愤怒的两晋南北朝-第241节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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刘昶,联合攻击寿春。大战开始前,刘昶向全体将士叩拜,泪流满面地说:“但愿大家同心合力,雪耻报仇!”
刘昶其实早就过得麻木了,若不是刘宋亡国,也许再也不会出现在历史舞台上。
北魏步骑兵混合兵团对外宣称有20多万人,豫州督导官垣崇祖,召集文武官员,一起商讨对策。
敌人的20万人,显然有点夸大了,但敌众我寡的形势却是千真万确,硬抗不大可行,只能智取,垣崇祖打算加强外城的防御工事,用堤坝堵截淝水,全力固守。
其他人都认为以前拓跋焘南侵的时候,刘宋的军队就直接退到内城防御,而且淝水上从没人筑过堤坝,恐怕除了劳民伤财,没有其他益处。垣崇祖不以为然:“我们如果放弃外城,蛮虏一定外筑高楼,内筑长墙,把我们团团围住,我们只能坐在内城等候生擒活捉,只有严守外城和兴筑水坝,才能搏得一线生机。”于是就在寿阳西北筑坝堵截淝水,而在坝北另筑一个小城,周围挖掘很深的护城河,派数千人防守。
工程进展很快,垣崇祖得意地对部属说:“蛮虏看见这个小城,一定认为可以轻易夺取,然后倾全尽力攻城,同时企图破坏水坝,而我就在他们背后突然放水冲击,他们必将全都变成漂尸。”魏兵很快赶到,在城外观望一番,果然像蚂蚁一样攻击小城,垣崇祖头戴白纱小帽,乘坐轻便小轿,登上城楼坐镇指挥,大概到下午3点左右,垣崇祖眼见时机成熟,一声令下,储水排山倒海般冲了出去,北魏所有的攻城军队,全都被水冲进护城河中,淹死了数以千计,只得先行撤退。这一战极大提高了萧齐军民的信心,之前投降北魏的变民,发现原来魏军也不过如此,于是重新回到祖国怀抱,司州督导官谢天盖的部属,直接刺死谢天盖,回归萧齐这之后,北魏消停了好几个月的时间,一直到8月,才派徐州督导官、梁郡王拓跋嘉,率军南下迎接角城驻军司令,又派平南将军郎大檀等三位将领,攻击朐城,将军白吐头等二位将领,攻击海西,将军元泰等二位将领,攻击连口,将军封延等三位将领,直指角城,镇南将军贺罗,攻击下蔡,五路大军同时进发。
然而北魏战斗力似乎没有之前那么生猛了,一轮轮的会战下来,效果并不怎么理想。
(本章完)
第425章 父子之争()
冯太后显然高估了刘昶的作用,以为凭借他宋室宗亲的身份,能在萧齐国内掀起轩然大波,结果反响何其一般,根本没有人响应。
这种结果并不意外,刘宋一连出现那么多暴君,百姓当然不希望老刘家继续当权,萧道成固然是捡了大便宜,但上位之后还是表现出一定程度上的明君风采,相比刘子业和刘彧之流,也是高出太多了。
在事不关己的时候,群众的眼睛昏暗的,但当涉及到切身利益,他们的眼睛就是雪亮的了,没人为了所谓的忠义,而乐意活在暴政的阴影下,即便萧齐国内许多臣民都大呼萧道成是奸贼,但其实他们也就是哗众取宠,内心深处是明白是非曲直的。
刘昶这张牌几乎作废,冯太后对于南征这件事,也便没了那么大的热情,只要不打败仗,任由前线的将士们自由发挥。
事实上,萧齐民众非但没有向刘昶示好,淮河以北的百姓,反倒准备向萧齐归附。
魏军于是又花费大量精力来讨伐变民叛乱,这场所谓的南征,除了徒添烦恼,似乎并没有明显的好处。
481年正月,北魏开始对萧齐展开最后一轮攻击,成败在此一举,得利便见好就收,失利则趁早结束这场没有意义的战争。
萧道成得知魏军大举进攻淮阳的消息,让领军将军李安民担任司令官,率领带兵官周盘龙,前往增援。
角城守将力战而死,魏军越过角城,直抵淮河北岸,在当地大肆烧杀淫掠,长江以北的民众大为恐慌,纷纷渡江南下逃命。
这时萧齐的援军终于赶到,周盘龙的儿子周奉叔率二百人的敢死队,成功击破北魏的防线,深入敌阵,大闹敌人后方,在一万多名骑兵的围追堵截之下,竟然全身而退。
但当齐军看到敌人的阵势,都不认为周奉叔还能活着出来,没等见到周奉叔的人影,就先报告给周盘龙说:“你儿子已经死了。”
周盘龙不肯相信,气愤之下,高举长矛,跃马冲进包围圈,寻找儿子的踪迹,所到之处,愤怒的长矛击穿无数敌人头颅,一路血肉横飞,场面极其混乱。
几乎与此同时,周奉叔安然回到营垒,其他人都惊呆了,告诉他说他的父亲刚刚冲进敌阵。
周奉叔顿时又气又急,翻身上马,又杀了回去,很快便找到了浑身血迹的周盘龙,于是父子俩在北魏军营中号叫厮杀,宛如疯子一般,也不知杀了多久,终于冲出包围圈,安全返回。
齐军看到这俩人携手而来,几乎不敢相信自己的眼睛,李安民的心理素质就好得多,当即下令乘势发起追击,在孙溪渚大破魏军。
经历这次失败,魏军斗志全无,不久便动员回国,途中发现下蔡没有齐军防守,准备拆除城墙,抢点战利品再走,却没料到垣崇祖一早把下蔡基地迁到了淮东,发现敌人之后,迅速渡河反攻,魏军又死伤数千人,只得落荒而逃。
齐军自然不敢追击,于是这场南北战争就这么落下帷幕,双方谁也没有得到好处。
作为挑起战争的一方,冯太后当然很不高兴,而保住国境的萧道成也高兴不起来,他的心病来自内部。
与当初刘裕的情形恰恰相反,萧道成12岁的时候就有了儿子,在他称帝时,长子萧赜已年过不惑,所以他根本不必担心权力的传承,但却有另外的忧虑,那就是儿子年纪比自己小不了多少,在国内的威望甚至比他这个老子还要显赫,太子爷的地位甚至远超皇帝。
所谓过犹不及,当是指此。
萧赜也不跟老子客气,自认为在一众兄弟里面,他的年纪最大,而且帮父亲一同创立大业,对于朝廷的许多举措,常常独断专行,很多事都违犯既定的法令制度——身为太子,却做皇帝该做的事。
他的宠臣张景真,更是无法无天,衣服冠帽,以及所用器物,远超过他的身份,甚至能与帝王比肩。
萧赜对此事当然是知情的,但他有恃无恐,不认为有什么问题,自己本来就是老大,老大的狗腿子本来就该比一般的狗腿子享受更多福利,没毛病。
可怕的是,举国上下几乎没人提醒萧道成,萧赜的所有作为,萧道成几乎一样不知,也许大家都已把萧赜当成一把手了,萧道成上了年纪,早晚便归天,真正主宰天下的,除了当今太子爷,还能有谁?
最高监察府高级军事参议官荀伯玉,一向受萧道成的信任,眼看这种情形,跟家人说:“太子所作所为,皇上始终无法知道,我怎么能为了怕死,而使皇上的耳目受到蒙蔽,我不报告,谁来报告?”
家人都劝他不要惹火上身,荀伯玉执意入宫告密。
但是做这种事,他毕竟不敢当着萧赜的面,趁着萧赜祭拜祖先坟墓不在京城的机会,把萧赜的所胡事迹全都报告给萧道成。
萧道成听完勃然大怒,当天就下令搜查东宫。
萧赜祭拜祖先回来,晚上船舶将要停靠,次日再回城,豫章王萧嶷从东府跨上飞燕名马,一路狂奔前往告诉萧赜,说父亲不知怎么着,忽然下令搜查东宫,事不宜迟,应该赶紧回宫才是。
萧赜意识到事关重大,连夜返回京师。
萧道成虽然生气,但下意识地竟也生出一丝惧意,莫名其妙地担心一些事情,具体是什么,他自己也说不上来,等到怒火稍息,下令城门暂时不上锁,等儿子回宫。
第二天,萧道成派南郡王萧长懋和闻喜公萧子良,带着圣旨,前往太子宫,向萧赜指出张景真的罪行,然后让二人用萧赜的名义,捕杀张景真。
萧赜一时不知如何自处,只好宣称有病,不出大门。
萧道成除了诛杀张景真,并不敢有更过激的行动,萧赜身为儿子,即便权势熏天,当然也不能冒天下之大不韪,父子俩就这样陷入冷战。
一个多月过去了,这天萧道成在太阳殿午睡,护军将军王敬则,突然走到他的床前,叩头说:“陛下建立的国家时日不久,太子无缘无故受到责备,民心震动,请陛下亲自到东宫一次,化解这场误会。”
萧道成顿时陷入沉思,他在想自己当真是不中用了,事发一个多月,萧赜从未提及认错一事,现在反倒要让自己妥协。
王敬则见他没有反应,擅自作主替萧道成传出旨意,让侍从准备衣帽,前往东宫,同时让御厨房在东宫摆设宴席,并让左右宦官抬来软轿。
此刻的萧道成像极了闹脾气的小孩子,被家长软硬兼施地安抚,虽有怨言,却不敢顶撞,有心服软,可又觉很没面子。
王敬则见他仍没有动身的意思,直接拿把衣服披到他身上,再三央求说:“事不宜迟,陛下快动身吧。”
萧道成于是半推半就地登上轿子,满腹憋屈地赶到到东宫。
现场的气氛还是很和谐的,长沙王萧晃拿阳伞,临川王萧映拿野鸡尾编成的羽毛扇,闻喜公萧子良拿温酒器,南郡王萧长懋敬酒,萧赜、萧嶷和王敬则,一起端上酒菜食物供萧道成享用,一直到黄昏,大家都饮得大醉,萧道成才回去。
回宫之后,萧道成彻夜难眠,宴会上的场景不时在脑海回放,孩子们看着是那么孝顺,那么乖巧,可是总感觉哪里不对劲。
萧道成赢了那么多政治对手,最终却败给了自己的儿子。
(本章完)
第426章 谁是谁非()
萧道成在经历了那场貌似和谐的家庭宴会之后,心情越发低落,听从荀伯玉的建议,有心改立次子萧嶷为太子,勉强挽回局面,然而当萧嶷听到风声,对哥哥反倒更加恭敬,这让萧道成大为郁闷。
心情的好坏对健康的影响是很深刻的,距离萧氏父子二人公开冲突不到一年的时间,萧道成骤然病倒,于482年3月6日,召见宰相褚渊、政府左副行政长官王俭,一同接受遗诏,辅佐太子萧赜。
3月8日,齐高帝萧道成在临光殿逝世,享年56岁,当天44岁的太子萧赜继位,即齐武帝。
萧道成临终时,担心自己的亲信不为萧赜所容,用手指着后面的荀伯玉,特别嘱咐萧赜要好好照顾他。
萧赜现场当然一口答应,但称帝之后立刻对荀伯玉等人展开报复。
先前刘宋国内确实没有人能匹敌萧氏,但萧氏内部却并不团结,分明形成了皇帝和太子两个派系,而且互相暗中较量。
荀伯玉因为告密一事,注定是不可能有生路了,萧道成的其他嫡系将领也是萧赜的眼中钉,垣崇祖和张敬儿就首当其冲。
垣家可是将门世家,从刘裕时代的垣苗开始,三代都是名将,豫州督导官垣崇祖是垣苗的孙子,就是这一代的佼佼者。
垣崇祖是典型的军人脾气,没有什么政治手腕,只效忠萧道成,从不讨好萧赜。之前垣崇祖水淹北魏南征军的时候,萧道成让垣崇祖回京议事,而那时萧赜已经和父亲起了冲突,萧赜担心有突发状况,于是特别设宴款待垣崇祖,席间对他说:“现在外面有很多流言,我已完全了解,从今以后,就把我的荣华富贵托付给你了。”
垣崇祖连连叩头致歉,但并没有明确表态,萧赜对他更加厌恶。
荀伯玉和垣崇祖的交情很深,萧赜于是想了个一箭双雕的计策,诬指垣崇祖招募长江北岸的亡命之徒,联合荀伯玉发动叛乱,下令逮捕二人,斩首。
距离萧赜称帝只有一年的时间。
当朝文官不在少数,但地方上独当一面的大将却并不多,垣崇祖的死,对于萧齐的边防,可谓百害而无一利。
萧赜自然清楚这点,但当内心的愤怒到达一定程度,理智根本不是情感的对手。
车骑将军张敬儿很快也迎来了判决。
张敬儿以前担任南阳郡长的时候,妻子尚氏梦见一只手热得像着了火,没过多久,张敬儿升任雍州督导官,后来尚氏又梦见一个肩膀发热,张敬儿不久便被加授开府仪同三司。
后来尚氏又梦到半个身子发热,张敬儿对亲信说:“吾妻很快就要梦见全身发热了。”欢喜之情溢于言表。
也是从那时开始,张敬儿特别迷信梦境,每天做梦都要认真研究,寻求现实中对应的事物,有一次就宣扬说他梦见故乡神庙前的大树,长得高入天际,是个大吉之兆。
萧赜本就对他心生忌惮,听到这些消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