大唐小侯爷-第41节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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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原来魏大人是踏雪寻友去了,真是好兴致啊!”赵谌忽然张开嘴‘哈’的一笑,对着魏徽拱了拱手,笑的异常灿烂的说道。
只不过心里的愤怒,却早已处在了暴发的边缘。这种时候,大家都忙着处理外面那些百姓的事,魏徽老儿竟然不声不响的寻访好友去了,害得众人又不得不满世界的去寻他。
“魏某若真是有这等闲心,那便被院判骂死在这里,也是活该!”魏徽说着,忽然叹了口气,望着赵谌道:“事实是,魏某的这位好友如今的情形十分不好,怕是随时都有性命之忧!”
“那也不至于一声不吭,连个招呼都不打吧!”赵谌一听,魏徽说起那位好友身患重疾,满腔的怒火顿时消散了不少,这也是人之常情嘛!
换做是他,碰上这种事,也会如魏徽一般,撇下所有事去看望好友的。只是,话虽如此,赵谌却还是有些埋怨的问道。
“这倒是魏某的不是!”魏徽闻言,苦笑一声,也不解释其中的情由,对着赵谌拱了拱手,歉意的道。
罢了,这才站直了身子,一脸为难之色的望着赵谌说道:“只是魏某的这位好友,如今情况十分不妙,不知院判可否能出手救治一下?”
“这个…”赵谌闻言,顿时有些迟疑的道:“魏大人,总得告诉我你的这位好友身染的什么病症吧!”
“箭伤!”魏徽闻言,神情微微犹豫了一下,最终却还是抬起头望着赵谌,干脆的道。
“不去!”赵谌闻言,当场便脸色一寒,想都不想便一口拒绝道:“我很忙,没空!魏大人还是去找别人吧!”
开什么玩笑!先前一声不吭的离开,说是看望好友去了,他还以为魏徽老儿的这位好友果真得了什么重病,生命垂危呢!敢情弄了半天,是受了什么箭伤!
先前一声不吭的离开,并非不是忘了向他打声招呼,而是有意避开了所有人的视线,偷偷默默去见这位‘好友’了。
若非那家伙受了箭伤,非得他去医治不可,恐怕魏徽老儿还不愿意跟他废这些话吧!
忽然,赵谌脑中灵光一闪,想起这趟蓝田之行,乃是魏徽在大殿上非逼着他来的,再想想这位受了箭伤的家伙,赵谌顿时狐疑的望着魏徽,怀疑地问道。
“魏大人,请问你这位好友的箭伤,有多久了?”
“算来,已有数月了!”魏徽闻言,一时没反应过来,愣了愣,还以为是赵谌改变了主意,下意识的回答道。
“呵呵!”赵谌闻言,当场便气的冷笑一声,望着魏徽说道:“魏大人,你对朋友可真是仁至义尽了,为了你这位好友,你不惜将赵某在朝堂上逼着来了蓝田!很好,真的很好!”
赵谌的胸腔都快被气炸了,魏徽这老匹夫为了他那个什么好友,硬是当着李二的面将他逼到了蓝田,如今一句话又想让他去给那位家伙治伤,真就以为,他赵谌就是任人驱策的小卒子了吗?
“此事,的确是魏某的不是!”魏徽眼见赵谌当场气的双拳紧握,脸色铁青,赶紧冲着赵谌拱手一揖,说道:“魏某在这里向你陪个不是!”
“哈哈!”赵谌气的仰天大笑一声,转而冷笑着望着魏徽说道:“魏大人,你还是收起你的不是吧!小子承受不起!”
赵谌说完,当场便理也不理魏徽,转身向着门外走去,身后的秦明几人,‘嘿’的冲着魏徽一笑,也跟在赵谌身后快步走向门外。
“事情可能有些麻烦!”刚一走出二堂,赵谌就皱着眉头,对身边的秦明说道:“刚刚在二堂,魏大人说过的话,记得不要跟任何人说起,否则会给咱们惹来麻烦!”
事情明摆着的,魏徽这次蓝田之行,就是为了这个受了箭伤的家伙,虽然不知道这个家伙是什么身份。
但魏徽绕了这么大的一个圈子,不惜得罪老秦跟程咬金两人,将他逼到蓝田,这时候不用猜,就能知道那个家伙的身份有多麻烦了!
再联想到魏徽的过去,这个家伙的身份就出来了,太子李建成的手下,而且还是极为重要的一个人!
他是有病啊?还是活的不耐烦了,平白无故的掺合到这样的麻烦中去!
秦明也不是什么笨蛋,能够成为老秦家将的人,脑袋会差到哪里去,当下听到赵谌这样的警告,稍一捉摸,便倏的瞪大了双眸,吃惊的望着赵谌,显然也是已经猜出了那人的身分。
“小公爷,这事儿咱们就装作不知道吗?”秦明瞬间猜出了那家伙的身份,脸色顿时变得紧张起来,这件事干系重大,一旦日后被陛下追究起来,秦明就怕会波及到家主,这是作为家将必须要考虑的。
“知道什么?”赵谌偏过头,皱眉望着秦明,问道:“咱们什么都不知道,魏徽老儿也什么都没告诉咱们!”
秦明闻言,深吸了一口气,一脸的凝重之色,看样子还是有些担心!
“没事!”赵谌知道秦明担心什么,叹了口气,拍了拍秦明的肩膀,安慰着说道。
这件事他们既然不想掺合进来,那就只能是装作什么都不知道的样子,到时万一被李二问起,也来一个死活不认帐就是了。
“走吧!咱们去找刘主薄商量一下,如何解决房屋的事,早点弄完了,也好早点离开蓝田这个是非之地!”随后,赵谌对着秦明苦笑一声,叹了口气,说着话,已经举步向县衙外面走去。
第十八章 亡命之徒()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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此时,夜幕已完全降临,赵谌带着秦明三人回到大街上时,那些难民正排队在各个粥摊前,领取粥饭。
不远处刘会之正在那里跟召集来的各坊正保长,商议着今晚安置这些难民的具体事情,人太多了,其中还有许多的孩子老人,总得全部都安置妥当了。
老远看见赵谌带着秦明几人过来,刘会之跟身边的人交代了几句,便笑吟吟的迎了上来。
赵谌看着刘会之胡须上挂着的冰渣,心里不禁有些感慨!
毫无疑问,这是一个真正可以为民做事的人,比赵元楷这样的县令更像是一个县令,可惜这样的人却只是一个主薄,屈居于赵元楷这种蠹虫之下。
“事情已经安排妥当了!”刘会之一到了赵谌面前,就直奔主题,笑着说道:“如今,只要等着吃过了粥饭,这些人就可以跟着坊正和保长们过去了!”
“哦,那就好!”赵谌笑着打趣道:“这一来刘主薄也可以歇一口气了,从下午刘主薄可就一直忙着这些事,都没顾得上吃一口饭!”
“下官没事的!”刘会之说话时脸上带着轻松的笑意。这一天他都在惦记这件事,如今终于妥善处理了,他悬着的一颗心,总算是放了下来。
“倒是院判大人,此时不在县衙歇息,怎还又亲自过来了!”刘会之此时打心眼里佩服赵谌,先前还觉得赵谌未曾及冠,想不明白,陛下为何派了这样一个少年郎来蓝田。
但是,经过这一会儿的功夫,看到赵谌处理事情来经验老道,有条不紊,有些方面甚至连他都有些自愧不如,这才明白陛下为何派赵谌这样一个未曾及冠的少年郎,过来的意思了。
“索性在县衙呆着没事,过来看看这边的事情,顺便跟主薄商量一下,如何解决这些人的冬日的居所!”赵谌闻言,心中苦笑一声,不过表面上却不动声色的解释道。
一听赵谌说起这个,刘会之瞬间便来了兴致,这本也是他这几天烦心的事,即便是马周,对于如何妥善安置这些人冬日的居所,而束手无策。此刻听的赵谌主动提起,刘会之顿时收起脸上的笑意,一脸认真的准备洗耳恭听。
只可惜,赵谌下面的话,还没来得及说出口就听的忽然从东城方向,传来一阵厮杀之声,接着便是冲天的火光,从东城那边的一条小巷里,升腾而起。
众人吃惊的望向东城,赵谌震惊的望着那边的火光,下一刻,转头猛地在周围寻找起什么,只是粗略的一扫,赵谌的心顿时就沉了下去。
二百名跟随他们一起来蓝田的士卒,不见了!
同一时间,魏徽刚刚从二堂里出来,身上披着一件棉袍,准备出门去寻赵谌求情。
薛万彻的伤势他已经见过了,那支嵌进骨缝里的箭头,寻常的医师根本毫无办法,也只有赵谌能有办法取出了。
只是,他刚刚从二堂出来,正穿着靴子,就在这时忽然听到一阵厮杀声,魏徽的表情只是微微愣了愣,下一刻连靴子都顾不上穿,就光着脚疯也似的奔向县衙大门。
出了县衙大门,目光赶紧向东城望去时,果然就见他刚刚去过的那条小巷子里,杀声震天,陡然间升腾起一股冲天火光,魏徽看到这样的情景,脸色一瞬间就变得苍白无血。
时间回到一刻钟前,就在魏徽刚刚离开小巷不久,孙寅便带着五十名悍卒进入小巷里。二百多人被他分成四队,每一队负责一面方向,而他本人则直接带着五十名悍卒,负责正面围堵。
孙寅乃是百骑中的一名旅帅,这次跟随着赵谌等人一起到蓝田,身上肩负着一道重要使命,那便是将薛万彻务必带回长安,陛下怀疑当日逃走的薛万彻几人已经悄然潜回了蓝田。
孙寅自到了蓝田,目光就始终如毒蛇一般盯着魏徽,而就在刚刚赵谌等人四处派人寻找魏徽的时候,只有他一人悄然的跟在魏徽身后,潜行跟踪,本就是他百骑擅长的,这一点任何人都比不了。
果然,当他跟踪魏徽来到这条小巷,进而发现魏徽进入一处破旧的院落时,孙寅兴奋的差点没昏过去!
陛下的猜测没错,薛万彻等人果然已经悄然潜回了蓝田,孙寅认得那个给魏徽开门的人,那是薛万彻手下最彪悍的一员校尉。
孙寅脸颊的肌肉都在使劲抽搐着,拳头不停的握紧、放松,双眸里闪烁着兴奋的光,身后的五十名悍卒已经悄然抽出横刀,每个人的目光里变得杀气腾腾的。
不能释放弓弩,这是孙寅下达的命令,陛下要他带回去的是薛万彻的人,不是死尸!
孙寅深呼吸了一口气,将内心里的紧张和兴奋强行压制下去,而后慢慢举起手,猛地挥下,整个人‘轰’的一声,撞破破旧的木门,陡然冲了进去。
“杀!”身后的五十名悍卒,骤然齐声发出一声怒吼,杀声震天,猛地跟着孙寅身后进入破旧的院落。
木门被撞的四分五裂,孙寅挥刀进入的第一时间,骤然间便有一柄镔铁枪,犹如毒蛇一般,带着一股冷风迎面袭来。
孙寅骇的下意识的举刀去挡,下一刻便听的‘呛’的一声,兵器相交,刀身上溅起一簇火花,一股大力传来,震得孙寅的虎口一麻,手中的刀险些都脱手而出。
“某家等你们很久了!”先前带着魏徽来到这条小巷的魁梧男子,此刻挥舞着手中的一杆镔铁枪,放肆的吼叫着,犹如杀神一般,一个人一杆枪,堵在门口。
院子里还有两个魁梧男子,一名是脸色苍白的薛万彻,一名是先前给魏徽开门的那名男子,乃是薛万彻手下最彪悍的一名校尉。
薛万彻的脸色此时异常苍白,肋骨间的那截箭头几乎让他不敢移动分毫,稍一动便疼痛难忍。薛万彻紧紧咬着牙,用力攥着手中的铁槊,目光凌厉如刀,杀气腾腾的望着门口的厮杀!
薛万彻心里开始有些后悔,他不该过分信任魏徽的,要不然他们也不会落入这样的境地。
他认为是魏徽出卖了他们,先前魏徽过来只不过是想确认一下他薛万彻是否存在,跟他说的李世民赦免他们的话,其实都是为了暂时安抚他们,以便此时全歼他们。
薛万彻牙齿咬的‘嘎嘣’作响,极度的愤怒和懊悔,使得他额头的青筋凸起,脸颊的肌肉都在急剧的抖动着。
一名士卒挥舞着横刀,斜刺里向薛万彻劈来,薛万彻只是转身一槊抽出,那名士卒便被抽的倒退数步,后背猛地撞在后面的墙上,嘴一张便‘哇’的一声吐血。
“薛万彻,识相的就乖乖束手就缚,你们今日是逃不走的!”孙寅手中的横刀已经断为两截,此时站的远远的,手握着一把弓弩,对着厮杀中的薛万彻吼道。
“滚你娘的,有种的过来跟某家大战一场!”薛万彻还未说话,倒是杀在最前面的那名魁梧男子,疯狂的大笑一声,一枪逼退眼前的一名士卒,头也不回的对孙寅吼叫。
“不用跟这厮废话,杀出去!”薛万彻咬着牙,忍着肋骨间的剧烈疼痛,舞动着手中的铁槊,紧紧跟在两名同伴的身后,用力嘶吼着。
五十名悍卒本就是沙场老兵,