逐鹿汉土-第118节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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可是人多密集却也冲不过去,到了中军后,正自焦急,忽地有人大叫:“来了,那里,有官兵!”
张牛角于马上扭头而望,只见数千骑扬起遮天蔽日的尘埃,冲杀而来。由于许褚之前高声说道有二十万朝廷大军。眼前这骑兵搅得灰尘隆隆,倒却像数万兵马在行军,那骑兵或只是先头部队。言念及此,张牛角情知性命攸关,大声呼喊:“传令下去,决一死战,谁都不允许退缩。这群狗官作威作福惯了,不会领兵,眼下我们杀他个人仰马翻!”
那群俘虏也见到了北面那股阵仗,心下登和,情知定是大军杀来,这回算是不亏了,便是死命的冲锋陷阵,以表心诚。
童虎与赵云率骑兵把张牛角拉长支线的军阵一刀两端,使其首位难顾。张牛角又正在中军,当即纵马而回,退到方面。
童虎朗声道:“贼将,张牛角你敢应声否?”
喊了几次,都没人回。情知那张牛角可没李大目那么鲁莽。骑兵冲阵何其锋利,若是优势已成,真的追杀到大将本阵也非难事。张牛角暗暗叫苦,让手下把本阵大旗都给下了。如此一来,己方也不知将军身在何处,有的心道:“莫不是刚刚那阵让敌骑杀了?”人心开始慌乱。
越是士气此消彼长的时候,越是要以大将风范引领将士。张牛角机敏,怎会不知这个道理?可他惜命如宝,心生怯意,暗自在想那朝廷大军到底有几许人也?
过了一阵,他见北面并无其他步兵跟来,而骑兵也不过数千之众,心下方定,正要让身边人把大旗竖起之时,只见那群骑兵回绕前军之前,以灵敏机动,从头部一阵冲杀过来。
张牛角暗暗心惊,便是不愿再把旗给竖起,传令让前面的士兵抵住敌骑。可童虎的骑兵训练有素,何其精锐?而张牛角前面方阵之众并无枪矛手,全是刀兵。眼见骁骑军骑兵手持长刀、长枪、长矛杀来,竟是无人可挡,不一时便已血流成河。
赵云领兵在前,以高绝枪法冲阵,身后众骑莫敢不从,士气高涨。童虎心知:“这是将军的势,以激励调动全军之气。”他右手长剑交于左手,心痒难耐,右手四指包住拇指,握拳而出,深吸了口气,窃准远方敌情,小指一弹,倏地一道真劲疾发,便是那“神息一指”的深渊功法,只见五丈外一名举旗的敌兵全身一晃,胸口中招,握旗支身,滑倒在地。
童虎哈哈一笑,心下甚微得意,便胆子大了起来,也不管身边人是否察觉,勤用“神息一指”发出道道真劲,遥击敌兵。中招士兵无不感到彻骨冰寒,疼痛难忍,伤不可愈。这“神息一指”的远攻秘法,加之“纵雪剑法”的内功精要,真的是“杀敌丈外,奇寒无俦”。
朱灵一直随在一旁护卫,瞧得最为仔细,眼见这手法也是目瞪口呆,心下纳罕。
敌兵将士只见身后兄弟并未中箭,便有人堕倒在地,若去搀扶,只觉摸到了块冰,不禁打了个寒战。有人便道:“他们施妖法!”此话一出那还了得?人心更是涣散难聚,面面相觑之间,有的竟不知如何招架,让骑兵冲得七零八落,溃不成军。
张牛角心下憋屈,忍无可忍,大声道:“随我杀过去!”他情知若是不扭转劣势,很快就要让人割草似的杀败。
他见敌骑来了,眼见赵云身穿银甲亮盔,定是敌将,便是叫了一群长戟手置前,往赵云所在杀将而去。
赵云不闪不避,便是找着他们过来,两方一触,只见那些长戟一杆杆的挑了起来,原来是让他给格开了。龙胆亮银枪寒芒所到之处,惨呼不禁,长戟手委顿一片,虽有赵云身边骑兵让刺下马去,也或是马伤后乱撞,却也并未乱了阵脚。骁骑军骑兵冲势极锋,难以阻挡。
此时这张牛角的军队受前后夹攻之苦,已是危在旦夕。若想有转机,便得奇谋生变,变则安军,安则蓄劲,劲则强兵。这些道理童虎懂,张牛角在慌乱之下,更无此等智谋。
其时黑山军人多势众,逼急而反,杀杀那些庸将昏官,那是一下一座城,颇为顺利。可若是遇到智将,便相形见绌。在童虎眼里,张牛角之辈也并非什么有谋名士。要是遇到那些个绝世谋士,得了胜仗,那才是喜不自胜。
第196章 武勋(二)()
张牛角咬了咬牙,双脚一夹马腹,那马吃痛快奔。他手持一把长刀,往赵云头顶击落。赵云大叫一声:“好!”长枪一晃,闪出白光点点,张牛角骇然已极,忙收刀回格,却也不及枪锋之迅,只见他额头兀自流血,惨呼不及,堕下马去。后面有人喊道:“张将军!快去救张将军!”
张云心下一凛:“这竟是张牛角?”还未心定,便有部下割了人头给他,他提着人头,微一沉吟,抬头远望,朗声道:“贼首张牛角伏诛!余众放下兵器,降者厚待!”
童虎见到赵云立下大功,远远望见许褚冲锋陷阵,心道:“有这两员大将实乃福分,不过要说我的计略那也是一等一的高明。”他心下窃喜,那上一世的高明军略用在这时短兵之阵,效果自然奇佳。以他见识非凡,行此等上策并非难事。可行军打仗千变万化,能在不同环境下生出应变之道,也是不容小觑的绝技。
一个时辰后,敌军逃得逃,降得降。童虎得报武城却让黑山军给攻占了,可城外伏波军与杨凤部曲把一路黑山军夹攻得苦不堪言,已然胜势。他当即下令驱降兵而走,到得张牛角营寨,便是直接拿来用了,命五百人看住降兵。又命赵云率一千骑去城东助战,岂料城东贼众大多北逃,何苗率人已回攻入城。
童虎闻讯发兵攻城,城中黑山军只道是往东门攻去就成,哪料得到张牛角本部兵马大败。童虎顺利攻破西门,直入城中,巷战四起。
这一战杀得昏天黑地,血腥弥漫。直到夜深,许褚纵马疾驰于各条大道,手持张牛角、李大目头颅,高呼:“贼将已亡,尔等还不是早降!”
直至次日黎明之前,兵铁相击声方息。此战打得童虎心力交瘁,纵马在城里,见那死尸遍地,伤兵痛叫,他暗想:“打仗就要死人,你们造反便知道没有好结果。汉室由不得你们推翻,若是有人要做,那也是天时地利与人和一样不可缺,方能成事。”
杨凤赶来与他会面,喜道:“张牛角这老小子吹嘘自己用兵如神,在将军手里还不是如斗小儿。”
童虎叹了口气道:“死了不少人。”
杨凤道:“降了不少,跑了也不少。”
童虎沉吟道:“逃掉的人,就安生的去哪过日子,别再为非作歹。”
杨凤压低声音道:“都是那些贪官权贵搞的鬼,若是不遭人欺辱,人人吃饱饭,谁能这般冒死?”
童虎点头道:“确实如此。”
当夜,与原城中官府大厅之内,以何苗为主,宴请众将。何苗举杯道:“幸得骁骑军连败敌军,才有我伏波军胜算,我敬你们。”他喝完后,童虎又领己方数人回敬。
伏波军的人对骁骑军相助感激涕零,极为敬重,频频敬酒。
童虎哭叹道:“我这俘虏了许多敌兵,他们虽有诚心归附,我也已许诺善待,可便不知会否恼了大将军?”
何苗正色道:“既然肯归降我部,何以还有戒惕?哼,我那兄长你也无需多放心上,你尽管将这降兵纳入骁骑军,若是他说三话四,我定帮你说话。他虽是大将军,可何皇后也是我的妹子,莫非他还能诛我不成?”
众将无不骇然,显是他们兄弟间隙已深。
他又喝了几杯,酒意微醺,道:“老子好生生的车骑将军,不过是于我领内溜过一路黄巾残部,他竟参我怠慢军务,错不姑息。哼哼,还不是从小到大,我俩争锋相对惯了,他情知管我不住,不想让我做大。”他对童虎道:“童将军,你杀他得力干将,他几番为难你,你已是他眼中钉、肉中刺,你可晓得?”
童虎忙道:“那是自然心知,可他是大将军,我只好忍气吞声。”
何苗拍案道:“去他妈的大将军,他那脑子还不如我呢!你我若是日后不相守为盟,定要给他害得身首异处。还连累这一班随着我等出生入死的好兄弟,好将士。”
童虎动容道:“何兄所言甚是,你我当为手足之盟。”言毕与众人举杯共饮,结下盟誓。
何苗道:“今日之事,我等可知,于下面兄弟不可多言,毕竟人言可畏,说多了,行事不便。”
众人点头称是。
何苗哈哈大笑道:“来来来,喝酒,喝酒!”
童虎有了何苗帮衬,将之前那几千降兵归入麾下不说,把之后自己所擒,及何苗转来的降兵近三万八千多人,全部整编入伍。以他掌握思想战术之精华,用五日时间,天天给他们说教“降兵厚待”、“骁骑军情深义重”、“黑山军必死无疑”、“从贼者族人连坐”,给这群人“洗脑”,教他们对自己、对骁骑军死心塌地。然而这群人大多数也不跟你讲什么大义,讲什么尔虞我诈,本身就是饿着肚皮造反,眼下命在顷刻,只要能吃饱饭,有条路可走,便也心安理得。
原先骁骑军行来武城前那一万二兵卒之中,死伤三成,童虎让人把死者身份记清,日后给他们家属米粮。
半月后,童虎整兵四万二,而何苗经此一役,唯有一万六千余人可用。童虎心道:“我若完全盖过了他,他心下必然不安。”他便找何苗,要挪兵给他。
何苗道:“你若给我,我也遣散他们,教他们回家种田。”
童虎奇道:“为何?”
何苗嘿嘿笑道:“何进刚愎自用,看不起黑山军,在他口中这些都是不入流的贼匪。哼,谁又不晓得,他何进当初也不过是猪肉贩子,眼下却趾高气昂,把别人看不得。我若现下用了这群降兵,他还不知如何去告我的状,说我与贼人牵连果然属实之类。”
童虎苦笑道:“那我岂不是收下了隐患?”
何苗道:“不同,你本已经陛下允诺收下杨凤部曲,再收也无不可,便当是奉了皇命。你是陛下身边亲信,我早已知悉,你比我好做事。因此哥哥我今后,不少事还要劳你相帮。”
他们驻在武城,何进却也不来发号施令。两人均是奇怪:“眼下不是正好能剿灭了那张燕部?何以迟迟僵持?”
何苗和童虎派人前去请命,回来的人都道:“大将军吩咐原地守候。”
童虎也知军士疲乏,定要休整的道理,也这休整的时间未免太长,人都要被耽堕了。他便严厉地训练兵士,要尽快磨合这些降兵。
第197章 武勋(三)()
一日他刚用了午饭,许褚兴匆匆地奔了进来,一脸喜色。赵云跟在后头,神情冷漠。
童虎笑道:“发生甚么事了?”
许褚瞅了一眼赵云,赵云道:“你说。”
许褚压低声音道:“张牛角堂弟、亲信纠集一起,要密谋杀你。”
童虎一惊,道:“你怎地知道?”
许褚大声道:“带上来。”
两名士兵押着一人进来,那人显是军中人。
许褚狠狠地道:“如实说了吧。”
那人道:“是!小人在张屯长手下做事,前些天,他找了一些得力亲信,多是张牛角的人。对,张屯长就是张牛角的堂弟,他也找了我。我们便秘密聚集在一起商议。张屯长道:‘我们这几万人,可是饭桶?便让这群狗官骑在头上了?当日张将军对你们也不曾有亏,现下怎么了?当人家走狗,就这么称心如意?官兵人也不多,我们只要一起造反,就能成事。’有人道:‘若是遭那官兵发见,混杀在一起,我们根本没他们兵精。’张屯长道:‘哼,你们就知道怕,他们也是精兵?我们攻城略地的时候,哪个不是精兵?’”
许褚冷然道:“呸,尔等可称精兵?”
那人颤声道:“不……不是。”
童虎道:“让他说。”
那人便续道:“我当时便道:‘童将军待我等不薄,至今未食言。’张屯长怒了,踹了我一脚,道:‘你只知讨便宜,他们要是狡兔死走狗烹,你就让他烹了?’我迫于他威势,怕让他杀了,便道:‘那到也是,可现今兄弟们已不齐心,大部分安逸度日,怕是叫他们不动。’张屯长便道:‘大将一死,安有不乱之理?’其他人也道:‘正是,杀了童虎,一切就好办了。兄弟们见骁骑军将军都死了,肯定振臂一呼,咱们大事可图。’当即他们便放肆大笑。”
许褚骂道:“一群不长眼的狗东西,还振臂一呼,简直黑心黑肝。童将军可有薄待你等?”
那人见他发怒,瑟瑟发抖,道:“那是自然没有的。”
许褚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