败类大将军-第46节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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这二人之间并非铁板一块。
“司马大人,你还有什么问题要问我?请直接问吧,问完之后,您如实上报便可。”越兮似乎肆无忌惮。
“好,既然越将军如此直爽,那么请问,你们密谋之事是何事?”
“司马大人,这个问题,我始终以为会是您的第一个问题。”越兮笑了,笑的很轻松,这种轻松的笑容让司马郅以为,越兮会杀了自己以绝后患。
“现在问也不晚。”司马郅的手悄悄的向后背去,腰后的短剑让自己能够放松一下,他自认为武功高强,虽然不一定比得上越兮,但是从这里脱身问题不大。
“那几个西凉人是朵颜部的与我和谈的。”越兮坐到司马郅对面的床上,拥挤的小屋让两个人变得如此的靠近。司马郅杀过很多人,大部分人都是凭借自己的剑术正面击杀,他也不怕与任何人这样近距离的面对面,在自己面前,强大的压迫感一定会在对方那一边,可是今日却不同,面对曾经单枪匹马进入西凉军营杀了勇武的西凉王,再安然无恙的归来的越兮,面对这样的人,就算如司马郅这般强大的人,还是会承受巨大的压力。
“和谈的事为什么不向上汇报?”如果是和谈,这样正大光明的事情,越兮不上报是没有理由的。
“雷业是怎么死的?”越兮反问。
“你担心有人泄密?”司马郅是个聪明人,而且是一个绝顶聪明的人,否则也不会成为铁鹰卫中的天字号人物。
越兮没有说话,而是望着司马郅,轻轻的点了点头。他朝阴修轻轻的说了一句:“你出去吧,我与司马大人有话要说。”
阴修一怔,虽然不理解越兮的用意,但是依旧听命的向两人拱手告辞,打开房门退了出去。
越兮闭上眼听着阴修的脚步走远,低声的对司马郅说:“大人的职务多接触这些机密之事,请问大人,雷业在最初与北宫伯玉密谋和谈,是谁促使的?又是谁参与最积极,大人可记得吗?”
连续的两个问题,犹如给司马郅的心头插上了一枚冰刺,一股冰冷之气从心头散发到四肢,到头顶,因为答案只有一个“阴燮”
第91章 入局()
“阴燮”司马郅被越兮引入了局之后,这个名字总是萦绕在脑中,任何人做任何事都是有目的的,阴燮有什么目的?即使将朔州拱手让给西凉,对他又有什么好处?他所求的目的是什么?
司马郅疑惑看着越兮,他不止怀疑阴燮,更怀疑越兮将此事告诉自己的目的,要知道,自己是一路跟踪越兮,他很自信以自己的身手,就算是越兮这样的绝顶高手面前,也很难被发现行踪。
显然这次谈话,越兮是有备而来,还有一个漏洞,既然怀疑阴燮,为何将阴燮的侄子阴修带在身旁,司马郅保持着他应有的对一切事物的怀疑。
“你在疑惑?”越兮从司马郅的面容中看出他对此事的怀疑。
“是。”
“那人的目的?”越兮并不直接点出阴燮的名字,司马郅知道,他担心隔墙有耳。
“对。”
“抱歉,我也正在调查。”越兮一脸不好意思的说。
“仅仅因为你刚才所说,并不能说明什么。”司马郅观察着越兮表情的变化,似乎希望从他的脸上察觉到什么,哪怕细微的变化,也会被他那一双警觉的眼睛扑捉到。
“我也只是怀疑。”越兮略有失望的说:“之所以将他放在身边,也是希望能捉到他与自己叔父之间的联系。”越兮这里的“他”是指刚刚被支出去的阴修。
“抱歉,越将军,恕在下难以苟同你的观点。”司马郅直起腰,用两只手放松的在后背揉了揉。
“看来你是不信我。”
“既然将军如此直接,那么在下也直言相告,我的确不信将军。”司马郅继续放松的转了转脖子继续说:“你并不知道我会来找你,可是我们一见面所说的话,却是你早已准备好对我说的,这如何解释?”
“我以为你是聪明人,可不曾想,你犯了这么低级的错误,你进入朔州境内的第一天,我便知道了。”越兮似乎有意向司马郅解释:“你为了萧秦而来,早晚会与我相见,只不过我的确没有想到会是今夜。”
司马郅赞同的点了点头,朔州是越兮的地盘,短短一年多的时间,除了向朝廷交纳两成的税赋外,这里几乎变成了他的独立王国。自己来到这里,被他发现,恐怕也不是什么好奇怪的事情。
“你为什么会想和我说这些话。”司马郅问。
“因为你是唯一一个,我可以说这些话的人。”越兮含笑着对他解释。
“唯一一个?”
“唯一一个。”
司马郅若有所思的点了点头,他明白了,自己在越兮心中的地位,铁鹰卫的职责之一便是刺奸,如果阴燮真的通敌导致雷业战死,这的确是自己的职责,更何况自己是铁鹰卫的首席。
“我可以和你合作,但是我需要问你两件事,你必须如实回答我。”司马郅准备开出自己的条件。
“你坐地起价,我便就地还钱。”越兮笑了笑:“你要问萧秦吧?”
“这是第一个问题。”
“我如实回答你,我不知道萧秦在哪,你信吗?”越兮回答到。
“我知道,你并不知萧秦的去向,我想问的是,你能否猜到他会在哪。”
“云州。”越兮继续讲:“他有很多地方可以去,但是他只会留在那里,因为那里是他的宿命。”宿命是一件很奇怪的事情,你命中注定要做的事;要去的地方;要见的人,即使你不想做、不想去、不想见,但是宿命终究会牵着你的手,让你去该去的地方;见该见的人;做该做的事情。他就是有这么大的能力,左右你、左右我、左右他的命运。
“你们不是兄弟吗?”司马郅心中有些轻蔑,因为是司马正的养子,从小便认识司马恪,不过他与司马锋年纪相仿,关系也更紧密一些,但是越兮、司马恪和萧秦三人的关系,他还是很清楚的。
“你信他投敌叛国?”越兮似乎问了一件不可思议的事情。
“信不信都无所谓,我有任务在身。”
“其实没关系,你杀不了他。”
“为什么?”
“我不知道,他总有办法让你杀不了他,也许你不杀他是对所有人最好的结局。”
“这与我无关。”
“是的,与你无关,也与我无关,因为我知道,你杀不了他。”
司马郅沉默了,他不想再在这件事上与越兮浪费时间,因为他知道,萧秦死定了,自从自己接了刺杀他的任务后,他便已经成为了一个死人。
“第二件事。”越兮问。
“和谈是真的吗?我需要知道详情。”
“是真的,除非你能向我保证,为我保密,否则我不能讲详情告诉你。”
“哼!”司马郅轻蔑的冷哼一声,他的确有资格这样做,从来没有人会因为要回答自己的问题,而与自己讨价还价的。眼前这个越兮是第一个。
“腰后的是短剑吧?”越兮依旧面带微笑的看着司马郅:“如果我没猜错,靴子里一定还有把匕首,你们铁鹰卫的人藏兵刃总在那几个地方,你大可以拿出来和我试试。”
“我可以想你保证,你告诉我详情后,我会认真考虑是否要通报。”司马郅退了一步,其实这一步退的无所谓,自己在外追杀萧秦,不一定什么时候才能回到京城,这个消息即使想通报,也必须是亲自回去才肯放心。
“朵颜卓希望我能给他承诺,将赫伦城给他们朵颜部,他将率部效忠大齐。”
这听上去的确是一个好消息,但是问题很多,朵颜部现在效忠北宫康,而他手中还拥有两支凉国的常规部队狼师。
“说实话,现在我不是北宫适的对手,一旦三城回到自己手中,北宫适便不会再估计弑弟的名声了。”越兮讲的是实话,司马郅了解朔州与西凉的军势配比,以现在越兮手中的牌,的确不能与北宫适相比。
“但这的确是一个好机会。”司马正喃喃自语。
“我只能专心对待朔州事务,至于刺奸之事,有心无力。”越兮叹了一口气说。
“哈哈,看来我自从到了朔州,你便打起了我的主意。”司马郅算是想明白了,绕来绕去,自己是被越兮引入了这个局。“待萧秦的事解决后,我便开始着手调查那个人的事。”
第92章 卢扬()
岳州被龙江从中间一分为二,龙江之北归齐国,江南归楚国,依托龙江,双方虽然经常有战事,却始终无法占据对方的城池,久而久之,双方已经忘却了,彼此都想占据岳州全境的想法,转而互相对峙,楚国拥有强大的造船技术,频频依靠水军的力量骚扰齐国在岳州的城池。而齐国对此几乎毫无办法。
太尉郭荣亲临岳州督建战船,其实谁都明白,齐楚之间的水军实力并不是建造几艘战舰所能弥补的。水兵们的素质相差太远,同样的岳州,在楚国境内河道纵横,水道成了楚国最方便的运输方式,而北岳州则一马平川的平原地带。
司马恪麾下也有一支水军部队,但是大部分时间充当着他的运输部队,将他麾下的骑兵部队运到龙江对岸,他亲率精锐骑兵扫荡几个城池、粮仓,再满载而归的回来,这几乎成了他每个月必做的事情。
楚国对他的防范也越来越重,在陆战方面,楚国不是齐国的对手,因此与司马恪的临江城对峙的江口城守将,只要探知司马恪过江,也并不着急战斗,只是坚壁清野就好。反正这个瘟神转一圈就回去了。
“将军,斥候查了,他们每天夜里运粮。这里是必经之路。”张楚站在司马恪的身旁,指着山下一条驰道说。
“好几趟了,什么都没打到,这次直接劫他们粮道。”司马恪抚摸着自己的战马,原先的战马在朔州之战时战死了,现在这匹是郭荣亲自送给他的“飞景”这是不多见的燕北马种,价值连城。
“将军,你说两军打仗就打仗吧,干嘛下令尽量不取对方性命。”张楚心有不甘,行军打仗以首级计军功,每次与司马恪过江,都不准伤人性命,军粮是夺回去了,可是军功却没有。
“张将军,这你就不懂了,不伤敌军性命是为了不让对方以命相搏。”梅之涣首次与司马恪一同过江,心里多少有些激动。
“大哥,你瞎激动什么?”张楚瞅着一直抓着自己胳膊的梅之涣不耐烦的说。
“抱歉,抱歉。”梅之涣不住的点头道歉。
“将军来了,前方来了一队人马!”张楚很兴奋但是仍然压低声音说:“似乎有骑兵!”
果然那一队人马来的路上尘土漫天,似乎是有骑兵。“楚国竟然有骑兵?哈哈哈。”张楚笑的并非没有道理,楚国距离战马产地较远,而且中间被齐国死死的隔开,想要组建骑兵队伍,是很困难的。
“你他妈小点声笑。”司马恪向张楚的胸口打了一拳,压低声音对部下发令:“我们兵分两队,张楚一队,我一队。敌军走到一半时,我率兵冲击,当他们都向我进攻之时,张楚,你带人冲击他们的后队。”
“司马将军,您还用布置任务了?你一队冲下去,对方肯定跑了。”张楚不以为然的说。之前几次都是这样,带队冲下去,敌军四散而逃。
“闭上你的鸟嘴!”司马恪低声骂了一句。
那一队楚兵由远及近,很快来到了土坡之下,司马恪大喝一声:“上马跟我冲!”用了一个极其敏捷的翻身上马动作,骑到了马背上,抽出鸿鸣刀率先冲了下去。
“不好了,齐军又来了!”
“撤啊!”
“快跑!”
果然如张楚所料,楚军望风而逃,一眨眼的时间跑的无影无踪。张楚也不再等待,直接跃马上前,笑着对司马恪说:“将军,在下料事如神!上知天文、下晓地理,知前五百年……”
“行了吧,没完没了。”司马恪心中不快,这似乎成了默契,他来突袭,对方扔下“孝敬”他的物资便走。
“这他妈的是对我的侮辱!”司马恪恨恨的说。
“将军,我看这也是好事。”梅之涣凑了过来,劝解司马恪。
突然大地微微的颤动起来,四面再次扬起了飞尘,司马恪大惊:“不好,快上马撤退。”
士兵们正在兴高采烈的挑选被楚军仍在地上的物件,根本没有听到司马恪的话。
“快他妈的上马撤!”张楚发现了事情不对,此处利于埋伏,可是现在变换了位置,自己的队伍竟然处在利于被埋伏的地方。
士兵们也察觉到了这个危险正在靠近,着急忙活的开始上马