神朝演义-第51节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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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殿下既然不吃酒,可以欣赏我的舞剑,以打发时间!”席间,一名白净男子走了出来,列在酒楼中央,手中拿着一柄青铜剑,距离夏正平极近,“我看诸多宴饮之人,对于歌姬们的舞蹈,皆是不感兴趣。既然无以为乐,就请看我的舞剑!”
“这是何人?”夏正平见着那人距离自己极近,已然猜测出他要干什么,不过他没有戳穿,“现居何职”
不待襄王回话,那人便是自己开口回答道:“本官姓贾,名文和,现任襄阳郡郡守一职!”
夏正平闻言,却是一惊,没想到舞剑的这个官员,职位这么高,看样子这回襄王是下了血本,他便是试探着问道:“贾公舞剑,是否意在本殿下?”
堂上诸多人,闻听夏正平这一句话,皆是脸色连变,这个夏正平竟然看得出来,这一场宴会,与神朝旧事极其相似。
一侧的徐璋,脸色更是骇然,看样子自己低估了这个少年皇子,竟然有如此的智慧。没想到这个皇子,竟然看破了自己制定的某些计谋。
刘文成也是一惊,虽然这次要做些的事情,与之前的旧事有所不同,那就是借刀杀人。只不过,这个刀是贾文和,而不是襄王罢了!
只要令贾文和在舞剑的过程中,稍微一失手,就能够轻而易举的把这个皇子击杀,那么别人再想说什么,直接拿贾文和当挡箭牌就成了。
可现在,夏正平的言下之意,矛头直指襄王,这话只要传了出去,那么襄王就脱不了干系。
襄王此时也好一阵子尴尬,竟然没有办法回答上夏正平的问题。反倒是舞剑的贾文和,却是一般冷笑:“殿下未免疑心太重了吧?我家主公乃是天下共知的贤王,怎么会令我做出如此荒唐的事情呢?”
“如果那样子做,岂不是要将襄王陷于不义之地?那是我们这些做臣子的悲哀,也是襄王的悲哀!”
贾文和说的义正言辞,不过夏正平却是不接受这样的说法,他同样冷笑着说道:“今天不妨将所有的问题,都摆在台面上讲清楚!”
“昔日,我作为储君的时候,襄王殿下不曾待见我,以为我是谮越了皇长子的位置。因此,在我离朝巡视诸多州郡的时候,处处与我作对!”
“更何况,襄王为人,表面上与你亲近,暗地里却是不知有什么想法。他又是支持着皇长子的,如今我的储君之位虽然被废,可父皇也没有另外确立储君的人选,所以这么说来,我依旧是皇长子的眼中钉,肉中刺,皇长子必然是欲除之而后快!从这一方面看,襄王也同样有着除掉我的心思!”
“如今看来,贾公舞剑,意在皇子,难道有什么不对吗?”
这两三句话,下周呢公平刚一说出来,尽是满座哗然,就连襄王刘镇的脸色,也是连续变化了好多次。
“八殿下疑心太重了!皇长子乃是应天承命,就算继承了皇位,也是理所当然的!你怎么能够怀疑,是他设计陷害你的呢?”
“更何况,你没有证据说明,襄王也有着要杀你的意思!”
“这么大的神朝天下,总归会有一些州郡,不服管束。八殿下在太子之位上,巡视诸多州郡的时候,有人设计给你拖后腿,是极为正常的事情。您怎么能够把这种事情,想屎盆子一样,扣襄王头上呢?难道您就不怕,将来史书上记上这一笔,让您落得个疑神疑鬼的性格弊病吗?”
诸多官员,放下筷子,你一言我一嘴的说着,言辞之间,简直是要把夏正平拖下水一样。夏正平眉头皱起,知道自己把事情往开了说,会引起不满。他便是咳嗽了一声,众人安静了下来,道:“襄王以为如何?”
襄王刘镇的脸色,早已是阴沉的滴出水来。今日宴会上的谈话,若是传扬了出去,那么荆襄九郡的士子,会如何看待他,难以知晓!他听着夏正平这么一问,便是黑着脸回答道:“殿下之言,太过了!”
这一句话,轻描淡写的就把夏正平所说的事情带过了。夏正平也不纠结,指着贾文和说道:“贾公的舞剑,不比我手下的南山客!既然宴会无以为乐,不如两人对舞?”
贾文和眉头不由得一皱,刚刚夏正平的话,让他很不爽,凭什么一口咬定我要杀害皇子?但他也不好废话,便是开口道:“不吝赐教!”
第77章 明修栈道,暗度陈仓()
当下,夏正平便是挥了挥手,他身后的南山客,就走了出来,将夏正平的座位挡在身后,让贾文和看不到夏正平的身影。
贾文和面色一怔,旋即就明白了南山客这么做的用意,心道怕是今天的计划施展不了了。
南山客已经走到了贾文和面前,神色略微有些不自然,但因为易容术的关系,不被别人所察觉到,她开口说道:“先生舞剑,在下奉陪!”
她的话音刚落,周围的琴声就是传了出来,那是舞剑的伴奏之声。旋即,两柄青铜剑彼此相撞,优雅而轻盈,和着乐声起舞,铿锵之声不时传来。
夏正平看的仔细,那个贾文和果真有想要刺杀自己的意思,每次有个空隙,他都会将青铜剑直指自己,幸亏南山客明白,否则此时此刻,夏正平已然做了剑下之魂了。
良久之后,宴会席间,一片寂静,此时南山客与贾文和,已然停下了。
“贾公的剑术,真叫人佩服!”南山客开口,“只是,这普通人就是普通人,无论怎么练习,也比不上我这个得到皇族亲传剑术的侍卫!”
“啊——”
南山客的这句话一出,在场的所有人,都是倒吸了一口凉气,我的乖乖,这个南山客还真是大胆。
这么直白的讽刺,竟然当众说了出来!
她的那句话,的确是在讽刺,更深一层次的意思,诸侯就是诸侯,无论怎么做,也变不成统治天下的皇帝。
这样的讽刺,简直是打脸!
之前襄王讽刺夏正平不是太子,现在夏正平就让这个侍卫南山客,讽刺襄王心太大,想要做皇帝。这两者放在一起,简直是绝了!
那一边的襄王刘镇,脸色一半白一般黑,没想到刚刚自己讽刺的恶果,就这么被反驳回来!
很好!很好!你个小崽子,今儿个,别想从这里出去了!
想到这里,襄王刘镇便是挥手一招,冷哼道:“殿下啊,我看你的侍卫欠管教,不妨让我的部下帮帮你吧!”
话音刚落,就有数个卫兵走上前来,想要带走南山客。
贾文和站在那里,感觉左右不是人一样,没想到这个南山客开口就是这样的讽刺。不过,他没有任何的言语表示,任由士兵上前,准备带走南山客!
“襄王的菜色不错,我也吃饱喝足了!”夏正平突然直起身子来,“别人不管怎么说,我始终相信一条道理,打狗还得看主人!”
话音未落,众人就听得“咔嚓——”一声,旋即就见夏正平手中的青铜剑,被掷了出去,插在了地上,阻住了一名士兵的步伐。
那名士兵见此,背后瞬间直冒冷汗,我的亲娘咧,幸好没多往前一步,要不然自己的这一只脸,就保不住了!
众人见到夏正平的这个动作,又听得青铜剑掷地的声音,尽皆陷入了沉默!
这个皇子不简单,强势的很,他说的每一句话,都深知襄王的心里!
此时的襄王,神色反而淡然平静下来,不过他的心里却泛起了滔天巨浪。这个皇子不能留,必须除之而后快,否则将来可能是皇长子的绊脚石,甚至是阻碍自己统一天下的步伐!
“襄王好意,本殿下心领了!”夏正平拱手说着,将青铜剑从地上拔了起来,“只是襄王莫要忘了,这大夏终究是一代神朝,它亡不了,也不可能亡!”
这又是一句警告,但也同时代表着夏正平的心思,只要我夏正平在,大夏就在!
说完这句话,夏正平不待襄王反应过来,便是头也不回的,大踏步的走出了鸿门酒楼,身后跟着南山客!
此时公羊假正在马车旁侯着,见着夏正平走出了酒楼,便是迎了上去道:“按照公子的交代,已经把所有东西都收拾停当了!”
夏正平闻言,点了点头,然后上了马车,便是对着公羊假说道:“公羊老伯,速速驾车,直出襄阳郡北门,往颍川郡去,路上不要做任何的停留。以免发生不测!”
“老奴明白!”
酒楼内,寂静了许久,原本平静脸色的襄王,此时脸色阴沉得仿佛要低出水来!
“哗啦啦——”众人闻声望去,襄王将面前的食桌推倒在地,转身离去!士族之人,面面相觑,但也不敢说话,他们对着今天的情景,已然明白了其中的意思。
只是,他们身为襄王治下的士族,不敢明说一些话罢了!
“主公!”
众多亲近大臣,见着襄王此举,便是紧紧跟随着,不多时回到了襄王府的政事堂!
“令,襄王府亲卫,即日起奔赴荆襄九郡,缉拿冒牌皇子!”
襄王坐下之后,拿出一支令箭,狠狠地扔到了地上,似是在发泄心中的不快!
“传令下去,荆襄九郡,各郡张贴榜文,就说今日宴会之人,乃是天竺国奸细,是冒牌的皇子!”
众人闻言,就知道襄王想要做什么。士族之人,能有几个见过夏正平的面容呢?又怎么知道他就是皇子呢?无非就是口口相传罢了!如今,襄王这一令下去,便是告知了所有人,有敌国奸细,冒充皇子潜伏在我襄王的地盘,现在我襄王要把他找出来,杀无赦!
常言道,真亦假时假亦真,假亦真时真亦假!口口相传,黑白颠倒,哪怕夏正平是真的皇子,也会被认为是假的!
“令,荆轲十三司,即刻出动,不要去管萧正了,全力追捕今日的宴会之人!”
众人的心中,再次一惊,襄王这是要干什么?
既然出动了襄王府亲卫,为何又要出动荆轲十三司?
襄王府亲卫,忠诚于襄王,可以当做缉拿重大犯罪之人的临时力量。襄王动用这一支力量,却是合乎情理的!
而荆轲十三司是什么?那是襄王掌管的刺客机构,专职刺杀一些重要人物?此时出动,难道要刺杀今日的宴会之人?
大臣们不理解,但身为王府长史的徐璋却是明白过来了。
襄王这一做,不就是明修栈道,暗度陈仓吗?
荆轲十三司做事,可是从来不留后路,也都是暗中进行的,来无影去无踪!明面上用襄王府亲卫缉拿夏正平,暗地里却将其刺杀!
不愧是心思缜密的襄王!
今日的那个皇子,必死无疑!
第78章 大朝议()
二月的济州城,居民房屋上,还留有积雪,皇宫之中,众多侍卫的穿着,依旧以冬装为主,这里毕竟是地处神朝疆域的北部,气候别有一番特点!
今日是二月十五日,是一个特殊的日子。大夏祖制,每逢一个季度第二个月的第十五日,皇帝依制开启大朝议。所谓大朝议,指的便是天下诸事,尽皆报入朝堂之上,召集相关官员,进行商议裁决。
这与普通的朝议没什么两样,只不过大朝议的规模更大些罢了。除了二月十五日以外,五月十五日、八月十五日及十一月十五日,都是大朝议的日子。
然而,今年的二月十五日,又是不同于往常的大朝议,一切只因巴子平的朝奏。按照规制,神朝所辖的州郡官员,参加大朝议的时间,应为下半年,其余时间不得擅离岗位。
尽管,大夏神朝现在掌握的州郡,除却济州外,只剩下巴州这一州,那也得遵循这种祖制。除非,有紧急事务!
金銮殿中,气氛很是诡异,太监总管站在皇帝身旁,读着一份表文,那是巴子平今日大朝议递上来的奏章。
“臣巴州州牧巴子平万死禀报,本年一月二日,故太子八殿下擅权越礼,于建宁郡杀永昌郡尉薛离;本年一月四日,于永昌郡中杀平民两人!臣以为,故太子八殿下,擅杀无辜,滥用临机制宜之权,应当交送宗人府处置,以保巴州之平静!”
这是今日大朝议最后一份表文,也是最重要的一份。
坐在龙椅上的皇帝,此时有些病怏怏的,就连说话,都是有气无力,断断续续:“诸位卿家你们怎么看待这一件事?”
话音落下,众多朝臣包括巴子平在内,便是纷纷走出班列,准备陈述自己的建议。
“滥用临机制宜之权,擅杀无辜大臣,着实可恨!恳请陛下,剥夺八殿下的皇子尊位,贬为庶民!”最先一名的,却是宗人府的府主张廷敬,“我宗人府,绝对不允许有这等擅权越礼,滥杀大臣的皇子存在!”
张廷敬说罢,就见着太常