爆肝驸马-第22节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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弹冠相庆。
而这时,姗姗来迟的正义总算到场,几十个持刀捕快出现街头,围观之人立刻散去了大半,整条街上只剩下王诜和和几个仆从。
“哎哟,关捕头,就是这伙贼人,不由分说便对我家下人一顿毒打,简直丧尽天良,快讲他们都抓起来!”一个身着丝绸衣衫凌乱的人可怜兮兮地控诉道。
捕头是一个面目威严的中年人,气场十足地站到了王诜一众面前,怒喝道:“大胆贼人,还不速速束手就擒!”
见到官府的人,所有仆从都是害怕起来,只有王诜和张伯不为所动。
“笑话,我是贼人?你这小小一捕头也敢抓我?知不知道本少爷是谁?我是王全策曾孙,王诜!”王诜张狂无比地说着。
关捕头面沉似水,却是一点面子也不给,说:“我管你是谁家少爷,当街行凶可是大罪,若是再反抗,罪上加罪!”
王诜像是听到了什么天大的笑话一般,仰天长笑,然后轻蔑地看着周围一圈捕快,说:“我大宋律学的不太好啊,可没听说过当街行凶是个什么大罪呀?张伯你听说过吗?”
张伯知道现在情况有些严峻,但是少爷自有打算,他也就迎合道:“我也没听说过!”
其他仆从也全都附声:“没听说过!”
“荒唐!”关捕头怒不可遏,抽刀而出,指着王诜,说,“这还不是大罪,那什么是大罪,别以为你是权贵之后,就可以这样子目无王法!”
王诜接着大笑道:“王法,哈哈哈,还王法?莫非王法就是专门来治我这等良善之人的?”
“你算哪门子的良善?”闽儒书坊的那个人嗤笑道。
“我不算,你算?还是他算?”王诜收起了笑容,手指地上的吕道,阴冷地看着关捕头,沉声道:“此贼昨日将我仆从暴打,我那仆从现在还卧病在床,这也是当街行凶,怎么关捕头不抓此贼,还任由其法外逍遥?官府这样处事,我也只能认为,当街行凶不算犯罪,是么?”
关捕头眉头一皱,正要说什么,却被王诜厉声打断。
“关捕头身为一方父母官,我想不至于不知道这吕道什么德行吧。这可是天子脚下,一条达官贵人的狗都可以如此横行霸道肆无忌惮,你身为捕头,职责本该是维护治安,居然纵容此贼为祸百姓,这身官皮你居然能穿的心安理得?我帮你除暴安良了,你居然还要抓我,究竟荒唐的是谁你就没点数吗!”
王诜的一番话让关捕头气的面色铁青,可却无法反驳,握着刀的手微微颤抖,居然是收回了刀鞘,有些惭愧地低着头说:“公正如何你定不得,该由官府审判,王公子还是随我走一趟吧。”
王诜目的当然不是对抗官府,他只是想警醒这些捕快,点点头说:“可以,不过我一人做事一人当,这些仆从是我叫来的,让他们走。”
“行。”关捕头爽快地点头。
“我不走!什么一人做事一人当,这些都是我们干的,少爷完全没动手!”张伯立刻就急了,却被王诜一把拉住。
“你们都进去了谁去通风报信?谁来救我?你们想我死在牢里吗,快滚!记住,去高府找高栋梁,现在他最好使!”
张伯纠结了片刻,一咬牙,率领众仆人就离去了。
王诜平静地戴上了沉重的枷锁,任由捕快推着,两世人生第一次进了局子。他有预感,自己即将掀起一场风暴,却没有预料到,大宋这艘巨轮在这场风暴的影响下,彻底偏离了原本的航道,驶向了未知。
第34章 赵顼()
赵顼近来很烦躁。
他大力支持推行的新法才刚刚起步,就遇到了前所未有的阻碍。
王安石养士数十年,自己请出山后,满朝文武都对其赞誉有加,称必力助新法推行,除弊格新。
然而,在几部新法颁布实施之后,这些个大臣就一个个地转了风向,痛斥新法弊端,甚至称王安石是祸国殃民之人。
看着眼前堆成山一样批判新法的奏章,赵顼心烦意乱,狠狠将眼前奏折统统推翻撒了一地,怒道:“什么乱国之法,这个司马光简直一派胡言,年前还盛赞介甫为匡济天下之才,现在却称其为小人,如此反复,究竟谁才是小人!?”
一旁的太监李宪一边收拾着奏章,一边说:“官家,司马君实两朝元老,颇有威望,他的意见总该听听。”
赵顼更加怒了,道:“哼,叫他献个计策出来,只会那句节省用度,节流节流,说的轻巧!大宋到处都缺钱,冗费亏空几朝几代都不得解决,就是这帮子顽固之臣所害!怎么不见他司马君实自请扣俸禄,为大宋节省用度,自己的好处少不得一分,就知道让朕节流!不指望他能有所作为也就罢了,新法出台不就是为了富国强兵,他却百般阻挠,究竟是何居心!”
李宪不敢再说话,默默地把那些个烦人的奏章理到了一边,取了另外一叠奏章递上去,说:“官家,这是野人关大捷的详情军报。”
赵顼一扫面上阴霾,立刻来了精神,迫不及待地翻阅了起来。
自王韶献《平戎策》以来,熙河开边的进度有条不紊地进行着,这一仗就是大宋西夏两国为这一块土地争斗博弈的结果,高遵裕这一仗打的实在是漂亮,这一场大捷也来的及时,给了赵顼莫大的信心,一瞬间朝堂上那些反对的声音仿佛都消失了,他的信念逐渐坚定,变法必须继续,只要坚持,大宋必定能在他手上复兴。
看完了这一篇不知道掺杂了多少水分的军报,赵顼心情大好,把这份军报丢给了一旁的校书郎米芾让其校正,随后一眼便看见了军报之下的那幅画册,立刻就被上面的内容深深吸引,控制不住地翻阅起来。
李宪低着的面孔上露出笑意,自己收了不少好处才大胆把这幅吕惠卿送来的画册夹在捷报底下,现在看到官家居然是这般感兴趣,轻轻松了口气。
一旁的米芾更是吃了一惊,他没想到王诜居然真的把那部《杨门虎将》漫画上献给官家看了,而且还是很有心机地塞在捷报之下,不由得暗笑,这么会讨好官家,那小子原来也有入朝为官的兴趣么。
赵顼一翻起来就停不住了,这部新颖的连画画册画的实在是太好了,精彩的剧情一下子就让他沉迷了进去,看到杨业挥枪指挥千军万马冲锋的那一幕,从未离开东京的他在这一瞬间感觉自己仿佛化身成为了沙场将军,运筹帷幄,败敌千里,一时间情绪激昂至极,站了起来,激动地连叫三声:“好!好!好!”
然后转向李宪,问道:“这部《杨门虎将》当真精彩,是何人所献?”
李宪笑眯眯地说道:“回官家,这是太子中允吕惠卿所献。”
“吕惠卿?原来是他!”赵顼对这个王安石力荐的新人印象不错,这一下更是好感倍增,龙颜大悦,道,“宣吕惠卿觐见!”
正做着校阅工作的米芾满脸疑惑,王诜那小子什么时候和吕惠卿走到一块去了?他还未进入朝堂,但立场是反对变法的旧党一派,所以对吕惠卿这家伙没什么好印象,王诜不在家好好画画,为什么要掺进这坛子浑水来?米芾百思不得其解,分心关注起赵顼的会面,想要知道原因。
吕惠卿献此画本来就是设计好的,是以赵顼一宣,他屁颠屁颠马上就赶来了,刚刚李宪给他交了底,所以现在他脸上是抑制不住地喜悦,明日之后,自己应该就能彻底压过那几个竞争对头,成为新党之中名副其实的第二人了,进入政事堂一步登天指日可待。
“臣吕惠卿拜见圣上万岁。”吕惠卿弯腰行礼。
赵顼还在翻阅《杨门虎将》的漫画,简直爱不释手,边翻边说:“吕惠卿,这是你画的?”
吕惠卿笑着摇头:“自然不是,这是臣的家奴所画,臣思忖官家或许喜爱,特意进献。”
“嗯,不错不错,这画甚是新颖,用画来讲述故事,生动有趣,还是画的边关战事,卿家用心了。”赵顼放下漫画,夸赞道。
吕惠卿谦逊地说:“哪里哪里,此小道尔,不足挂齿。臣进献此画,只为庆贺边关大捷。新法推行之后,大宋定会国富力强,横平北虏指日可待!”
这一番话说到了赵顼心坎里头,让他听的心花怒放,开怀大笑,正想着拿什么来赏赐这个大有前途的官场后起之秀,却被人打断了。
“官家,臣有一事不解,可否问一下吕大人?”米芾停了手头工作,来到两人身边说道。
赵顼不由得皱起了眉头,自己正和臣子谈话却被一个小小的校子郎打断,这实在是太无理了。换做他人,赵顼肯定要狠狠训斥一顿,但米芾是他奶妈的儿子,两人从小关系亲密,赵顼也只得有些不悦地说:“元章,你有何问题?”
米芾转向吕惠卿,说:“吕大人说此画乃是贵府家奴所画,我很疑惑,不知什么时候王诜成了你的家奴了?能收本朝功勋为家奴,吕大人可真是好本事啊!”
吕惠卿面色一变,他只知道那画是吕道搞来的,哪知道具体来历,回道:“米元章,你可莫要开这种玩笑,我何时说过王诜是我家奴?”
说着说着,他便越来越心虚起来。吕道那人他是清楚的,假他的名头在外头横行霸道,因为能带来许多好处,所以他也就对此人睁只眼闭只眼。这一次本来以为吕道是立了功,现在看来,莫不是又用了什么见不得人的手段才得来那幅画?想着想着,吕惠卿冷汗就流了下来,这次献宝搞不好会弄巧成拙。
赵顼一听到王诜这个名字,脸色就阴沉了下来。妹妹赵若多次向自己提及此人,很是欣赏他的诗词,隐隐是心生爱慕。赵若已经到了适嫁年龄,那个王诜无论家世年龄还是个人素养都是最合适的人,但是赵顼无论如何都对此人不得满意。
矾楼那场闹的满城风雨的斗殴也传到了赵顼的耳中,一个能为了何青楼女子与人大打出手的人,如何能让他放心将自己的妹妹托付过去。但是太后也对王诜很满意,赵顼总做不得这个拆人姻缘的恶人,只得暂时拖着妹妹的婚事。
“元章,这事跟王诜有什么关系?”赵顼脸色拉了下来问道。
米芾不太懂得察言观色,没有注意到赵顼的不悦,自顾自说:“这部《杨门虎将》名为漫画,是王诜创作,前几日我还去他府上看过,有苏轼为证,并不是什么吕大人的家奴所绘。”
赵顼转向吕惠卿,问道:“卿家,可有此事?”当皇帝的人最不能容忍的便是欺骗,所以他立刻就质问起了吕惠卿。
吕惠卿面色发白,心里诅咒了吕道几百遍,紧张地说:“此画是我家奴吕道所献,我很是喜爱,急着献给官家,就没有细问来历。”
赵顼眯着眼睛上下打量就一圈吕惠卿,脸上早就没有了之前的欣赏表情,转向李宪,吩咐道:“宣王诜觐见。”
李宪离开之后,整座大殿都安静了下来,吕惠卿紧张得连自己心跳都听得见,有些绝望地爱上了眼睛,他这可真是搬起石头砸自己的脚,给自己挖了好大一个坑,这次过后,他纵然不至于受到什么惩罚,但给官家留下这种印象,对他的仕途影响简直就是毁灭性的。不过他不知道的是,接下来发生的事情直接让他彻底离开了大宋的权力中心。
“报!官家,王诜他当街行凶,已经被开封府拘捕入狱了!”匆匆回来的李宪带来了这个劲爆的消息,让所有人都是目瞪口呆。
第35章 一枝梅怪谈()
开封府的地牢是王诜两世为人去过的最脏最臭的地方了,里面阴暗又潮湿,空间闭塞,到处都充斥着一股浓浓的酸臭味,牢房内连个床铺都没有,只有一堆干草,里头老鼠蟑螂爬来爬去,王诜宁愿困死也不肯躺上去。
他现在有些后悔了,别家恶少闹事要么不了了之,要么就是找个人顶包,怎么轮到他就是蹲大狱?哎,当初揍完人以后就应该跟着人群一起溜走的,还傻乎乎地留在原地等官兵来抓,简直太蠢了,什么担当,什么仗义,那些虚不拉几的东西哪比得上一张干净的床铺。
过这一次恶少瘾代价可真是太大了。王诜默默忏悔着,要是能安然出去,自己说什么也不会再做这种冲动的事情了。
“兄弟,既来之则安之,何必唉声叹气的?”身后草堆上,一个蓬头垢面的少年叼着根草秆戏谑道,“你这衣裳蜀锦的,值不少钱,看来是个大户人家啊,犯了什么事?”
开封府几百万的人口,每日犯事的没有一千也有八百,牢房空间可是稀缺资源,王诜也不可能独占一间,那个少年就是王诜的狱友。
王诜本不想理会,但想到自己可能要在这蹲不短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