爆肝驸马-第57节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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来到了久违的开封府衙门,王诜上气不接下气地停了下来,找到个衙役问话,想要见关捕头,可是却得知关捕头今日居然是轮休了,问了关捕头住所之后,王诜马不停蹄地继续朝着关捕头家里赶去。
潘楼街另一端,王诜七拐八拐之后,总算是在一处角落里头找到了关捕头的住所。看着眼前破破烂烂的独栋平楼,王诜几乎都有些不敢相信,这里居然是开封府捕头的居所。连一个捕头都这么穷酸,可想而知他手下的那些捕快衙役该怎样拮据。
传闻大宋有三冗,其中冗费里的大头就是官员俸禄,不过这样看来,那些俸禄大概都归了那些有品级的文官所有,像这些在底层奔波的吏员却是吃不到那些福利。这可不是什么好兆头,无法从正常渠道获取财富,这些拥有些权力的小官小吏很容易就会去鱼肉百姓,像关捕头这样正直的人毕竟还是少数。
还未来得及敲门,王诜就在外头听到里面传出一阵乒乒乓乓的声响,夹杂着几声妇人的尖叫和阵阵让人头皮发麻的闷响,一时之间停了手,不知是该敲还是不该敲。
久闻关捕头家有悍妻,今日一见果然名不虚传,不敢想象里面家暴现场有多么残暴,王诜念想着这关捕头之前待自己不错,还是救他一命拉倒,便用力敲了敲门。
里面打斗声立刻就停了,过了一会,门才打开,里头露出了关捕头鼻青脸肿的脑袋。
“王诜?怎么是你?这可真是贵客,进来坐吧!”关捕头嗡声说着,刚想请王诜进门,却是停了下来,很是尴尬地挠着脑门,说,“要不还是出去谈吧。”
王诜瞅着关捕头身后摔一地的锅碗瓢盆,不知道该怎么安慰这个虎背熊腰的妻管严,点点头。
这时,一个衣着朴素,梳着妇人鬓的女人走了出来,此女比起关捕头年轻了许多,三十出头的模样,容貌出众,只是一双强势的丹凤眼让人心里发毛,这便是关捕头口中的那个虎姑婆了。
关夫人一出现,关捕头下意识地便是虎躯一震,老实地让出了一个身位。
“这又是要去哪鬼混啊?”关夫人狭长的眸子一撇,关捕头脚下便是一软。
“娘子,可不敢胡说,这位就是王诜王公子,该是有要是相谈。”
听说来人便是王诜,关夫人一惊,这可是潘楼街上鼎鼎有名的大人物。她面色好转了不少,居然是笑了起来,说:“原来是王公子,失礼了,家里简陋待不得贵客,还请海涵。”
说着,她便在腰间摸索了一番,取出一个钱袋塞到了关捕头怀里,轻声说:“好好招待人家,完事了赶紧回家,不然要你好看!”
关捕头忙不迭地点头应和,然后招呼着王诜迫不及待地离开了。
走在了街头之上,关捕头才松了口气,苦笑着揉了揉脸上的新伤说着:“让王公子见笑了。”
王诜有求于人,哪里还会嘴贱去嘲笑别人家长里短的,只干笑了两声,说了几句叙旧的话语。
两人寻了间茶馆坐了下来,简单地点了份茶水点心,王诜原本还想去欣燕楼请一顿,却被关捕头强硬地拒绝了。
“那婆娘消息灵通的很,要是知道我出来居然让王公子请客,回去怕是要扒了我的皮!”
对方这样子说了,王诜也不好强求,他急着想要了解些事情,直截了当地问道:“关捕头,以前我和华阴侯貌似在矾楼大闹过一场,你对这事了解吗?”
关捕头一脸奇怪表情,说:“你们这些纨绔少爷胡闹的事情,我哪里会知道,人矾楼也没报过案啊,王公子,你自己不记得了吗?”
王诜没打算把自己失忆了的事情透露出去,打了个哈哈说:“前几日有人跟我提起这事来着,我自己也不太记得清楚了。对了,关捕头,那日你在天牢中貌似有提到过大盗钗头凤的事情,能跟我详细讲一讲吗?”
《钗头凤》画作和某个大盗的名称相同,这着实值得遐想,王诜可不认为这是个巧合,说不定两者之间真有什么联系,所以王诜才想到来问关捕头这个可能是最了解此贼的人。
关捕头表情变得更加怪异了,随后便是一脸的不甘神色,像是想到什么屈辱的过去一样,狠狠地呼了几口气才平复下自己的心情,说:“王公子怎么对那等卑劣的梁上君子感起兴趣了?”
看样子这位捕头对那个依旧逍遥法外的大盗怨念很深啊。
王诜哪能把自己曾经做过的丑事说透露出来,随口编了个胡话,说:“啊,是这样的,我要出新作了,里面需要个反派角色,钗头凤的传闻很能吸引眼球,我便想把此贼画入漫画之中,所以才来向关捕头取经的。”
“原来是这样啊!”关捕头表情一下子爽朗了开来,想了想之后,就开始叙述起来。
第90章 无耻引祸()
关捕头表述能力有些差,说话颠三倒四的,不过王诜还是勉强听懂了。
这钗头凤是活跃在英宗朝年间的一员江洋大盗,专偷富豪人家的宝物,作案手段非常高超,而且行事风格独特,每次只取一物,必留图一幅,图画内容是一支以凤凰纹案装饰的发钗,故名为钗头凤。
大盗钗头凤最著名的一起案子,那便是治平二年,宋英宗赵曙诏议崇奉生父濮王典礼之时,在满朝文武的眼皮子底下将濮王像盗走掉包换成了一幅母女图,刻在大庆殿龙椅之后的钗头凤图案是此贼第一次出现在世人面前的痕迹。
最奇怪的是,赵曙在典礼之上居然并没有太过意外的表情,只非常平淡地换上了备用的画像。
此后,钗头凤便横空出世,几年之内作案十余起,将开封官府耍的团团转,没有一次能够破获案件,别说抓捕钗头凤归案了,就是此人身份相关的蛛丝马迹都寻探无果。
这一直是开封官府的一个耻辱,后来钗头凤隐退江湖,相关刑侦人员也就无人再愿意提及那段不堪回首的屈辱过往了。
关捕头不巧正是当年调查大盗钗头凤的一员,说出这些过往逸事之时面上始终无光。
王诜听完过后,倒是真的对这大盗钗头凤起了兴趣,没想到如此传奇的贼人居然是现实存在的,他非常好奇钗头凤的作案手段,毕竟这可是相当稀罕的漫画素材。
只可惜关捕头对此闭口不谈,王诜也暂时没那功夫了解,只得作罢,问道:“关捕头,你说这钗头凤是三年前金盆洗手的,那当时跟我在一间牢房的那个小子是怎么回事,难道他被关了三年?”
“那倒不是,那一次应该是有人造谣钗头凤重新出山,接到线报之时,我带了一帮人蹲了一晚上,也就抓到了那个小子,甚至未听闻有谁家丢了宝贝。”关捕头回忆了一番,说道。
王诜再问:“那是什么时候发生的事情?”
“半年之前。”
又是半年之前?王诜如今对于这个时间点非常敏感,看来无论如何,那一夜发生的事情都无法绕过,王诜必须得把记忆找回来,才能知道事情始末。
“关捕头,也许你错了,那一次钗头凤应该是得手了,确实是有人丢了宝贝,而且,貌似帮凶里头我也有份。”王诜很是难于启齿地说着,心里再次把原来的那个王诜骂了一遍。
关捕头险些一口水喷到王诜脸上,脸上是难以置信的表情,撑起了身子非常凝重地问道:“王诜,此话当真?你接触过钗头凤?”
王诜被吓了一跳,连忙摇头摆手,说:“关捕头,别误会,我应该只是无意之间帮了钗头凤的忙,很不巧那一段时间的记忆我都失去了。”
“失忆了?”关捕头满脸狐疑之色,目不转睛地盯着王诜的眼睛,像是盯着一个犯人一样,问,“那你说,究竟是谁家丢了什么东西?”
王诜老实回答:“大宋皇城,太后她老人家有幅画作在那段时间丢了。”
“皇城?决不可能!钗头凤那段时间不可能在皇城出现!”关捕头拍着桌子斩钉截铁地说着,那语气听起来像是在为钗头凤辩护一样,表情有些吓人。
王诜被吓了一跳,说:“我可没说那钗头凤是去皇城偷的东西啊!事情是这样的,那段时间我通过岐王把太后一幅喜爱的画作借了出来,后来还回去时不知怎么就鬼迷心窍,没把正品还回去,把自己临摹作还了回去,后面的事情我就完全不知道了,只听说我和华阴侯在矾楼大闹了一场,后来莫名其妙坠了河,病了半个月。”
“那那副画作真迹呢?”关捕头敏锐地抓住了问题的关键。
王诜长叹一口气,说:“就是不知道啊,我以前弄了个宝绘堂,专门收集各类名家字画,里头藏品可谓是如数家珍,可是说来奇怪,偏偏没有这幅画作的印象,十有八九是丢了。今天我去皇城参加集议之时,才知道宫中我的那幅赝品已经被发现了,太后怕是马上就要抓我去问话了。”
王诜说着说着,便露出一副苦瓜一样地表情,狠狠敲了自己脑袋一下,说:“你说我这脑子到底是怎么回事,那一段时间的记忆就是没有。关捕头,这时间这么巧合,由不得我不往钗头凤身上联想啊,我可是推心置腹才跟你坦白这些,到时候一定要对我从宽处理,想想办法帮我把这祸水引到那钗头凤身上去?”
关捕头听完之后,很是鄙夷地看了王诜一眼,道:“王诜,你这可就不地道了,明明是自己犯的事情,却一点证据也没有就想污蔑他人。”
王诜阴谋被戳破,有些急了眼,说:“怎么能说污蔑呢,你那日不是接到了线报吗,而且太后画作确实是丢了,这指不定就是钗头凤的手段,沿着这条线索追查下去,说不定就能找出钗头凤本人呢!”
“再说了,钗头凤本来就作恶多端,多担个罪名也无伤大雅啊!关捕头,那日你在牢里可是说过对我的义行无以为报的,朋友有难了,这点忙也不肯帮吗?不就是给个不相干的小贼泼泼脏水的事嘛,要是太后一怒之下把我斩了,以后谁画漫画给你看呀!”
说道后来,王诜几乎是声泪俱下。
关捕头满头黑线地看着逐渐无耻起来的王诜,烦躁地摆摆手说:“行了行了,就算太后舍得斩了你,官家也得保你啊,那段时间官家每隔几天就要派个内务官来牢里询问一番,对你可是上心了,根本不用担心会因为这种事情有性命之忧。你再好好想想被你贪了的那幅画丢哪里去。”
王诜见关捕头很排斥为自己作伪证,失望地趴在了桌子上头,说:“就是想不起来呀,对了,你不想知道那幅画的名字么?”
“说。”
“也叫《钗头凤》。所以我联系到那个大盗身上并不是毫无根据的。”王诜摊摊手说。
第91章 猥琐秘闻()
“《钗头凤》?”关捕头表情一阵精彩,随即沉吟起来,“宫里居然有这样一幅画,这大盗钗头凤果然跟宫里有关联么。”
王诜见挑起了对方的兴趣,煽风点火道:“对啊,关捕头,这不又是一条重要的线索吗,钗头凤第一次作案就是在皇城之中,宫里又恰巧有一幅同名画作,此贼必定与宫里有千丝万缕的关系。关捕头,你以前被这贼厮羞辱的那般惨,就不想一雪前耻吗?通过我这事作些文章,就可再次立案调查钗头凤,这可是一个千载难逢的机会呀!”
只可惜关捕头虽然有了兴致,但一点也不上王诜的套,固执地摇头说:“这事一码归一码,我会去把这事调查清楚,但肯定不会一点证据没有就帮你嫁祸,这是官府的原则。王诜,这回你要是栽了,只能说是自作自受,老实接受制裁,别再动歪脑筋了。”
“你怎么这么油盐不进呢!”王诜气的鼻子都歪了,真想冲上去跟他干一架,但瞅了瞅关捕头这狗熊一样地身板,还是怂了,生无可恋地趴了回去,“你总说官家怎么照顾我,其实也就是看中我这手画技,保不得我又得跟上次一样遭那无妄的牢狱之灾了。”
“那有啥,还不是好吃好喝供着,你放心,那间牢房我还给你留着呢,你进去画的也能勤点,这出狱都多长时间了,你才画了几幅漫画?就该关你!”关捕头一脸鄙夷地说着。
王诜恼怒还击,说:“那我就把你这妻管严画到漫画里头去,名字都不改,让全开封百姓都见识见识你的丑样!”
“请便请便!”关捕头嗤笑道。
已经是话不投机,虽然啥内情都没了解道,王诜也不想多谈了,起了身就想回去,却是被关捕头叫住。
“那幅《钗头凤》你仿画过,能不能再画一幅给我,这对破案有些帮助。”
王诜撇撇嘴,说:“鬼有这心思,你自己问太后要去。”然后就彻底离了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