愤怒的两晋南北朝-第101节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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慕容王妃生的几个儿子倒是年纪大了,可是究竟立谁为世子,一直没能敲定。
当时前秦大军仍旧驻屯在君子津,眼看父亲的情况,很可能朝不保夕,这几个庶子们争相表现自己,每晚都全副武装地环绕寝殿,为父亲警戒守卫。
拓跋斤意识到机会来了,找到拓跋什翼犍的庶长子拓跋寔君,别有用心地说道:“大王准备选立慕容妃生的儿子,你作为长子,注定是他们的威胁,无论他们中间谁上位,一定会先把你杀掉,你看他们最近每天都手持武器,在四周巡逻,你以为真的是保护大王的安危?还不是想抓住机会发动叛变,你最好先下手为强,否则悔之晚矣!”
拓跋寔君信以为真,于是率先发难,当晚就把所有兄弟连同父亲一起诛杀。拓跋什翼犍纵横塞外几十年,成绩卓著,最后竟死于儿子之手,享年57岁。
当晚拓跋寔君的弟媳们和部落其他残存的部众,一起南下投奔前秦大营,前秦将领李柔和张蚝等人,得此良机,立即发兵直指云中,代王大营瞬间溃散,拓跋珪的母亲贺氏抱起儿子匆匆投奔哥哥贺讷。
偌大的代国瞬间土崩瓦解,苻坚兴奋之余,召见代国秘书长燕凤,询问内乱的原因,燕凤具实相告,苻坚义愤填膺地说:“只要是罪恶,真是到什么地方都一样!”下令把首恶拓跋寔君和拓跋斤,押解到长安后用车裂的酷刑处死。
在了解了代国的形势后,苻坚有意把拓跋珪接到长安,燕凤说:“代王刚刚去世,部属们又纷纷叛逃,只留下这么个小孙子,但接下来治理代国土地的,仍需要一个熟悉当地的人选,部落酋长刘库仁,勇敢有智谋,而另一酋长刘卫辰狡猾而变化多端,在下以为都不能让他们单独统御,不如把代国一分为二,让他们互相牵制,这两个人有深仇大恨,所以谁也不不敢先制造祸乱,等到拓跋珪长大之后,再让他恢复代王之位,则陛下对代国有让亡者复存、断者复续的天大恩德,必将使拓跋子孙永不背弃作为陛下的臣属,这是安定边疆的最好策略。”
苻坚当然预见不到几年后的发展,但就此刻来看,这一提议还是很合理可行的,于是把代国分成两部,黄河以东让刘库仁管理,以西交给刘卫辰,各设官属,统帅各自的部众。
贺兰部落不久便把拓跋珪母子送往独孤部落,然后和南部总监长孙嵩、元佗等人,一起投靠刘库仁,总算在经历剧变之后,还能有个安身之处。
(本章完)
第193章 大胃天王()
一年之内消灭两大劲敌,苻坚顿时有些飘飘然了,下诏说:“张天锡继承祖先基业,累积有一百年之久,盘踞河右,独霸一方;索头部落世代横跨朔北,位居要冲,武装部队一百多万,像猛虎一样控制云中。
我接连派出两支部队分别讨伐,还没超过一年,就扫平元凶!投靠的俘虏,有一百万之多,开疆拓土,九千余里,五帝所没有臣服的部落,周汉两大王朝没有到达的地方,都仰望圣明的风俗教化,经过几次翻译,前来投效进贡!
有关单位应迅速依照秩序进行升官任爵,所有战士免除五年的田赋差役,并赏赐每人美酒三盃!”
在参与北伐并立下大功的行唐公苻洛被加授征西将军,邓羌则被任命为并州督导官。
前秦从此进入******,而且******里最主要的事就是咀嚼近几年的成果,不然难免消化不良。
苻坚也意识到这个问题,所以有意放缓国家扩张的步伐,减少武力消耗,专心放在发展内政上,在讨平前凉之后,就下诏:“西边的氐羌部落,混杂在一起,号令并不统一,谁都不听谁的,对中国不可能造成大的灾难,应该先行安抚,征收他们的捐税,如果拒绝朝廷命令,再去讨伐不迟。”
等到收服代国,便派殿中将军张旬前往氐羌部落宣抚,由庭中将军魏曷飞,率骑兵二万七千人随后出发。
魏曷飞的主要任务是预防氐羌部落不听话,而采取非常措施,但他太过急躁,不等前面的同僚安抚完毕,就先行出动打击,大肆抢掠之后满载而归,苻坚对此很是恼火,下令打了他二百皮鞭,并斩了前锋大营指挥官储安,用以向氐羌部部落道歉,两部落人民深(被)受(打)感(怕)动(了),归降进贡的有八万三千多篷帐。
在此之前,雍州许多百姓因战乱而躲到河西走廊,现在雍凉成了一家人,苻坚特别下诏当初迁徙的百姓可以自由返回故乡,不只是河西走廊一带,其余地方的百姓也可以有序转移。
故代国的疆域也有许多流离的人民,东区首领刘库仁招集安抚离散四方的流亡部落,恩德和信誉十分显著,对幼主拓跋珪也侍奉周到,远近好评一片,苻坚得知后下令奖励他的功劳,加授广武将军,车辆前准用大旗前导。
西区首领刘卫辰不能忍受刘库仁的声望超过自己,但又没有刘库仁的才华,由嫉生恨,冲动之下斩了前秦五原郡长,起兵叛变。
苻坚对此很不能理解,实在想不通刘卫辰的脑子里究竟装了些什么鬼东西。
刘库仁也不明白,也不想搞明白,直热门领兵讨伐,大破刘卫辰,并俘虏了刘卫辰的妻子儿女,乘势攻击西方的库狄部落,把他们全都迁到桑乾川。
乱局很快平定,但苻坚还是坚持宽厚的原则,不但不对刘卫辰施予惩戒,反而重新任命为为西区单于,负责统御河西各族部落,驻防代来城。
有些人固然是能感化的,但你绝不对否定总有那么些人冥顽不灵,而且你越对他宽容,他越是变本加厉,只要找到机会,还是会兴风作浪——刘卫辰就是这种人,前秦吸纳的许多降将也都差不多有这份潜质。
苻坚自始至终都相信仁者无敌,这是他的信仰,旁人无从指摘,但自己的作为产生的任何后果,也注定都将由自己承受。
但前秦的成就确实也是有目共睹,即便有潜伏的危机,仍不妨碍其闪耀的光彩,而且足以震慑远近敌邦,次年春,高句丽王国、新罗王国以及西南各夷族部落都派使臣,向前秦进贡。
当然这种关系极其脆弱,没什么特殊意义。
只是苻坚的心态却渐渐发生转变,之前还在感叹王猛对自己的巨大帮助,但随着前凉和代国的覆灭,他发现原来凭借自己的能力甚至能取得更大的战绩,于是对王猛临终之言终于完全抛诸脑后,迫切想做一件更辉煌的大事,来证明自己的实力,也让王猛之灵欣慰、赞叹。
显然更辉煌的大事就是降伏东晋了,苻坚已打定主意,让军队好好休整一年,然后就大举南征。
于是在那之前长达一年的空窗期,苻坚终于可以尽情享受一番人主的欢娱,碰巧故后赵帝国工程总监部人事官熊邈,屡次在他面前推崇石氏宫殿的华丽和奇珍异宝等盛况,苻坚怦然心动,便让熊邈担任工程总监部秘书长、兼工程主任,大肆兴建船舰、武器,并在船舰武器上装饰金银,工艺十分精巧。
冠军将军慕容垂的儿子慕容农兴奋地找到父亲,说道:“自从王猛逝世,国家的法令制度一天比一天颓坏,而今又加上奢侈浪费,大祸定会来临,大王应广结英雄豪杰,顺应上天的旨意,机不可失。”
慕容垂笑而不语,这些年他一直被王猛雪藏,根本没有练手的机会,但看苻坚近来的表现,似乎终于快要到自己大展威风的时候了,只是前秦仍旧强大,绝不能在起事之前先被抓到把柄。
苻天王励精图治这么多年,终于走到了下坡路,刚刚统一北方,不思完善内政,以稳固国家根基,却执意继续扩张,即便成功攻占建康,如何治理这么松散而且庞大的疆域,仍是个天大的难题,尤其国内各民族的势力都足够独当一面,到时候难免出现按下葫芦浮起瓢的悲剧,那么多降将里面,煽风点火的有之,望风摇摆的更有之,是绝非依靠单纯的仁义就能扑灭的。
就像是农民伯伯往麻袋里装粮食,想要把地上的一堆粮食全部装到袋子里,就一定得在装的过程中,时不时地颠一颠袋子,让粮食反复下沉,以缩小它们之间的空隙,这样才能节省袋子里的空间,变相增加容量,如若不然,看似不怎么多的粮食却未必能完全装入看似很大的袋子,而如果强行往里塞,最后只能把袋子撑破,已经装入的粮食也会全部洒出来。
(本章完)
第194章 秦晋交锋()
前秦虽然还没正式下达战书,但东晋朝野上下都知道此战在所难免,只是时间问题。
为了应付不知道什么时候就会爆发的危机,东晋征西大将军桓豁推荐兖州督导官朱序担任梁州督导官,镇守襄阳。
桓豁在桓温的几弟弟里面,算是比较有才华的一个,可惜就在他部署边疆防务的时候,忽然一场怪病加身,没多久便死掉了。
他同时也是几个兄弟中拥有儿子最多的一个,五十多年间共生了20个儿子,因为听说前秦流传一首儿歌的歌词是“谁谓尔坚石打碎”,所以这20个儿子的名字中全都有个“石”字,桓石虔、桓石秀和桓石民是其中的佼佼者。
桓豁死后,朝廷不得不重新布置地方格局,于377年10月11日,下诏任命桓冲为江荆梁益宁交广七州军区司令长官,兼荆州督导官,任命他的儿子桓嗣接替桓冲的江州督导官,又任命政府国防部长王蕴为长江以南军区司令长官,兼徐州督导官,征西大将军府军政官谢玄升为兖州督导官,兼广陵郡长,长江以北军区司令。
桓冲担心受到前秦的威胁,打算把军事基地迁到长江以南,以长江作为缓冲,于是上疏请从江陵迁到上明,而让冠军将军刘波留守江陵,高级咨询官杨亮留守江夏。
这些任命,在明义上是司马昌明下诏,但实际上完全由谢安操纵,王蕴特意找上门,认为自己才疏学浅,无力承担重任,坚决辞让徐州督导官一职。谢安正指望他制衡桓王家族,于是苦口婆心地劝说:“你可是皇后的父亲,地位何其重要,不应该妄自菲薄,辜负难得的信任和机遇。”
王蕴一时不好推辞,只得接受,暂驻京口。
没过多久,孝武帝司马昌明再度下诏,征求文武双全的人才,协助防卫前秦。
这次不出意外,仍是谢安的意思,他想着重提拔自己家族的后辈,但若随意升职,唯恐招人非议,便想借着征贤的机会,化解世人的猜忌,然后第一时间保荐侄子谢玄接替王蕴的徐州督导官一职,而让王蕴调任中央。
谢玄虽然有谢安这座靠山,但他自己也颇有才干,所以当郗超听到这件事后,忍不住跟左右的人说道:“谢安不顾世人的眼光,而举荐自己的亲人,以他的为人,这本没什么稀奇,也不值得多加议论,但举荐的是谢玄,那就不同的,我曾和谢玄一起在桓公那里共事,亲眼看到他处理事务的能力,绝不会辜负圣上的信任。”
郗超没有看错,谢玄虽然出身清谈世家,但早年间追随桓温左右,受益不浅,而且青出于蓝,比桓温更有魄力,到任之后,公开召募当地的勇士,组成了一个突击部队,然后从中提拔了一个尤其威猛的汉子刘牢之担任军事参议官,并由刘牢之负责勇士们的日常训练,后来与前秦的多次战役中都传来捷报,时人誉之为北府兵团。
北府兵也即京口兵,当时徐州州政府设在京口,而谢玄作为徐兖二州督导官,招募的勇士也多出身京口,因而有这个称呼,从此成就了北府兵的传奇之旅。
侄子这么给力,谢安更加得意,饮食起居本就奢侈惯了,为了让自己的功绩更加突出,被人赞扬,不断上书要大兴土木,建造豪华宫殿。
大敌当前,身为辅政大臣,不思增强国力,反而执着于劳民伤财,怎么看都觉不妥,王彪之竭力劝阻他办这种傻事,谢安虽然擅长辩论,但也被说得毫无招架之力,只得暂时作罢,只是没多久王彪之便病逝了,谢安便重新把这件事提了出来,并很快落实。
王彪之作为王彬的儿子,父亲当年在琅邪王氏家族并不算突出,但到他这一辈,却成了老王家的领军人物,史载二十岁的时候,胡须鬓角便雪白雪白的,人称王白须,可能有此早衰的痕迹,让他眼光变得异常毒辣,因此在朝中颇具盛名,识人辩物都令人赞叹,人称王半仙。
半仙死后,谢安立刻着手兴建新宫殿,暂时让皇帝司马昌明搬到会稽王府居住。
谢安的肆意妄为,让一批老臣大感失望,王坦之早就死掉了,王彪之于本年病逝,郗超也于本年去世。
郗超的父亲郗愔倒是身体康健,如今白发人送黑发人,悲伤至极,可是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