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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139节

愤怒的两晋南北朝-第139节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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武力,志得意满后才裹胁了当地八千多户人家而回。

    吕纂并不能立刻攻取张掖,姑臧又遭敌人围困,只得先行回军,并放弃了收复凉州的计划,一心饮酒打猎度日。

    祭祀部长杨颖进言道:“陛下承受天命,登上宝座,应该用正道把它守住,而今疆土一天比一天萎缩,局促在二岭之间的狭小地带,陛下不兢兢业业,早晚警惕,图谋恢复祖先大业,反而沉湎于游乐狩猎之中,我等深表痛心。”

    吕纂虽然下令表彰其忠心,但并不能改过,生活越发堕落。

    此时的后凉早已没了刚立国时的风采,虽然当年也是问题百出,但起码仍是一个完整的国家,政府的权力也还算过硬,但到了三凉并立的时代,加上吕纂不断的倒行逆施,国家渐渐濒临毁灭。

    中央的堕落必然带来地方的更加堕落,最终一起堕落成灾。

    番禾郡长吕超本就对吕纂心存不满,一直以来都闷闷不乐的,时间长了,就有些放纵任性,肆意发泄心中的怨愤,附近的鲜卑酋长思盘,受不了他的嚣跋扈,派弟弟乞珍向吕纂控诉,吕纂正愁没事干,索性当个和事佬,下令让吕超和思盘同时进京。

    但吕超却大为紧张,以为会受到打压,等到了姑臧,千方百计地结交宫殿禁卫总监杜尚,希望能帮自己化险为夷。

    事实上吕超多虑了,吕纂无心杀人,只是宣扬皇家的威风而已,佯怒着对吕超说:“你仗恃你们兄弟结成一帮,竟欺负到我的头上来了!”

    吕超赶忙叩头认罪,吕纂十分得意,过了一会让他起身,然后就当什么也没发生一样,下令百官在内殿欢宴。

    筵席上,吕超的哥哥、中央禁军总监吕隆,不断向吕纂敬酒,为弟弟开脱,但吕纂其实早就忘了这茌了,只知拼命饮酒,不多时就酩酊大醉。

    吕超却并不知吕纂的真实打算,一直战战兢兢,半点不能轻松。

    这时吕纂突然兴起,提出要当导游,带着吕超等人游览皇宫,也不管吕超的反应,先行乘坐人力推动的辇车,在宫中逛了起来。

    吕超无奈之下,只好随后陪驾。

    一行人很快来到琨华堂东阁,因为有门槛的缘故,辇车不能直接通过,吕纂的亲信将领窦川和骆腾,便把佩剑先靠到墙上,帮忙把辇车抬过门槛。

    就在刹那间,吕超灵一现,飞快地夺过佩剑,直刺向辇车上的吕纂。

    吕纂醉意沉重,不但不躲,反而赤手空拳地跳下辇车,扑向吕超,刚好被一剑刺穿身体,窦川和骆腾徒手与吕超格斗,也被斩杀。

    事发突然,在场的官员都呆住了,随行的太监纷纷四散而逃,吕纂的正室杨皇后也跟着一起游赏,赶紧下令禁军攻击吕超,但被杜尚出面制止,禁军全都抛下武器拒绝作战,将军魏益多,更是义愤填膺地把吕纂的人头砍下。

    杨皇后瞬间泪流满面,凄然说道:“人都死了,尸体与草木一样失去知觉,何至忍心再如此残害!”

    魏益多不理会,把吕纂的人头送到外面示众,一面说:“吕纂违背先帝遗命,居然敢谋杀太子,自立为王,而又荒淫无道,祸害国家,番禾郡长吕超顺应民心,已把他铲除!”

    吕纂的叔叔、巴西公吕佗,以及弟弟、陇西公吕纬,都在北城驻防,得知政变的消息,立刻动员全军戒严,打算合击吕超。

    但吕佗的妻子梁氏却并不赞同,阻止丈夫说:“吕纬和吕超都是你的侄子,为什么舍弃吕超而帮吕纬,事已至此,何必再挑起新的事端?”

    吕佗表示同意,于是对吕纬说:“吕超已经占领军械库,手握精兵,攻击他并不容易,而且我一大把年纪,注定是不能有什么作为的。”

    吕纬顿时没了底气,可是也陷入进退失据的窘境。

    吕超的弟弟吕邈,正在吕纬手下当差,借机向吕纬提议:“吕纂谋杀兄弟,吕隆和吕超顺应民心,起兵讨伐,目的就是要拥戴你继承王位,你是先帝现存的长子,依情依法依理,都应该由你主持朝廷,有什么值得怀疑的?”

    吕纬一寻思,好像还真是这么个道理,顿时忘了杀兄大仇,单人匹马进城与吕超商议继位一事,直到被砍头的前一刻,才意识到自己究竟有多蠢。

    大事已定,吕超把王位让给了哥哥吕隆,吕隆虽觉为难,按资历并不好推辞,只得登位,尊母亲卫氏为太后,正室杨氏为皇后,任命吕超为全国各军区总司令长官、辅国大将军、主管朝廷机要,封安定公。

    吕纂的杨皇后貌美如花,因为吕纂已死,将要搬出皇宫,吕超有心娶她,又担心她拼死不从,便对她的父亲杨桓施压:“皇后如果自杀,大祸将降临你们全族。”

    杨桓畏惧吕超的权势,准备劝服女儿,杨皇后大义凛然地说:“父亲当初为了谋求富贵荣华,而把女儿卖给氐蛮(吕氏一族是氐人),卖一次就够了,怎么可以再卖!”说完当着杨桓的面抹了脖子。

    杨桓瞬间吓尿,担心被吕超谋害,火速投奔南凉,秃发利鹿孤正在图谋后凉,正好可以借着他了解姑臧的局势,便任命他为左军政官。

    (本章完)

第264章 西凉割据() 
凉州的局面早已失控了,混乱一天比一天严重,后凉在南北二凉的夹缝中,领土面积越来越小,实力越来越弱,灭亡已几乎没有什么悬念,南凉秃发家族倒还算坚挺,北凉政权因为占据的郡县较多,而境内民族成份复杂,加上段业的领导力不够强悍,终于领先出现了问题。

    陇西汉人李暠,自幼喜爱文学,成年后博学多识,文采超群,远近闻名,而其家族也是当地的名门,虽然受战乱的影响,势力衰退严重,但当段业建立北凉政权后,为了拉拢人心,还是提拔他为效谷县长。

    此时自立称王的风潮十分流行,只要有一定实力的人都争相立国,段业本不得人心,境内人心思变,碰巧400年下半年,沙州督导官去世,州内的敦煌军事参议官郭谦,与沙州州政府总务官索仙,素来仰慕李暠的为人,尤其李暠当了县长之后,性情温和,无论为人还是施政,都受到好评,于是公推他为敦煌郡长。

    李暠开始觉得为难,不想答应,但他有个异父同母的弟弟宋繇,本来在段业手下当差,正好从京师回家,得知此事之后,力劝哥哥把握这次难得的机会,李暠终于接受,并派人向段业请求承认,以打消段业的疑心。

    北凉首都西区卫戍司令官索嗣,提醒段业说:“我与李暠是老乡,太了解他了,绝对不可以让他留在敦煌。”

    段业本着从善如流的原则,当即表示认同,并让索嗣出任敦煌郡长,派五百人的骑兵队伍护送他赴任。

    索嗣在距敦煌20里的地方,用公文通知李暠,要求李暠前来迎接,李暠心虚,而索嗣又是昔日相识,于是打算听从,宋繇劝阻道:“段业昏庸懦弱,正是英雄扬眉吐气之日,你已经拥有了可以建立政权的现成基础,为什么双手送给别人?索嗣所倚仗的不过认为他是本郡人,人心一定归向于他,绝料不到你会向他突击,你如果突击,必定一战成功。”

    李暠勉强同意,便先派宋繇前往晋见。

    宋繇此去态度恭敬,言语谦恭,索嗣更加放松警惕,等到宋繇回来,李暠再派张邈和宋繇,与两个儿子李歆、李让,率军对索嗣迎头痛击,索嗣大败,匆匆逃回张掖。

    打压李暠的主意本是索嗣出的,如今李暠公然造反,段业十分生气,认为是索嗣把他逼反的,为了安抚李暠,先斩了索嗣,又派人前往表达慰问,并擢升李暠为凉兴以西军区司令长官、镇西将军。

    段业以为此举能够暂时稳住李暠,却不知变相纵容了叛变行为,很快晋昌郡长唐瑶也起兵叛变,脱离了北凉控制,接着向六郡发出政治号召,推举镇西将军李暠为冠军大将军、沙州督导官、凉公,兼敦煌郡长。

    李暠在当地很得人心,唐瑶振臂一呼,百姓群起响应,李暠便顺势赦免了他辖区里的罪犯,改年号庚子,任命唐瑶为征东将军,郭谦为参谋主任,索仙为左秘书长,张邈为右秘书长,尹建兴为左军政官、张体顺为右军政官,并派主任参谋宋繇,向东攻击凉兴,同时攻击玉门关以西各城,全都攻克。

    西凉政权就这样建立起来,并迅速成长为凉州面积最大的政权,此时凉州四国并立。

    北凉受此打击,局面更显微妙。

    段业本是靠着沮渠家族上位的,一直以来也都处处受制于人,起初仍然畏首畏尾,但渐渐适应了高位,便想摆脱旁人的束缚,尤其在西凉建立之后,自以为受到羞辱,权力的魔力终于显露。

    时任首都张掖市长的沮渠蒙逊,一向以勇敢善战和足智多谋著称于世,段业对他十分忌惮,打算把他送得越远越好。

    沮渠蒙逊也了解自己的处境,尽量忍受委屈,不对外多作接触,但段业并不妥协,任命监察院副总监察长马权,接替沮渠蒙逊的张掖市长一职,沮渠蒙逊十分恼怒,也准备出手反击。

    马权为人豪放洒脱,自视甚高,沮渠蒙逊于是暗中散播马权图谋不轨的谣言,偏偏马权担任市长之后,又十分高调,对别人呼来喝去,好不威风,段业信以为真,居然斩了马权。

    这一回合,沮渠家族完胜。

    实际上段业并无大才,性格也很昏庸,与沮渠家族本不是一个重量级的,双方争锋的悬念并不大。

    沮渠蒙逊对哥哥、辅国将军沮渠男成说:“姓段的既无鉴别能力,也没有决断能力,不是平息祸患的领袖人才,从前我们顾忌的只是索嗣、马权,现在接连被杀,段业已失去了爪牙,我打算把他除掉,拥戴哥哥,你认为如何?”

    不料沮渠男成却并不认可,回道:“段业本是一个孤独的外乡人,是我们沮渠家族拥戴他登上王位,突然又把他废黜,只怕被人说咱们没有节操,而且现在凉州局势危急,一旦失去人心,如何在此处立足?他固然不敢害我们,我们也不招惹他,就这样维持现状,有什么不好?”

    沮渠蒙逊无奈之下,开始启用后备计划,主动请求出任西安郡长,段业正愁没有机会调走他,得到这一请求,立刻批准。

    就在沮渠蒙逊临行前,特意邀请沮渠男成一同前往祭祀兰门山,说什么此一别不知何日再见之类的伤感话,沮渠男成当即就同意了。

    而与此同时,沮渠蒙逊已暗中让军政官许咸向段业告密说:“沮渠男成打算在休假的时候发动政变,如果有一天忽然请求祭祀兰门山,我的话就应验了。”

    段业半信半疑,而没过几天,沮渠男成准备就绪,上书请求祭祀兰门山,段业大怒之下,逮捕了沮渠男成,并让他自杀。

    沮渠男成被这突如其来的变故整懵了,问清了来龙去脉,诚恳地说道:“显然这是我弟弟的阴谋,他先与我密商,要我叛变,我因手足情深不愿检举,他又怕有我在,部众不听他指挥,所以约我一同祭祀兰门山,并以此实施诬陷,其实是要借大王之手,把我除掉,我建议大王,不妨假装宣布我已被处决,公开我的罪状,届时沮渠蒙逊一定叛变,然后我奉大王之命,前往讨伐,很快就可以平定。”

    分析得很有道理,但沮渠蒙逊之前表现得那么乖,段业先入为主,早就认定沮渠男成是坏人,而且就算沮渠男成说的是实情,他们本是兄弟俩,跟自己一条心才怪呢,越想越恼怒,直接下令斩了沮渠男成。

    消息传到沮渠蒙逊耳朵里,沮渠蒙逊以此向部众哭诉:“我哥哥对段业忠心耿耿,而段业竟无缘无故地将其谋害,实在让人痛心!当初是我们大家共同拥护段业,为的就是安定人心,现在烽火遍地,他却不断诛杀功臣,国家早晚被他葬送,你们想做亡国奴吗?”

    部众被激起怒火,顿时群情激愤,火速集结向张掖进军,北凉镇军将军臧莫孩率领军队迎降,羌人匈奴人也有许起兵响应。

    段业这才后悔莫及,从监狱中把田昂提出,郑重地向他道歉,让他与武卫将军梁中庸,一同讨伐沮渠蒙逊。

    别动部队将领王丰孙提醒段业:“西平郡田家,每个世代都出叛徒,田昂外表上恭敬谨慎,内心却很险恶,不可以依赖,而且大王不久前才以不忠的罪名把他投到监狱,此时国内大乱,把他放出来不是更让局面难以控制吗?”

    段业顿时又后悔了,可是国内已无良将,没人能对付沮渠蒙逊,只能拼拼运气。

    但显然他的运气不怎么样,田昂抵达侯坞后,立刻率骑兵五百人,投降沮渠蒙逊,政府军瞬间瓦解,梁中庸也掉头反水。

    401年5月,沮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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