关羽-第175节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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孙权一听,急忙欣喜道。
“快宣!”
近卫立即高声宣吕蒙。
“宣吕将军!”
吕蒙闻宣,匆匆而入。
“吕蒙参见吴侯!”
孙权见口蒙到来,顿露喜色,急忙问。
“罢了。不知子明有何事要禀?”
吕蒙见问,立即道。
“吴侯,今关羽提兵围樊城,可乘其远出,袭取荆州。”
孙权一听,喜色顿失,却露为难之色,说道。
“今曹操远在河北,徐州势弱,孤欲取之,荆州恐难兼得呀。”
吕蒙听了,急忙争辩道。
“曹操无暇东顾,徐州兵少,往自可克。然其地势利于陆战,我善水战;纵使克之,守之亦难。不如乘此良机,先取荆州,全据长江,再作他图。”
孙权听了,这才卟哧笑了,说道。
“孤欲取荆州,久矣!前言特以试卿。卿可速图之,孤当随即起兵。”
吕蒙见孙权允了,心下欢喜,昂然而诺。
“是!”
张昭听了,却忧心忡忡,立即问吕蒙。
“吕将军,曹操拥兵百万,战将千员,均难敌关羽,吓得欲迁都以避之。此时,我当避关羽之锋芒才是,将军为何竟引火烧身啦?”
第163章 华佗刮骨疗毒 叮嘱必得静养()
163华佗刮骨疗毒叮嘱必得静养
吕蒙听了,笑了笑说。
“昭公之言,若以常理论之,无可厚非。然我久观云长,已知其性。今取荆州,时机已成,昭公不必过虑。”
吕蒙说完,自信而退。
帐中,华佗将最后一件器具从开水盆中捞起,晾在一边。又拿起已晾干的尖刀,才对身边的小校说。
“将水泼了,用盆来接血。”
华佗说完,拿着尖刀来到关羽身边,轻声嘱咐关羽。
“我将下手了,将军勿惊。”
关羽听了,笑道。
“我非世间俗子,岂惧痛哉?神医且任便医治!”
关羽说完,又伸手举棋。
华佗手拿尖刀,对着乌紫的伤口下了刀。
小校双手捧盆接着。
乌黑的血,一阵紧似一阵地滴入盆中。
关羽满脸汗流如注。但他神色平静,眉头不皱,正专注地下着棋。
但大颗大颗的汗珠,不断滴在关羽面前的棋盘中和棋子上。
马良神色惊异,不时看看关羽。
马良拿棋的手,犹犹豫豫,禁不住微微颤抖。
关平在一旁注视着,虽神色平静,脸上却在不断冒汗。
廖化看着关羽,又惊讶又敬佩。
其余众将见了,无不惊骇。
华佗神色专注地动着手术。
血,一阵紧似一阵地滴入盆中。
关羽背后的绿袍已湿。
关羽仍满脸汗流如注。但他神色平静,眉头不皱,仍在专注地下棋。
他面前的棋盘与棋子,几乎被滴下的汗全湿了。
马良在低头看棋。
马良面前的棋盘上,也有汗珠滴下。
关平神色平静,汗也少了,但目中含着泪。
廖化双手合十,举头向天,仿佛在祈祷。
众将有人还在惊骇地看着,有人已背过身去。
华佗转身来到案前,换了一把刀,又走近关羽,小声嘱咐关羽。
“我将刮骨了。将军休惊!”
关羽听了,回头笑道。
“神医任便医治,不必担心。”
关羽说完,又回头专心下棋。
这时,“嘎滋嘎滋”的刮骨声响起,一阵一阵令人毛骨悚然,不寒而栗!
随着刮骨用力,华佗的眉毛和身手都在抖动。
华佗背上的衣服,此时也湿了一片。
关羽背后的绿袍尽湿,不少地方已贴在身上。
关羽仍满脸汗流如注。但他仍神色平静,眉头不皱,继续专注地下棋。
他面前的棋盘与棋子,被滴下的汗全湿了,有一两处还积了少许汗液。
马良仍低着头。
马良背上的衣服也被汗湿了一大片。
马良拿棋的手在抖。
随着每一声刮响,马良的身子便随着微微抽搐。
关平神色仍平静,泪水却在默默地流着。
廖化仍双手合十,举头向天,仍像在祈祷。
众将全都背过了身。人人背上的衣服都已汗湿。每一次刮声,都使他们颤抖!
吕蒙领令回到陆口营中,仍神色兴奋,踌躇满志。
此时,吕蒙的表侄一副村夫打扮进了帐,开口报告道。
“表叔,侄儿奉命过江,探知关羽沿江设了烽火台。”
吕蒙闻报大惊,忙问。
“甚么?此前并无烽火台呀?”
侄儿听了,答道。
“皆为新建,此前皆无。”
吕蒙听了,神色立即严峻起来,低头踱步沉思着。
“沿江有了烽火台,我一动兵,关羽便知,还如何偷袭荆州?”
吕蒙踱着,想着,一筹莫展。
关羽帐中,刮骨声终于停了。
华佗直起身,出了口粗气。
盆中,已接了不少血。此时,只偶尔有血滴入。
关羽头上脸上的汗也少了。
他还是神色平静,眉头不皱地专注下棋。
关平已面露喜色。
华佗在专心致至地缝合伤口。
关羽仍在神情专注地下棋。
关平与众人都神色平静了,尽皆看着华佗缝合。
华佗再次直起身,出了口长气,才开口道。
“将军,好了。”
关羽听了,神色轻松地反问了一声。
“好了?”
华佗郑重地点了点头。
“好了。”
关羽这时站起身,试着挥了挥右臂,竟十分自如。
关羽大喜,立即向华佗道谢。
“多谢神医!多谢神医!”
关平见关羽挥臂自如,十分兴奋地说。
“父亲挥臂自如,孩儿总算放心了!”
众人见了,也兴奋地说。
“是啊。君侯如此,我等总算放心了!”
关羽此时也欣喜不已,笑了起来。
“此臂伸舒如故,并无痛矣!”
关羽说完,向华佗抱拳一揖。
“先生真神医也!”
华佗赶紧扶住,目露崇敬之情,难抑激动地说。
“华某从医一生,从未见过此情。将军真天神也!真天神也!”
马良与众将也尽皆兴奋,一齐拱手道。
“君侯真天神也!”
关羽听了,抚髯大笑,高兴地大喊。
“摆酒!”
江边,吕蒙神色严峻,在隔江遥望。
江对岸高处,有座烽火台。
吕蒙身边,表侄在向他报告。
“表叔,对岸烽火台,每隔二三十里便有一座,一直连到荆州。”
吕蒙听了,回过头问。
“每座烽火台上,有多少将士守卫?”
表侄见问,忙答。
“侄儿不敢近察,只能远观,大约五十人左右。”
吕蒙听了,沉思起来。
“如此看来,我一有动静,消息便立刻报到了荆州。这关羽,确实不简单啦!”
吕蒙沉思着,神色抑郁地转过身,低头离开了江岸。
帐中,华佗在向关羽告辞。他叮嘱关羽道。
“将军,您之箭伤虽治,然弩箭之毒在体内浸淫已久,不易速除,仍须倍加爱护才是啊!”
关羽听了,立即问道。
“如何爱护,请神医指教!”
华佗关切地说。
“将军体内,毒性未尽,且失血较多,须静养百日。百日之后,方可痊愈。”
关羽听了华佗之言,一愣,然后又问。
“可有其他?”
华佗立即说。
“有,且最要紧。”
关羽一听,急忙问。
“何事?”
华佗忧虑地叮嘱道。
“将军万万不可动怒呀!怒气触发,箭创崩裂,后果堪忧啊!”
华佗情急地叮嘱,关羽听了,沉默了。
关平听了,却急了起来。
“神医,若箭创崩裂,当如何?”
华佗道。
“我适才留与将军之药,只救得箭创崩裂之急,难令其愈。若须痊愈,仍当静养百日。”
关平一听,十分忧虑,忙说。
“如此,岂不是周而复始?”
华佗听了,点了点头说。
“故百日之内,最好静养,以免遗患。”
关羽与众人听了,尽皆沉默了。
第164章 关平忧心难解 吕蒙暗中定计()
164关平忧心难解吕蒙暗中定计
华佗见众皆沉默,笑了笑说。
“好了,老儿告辞!”
这时,关羽急忙一招手。
一个亲随将一盘黄金端到华佗面前。
关羽神情诚挚,上前执住华佗的手说。
“神医屡屡垂爱于我,救我性命,关羽无以为报。此金百两,聊表寸心,望神医笑纳。”
华佗听了,顿生怒容,甩开关羽的手,哂道。
“我敬将军高义,特来救治,岂望报乎?”
关羽见华佗动怒,赶紧解释道。
“神医息怒。神医屡屡垂爱,关某无以为报,我心难安啦!”
华佗听了,仍怒而质问。
“将军便效俗人,动以银钱?”
关羽听了,笑了笑道。
“我知此举,神医难容。然舍此,我何以相报啊?”
华佗听关羽情辞恳切,才释然了。
“我敬将军,不望回报。将军勿复多言,老儿告辞!”
华佗说完,转身要走。
关平见了,急忙叫住他。
“神医,我看您骑驴,步履蹒跚,若需赶治病人,岂不着急?父亲送神医一匹马代步,如何?”
关羽一听,也高兴起来,忙说。
“是啊。此乃神医救死扶伤之需,望神医勿再推辞!”
华佗听了,犹豫了一会儿才说。
“好吧。老儿且谢过!”
关羽见华佗答应了,大喜,高声传令。
“牵马备鞍!”
不一会儿,马牵来了。
关平这时对关羽说:
“父亲须静养,且让孩儿代父亲送神医一程吧!”
关羽听了,便与华佗道别。
“好。神医,关某就此别过!”
华佗也拱手告辞。
“好。望关将军安心静养!”
关平牵着马,华佗牵着驴,并行在路上。
关平神色忧虑,开口道。
“神医,如今曹操联手孙权,夹攻父亲。父亲年高,又值新伤,需独对今世两强,我深以为忧啊!”
华佗听了,也忧心忡忡地说。
“是啊。我虽从医,不问他事,然当此孙、曹夹攻之时,我亦忧将军难得静养百日啊!若不得静养,反增征战劳累,其情何堪啦?”
华佗说到此,情不自禁地摇起了头。
关平见了,更加忧心如焚,立即向华佗倾诉起来。
“还有,父亲性烈如火。双方交战,大骂以激对方,如家常便饭;一时胜负,也是常事。我真担心父亲难抑而发怒啊!”
华佗听了关平之言,叹了口气说。
“我乃郎中,只能治病,不能治性。我知将军性烈,已特别诫之抑怒。为将军康复计,小将军当力劝将军静养,且须时时提醒将军抑怒啊!”
关平听了华佗之嘱,连连点头,急忙道谢。
“好。多谢神医指点!”
该做的做了,该说的说了,华佗便向关平告辞。
“送君千里,终须一别。小将军请回吧!”
关平将马缰交给华佗,并扶他上了马,又将毛驴的缰绳系在马鞍上,才挥手向华佗道别。
“请神医走好!”
关平一直待华佗走远,才抑郁而回。
“我当如何劝说父亲呢?”
关平神色抑郁,一路想着,步履沉重。
吕蒙从江边观察回营,心情也不轻松。此时,他独自在帐中沉思。
“关羽烽火台相连。我有动静,荆州即知。近之不得,如何言取?”
吕蒙愁思难解,心神不宁。过了一会儿,他又想道。
“荆州探马未回,不知荆州情况如何?关羽久出,远攻樊城,或有可乘之机。”
想到此,吕蒙心神稍定。
这时,商人打扮的表侄进了帐。
吕蒙见了,急忙问。
“荆州如何?”
侄儿见问,急忙答。
“荆州人马整肃,已然严备。”
吕蒙闻报,大为惊讶。
“关羽久离荆州,远攻樊城,我以为荆州势弱。若如此,图之难矣!”
此时,吕蒙已心神顿乱,急步踱着。
表侄望着吕蒙,不敢轻动。
吕蒙踱了片刻,才发现表侄仍在望着他,便烦恼