明末第一强藩-第42节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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郭增昌离京前,经常在魏忠贤府上见到魏良卿,认得他的相貌。开封城楼上,一些在京城做过官的,也都认得他,纷纷说道:“没错,这就是宁国公。”
陈永福低头心道,我真算错了?这一阵风真的这么不禁打?
郭增昌生怕魏良卿怪罪,慌忙告罪,传令小兵开门迎接。自己也忙不迭下城楼,前去迎接这个权倾朝野的大太监的亲侄子。
开封官员谁肯落后,都抢着出城巴结这个当朝最有权势的国公。
混在人群中,看似被五花大绑,其实打了活结的岳辰风,回头看了一眼沈慕鸿,会心一笑。
万余“朝廷精兵”押着无数俘虏,浩浩荡荡开进开封城。魏良卿喊开城门,就钻进了轿子里,被人抬了进去,自始至终都没有理睬这些蜂拥赶来拍马屁的官员。
好在这厮以前就是这么跋扈,开封官员虽然心里恚怒,倒也敢怒不敢言,恭恭敬敬地立在城门边,目送骄子进城。
郭增昌吩咐亲兵道:“快回府吩咐摆宴,我要为宁国公接风洗尘,庆功!”
开封府兵大感无趣,闹腾了这么久的一阵风,没想到一下就被扑灭了,简直是滑天下之大稽。
骑在马上,“护卫左右”的葛九,眼看大部队都进了城,一跃从马上进到轿子里,说道:“盈盈,兄弟们都进了城了,动手吧!”
岳盈盈蹬起虎头靴,将头帕解了束在腰上,拔出宝剑,兴冲冲地说道:“好!这个狗官怎么办?”
葛九冷笑一声,魏良卿听到后,肝胆俱裂,吓得尿了裤子,跪在地上不断求饶:“饶命。小人都按吩咐说了,不敢违逆各位爷爷们啊。”
葛九抬起一脚,正中心窝,魏良卿嘴里一甜,口吐鲜血,直挺挺倒在轿内,眼看是不能活了。
岳盈盈和葛九跃下骄子,抬轿的健卒从轿下抽出兵刃,怒喝一声,向毫无准备的府兵杀去。
身后的俘虏,和押送他们的“明军”听到前面喊杀声,也暴起发难,沈慕鸿带人刚好到城边,先控制了开封府大大小小,几百个官员。
这些人平时一句话,就可以震动开封,如今刀兵加身,只需几个小卒,便能把他们控在手中,任意提拿捏踹。
开封府兵群龙无首,没了指挥的士兵,再怎么勇武,也济不得事,战事很快一边倒的方向发展。
开封府不愧是大邑,大小官员尽皆被俘的情况下,岳家军尚且用了将近一个时辰,才控制住全城。
巡抚衙门里,一众首领都如做梦一般,恍然不知所措。
“大哥,我们。。。我们攻下了开封?”
岳辰风也是心情激荡,这一切太过不可思议,要知道,这可是开封啊。
正在大家沉浸在这奇妙感觉的时候,一个小兵滚进来报道:“大帅,周王趁乱,带着家将私兵护着家眷从西门逃了!”
沈慕鸿不以为意,说道:“跑得了和尚,跑不了庙。他能带走家眷,带不走周王府二百年的财富。”
众人目露光芒,想到这笔巨款,都有一种活在梦里的感觉。几个岳家寨的老弟兄,已经抱在一块,兴奋地叫嚷起来。
又一个小兵急乎乎跑进来,抱着沾血的朴刀,喊道:“大帅,城外来了一彪人马,打着曹字大旗,正在攻城!”
“这是曹文诏来了,哈哈。他来晚一步哇!”
沈慕鸿越众而出,说道:“将神机营的俘虏赶上城门,炮轰曹文诏!”
第81章 分歧()
开封府城楼上,大连珠炮并排而列,黑漆漆的炮口,整齐的让人发慌。
曹文诏骑在马上,望着高耸入云的开封城墙,作为一个将军,如果是自己守城,做梦都会想要一座这样的城池。
这座城在十四年后,大明王朝已经风雨飘摇,即将灭亡的前夕,仍然能抵挡住不可一世的李自成,让他三次铩羽而归。
曹变蛟绕着他,走来走去,骂道:“魏良卿真是古往今来第一大草包,京城三大营,何等的精锐,开封府,何等的雄壮,有这样的本钱,竟然败给一伙草寇,还是一败涂地!现在一阵风占据开封,我们这几千人马,怎么打?
叔父,你说话啊,怎么打?这可是开封啊,咱们平叛而来,哪里带什么攻城器具,难道徒手爬上这几十米的城墙么?”
“小将军,别说了,听曹将军的吧。”
曹文诏长叹一声,说道:“鸣金收兵,撤回宣武卫,等待朝廷调令。”
城楼上岳辰风,沈慕鸿等人还在研究这神机营的火炮怎么用,就看到曹文诏的兵马,调头撤军了。
沈慕鸿捻须笑道:“曹文诏果然是个良将,不做无谓的牺牲,不过他虽会为将,却不会为官,他这一退,恐怕要倒霉了。”
岳辰风奇道:“先生,他若不退,只是徒增伤亡,多死几个手下兵卒而已,为什么他退了明明是最好的选择,还要倒霉?”
沈慕鸿背着手,说道:“开封被我们夺了,必定震惊天下,朝廷丢了这么的脸,岂能不拉出几个替罪羊,出来背黑锅。三路大军围攻我们,两路尽皆被我们杀败,俘获,唯独这曹文诏,未放一箭,未死一人,他不倒霉,谁倒霉?”
“黑!真黑啊!朝廷可比我们绺子黑多了。”一众悍匪面面相觑,心有戚戚地说道。
这时候前去王府抄家的葛九戴着一顶亲王才能佩戴的九旒冕,摇头晃脑,走了上来,兴奋地喊道:“大哥,沈先生,这下咱们发大财了!你们知道周王府有多少钱么?”
众人纷纷朝他望去,这厮带着人前去周王府抄家,本来只当是跟平日里抄没县里土豪劣绅一样,带着几个手底下心腹的喽啰就去了,结果一眼看到比整个洛阳城还要大的周王府,彻底傻了眼。
一行人跟着他,来到周王府,葛九记性好,虽然只来过一次,轻车熟路地带着大家,来到王府府库,一脚踹开府库的门。
饶是众人已经有了心理准备,还是被堆积如山的金银财宝震慑住了。
民间常用家有金山银山来夸张地形容一个人多有钱,但是周王府确实当得起这个说法,第一任周王是朱元璋的儿子,一代代下来,王府的富贵运祚基本上和大明王朝一样长。
饶是向来不重钱财的岳辰风,也不禁为之动容,精神一振,说道:“沈先生,有了这样的财富,咱们可以坐稳这开封城,招兵买马了吧?”
沈慕鸿轻轻摇头,遗憾地说道:“岳帅,开封守不得。”
二当家魏群急道:“为什么守不得,这样的大城,我们又有这么多财宝粮食,谁能攻破?”
“开封非比其他地方,我们人数虽多,根基不稳,正真的实力其实非常有限。如果真的拉开架势,和刚才曹文诏的兵马堂堂正正一战,都未必能赢。
我们能取开封,实在是弥天的运气,取巧为之,要是死守,我们只会被朝廷围死在这座城里。朝廷耗得起,我们耗不起啊。
只能弃城,像以前一样,和朝廷周旋中,发展实力。”
“那这么大一座城,说不要就不要了?”
“河南是四战之地,我们待不起的,朝廷也不会坐视中原被我们占据。我们去陕西,那里久遇天灾,民怨沸腾,人心思变。我们若是能占据关中,退可守潼关以谋巴蜀,进可出长安,以争天下。”
沈慕鸿侃侃而谈,岳辰风手下却并不打算买账了,老四陶乐游黑着脸说道:“大哥,沈先生,咱们好不容易,费心费力打下这么大一座城池,说扔就扔,兄弟们心里不痛快啊。”
岳盈盈虽然也舍不得开封,不过沈慕鸿的话一直以来,都是对的。她知道自己这帮叔叔伯伯,虽然有点武艺,但是论机谋加起来也比上一个沈先生,所以她选择站在沈慕鸿这边。
岳盈盈向来直来直去,从来不隐藏自己的想法,俏脸一扬,脆生生地说道:“四叔,咱们能打下开封,沈先生的功劳最大,我们夜袭魏良卿,诈开开封府。
四叔你跟着我们进城,费什么心,用什么力了。
沈先生的话,我虽然听不懂,不过既然是沈先生说的,那自然就是大有道理的,你就别在这班门弄斧啦,咱们还是听先生的吧。”
陶乐游老脸一红,吹胡子瞪眼,却无法反驳,只能说到:“大哥,你看看她,教训起我这做叔叔的来了。”
岳辰风苦笑一声制止道:“好了好了,吵什么吵。我们起兵,本来只是为了杀张黑虎那狗贼,给福八报仇。既然已经打下了开封,平白得了一场富贵,大家何必得寸进尺。说实话,我岳辰风对打天下做皇帝毫无兴趣,人生一世,图的不就是兄弟们聚在一处,痛痛快快,你们这样吵闹还有什么意思。
我虽然不懂兵法谋略,但是咱们自从费县起事,沈先生那一句话不准过了?我们就听先生的,把开封的钱粮带上,兄弟们去关中快活,还不是一样。”
魏群陶乐游等人,虽然还是不服,不过岳辰风的话他们不敢不听,梗着脖子散去,带着手下搜刮开封去了。
沈慕鸿神色落寞,这些人言谈举止,所作所为,根本没有能成大事的一点样子,他们从内心还把自己当啸聚山林的好汉呢。就算是岳辰风,虽然对自己言听计从,但是身为一个领袖,也没有什么锐意进取的野心。
“我是不是错了,辅佐这样的人物,就算闹得天翻地覆,闹垮大明,也不过是给别人做嫁衣吧!”
第82章 算计()
京城西苑皇庄内,朱由校和魏忠贤,王体乾等近臣,正在苑中人工湖里泛舟饮酒。
春风送暖,湖畔柳枝新抽的嫩芽,伸展在暖意融融的日光下,湖面一圈圈的涟漪泛着光,偶尔有几只燕子,衔了虫儿飞过,回巢喂食新生的乳燕。
朱由校兴致勃勃,不断饮酒,魏忠贤伺候在一旁,不断说些他喜欢听的话,王体乾等太监也起哄凑趣。
皇城外,一匹骏马载着一个劲装骑士,飞奔而来。这是八百里加急快报,撞死人都不用偿命的,被撞死的还有延误军机的大罪。一路上没人敢阻拦,遇门开门。
进了皇城,早有专职的小太监,接了驿卒,不敢怠慢,带着他前去西苑皇庄。
看到朱由校后,小太监上前行礼,说道:“万岁爷,外面有加急驿报,是河南来的。”
魏忠贤一听就知道是自己侄子的消息,心道“哦?良卿已经大功告成了么?”
朱由校也从魏忠贤那里得了保证,认定这次剿匪万无一失,深信不疑。
朱由校脸色泛红,醉眼朦胧,举着酒杯正在兴头上,趁着酒兴说道:“传!今天良辰好景,正须捷报佐酒,才是人生至乐。”
小太监拉着长腔,喊道:“传驿卒觐见。”
驿卒喝了口水,缓了一下,来到湖边,跪地疾呼:“前线战报,开封陷落,河南告急!”
“什么?你说什么?”朱由校惊怒交加,再加上醉意上涌,腾地一声,直挺挺坠入湖中。大小太监们慌了神,会水的不会水的蹭蹭跳进湖中,将他拽上岸来。朱由校乐极生悲,加上落水惊惧,昏迷过去。
魏忠贤划到岸上,眼色赤红,拽住驿卒问道:“那良卿呢?”
“宁国公被贼人削首悬于城门,壮烈殉国了。”
这下轮到魏忠贤两眼一黑,随着皇帝,晕了过去。
万岁和九千岁同时昏迷,这可是不得了的大事,整个皇宫乱作一团。御医们倾巢而出,守在朱由校床前,轮流把脉。
魏忠贤的亲信扶了他,上了马车,急匆匆赶回魏府去了。魏忠贤毕竟没有落水,受到惊吓,所以朱由校还在昏迷不醒的时候,他已经悠悠醒来。
“千岁爷爷,您醒了?”
魏忠贤抬眼一看,自己的心腹们早就赶来,围在自己身边。魏忠贤心下大定,这么多人的簇拥,让他重拾安全感,虚弱地说道:“良卿死了,陛下势必怪罪我等,你们有什么主意啊?”
兵部尚书田吉,凑上前说道:“千岁爷爷,事到如今,只有尽力挽回河南局势,收回开封,彻底平定一阵风,才能消陛下的雷霆怒火。”
魏忠贤恨恨地说道:“对,咱家还要一阵风碎尸万段,给良卿报仇!”
乜了一眼田吉,魏忠贤继续说道:“当初是你给咱家出的主意,让良卿这孩子挂帅出征,如今你要是说不出个好主意,咱家先要了你的命!”
田吉脑门汗如雨下,他知道魏忠贤说得出做得到,即使自己真的想出了主意,只怕以后也免不了遭到这个太监的报复。
“贼人攻陷开封,声势日大,仓促之间想要平定,只能抽调辽东守军了。”
魏忠贤抓起正在给他喂药的小太监手里的药碗,朝田吉砸来,田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