皇商嫡女:医动天下-第65节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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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北侯真真是错怪了楚婉了。”
一声委屈，听得木通没来由的心口一紧，听惯了恭敬有礼的态度，突然的一点点撒娇，反而不适应了？
“楚婉不过是在这梦梅楼开张后多来了几次，想必是小二认出了我然后告诉给了这儿的掌柜，说真的，楚婉一次都还没见过梦梅楼掌柜的庐山真面目呢。”清水似的眸子在触到冷峻的眼神后迅速垂下，看似正常、无意的躲避加上面上的一丁点儿无措。
木通这才意识到，自己一直盯着对面的楚婉看得有点久，是自己太过严肃还是其他，才会让楚婉偶尔的一次四目相对也会逃也似的避开。
“嗯这酒越喝越有味道，从头到脚干劲十足！”
咋咋呼呼的吐谷浑已经一个人喝掉了半壶，丝毫没有察觉到自己的意识已经不再自己的控制范围里了。
“看，这酒后劲是很足的呢，西侯偏不信的。”楚婉小指微翘，一手顾着袖口，慢条斯理的吃起面前的药膳，“倒是辜负了那么好的菜呢。”
“这个汽锅鸡真是太棒了！怎么也尝不出里头放了什么药材，好像很熟悉，但是就是想不起来啊！”
还不等木通把被吐谷浑的失态气得抽出去的嘴角抽回来，向来稳妥的海沛也一阵咋呼，那一锅子只剩油汤水的是汽锅鸡？哪里还有鸡！
他要是再跟楚婉多说几句，一桌子的酒菜是不是都没他什么份儿了！
“呀！忘记说了，这道汽锅鸡里用的，是除了梦梅酒之外，另一种掌柜自酿的青梅酒，配着鸡肉会有种独特的香甜，只是，这酒，劲头也不小的，不知道是不是今个儿厨房里放得有些多了……”
再一次看向木通，楚婉的眼神里带着一点无奈，这一次并没有因为对上木通的眼神而避开，倒似更轻松了些。
“让楚姑娘笑话了，看来这儿的药膳是在提醒着客人，雨露均沾不贪不占，才是养生之道。”难得觉得楚婉放掉了一些在他面前的戒备，木通不再管吐谷浑与海沛。
“雨露均沾？”
眼角的弧度在这一刻扬起，这是认识以来头一回，楚婉笑得开怀，吃过东西也没有掉色的红唇，那种天生的朱红色，加上白如珍珠的皓齿，她的身上就没有不完美的地方吗？
被楚婉欲言又止的反问弄楞了一会儿，木通破天荒的嗤笑了一声，很快的反应过来自己给的比喻不怎么恰当，也许是歪打正着，他的无意，让她见到了天底下最美的笑脸。
当夜，大宇皇朝的三位诸侯同时失眠。
木通耍了一夜的酒疯，大半壶的梦梅酒让他一晚上都觉得劲儿全生在了骨子里。
海沛撑着肚子直到天亮，每一个饱嗝都带出一道药膳的香气，回味无穷。
至于木通，直到房里的蜡烛燃尽最后一点儿，他才意识到自己面壁了整晚，那幅他只用了半个时辰就完成的肖像画，绿衣柳腰、款款而立，半侧着身子，青丝垂肩、珠钗点缀，回眸一笑，千娇百媚。
什么时候，这一抹绿色，印在脑海里，印的那么深。
清姨娘，又病了。
生辰后的第二天，孙凤去给祖母与娘亲请安时听说的，就在她去过之后，说是再一次的卧床不起，许氏请了个大夫来看过，说是久病虚脱留下的弱症，好好休息便是。
“真不知怎么的，先是婉姨娘一病不起被送去了庄子养病，如今又是清姨娘，戚府里头会不会……”
“啧！”
春姨娘还想小声说什么，被萧姨娘一个瞪眼吓住了。
一下子少了两个姨娘，请安的场面冷清了一些，春姨娘的话再怎么压低声音，孙凤还是听了个清楚。
婉姨娘为什么离开，祖母和爹娘都知道，至于如今的楚婉在哪儿，却是只有孙凤知道。
关于清姨娘，萧姨娘多少能感觉到一些不寻常，当她不会开口去问，春姨娘没智商也不是一天两天，只要别跟她那个女儿戚明月一样傻得被人利用去害人，孙凤也不会把她怎么样。
“主子。”大小乔陪着小主子在花园儿里头散步，“凤宅那边说，要过几天才能有消息。”
“嗯。”能在三位诸侯面前把消息顺利的交给楚婉，大乔果真是她最钟爱的跟班之一。
“主子可有兴趣知道别的一些事儿？”小乔被主子使唤去拿些点心，现在只有大乔陪着。
“说来听听，要是说的不精彩……”
孙凤坐在小石凳子上，逗弄被铰链拴在笼架子上的白羽鹦鹉，这是大哥送她的生日礼，年纪还小才三个月大，却是已经精明的要死，不看见点儿零食，看都不会看孙凤一眼。
“要是说的不精彩，就罚你不准吃彩虹团子，你的那份就都给小乔吃。”
“唉，主子这不是难为大乔么，人家都只说实话的。”大乔捏着两颗瓜子故意引着那只鹦鹉，上下左右，孙凤看着那白羽脑袋晃悠晕乎了还是吃不到，该，让你不待见我！
第102章 选择忘记，是逃避，也是希望（）
“目前的情形，西侯可是盯楚掌柜盯得紧，眼珠子跟要掉出来似的。东侯倒是只关心他的宝贝女儿，除了爱妻，还爱吃，据说直接定了梦梅楼十天的贵宾席位。”
“就这点儿信息，彩虹团子吃不到了哦……”路的另一边，小乔已经捧着碟子小碎步的赶过来，她不知道为什么，好像主子开始更愿意与哥哥相处了，她的贴身侍奉的地位，是不是受到了威胁？
“北侯为人刚直，也懂得深藏不露，楚姐姐对待北侯时，大多数采取的是保持距离，直到昨晚上，两个人吃着药膳、喝着梅酒，聊得挺欢的。”
孙凤是个普通小娃娃，听不到隔壁包间里的对话，大乔不一样，刚刚好能充当一个肉弹窃听器。
“大乔，你说，婉姐姐，到底最想接近哪一个诸侯？”好奇心使然，孙凤总想弄明白，楚婉借着凤銮阁，到底在谋划些什么。
楚婉，到底是在接近哪个诸侯。
海沛无大志，虽然没见是如何的老婆奴，但女儿奴是肯定的了，在宝贝闺女面前无底线的讨好，这场面孙凤亲身体会八年了。
西侯吐谷浑，狂妄自大不可一世，土域国民风向来直来直去，吐谷浑一直都是有什么说什么从不遮遮掩掩，对付他，弱点太好找了，好色两字就刻在脑门上。所以，楚婉只需要往那儿一站飞个眼，轻松搞定。
要说野心，必数北侯木通为首，年纪最长、心思谨慎、心机也最深，从十年前甚至更久就在计划着什么，一个懂得筹谋的野心庞大之人，蛰伏的越久，举起之力越凶猛。
既然楚婉的最终目的，是颠覆整个大宇皇朝，那么，木通无疑是最好的选择。
只是，不论是合作还是相互利用，木通也注定是最难相与的一位，稍有不慎，万劫不复。
“大乔眼拙，只看得出楚姐姐与三位侯爷之间的相处因人而异、进退得宜，实在不能判断更接近谁。”
孙凤的发呆，大乔都看着，他能想到的，主子不会想不到，楚婉看似没对任何一位诸侯亲近，反而是说明她对谁都哪一个的脾性都了解的很，不被对方疏离和排斥，就是接近的第一步。
在白羽炸毛前，大乔放掉了手里的瓜子，白羽爪子与嘴并用瞬间就吃掉果肉，留一地的瓜子壳，末了对着大乔吱吱的撒娇，像在说还要吃。
“没出息的东西！给你那么点吃的，就没脸没皮的贴上去了！”这差别待遇，孙凤气得就要赏一个栗子，那小脑袋一躲避开了。
“主子别跟它一般见识，白羽不过是只女娃娃鸟，什么都不懂呢。”大乔伸手，白羽的小脑袋不躲反而凑上去。
撕这货一定是故意的！是在告诉她这个主子，什么叫做同性相斥、异性相吸？什么鸟娃娃，色鸟一只还差不多！
算了，大乔的确长得够俊，当白羽有眼光。
“小姐，彩虹团子端来了。”
小乔终于是端了彩虹团子到跟前，然后她瞧见的，大乔在看着主子笑，主子的表情像委屈像生气像撒娇。
她肯定又错过什么了，唉。
“方才在路上，遇见绿云哭哭啼啼的往老夫人那儿跑，叫她都不应的，会不会是清姨娘的病有反复？”
“要真有什么事，祖母娘亲也会有安排的，你就别跟着操心了，到时候再说吧。”
嚼着彩虹丸子，孙凤不想多理暖风阁的事情，一天没得到凤宅的消息，一天都会有所保留，清姨娘说的惊天秘密终究只有理论和理性，没有实际依据。
心血来潮的捻了一点儿团子去逗弄白羽，后者小舌头露个尖儿舔了舔，然后一脸嫌弃的扭过脸。
没错，就是嫌弃。
“大乔！白羽放你屋里养着去，我怕我忍不住把它变成一锅鸟汤！”你个没眼力价的傲娇鸟娃娃，这彩虹丸子是姑奶奶我亲自弄的配方，还亲自喂你吃，你还嫌弃！活腻歪了啊！
“鸟汤？”小乔不知道前因，就诧异的看着莫名生气的主子，昨天不还是看见这鸟乐得都不要肥兔兔陪着睡了，才不到一天，怎么就恨不得拔毛炖汤？才这么点大，能有几两肉啊，煮不出什么味道的吧？
“恩恩，等养肥了再给主子送过来。”大乔笑脸接着，十分哀怨的瞧着白羽，初生牛犊不怕虎，你个刚出蛋壳的鸟儿不怕主子，没好日子过咯。
现在孙凤还不知道，白羽将来会让她的忠心跟班数量加1。白羽巴登着小眼珠子，头顶上还没长开的一撮黄毛垂在一边，为什么觉得身边两个长得一模一样的人，看自己的眼神变得好奇怪，如同身上的毛都被看光光了一样，好怕怕。
在许氏的院落里用晚饭时，并未听提起清姨娘那儿有什么事儿，孙凤也没直接问，如此清静着自然最好。
母女间说说笑笑，聊一些无关痛痒的话题，一顿饭吃的相当的慢，席间秋水通报了两次，一次是戚明月来请安、一次是戚明月与戚明兰一起来请安，许氏都没见。
“你爹前段日子回来说，似乎在外头见到了婉姨娘、哦不，该叫楚姑娘了。你知道是不是？”提起楚婉，许氏心里有种说不清道不明的忧伤，她还是接受不了，曾经在身边和声细语体贴入微的婉妹妹，会离开的彻彻底底。
“嗯，婉姐姐现在是凤銮阁的掌柜了。”老爹把楚婉认出来了？素颜与上了妆之后的楚婉，差别不小，神经大条的老爹怎么会那么轻易的就认出来了？
“婉姐姐？也是，她也不能再当你的姨娘了。你爹说，如果需要，他可以说已经把他的婉姨娘放出府去了。”
戚候儒认出楚婉的那个过程，有点曲折，许氏想着还是暂时不告诉这个女儿吧。
“也不知她过得好不好，忘记了我们，是不是因为她想起了以前的事情？”
“虽然不记得那些事情，也不认得我们，但是婉姐姐知道是爹爹当年救了她，正好她想找点事情做做，我就给她介绍了凤銮阁，不过婉姐姐不知道背后的老板是我哦。”宽慰着许氏，也稍微掩盖了下事实，楚婉的真实身份、与黑白老头子之间的关系，暂时不能让多一人知道。
“那就好，虽然不知道她当年经历了什么，一个女子独身一人又是受伤又是失忆的，怕是那段经历并不好过，人啊，最有力的逃避，就是选择忘记，而忘记也是继续生活的希望。”
“娘亲？”也不知是不是敏感，许氏的话听起来有很多关联。
逃避、忘记、希望。
将戚少成当成亲儿子一样疼爱，当戚家嫡长子一样教导，是娘亲选择继续生活的方式吗？
亦或是，当年娘亲真的没有怀疑过生戚明敏时没被人动过手脚？
当年府里只有清姨娘一个妾室，如果有人下黑手，嫌疑最大的人就是清姨娘，娘亲一定是怀疑过的，不过祖母的态度让她终究没有一哭二闹。
只有选择忘记，才能继续生活，是娘亲藏起心伤的逃避。
“小七啊，这世界上，总有人会做错事，总有人会因为别人的错事失去很多，娘亲没别的愿望，只要小七在娘亲身边好好的，一直快快乐乐的长大、出嫁、为人母，幸福的一辈子。”
许氏一如每次，轻柔的抚摸小女儿的额发，明鸾是她的命，是她的一切。
“娘亲？小七听不明白娘亲说什么？”孙凤带着一脸疑惑，是不是替她想的太远了些，她才八岁啊。
真的不明白娘亲说的这些话，是发生过什么，还是将要发生什么，说不清道不明的意味。
“嗯嗯”许氏摇了摇头，清水样的笑容，满眼的宠爱，“对了，有件喜事忘了告诉我们家小七了。”
“是什么？”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