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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55节

逐鹿汉土-第55节

小说: 逐鹿汉土 字数: 每页4000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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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守卫捂着脖颈倒下,童虎麻利的将两人拖进望楼内。他换上其中一人的牛皮甲后,快步上楼,到得顶部的时候,真是哭笑不得。这里负责监视的守卫居然坐在墙角偷懒,两只眼眯成一线,嘴里酒气甚重。

    童虎的脚步声太轻,他没有听到,当他看到一抹影子后才抬起头。童虎重重地一脚踩在他的面门上,这人当场昏厥过去。

    童虎取出一个油瓶,把油倒在了地板上,把屋里的油灯推翻在地,火焰迅速腾起。他随即下楼,每下一层就把墙壁上的火把或者灯架上的油灯扔到地上去。

    这座望楼是砖木混合结构,木材占了大半。

    童虎离开望楼,来到远处一座大屋的屋顶上。他看着火焰熊熊燃起,从楼顶蔓延下去。天气干燥,烈火势不可挡。

    铜锣声响起,安静的坞堡迅速沸腾,人们全部冲了出来,看着难得一见,又无能为力的壮观火景。灭望楼的火是不可能的,便有人组织大家往望楼周围的建筑浇水,以免殃及。

    童虎静静地等待着。

    方宇在见到望楼火势后心中大为激动,便对兄弟们煽情地说道:“看,成了,他们乱了,哥几个动起来!”

    一群人顿时亢奋不已,他们来到童虎之前说的那个位置,朝着城里射箭。由于望楼的火势,导致坞堡所有人的视线几乎都在望楼,而忘了城外。

    一批一批的火箭射了进去,马嘶声响起。方宇听得心中振奋:“童虎并未瞎说,这里果然有个马场。”

    童虎看到了那些火箭划过虚空,也听到了马叫的声音,看着那些马厩烧起来。而马场旁边堆放的大量木材被火箭点燃后,火势尤为迅猛。

    童虎从方宇和曾涛处得知刘辟横行无忌,肯定疏于坞堡的布局。通过之前的俯瞰,他确定这家伙犯了一个大忌。居然把马厩和木材都安置在离开城墙不远处,这是一个很好的起火点,都不用入城,就能生事。

    比起望楼的火焰,马场那边的火焰声势更大,童虎远远就听到了劈啪作响的木材燃烧声。有些马横冲直撞,有些被烧得滚倒在地。

    坞堡的人忙得焦头烂额,转而去马场灭火。

    他们深信自己的战力可以很好的守住坞堡,可这是建立在坞堡坚不可摧的信念之上,并未想到战争皆有可能。

    在童虎的眼里,刘辟对于战争的认识格局太小。

    他深吸了口气,看着不远处大宅的位置,那里也冲出了很多守卫,显然为了救火,不惜一切人力。童虎再次溜进那边的围墙,窜进大宅。他挑选了最大最高的屋子,攀上二楼露台后,听到里面有人正在喊骂:“真是窝囊废。”

    声音很沙哑,随即是密集的脚步声,有三人正匆匆下楼。童虎等得屋里一切平静,确定无人后,推窗而入。

    这房间布置讲究,几案雕纹细致,灯架大而复杂,显然住着尊贵的人。他看着书架上的一卷卷竹简,发觉这些竹简居然都生灰了,仿佛很久没人看过。

    他原本想这里肯定是刘辟居住的地方,先把这人抓了再说,可却扑了个空,正想下楼,听得一丝常人难以察觉的摩擦声。他靠近书架,又听到摩擦的声音,太细微,不过肯定是金属与地板摩擦所发出的声响,也有金属互击声,十分微弱。

    童虎何等机敏,将书架慢慢挪往一旁,看到了墙壁上四方的细缝,往内一推居然滑了进去,随后倒下,显出一个墙洞。他倒吸了一口气,低头把身子探了进去,里面十分昏暗,根本看不清。

    “嗯……唔……”似是有人被堵住了嘴巴。

    童虎心道:“哎,定是哪个倒霉的女子,这刘辟何以藏在这种地方?反正他干得都是恶事,坞堡内人所共知。是了,一定是施以虐刑,怕人发见,暗地里数落他。啊!千万别是小雪!否则我砍了那厮!”

    他从腰间布袋拿出火石和火镰,敲击起火花后,看到的是一张男子苍白的脸,嘴里塞着布团,双手附后被绑,双脚被上了枷锁,年龄大概在二十左右。

    火光虽是一闪即逝,可他还是看了个真切,心里暗暗松了口气。

    那人眼神起初很恐惧,随后可能发觉童虎是偷偷进来的,便死命挣扎,摇晃着身子,朝着童虎的方向靠近。童虎哪能不懂,一把将他拽了出来,解开绳子,取出得意之作,一根金属细芯,用此为男子打开了脚上的锁链。

    对方迫不及待的拔掉了嘴里的布团,大口大口呼吸着,盯着童虎道:“壮士你是?”

    童虎道:“嘿嘿,不管我是谁,反正我要杀了刘辟,这厮为非作歹,你也受他迫害。”他很清楚,这个人肯定让刘辟给虐待了,心里吃惊:“那家伙居然还有这种癖好?”

    男子骇然道:“我就是刘辟,字月展,我就是刘辟!我是啊!我行事问心无愧,多有救助他人,那人害我。”

    童虎愕然以对,小声道:“兄弟你没开玩笑吧,你好歹是这里的主人……”

    对方哭丧着脸道:“我让父王的养子给害了,这家伙假冒我,把我关了起来。”

    童虎松了口气,笑道:“这家伙成不了大事,居然还留着你。”

    刘辟心里一寒,道:“他无法伪造我的字迹,怕露出马脚,才留我一命。他常夜里逼我给他写字,好麻痹家臣。”

    童虎握着他的肩头道:“记住,今日是我童虎救你。救不出你,甘愿一死。”

    不管怎么样,童虎都会对付假刘辟。不如卖个人情,也是划算。而且有了这个真刘辟在手里,事情好办多了。

    刘辟慨然道:“公子大恩大德……”

    童虎道:“不是说这些的时候,你会武功吗?”

    刘辟点头道:“会一点,否则他也不会把我关得这么密实。”

    童虎在屋里找了一把刀给他,道:“随我杀下去,怕吗?”

    刘辟愤然道:“死也不怕,何惧这贼人!”

    两人提刀下楼,忽见数人站在大门外,正望远处遮蔽天空的烟灰和犹如火柱的望楼。

    “刘贵!你这狗贼,你害得我好苦!”刘辟忽然喊了起来,童虎吓了一跳。

    刘辟朝着人群冲了过去,那群人同时转身,见刘辟后都惊的目瞪口呆。随即,人群中那个受人簇拥、戴着面罩的男子跑了。

    童虎看得明白,展开腿脚,以最快速度翻过墙头,稳稳落到面具男身前,刀子前指,笑道:“说,想怎么死?”

    面具男从袖里拔出匕首,刺了过去,童虎摇头苦笑,身形不动,右腕运劲一旋。

    面具男惨叫一声,持刀的手臂给砍断了。

    此时匆匆赶来一群人,将他死死围住。其中一人骂道:“你好大的胆子!”

    童虎听声音很熟悉,是刚刚大屋里交谈的两人之一,叫文博。此人胡须浓密,身形彪悍,武士打扮。

第83章 废王遗子(四)() 
刘辟怒火冲天,气愤愤地道:“你这个狗贼,你让我过得什么日子!”他举刀朝着面具男砍下去,砍在了脖颈上,切进去一半。他用力的角度有问题,砍不断,害得面具男哀嚎不断,全身痉挛,眼看就要往一侧摔倒。

    文博一把夺过刀子,愤怒地砍下去,人头落地,鲜血泉涌。

    他捡起人头,取掉青铜面罩,狠狠地道:“那天主人出游回来就不对劲,说是烧伤,连喉咙都给呛坏。哎,我们几个蠢到家了!”

    众人朝着真正的刘辟跪拜道:“主人,我们糊涂啊,让这奸贼有了可趁之机,更愧对大王在天之灵。”

    刘辟一想起连日来过得人不人鬼不鬼的日子,从未想过能有逃出生天的一日,他料定自己很快将被杀死。

    此时,他和这群忠心耿耿的左膀右臂见面,简直恍如隔世为人。他哭泣道:“不要这样,我受不起,如果不是我轻信刘贵,让他有可趁之机,也不至于搞成这样。”刘辟扶他们起来,安慰几句,随即朝童虎一拜。

    他毕恭毕敬地道:“这位恩公对我有再造之恩……”

    “糟了!”童虎疾呼道:“我的人杀进来了,我得过去。”

    众人惊骇不定,追上童虎。童虎也有意放慢脚步,让这些人一起跟到事发地,只见方宇等人正在翻墙。由于墙头太高,身手矫健的已经下墙在戒备。

    童虎喃喃道:“幸亏还未交战。”

    原来坞堡的人认定墙高难攀,失火后让岗哨的守卫也全部去救火,只有正门留人把守。

    方宇手下几个不灵活的还在爬绳,有的钩锁没一次能卡在墙头的,还叮叮当当的抛着。

    童虎松了口气,对刘辟等人解释了个中缘由。

    刘辟当场无地自容地说道:“我的过错。”

    方宇见童虎居然和敌人站一起,整个人吓傻了,怕是中了圈套。童虎向他一番解释,在文博等人引领下,一路到了议事的大厅。他们也不管火救得怎么样,分席而坐,刘辟坐上久违的正座,心酸不已,差点又哭了出来。

    方宇一再强调曾家是没办法才来攻打,那位一脸严肃的文博拱手道:“在下朱灵,字文博。兄弟所言之事简直羞煞我等,无奈贼人处事缜密,对家主又十分了解,模仿的有九分相似。”

    童虎见他们寒暄完,便道:“除了曾家的女儿,我家里的婢女和几个护院让你们抓了。”

    朱灵扬声道:“来人,速去牢房把人全部给放了。”

    一人脸色苍白,起身道:“诸位,那奸贼已让我把人运出去了。”

    “什么!”童虎跳了起来。他听出此人的声音,正是之前和朱灵在屋里对话的那人。

    朱灵问道:“到底怎么回事?”

    对方叹了口气道:“我当是主人的意思,也就从了。那些人一个都没动过,给足吃喝。共四十六人,都是年少男女,全部往南宫城押解。”

    朱灵脸色铁青,道:“仲宁兄,你果真是藏了不少事情。”

    对方叹息道:“梁某忠心耿耿,却常做错事,文博将我斩了吧。”他姓梁名安,字仲宁,年已四十有三,侍奉安平王十余年,是得力谋士。

    朱灵心下大是不悦,撇过脸去,道:“忠臣直言能谏,岂可是非不分?”

    刘辟脸色相当难看,尴尬地道:“谈这些还有什么用,速速着人清查府内信件文书,看那贼人是否留有蛛丝马迹。梁安你大错已成,应将功补过,把人给我全部弄回来。”

    梁安苦着脸道:“怕是明日就到了南宫城,追是追不上了。可恨这贼人紧紧是让我把人交给一个叫定原的人,说是城门外就有人接应,搞得神神秘秘。”

    众人在假刘辟居所搜查后,没有什么结果。童虎也参与进去,一番搜寻后,其他人都走了,就他不甘心。

    他在一个火盆里看到很多烧毁的竹简,在里面翻了一阵,捡起烧了只有一小段的残破竹简,却是里面最完整的一段,看样子是简顶一端,只有一个“卜”字是清晰的,第二个字只有一半,但从轮廓和字迹看,应该是“将”。

    他看得头皮发麻,这刘贵莫非和黄巾军的卜将军有联系?

    童虎找到刘辟,把这件事情和他说了。刘辟忧心忡忡,却好像想到了什么,忙唤梁安过来。

    他道出此事,问梁安:“你该比我清楚,你说说看,刘贵这厮在做什么?”

    梁安额角不住抽搐了几下,脸色虚白,擦了擦汗道:“回主人,刘贵这奸人假冒你后,便长与不少人有信件来往,我不知道他和谁在联络,不过隐隐感觉是要干什么见不得人的勾当。这回他说要抓人,我就纳闷,后来把人全部送到南宫城,我想应该是做人牙子的勾当。”

    刘辟怒容满面,指着他道:“抓平民去卖,王法何在?”

    “梁某真是千错万错啊!”梁安大叹一声,道:“大王受诛的罪名被朝廷掩盖,是为了皇室的颜面。其实真正的罪名是私通黄巾贼,意图谋反。”

    刘辟愕然道:“父王怎么可能干出这种事情?”

    梁安颤声道:“有人向陛下呈报了一些大王与张角私通的信件,朝廷彻查此事,我也在盘问之列。当时我便看过那信件,说真的,字迹明显和大王不一样,但有一块布上居然盖了安平王印章,是真货。”

    众人面面相觑。

    梁安继续道:“现在想来,刘贵常年为大王办事,但在大王死后却不辞而别,我们还以为他是怕被株连。现下一想,该是刘贵偷拿印章陷害大王,随后又假扮主人攫取权力,让我们为他做一些肮脏的事情。”

    朱灵道:“哪有人蠢到给不耻的信件盖上印章,朝廷尽是昏庸之辈。”

    童虎见他敢说敢当,十分敬佩,可却没心思和他们聊下去。他拱手道:“诸位,还请动用你们的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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