会如落冰窟。
黄皓那边也练,他已住在那张让厢房。中小黄门艳羡无比,可他却如坐针毡,怎地都没法安心练功。然而,当和童虎有了计较后,他心想:“我练功是假,我为哥哥偷功是真。若是我不勤加练习,张常侍定要逐我走,就得不偿失了。”
张让原先与他说后,他初时一番高兴,不免有点委曲求全。这老练的太监看在眼里,想是找机会再敲打他一番。岂料这年少的黄门这么快便认真起来,有模有样。他心下宽慰,多有赞言。
他道:“我如你时,曹节颇为狠厉,我哪有不从之理?于你来说,我已是十分宽仁,你该晓得。”
黄皓当然连连点头称是,大谢其恩,道:“小人定当不负张常侍眷顾,不再有胡思乱想,专心一志,习功究武。”
他把张让夸赞他的事与童虎说了,童虎却把练功不成的事给说了。
黄皓也大为诧异,他答应道:“我今日就探探口风。”
童虎略一沉吟道:“不用问得刻意,否则你我之事便让他知觉了。你练了此功,当真并无差错?”
黄皓摇头道:“只感暖气上溢,丹田如有火炉升腾,循遍周身,好不自在。越练越有裨益,加之为哥哥谋事,倒是耐下心来,也不怎么枯燥。”
童虎笑道:“这好的很,你可加紧练了,我先等一等。”
黄皓当夜打坐练功,张让在他身旁一坐,半个时辰后他收功,张让询其是否有所精进。
黄皓道:“此功非同小可,能安人心,全身暖洋洋,却不闷燥,神奇的很。”
张让连“哼”几声。
黄皓心下大骇,只道是行迹败露,