逐鹿汉土-第150节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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麻子脸道:“好……”
行脚商狠狠地道:“你个猪脑子,和他说这许多干啥?”
麻子脸道:“有甚么不好说的?你我二人好不容易杀了个肥猪,这可是世间好大的一头肥猪,这笔差事吃个许多年都没事咯。既然如此,他给我们做了一件大买卖……”
行脚商道:“你个混账,不是他给我们做得买卖,是……是你个头啊!”
麻子脸不服道:“去你的头,别给我说这些,我就要按自己的想法来,你拿我怎样?”
行脚商气道:“此人传言武功高强,若不是你我同时发力,他可得溜了。你还磨叽个甚么劲?”
麻子脸道:“我就是要说,你拿我怎样?”
行脚商颓然道:“好好好,你说了便是。”
麻子脸兴奋地道:“自然要说的,没人可拦着我。”
第260章 混乱(二)()
行脚商道:“小心你的舌头,别把不该说的事别给说了。如若像上次那般口无遮拦,我俩日后也别随他们混了。”
麻子脸道:“孺子可教,孺子可教。我们姓吕的脑袋一向灵便。既然上头给了这样的死命令,抓你等同保住自己项上人头,童太尉,你可知是谁要你的人头?”
童虎心想:“我一路过来,乔装打扮,隐姓埋名,根本无人知晓我的身份。这两个人疯疯癫癫的,怎能把我给识破了?莫非我离开洛阳之时,早已在他们的圈套之中?不应该以我的跟踪本领,怎能走了这么多天,也未能发见呢?是了。我是给他们给截住了,他们一路追了过来。”
他微一沉吟道:“看来也只有大哥那个不争气的女婿,才想要我的脑袋。当日大哥临死之前亲口嘱托身边之人,一切听我安排。如若让我继续活了下去,自然是可以轻易把他手中权利夺了过来。是也不是?”
麻子脸哈哈大笑道:“有趣,有趣的紧啊。大哥你瞧,我三言两语就把他口中一些秘密给探了出来。”
童虎苦笑道:“竟让你们给忽悠了过去。”
麻子脸奇道:“什么忽悠?这忽悠是谁?”
童虎正色道:“以两位的高强武功,我今日自然是没有命活。不如发发慈悲,把那杀我之人说了出来。我也好入土为安,死了瞑目。否则我童某人定日日夜夜来找你们!”
麻子脸道:“你吓唬我们呢?我们吕家两兄弟在司隶以东也是有名的人物。不要在司隶,当初在河北成名的时候。有千牛山的盗匪被我二人全数歼灭,后来呀,那官兵居然想居功自傲,把我两人的功劳给夺了,你说呢?这可不行,所以顺手杀了他三十多人,总算是解气啦。以我二人暗器之强恨。你要怕是跑出一里之外我也能将你致死。”
童虎早已察觉此人不过是声东击西。另外一个行脚商可是在慢慢的凑近自己,而且手里似乎握着什么。此时千钧一发,危难万分。
他心中定了定神,深吸了口气,朗声道:“两位可是吕旷和吕翔兄弟?”他思前想后,能说出刚刚那番话,又把河北都搬了出来。如若是姓吕的,又能在此时代如此有名,那必然是这二人了。要说这二人出名也不过尔尔,只是听闻过而已,那也是上一世的事情。那时所了解的只知袁绍手下是有此二人,且立过不少功勋,救过袁绍的儿子。
那行脚商刚要抬起手来,神情顿了一顿。那麻子脸拿着手中的竹管子,两只眼睛眯成了一条缝。
麻子脸道:“要说我这人话是多了一点,可说话的调调自然没有我大哥说的好听。这位高权重的大人物,今日你可把我二人给唬住了。我们绝对没有见过面,以我二人之谨慎,也绝不可能随意在外面走动。更不可能张扬跋扈,让人留下印象,既然今日已把话给挑明了,我倒想问你一问,你是如何发现我们的身份?”
童虎左手伸进自己的包袱里,笑嘻嘻地道:“我何等人样?说笑呢,你二人大名如雷贯耳,我怎能不知。不仅如此,我还晓得要杀我只能是谁?只是刚刚我故弄玄虚,想看看你们是否会自己说了出来。”
那行脚商冷然道:“不错,在下就是吕家兄弟的大哥吕旷!那位便是我的兄弟吕翔。我们敬重你做过大事,连黑山军都败了给你,今日本该给你一个拜礼。但是毕竟是敌我之分,也免了这些客套。我倒是要请教一下,你口中的那个要杀你之人到底是谁?”
童虎平静地道:“还能有谁?自然是我那个好冤家,袁本初啦。”
吕翔道:“那我便老老实实告诉你,你虽然改变了衣装,可这张脸毕竟特别精致,即便是男人看了一眼你,也会对你回忆眸多看一眼。我们手中早有你的人画像,一路追着过来,遇人就问。总算是追上了你,赶了过来,还能有幸同在一家酒店里打尖。嘿嘿,童太尉,你的手可不老实啊!”
他右手往上一抬,嘴巴对着了那跟青竹管,鼓起腮帮子用力一吹。“嗖”的一声,暗器急射而出。
童虎料定他手中的这根管子可不是用来把玩的,且他们之前刚说过精熟暗器。自然早有准备。一手往包袱里抽出长剑。而两条腿一蹬地,往后便是一纵。
便在此时,在另一端筹谋已久的吕旷右手一阵乱舞,三枚锐利的飞镖从不同角度射向童虎,明摆着让童虎退无可退,不过在认识蔡氏姐弟之后,童虎早已对暗器长了个心眼。他身子还未站定,往前一个飞扑,翻滚了出去。那三枚飞镖全数扎入地下。
他一掌打在地面,人如同箭一样飞了出去,而手中长剑却如同他前方的锋芒,这是一招人剑合一,寒气已然席卷过去。吕翔手中的管子又吹出了暗器。童虎深知如果此时避开,绝对没有安全地方停顿,暴露在两名暗器高手视线之内,绝无命活。就算他施展神妙轻功,对方高绝的暗器可能会先发制人,而他不把一人刺伤,这二人前后呼应自己只能做瓮中之鳖,还是一个结果。
原来管中飞出的是铁针,扎入了童虎左肩,而他人剑合一的气势完全朝着吕翔迫近。
吕旷大喝:“让开!”
吕翔心中叫苦,他哪能不知此时要让开。可是对方为了要杀他居然活生生受了他的铁针。这一剑他未能避开,裹挟着深寒之气的剑身直通心房,整个人往后抛飞。
童虎故意顶着他撞飞出去,右足点地,回身横扫一剑,本要击开暗器,可他到底在这样混乱之间,在电光火石之间误判了方位。那飞镖刺进了腹部。
他闷哼一声,往前一跃,像是要有意追袭吕旷。吕旷恨他重伤了自己的亲弟弟,打算先避开他这一剑,再用暗器伤人,叫他无处可躲。
可童虎的剑虽是往他刺过去的,半途忽地人影往上翻飞,落到了一道屋墙上,又毫不犹豫的顺势滑了下去。
第261章 混乱(三)()
吕旷可未想过要追上童虎,马上去桥兄弟弟伤势,只见吕翔倒在血泊之中,心口处的血水还在泊泊而出,伤的实在太重,人早已咽气了。
吕旷抱起兄弟的尸体,怒不可遏,道:“让你跑,我便不追了。以我二人调配的毒药,你今日死在这罢!”
童虎中了吕家兄弟一人的铁针,一人的飞镖。怎地都没想到这两人老辣歹毒,都在暗器上喂了毒药。
他只觉身体燥热难耐,寻了一处林子坐下,以强浑内力将铁针和飞镖逼出体外。鲜血淋漓,他撕开衣服,拿布条颤在伤处。他运气打坐,心道:“袁绍这厮,我分明对他无害,何以冤冤相报?莫非何进之事也落在我的头上?他莫非将大哥与我联系起来,是以把我看做了死对头。只怕他心眼狭小,不过是因当日在他府上闹了一番。这个袁绍,就这等德性,注定成不了大事。”
他修习了几个时辰,忽然,脚步声骤起,他凝眉睁眼,往上一跃,落到了树干之上。
只见数十士卒冲过树下,似是在赶路,过不多时又有骑兵冲了过去,一人赫然便是吕旷,正大声道:“他跑不了多有,我看就在不远处。”
天色渐暗,童虎屏息凝神,等那群追兵走远了。
他跃下树去,左耳一动,沉声道:“何人这么机警,竟是等着我触来?”
“童太尉。”一人道,缓缓从一棵树后绕出来,一条臂膀不知何时没了,另一条臂膀握着一把刀。
童虎点了点头道:“原来是麴义,那日听的是你大名,我心想你那弓术惊人,断了一条臂膀,那毕竟是废了。原来你还会使刀子?但毕竟没了一条臂膀,我可不会与你为难。”他说着左顾右盼,缓缓往后挪步。
周围出现了几个人影,那吕旷也在其中,左右两手握着不少匕首,满眼通红,脸容抽搐。
吕旷愤怒地道:“你这个贼人,我当你是什么好汉,什么大人物,居然引我兄弟不注意,杀了我弟弟。我那弟弟也是天真,让你给蒙骗过去,才遭了暗算。”
童虎微微一笑道:“说了那么多屁话,你兄弟二人本来就无能罢了。两人围攻我一个,居然还能让我杀了一人,说那么好听作甚么?你那弟弟简直飞舞。”
吕旷大声道:“杀了他,他中了我兄弟二人的毒,早已命在顷刻,眼下不过是苦苦支撑。”
麴义点头道:“几位弟兄,他断我一条手臂,毕竟是死仇。如他所言,我不过废人一个,拜他所赐,我苟延残喘至今。若是我杀了他,那便是大仇得报,如若我死了,命该如此,帮忙葬了就是。”
吕旷皱眉道:“他杀我兄弟,理该我来动手才是。”
麴义道:“我活着,而吕翔已死,自然是为活人考虑多一点。”
吕旷道:“我早已发誓,要拿他人头去我弟弟墓前祭拜,你教我违背誓言,是何居心?”
麴义冷冷地道:“吕旷你莫欺我断臂,想要杀我不成?”
吕旷道:“不敢,你让开就是,我来杀了他,反正大家也好回去给校尉交差。”
麴义道:“我杀了他,你割他人头去交差,不对吗?”
吕旷横在他面前道:“那便打过我。”
麴义惨然道:“你果真是蛮不讲理。”
童虎见他们已然内斗,故意道:“麴义的刀法我素有耳闻,自然不怕吕旷。吕旷不过名头响了一点,大抵也是虚名。今日他兄弟二人打我一个,狼狈至极。”
吕旷扭头怒道:“童虎,你这混账,你早已毒发,快死了!”
童虎道:“明白了,因我毒发,所以动弹不得,你早已算计清楚。这么一来,你杀了我是轻而易举,这个功劳很大。往外一说,你吕旷居然能把我童虎杀了,面子多光彩。”
吕旷原本确有此打算,教童虎说中了,红着脸道:“我叫你胡说。”右手起初,寒芒爆射。
童虎本就是激将他,窃准他抬手的姿势,往边上一挪,便躲开了两枚毒镖。
他笑道:“大伙也瞧见了,这不过是个庸才。我童虎到底做过三公,领兵打仗也曾威风过,死在一个庸才手里到底屈才啦。你们几位中谁人艺业最高,来取我人头便是,莫要让这种小人给得逞,整得诸位还的靠他吃饭似的。”
在场一共六人,此时各个脸色有变。
不少人本就看不惯吕家兄弟那副嘴脸,两张三寸不烂之舌,对他们老大看不起。
眼下要他们看着一口肥肉让吕旷吃了,实在心有不甘。之前他们是想:“吕家兄弟先追到了童虎,且吕翔为伤童虎而死,也算功劳不小。”可眼下吕旷与麴义起了争执,两人你一句我一句相争不下。童虎又把众人心思说了出来,便有人按奈不住。
一人手持大刀,道:“诸位,能否听在下一言?”
吕旷倒也没脾气了,道:“你说。”
那人道:“舅父要我们尽量带活的回去,可现下有人要将他先杀了,我看这样不妥吧?”
吕旷道:“他杀我弟弟,你说该怎么办?”
那人道:“他杀你弟弟,他是要死,我们捉活的回去,他还是死的,早死晚死罢了。可我舅父交代各位的事情,可是要活的。”
吕旷道:“他今日必死,所中剧毒已走四肢百骸。”
那人道:“可他现下活着,再说了,有时毒药也不管用呐。”
吕旷怒道:“高干,别以为你是袁校尉外甥,就能骄横跋扈,我可不吃你这一套,这个人我要亲手杀了。”
高干道:“好,我会向舅父禀明实情,他的人头留给你割,成吗?”
麴义急道:“那我呢,他断我一条臂膀!”
高干拱手道:“麴大哥,你断了一条臂膀,可吕翔丢了一条命,孰轻孰重你可分得清。”
麴义一时语噻。
童虎趁着他们说话,猛然转身便跑,适