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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9节

盗汉-第9节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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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大将军、皇子刘辨、未来帝国真正的掌舵者,而眼下朝堂由于刘宏的平衡,宦官与外戚,还并未曾达到你死我亡的地步。

    难道张让想让自己与外戚搞好关系,为自己以后留下退路?张奉不断地猜测着。

    南宫、嘉德殿

    宽敞明亮的大殿,此刻竟显得空荡荡的,富丽堂皇的殿内,竟是寂静无声,只是偶尔传出的咳嗽之声,才证明这里是有人。

    “阿父,事情与皇后通禀了吗?”

    “回陛下,老奴都说了,只是…”张让面色有些难堪的纠结着。

    “没有可是,朕既然说了替张爱卿张罗,就一定不会食言!”接着又是咳嗽几声,才继续说道:“况且朕也不想辜负阿父!”

    “老奴叩谢陛下隆恩,永生难忘!只是万望陛下以龙体为重,顽劣之子,不堪记挂!”

    “呵呵。”刘宏意味深长的瞥了一眼张奉,“阿父,起身吧!”

    “诺!”张让闻言,缓缓的爬了起来,只是眉间那一抹化不开的忧愁,仿佛证明着他心中的顾虑。

第18章 皇后之妹() 
八月末的季节,天气渐渐变的爽朗起来,早已没了酷暑的炎热,虽温度还有些高,但早已没有原先那般炽热了。

    不同与季节的变化有序,人类社会的行为,是永远无法摸透的,然而你却还是必须要参与其中,或许也正是因为这样的权谋诡辩,才使得人之所以为人!

    太医苑前庭

    黄浩有些不知所措的楞在那里,原本想着自己赶来报喜,能够讨一个吉利,却未曾想张奉的表现大大出了他的预料,难道他还不乐意了?

    混迹于宫廷也有段时间了,一些潜在的规矩黄浩自然是懂的,并不敢张口询问什么,只是默默的在那里等着。

    良久之后,张奉才渐渐收回出神的眼眸,看着黄浩,细眯着眼眸,轻声道:“黄公,知当下天子与皇后何意否?”

    “这。”停顿了一下,默默看了眼张奉凝重的表情,黄浩还是回述道:“陛下与张公在嘉德殿,奴婢来时偶遇长秋宫的小黄门,言赵公侍奉皇后于中宫,皇后凤仪大悦!”

    闻言,当下张奉也是心中一沉,是了,皇后开始动手了,按照历史上的记载汉灵帝刘宏是崩于中平五年四月,如今虽是仍有八个月,然而皇宫早已硝烟弥漫。

    仅从表面上来看,皇后努力的拉拢十常侍,意图掌控内廷及卧病的天子刘宏,而天子刘宏却反置西园八校尉,以削弱大将军何进兵权。

    其实纵观整个东汉的历史都是在宦官专政和外戚专政之间不断的内耗,皇帝掌权任用宦官,外戚失势,而小皇帝登基,外戚专权则宦官失势!

    就这样循环往复,是每一次政权交接都回避不开的问题,因此,在刘宏明显感觉到自己积坷难返之时,他开始着手消耗外戚实力,将权力转移至宦官手上。

    然而透过皇后的拉拢,他似乎也开始意识到他在一日宦官依附一日,若有一日他驾鹤西去,宦官将会何去何从却是尚未可知。

    而此刻张奉也敏锐的意识到自己作为张让的代言人,他的倾向就代表着大部宦官势力集团的倾向。

    然而让他不能理解的是,从目前的现状来看,刘宏似乎有意将他推向何氏,这让他百思不得其解,凝神思索之间,外间却又来一人。

    张奉一看,竟也是熟人,中常侍郭胜的随身小黄门,当下表明来意,言皇子辨相邀。

    黄浩见状自然也不就留,互相拱手之后,便回了嘉德殿,而张奉亦是整理一番,便随着小黄门的去了。

    随着这几日身体的慢慢磨合,张奉可以说已经完全适应了,包括前身的语言、文化、习俗,以及最重要的和刘辨的记忆。

    通过前身的记忆,张奉居然惊愕的发现,自己已经和刘辨处到了极其微妙的关系,可以说举止轻佻的皇子辨与放荡不羁的张奉简直是臭味相投。

    更有甚者从原先的记忆中,张奉惊讶的发现,原主居然和幼年的刘辨一同寄养过道士史子缈家中,可以说是感情深厚,信任有加。

    所以此时闻听刘辨再次相召,张奉虽然有些惊讶,但也并没有太多的顾虑,反而自己需要和这位大汉天下未来的帝王,好好的彻谈一番。

    皇子的寝殿不是什么人都可以进的,但这似乎不包括张奉,尤其是刘辨的寝殿。

    张奉似乎也是轻车熟路了,来到刘辨的宫殿外,待小黄门通禀结束之后,便很自觉的除履入殿了。

    微微躬隆着身子,低着头缓缓的迈步向刘辨走去,及至跟前深深一躬,朗声道:“太医令张奉,奉殿下相召,特此前来。”

    “嗯,张医令免礼!”似乎早就等待着一般,刘辨低沉着声音回应着。

    “谢殿下!”感受到刘辨语气中的微微不悦,张奉抬起头一瞧,赫然中常侍郭胜正侍奉在其身旁。

    眼瞧着刘辨身边的郭胜,张奉心思回转,已然知晓其中缘由,轻轻咳嗽一声,“启禀殿下,昨日奉随郭常侍亲随往平城门,恰逢掖庭令毕常侍相托,卑下适逢略知一二。”

    “是以伸以援手,然郭常侍似是心中不忍,故以百金偿奉,奉亦知此乃殿下于心不忍,以顾奉之辛劳,此刻,奉亦是心怀感恩,没齿难忘!”

    一席结束,刘辨愣住了,他万万未曾想到,自己一句话还没说,这张奉居然把话说的这么死了,当下,兀自咽了咽口水,强撑道:“如此张卿已助毕常侍功成矣!”

    “正是!殿下恩情臣不敢或忘,图纸已然交付手中,想必此刻亦可定论矣!”

    这句话,听得一旁侍奉的郭胜也是一愣,这张奉当真还有此等本事,愕然的与刘辨对视了一眼。

    “若是殿下不信,可遣郭常侍前往一探,必知真伪!”

    闻言,看了眼刘辨后得了授意的郭胜当即也躬身退出了!

    随着郭胜的退走,此刻寝殿之中只剩下刘辨与张奉二人了,当下,或是百无聊赖,刘辨微笑着对张奉道。

    “奉何事有此等本事了?”

    “比之殿下,臣望尘莫及!”刘辨闻听也不否认,只是嘴角笑呵呵的看着眼前的张奉。

    “殿下,奉有一言!”

    “直言无妨。”

    “奉不日将要大婚!”

    “哦?此等大喜!谁家姑娘?”

    “当今皇后之妹!”顷刻之间大殿之中,陷入良久的沉默。

    “奉,此言何意?”数息之后,刘辨才缓缓的开口询问道。

    “殿下,奉以为…”

    “奉,汝当自知,孤无意此事尔!”未待张奉说完,刘辨就打断了。

    “然,此绝非殿下之意所能断!”张奉声音沉稳,抬着头默默的看着刘辨!

    “或许。孤有更好的选择!”然而出乎张奉的预料,刘辨并没有暴走或是泄气,而是这样嘴角含着莫名微笑的方式回答了他。

    看着刘辨悠远而深邃的眼眸,此刻的张奉沉默了。

    兀一瞬间,刘辨却是嘴角勾起微笑,盯着张奉兀自道:“奉,会随孤否?”

    “唔!看心情!”张奉考虑了一下,一脸肃穆的回答道。

    随即二人皆是相视一笑!

第19章 试图挽救() 
人与人之间的感情,就是不断地磨合,新事物突然闯入时,我们会本能地排斥,但是等你日积月累的接触之后,你会不自觉的信任他。

    其实他本身并没有改变,而是你自己对这件事习以为常了,或许很多东西都逃不开习惯了,三个字。

    张奉与刘辨之间莫名的感觉就是这样,从他们记忆初始就与彼此相互扶持,长年累月下来,早已习惯。

    刘辨与张奉皆是很有默契,并没有就此事做过多的争辩,到了这里其实张奉的目的也就结束了,不大打算过多的老费时间。

    张奉简单的告辞一下,便退出了寝殿,前往下一个地点。

    张奉退出少许,郭胜便面色困惑的返回了,扫了一眼寝殿之中不见张奉身影,略微有些诧异。

    “殿下,张奉人在何处?”

    “孤允他回了!如何,事情可有结果!”

    闻言,郭胜一时也有些尴尬,讪讪道:“老奴寻了,毕常侍竟对张奉之才,惊为天人!”

    刘辨并没有多吃惊,嘴角微微含笑,“张奉还是有些本事的!”

    “老奴惊叹张医令的深藏不露,只是”默默的瞥了一眼,慎重道:“老奴以为张奉,似乎变了许多!”

    缓缓的勾起嘴角,刘辨温声道:“不是他变了,而是他开始认真了!”

    闻言,郭胜也是若有所思的点着头。其实,理当如此,作为中常侍张让之子,即便养子,亦当聪慧非常之人。

    皇宫之内的事情,谁也说不准,即使你当下荣宠备至,亦难抱你明日身首异处,正所谓伴君如伴虎,帝王之侧,最难将息。

    张奉没有经历过那种一言可定人生死的现场,他只是从文字你想象过,看到位卑之人颤栗过,感受权力之间争锋过,所以他想看清楚。

    想看清楚这人性背后到底怎样,看清楚这历史真相如何辛酸,即便道路艰难,他也无所畏惧,因为他已然明白,子不自救何相救?

    南宫嘉德殿

    自从天子患病之后,便一直疗养与此殿,往日喜好玩乐的陛下,似乎也是收敛了许多,大部分时间多不会别出心裁的做些其他娱乐项目。

    作为天子最信任的人,张让永远都是围着天子转的,虽然眼下刘宏的病情已经好转了许多,可他却丝毫不敢松懈。

    一方面依附于刘宏的他自己心里清楚,除了刘宏没人会再这样信任他了,而且越是此时,天子越是心思深沉,他不得不慎重。

    焦心于天子和张奉之事的张让,整日来也是心事重重,然而让他意外的是今日张奉居然主动找上了他。

    侧殿厢房之中

    默默的看着眼前的张奉,心中不免多了些感慨,面上依旧不动声色,稳声道:“寻咱家何事?”

    恭敬的行了一礼,张奉也不想与张让兜圈子,言简意赅,“奉之婚约,阿翁,可否如实相告?”

    “此乃何意?”张让闻言,也是心中有些惊讶的反问道。

    “小子无状,恳请阿翁明言!”说着张奉缓缓的挺起胸膛,抬着头,静静的注视着张让。

    良久,看着张让仍然沉默着不置一言,张奉心里明白,自己需展示足够的能力,让他相信自己可以。

    “如此,小子鲁莽,大胆揣测!”说着张奉再次一躬身,接着缓缓道:“娘娘之所允奉婚约,无外乎奉乃阿翁之子!娘娘意欲示意亲近!”

    “然阿翁久居宫中,何以娘娘独挑此时,奉以为,乃陛下之疾所致!”

    察觉张让眼中的惊讶,张奉整理思绪继续朗声道。“然陛下置西园八校,分大将军权柄,此危急之际,阿翁应当亦明,却依旧合皇后之好!”

    “其中缘由,恕小子大胆揣测,前番小子问诊陛下,言其体内药石紊乱,阿翁厉声以呵奉,奉于此不敢多言,但奉以阿翁好此事往后万不可复行!”

    “放肆!汝受何人所惑?”张让瞬间面露震惊,高声呵斥起来。然而此刻他这样色厉内荏的样子,反倒让张奉心中更加坚定自己的猜测。

    张让果然参与了,下药刘宏之事,其实他早就怀疑刘宏的昏迷,乃事出有因的,经此一证,张奉终于断定,必是大将军蛊惑张让或是何氏所为。

    即便没有自己动手,但作为贴身侍从,侍奉有误或知情不报,此乃欺君之罪亦是灭顶之灾!

    “奉所言皆乃独自所思,无受旁人蛊惑!”张奉再次坚定的回答道。

    深深的揣摩着张奉肃穆的面容,张让开始慢慢的动容了,情绪渐渐平静下来,自己这身后之事,终究还是要靠他的。

    沉默了良久,张让才缓缓开口:“既然如此,汝意欲何意?”

    见此情形,张奉知道,张让开始以平等的眼光与他对话了,再次一礼,方才沉声道。

    “不瞒阿翁,奉前番医治天子,深感其威仪,深知当今天子并非昏聩之主,奉请阿翁深思熟虑!眼下,大将军权柄已失,必然心急如焚,以致行为失常,于此阿翁千万慎重!”

    深深吸了一口气,张奉情真意切道:“须知,阿翁与陛下方乃患难真情!”

    一句话说出,张奉眼眸之中也是回忆深沉,良久之后,才缓缓回神,幽幽感慨:“却是咱家失了计较!”

    知晓张让开始想回味过来,张奉便继续坦言道:“如今事已至此,奉亦不会违背,只是此事过后,大将军当会心安,而阿翁亦当万事以天子为重!”

    “此事,咱家自然醒得!”随即微笑的看着张奉,眼神之中满含赞许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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