逐鹿汉土-第16节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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苏府,苏越已经拉稀了十几次,从昨晚开始都没睡好觉。而很多吃了他包子出事的人已经把他家名下的酒楼、酒馆、铺子闹腾的开不下去。
他的父亲苏浩原本以为自己这个儿子想通了,回来学生意了,就让他管管事情。怎么都没想到会搞出这样的烂摊子,只听得府门外有人骂道:“不要脸,苏家这是害人啊!”
苏浩忍不住,冲到苏越房间,见苏越趴在床上奄奄一息,几个下人急得团团转。
他原本来责骂苏浩,见状叹了口气,忙道:“还不叫人来看看!”
“主人!”一名管事冲了过来。
苏浩皱眉道:“那些人拦着就是了,他们还想怎么样?”
“不是的!是官差来了,要押公子去县府!”
“什么?!”
第22章 官商之道()
苏浩思量片刻,忙乘车去县府,在县府后院见得方县令,道:“方兄,这等小事,何须你劳师动众?”
方县令皱眉道:“老苏,不是我不给你面子,你做的什么事情,这多少人吃你东西得了病,天天有人来哭爹喊娘,说我包庇你们家。”
苏浩心道:“明明是昨天发生的事情,怎么就天天有人来闹?”
他说道:“你我什么交情……”
“别这么说,你家包子坏了几个庶民肚子不打紧,现在我府上的人,连同各地富贵人家都害了病,你叫我怎么交代?”
苏浩擦了擦头上的汗水,才想明白事情到底恶化到什么程度。
但他挺起胸膛道:“一年三次,我可没少孝敬。”
方县令脸色倏地变冷:“再说一遍。”
“这等事情你不帮忙压下去?”
“你怎么知道我没帮忙,你这包子,你这什么破包子,人家做包子,你偷师偷成这样,这不笑话吗?我就告诉你,今早清河郡还有人来找我,说是太守家有人吃你包子吃坏了身子!”
苏浩沉思了一会,心想:“这人一向说话没个准数,开始抬太守来吓人。”
他道:“好吧,我回去好好训斥一下逆子。”
方县令正色道:“我可告诉你,两天内,他必须来我府上,否则我就秉公办案了。”
“劳烦了。”
苏浩也不是好惹的,他是东武阳第一富,财产田地极多。曾有人说,整个清河郡六分之一的粮产都在他的地盘上,这可不是说说,是真的。
其实县府此时还有一位客人,正在他书房间等候,离开后院不远。此人正是童虎,他的内功增进后,耳力过人,听到了他们的说话声。
他今天来此,一是送礼,带了五块金饼。二是要县令为童家做主,那苏家让人偷配方实在可恶。县令方豪刚刚收下了礼物,不过对于苏家的事情,他表示还要查一查,显然是两边好处都要拿,一个都不想得罪。
此时,见他皱着眉头进来,童虎笑道:“见方县令如此神情,恐怕是苏家的人来过了。”
方豪点了点头道:“童公子好心思。”
童虎冷哼一声:“这苏家目中无人,听他府上管事说过,如果没了苏家,怕是方县令这个官都要丢,什么话……”
“什么!?”方豪一拍几案,又细细思量,刚刚那苏浩的口气确实嚣张至极,还谈到了一些敏感的事情,显然不把他放眼里。
童虎见他不出声,叹了口气道:“谁不知道,如果不是方县令这十几年的帮忙,他苏家能有今天?”
方豪微微点了下头。
童虎起身道:“可这苏家做了些什么?如果知恩图报,早该拿出万贯家财,帮方县令拿到太守之位,何以至今还不闻不问,只知道每年送点东西过来,其实啊,这点东西在苏家眼里和打发乞丐没什么区别,与方县令付出的无法相提并论。”
这些事情就算不问严民也能猜得出来,如果方豪钱财很多,为什么不自己购置宅院,而要住在县府内院呢?分明是钱财还不能多到可以如此开销的地步。
如果他购置宅院,说明日子很好过,在给上面打点的时候必然要加点钱财。他深知自己在冀州的县令中不算风光的,至少作为一个富县的县令,他连高唐县的县令都不如。那高唐县富商不多,米粮低产,税收更与东武阳县无法相提并论,而高唐县令家豪宅竟占地数十亩。
方豪用拳头敲打了一下几案,起身道:“这些我何尝不知道?可是,又没什么办法,这个苏家,苏浩那人太精明。”
童虎拱手道:“既然他不仁,何不叫他把吞下的都吐出来!”
“公子的意思是?”
“苏家横行霸道,欺压商贾与庶民,找他几个罪名,把苏家给肢解了。”
方豪咧开嘴道:“这苏家在东武阳根深蒂固,也有去太守府上孝敬,怕没这么容易吧?”
首先不容易,其次他不好全信了一个少年的话。两人聊了一会后,方豪说是会考虑考虑,然而童虎觉得这人魄力不足。
他出了府门,刚要上自己的马车,一人从府内快步追来:“兄弟且慢!”
童虎皱了皱眉,一般这么热情的陌生人没一个好心的。可对方是从县府中走出来的,显然是府里人。
童虎问道:“这位是?”
“不用客套,在下方力,乃方县令之子。”
“哦……原来是方兄,失敬。”
“今日来府上恐怕有什么急事?”
童虎心想,你想知道什么事情自己问你父亲去,来问我做什么,分明在绕弯子。
“一些琐事,”童虎笑了笑,“小弟我还有点事情要忙,不如下次……”
方力握着他的手,含笑道:“童公子在东武阳现在也是小有名气,四日后将由我父亲举办一场文会,我做个主,请你来坐坐。”
童虎最讨厌和儒生文人交谈,这群人要是做作起来,说的话趋于书面语,刻意追求咬文嚼字,很多生硬到连庶民都听不懂。
虽说经过这么多时日的学习,加上他对古诗词的了解,对文人的那种言语和套路他已能理解透彻,可这些人到底是浮于形式,玩弄学术罢了。如果是一群官员,他或许为了人脉关系应付一下,可一群还未得势的儒生就免了吧。
他笑道:“这怎么好意思,我一个商人,怎么能……”
“你这是什么话,我听说你是读过书的,好歹半个书生,不要谦虚。况且甄宓妹子也是要去的,上回遇到她时,她还说你或许是肯去的,见她模样,像是对你很期待呢,你就不要推辞了。”
童虎心里难耐,这小子完全是“牛皮糖”啊,见她把甄宓都搬出来了,便只好答应。当然,和方力走近,也就是与方县令走近,总归多结实为好。
苏家的包子有毒的传闻传开后,苏家其他卖食物的行当都不好卖。童家的酒楼和铺子一下子又热闹起来,渐渐就有了一个定论:“童家的包子是正宗的。”这个话往外传开,而苏家的事情成了人们茶余饭后的一个笑话。
第23章 武阳楼()
苏越是三天后才去的府堂,原本应该站着的,可考虑到他身体不适便让他跪坐着。外面围满了人,都来看看苏家打算怎么说。
方豪穿着县令服,大声道:“苏越,你们家的酒馆出了事情,你有什么话要说?”
“我是被害的!”苏越嚷道。
方豪本想让他乖乖认罪,处理上会为他想办法,可见他居然不知道好歹,便道:“你说,怎么被害的?”
苏越一本正经地说道:“童家有个厨子叫王图,是他给我的配方,才害了这么多人。”
门外有人都在笑,说他不要脸。
“那怎么童家的包子就没事呢?”有人喊道。
“肃静!”方豪皱眉道,“苏越,你是否觉得自己无罪?”
苏越点头道:“千真万确!”
方豪嘴角抽了抽,大声道:“把犯人王图带上来。”
此时有人从内室把一人推了出来,那人正是王图。
王图骇然道:“苏公子你别瞎说啊!小人虽然命贱,可没有把害人的东西给你,分明你要我给你偷配方,偷了给你,你却自己改了配方,以为能高他童家一等,偷鸡不成蚀把米。”
“胡说!”苏越指着他站了起来。
人们都说:“他不是身体好好的嘛,都能站起来了,干嘛还赐座?”
苏越也不顾及这些,吼道:“你就是胡说!童家给了你多少钱,让你胡说,老子给你的钱都喂狗了吗!?”
方豪怒拍惊堂木。
“混账!”
苏越被这声音吓了一跳,呆若木鸡。
方豪怒道:“这是县府,居然公然蔑视我等,叫嚣坑蒙拐骗的勾当,简直目无王法!”
苏越渐渐缓过神来,道:“是那童家的阴谋!”
“不要脸哟。”门外有人喊道。
大家对这位纨绔子弟指指点点,多有鄙夷。
方豪被他搞得火大的要命,一方面不想和苏家翻脸,一方面却没办法压住这团火。而且外面很多人都说他偏袒苏家,这么搞下去就摆不平了。
“苏越你巧取豪夺童家的配方,这是事实。王图,你背信忘意,出卖雇主,简直不知廉耻。本官宣判,苏越杖责二十大板,赔偿童家五万钱。王图杖责二十大板。”
这二十大板可不是开玩笑的,重则打瘫痪,一般都是半个月别想坐直身子。苏家的管事一直混在外面的人群里,苏浩让他见机行事。此时,忙奔进府堂道:“方县令,小民有话要说。”
苏越脸色苍白地盯着地面,根本没看谁进来了,从小没挨过板子的他,难以想象这二十大板是什么威力。而他刚刚仗着自家财大气粗才敢如此叫嚣,现在想想是不是哪里搞错了,为什么这方县令不帮他?
“说。”方县令对那管事道。
那管事点头哈腰:“方县令,其实我家公子已经想好,事情既然是与童家的纠纷,大家商贾之家,彼此有间隙,难免的事情。既然弄得这样的局面,不如我们家多赔偿一点,这二十大板你看是不是……”
门外有人说他们有钱了不起,还说商人最贱。
方豪心想:“这苏越娇生惯养,二十大板可能受不起,事情不能弄得太绝。”便道:“既然如此……来人,请童家的童虎过来。”
片刻后,童虎来到堂上。
方豪把事情说了一遍,问他是否愿意接受与苏家和解的说法。
童虎瞅了一眼之前还高人一筹的苏越,苏越也和他对视了一眼。
苏越又气又恨,知道中了他陷阱,可现在没有办法,对方如果不同意,他就得挨板子。他哀求道:“老弟,童家老弟,我们本来就相熟,何必搞成这样。”
童虎装作一脸的不悦,对着方县令施礼道:“既然方县令做主,在下愿意和解,不过钱我不要了,我要他武阳楼。”
“什么?你当我开善堂的啊,你说要什么就要什么!你什么东西!”苏越忍不住叫骂了起来。
管事忙把他拽住,苦口婆心地说了一阵,又道:“低个头吧,不然那二十杖吃不消的。”
方豪道:“你这个苏越,到了眼下还不知好歹吗?来人,先把这王图的事情办了!”他扔出一块判牌。
王图吓得腿都软了,被扔在地上,脸仅仅地贴着地面。官差扬起木杖,重重地拍打下去,一声哀嚎,又一声嚎叫,接着叫得声音有点低了,到了最后整个人神志不清。方豪挥了挥手,让人把他拖了出去。
苏越看得满头大汗,忙道:“给,我给还不成吗!”
随后便由方豪做主,把武阳楼转给了童家。
童虎接手了武阳楼后,留住了原来的掌柜和伙计,让他们不用担心,好好干,众人感激涕零。至此,武阳楼与芙蓉楼在城中最热闹的地段遥相呼应,成了童家最好的两块招牌。而苏家不仁不义,巧取豪夺,毒食害人的事情被人反复说道,两件事情又呼应起来,这苏家土豪劣绅的形象更加深刻,遭人唾病。
苏越一边骂那个管事,一边走进前堂,只见父亲正坐着。
苏浩看到他后猛然拍打几案,站了起来。管事立即把发生的事情细细说了一下,随后在苏浩的示意下退了出去。
苏越苦着脸道:“父亲,这是打我们脸啊,那个方县令也是的,居然和童家穿一条胫裤,你说气不气人?”
苏浩皮笑肉不笑:“你知道武阳楼是你祖父开的第一间酒楼吗?”
苏越点了点头道:“知道,不得已啊,童家欺人太甚,那小子……”
“逆子!”
苏浩这两天气得牙齿上火,咬了咬牙,疼得要命,把一个花瓶朝着苏越扔过去,碎了一地。
苏越躲到一根柱子后面嚷道:“我都是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