神朝演义-第48节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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那一边的公羊假,也是有些奇怪。按道理来说,他和夏正平两人,一唱一和,演的这一出苦情计,似乎没有什么纰漏的地方,怎么这个莫晟不知道百里子明呢?更何况,自己明明记得前几日自己还看到百里子明,出入这一座郡守府衙呢,怎么转眼间就不见了?
“你让我再想想哈!”
莫晟脑门上渗出汗来,我滴妈呀,这可是要老命啊,这个萧正一口咬定,那个狗屁的百里子明就在府衙之中,我却想不起来是谁,万一告到襄王那里,岂不是自己的乌纱帽照样不保?
在莫晟的潜意识之中,这个萧正应该是和襄王认识的,否则的话,襄王也不会给自己留下讯息,要自己好好招待这个萧正,尽可能的满足他的要求。
公羊假似乎想到了什么,打断了莫晟的思绪道:“大人,敢问府中,是不是有个被砍断了手臂的奴才?”
“砍断了手臂的话”莫晟摇头晃脑了一下,旋即双眼一亮,好像是有这么个人,便是道,“难道公子的义父是他?”
“可这个人不叫百里子明啊!”
这一下,夏正平就清楚了事情的缘故,原来这个襄王害怕百里子明为他人所知,更怕被他人所用,竟然换掉了百里子明的姓名。这其中的用意,再明显不过了,就是让百里子明埋没于民间,反正这个人也不会被襄王所用。
“那是多年前的事情了!”公羊假补充说道,“我家公子的义父,曾经因为一些事情,而莫名其妙的被砍断了一只手臂,后来隐姓埋名,也怪不得我家公子这么多年来找寻他不得!”
莫晟转念一想,这个说法也是对的。隐姓埋名的人,怎么可能随便找得到?他便是对着门口喊了一句:“来啊,把李老头带上来,让萧正公子瞅瞅,看看是不是他的义父!”
良久之后,政事堂中就出现了一名戴着脚镣,缺了一只手臂,头发乱糟糟,满脸皱纹的老头子。
“公子,您看可是这个奴隶?”莫晟有些奇怪,“他姓李,不姓百里!”他在提醒夏正平,千万不要搞错了。
夏正平瞥了一眼公羊假,见着公羊假点了点头,旋即放声大哭,扑向了那个糟老头子:“义父啊,孩儿不孝!这么多年了,可总算找到你了!”
声泪俱下,撕心裂肺,让人心中不由得升起同情之感。就算是公羊假,知道眼前的这一幕,是夏正平演戏,以苦情计来迷惑莫晟的,可是他依然落下眼泪来。
莫晟此时,早已是潸然泪下,带着哭腔道:“公子孝义,感天动地!”
第71章 百年诸侯贼()
那一边的百里子明,之前早已得到过公羊假的消息,明白眼前的这个少年,是在演戏,也明白这么做,是为了营救自己离开。
“孩儿啊!”百里子明假装着认亲,同时也放声大哭,“可总算等到你了!”
公羊假见着这一幕,却是觉得好笑,不过他没有表现出来,毕竟他从夏正平的言语之中,已然明白自己的这个好友,怕是要仕官于永昌郡了。
夏正平哭了半晌,抹干了眼泪,回望着莫晟道:“大人,这便是我的义父了,若是您不介意,我把他接回家中,颐养天年?”
“大人若是准行,我便在三个月之后,前来襄阴郡赴任。闻听襄阴郡的郡丞一职,尚且空置,那位置便是我的了!”
莫晟此时也是擦干眼泪,心中活动开来,用一个糟老头子一般的奴隶,去换一个襄王看中的人,实在是划得来。只是,莫晟没有注意到的一点,就是夏正平还未向他解释,为什么李老头又复姓百里。
当然,这也跟莫晟上任襄阴郡郡守没多长时间,有着极大的关系。要知道,前一任郡守,可是清楚眼前这名老头的底细的,那是襄王谕旨不恢复自由之身的奴隶。
“公子当真?”尽管听着夏正平那么说,莫晟还是有些疑惑的,“不过,以公子这般的孝义,怕是做不了假。”
“当真!”
当下,夏正平便与莫晟立下了文书,约定五月一日前来上任襄阴郡郡丞一职,条件自然是夏正平请求带回义父百里子明。
回到馆驿,数人坐下后,夏正平方才对着百里子明拱手道:“百里先生,晚辈冒犯。我并不是什么萧正,而是永昌郡郡守夏正平!”
这一节,却是必须说的。
百里子明依旧是那副乱糟糟的样子,甚至是神情呆滞,听着夏正平这么一说,似乎有所感知一般,道:“蠢蠢老朽,有什么资格,能让殿下屈身营救呢?”
“百里,少说两句。我那儿子的媳妇,还指望着你呢!”公羊假陪着笑脸,望向夏正平,“主公,您交代的事情我办好了!”
夏正平看着公羊假的这幅摸样,不禁好笑,当然这也是正常的。
早前,夏正平就答应过公羊假,要为他的儿子做个媒人,现在看来,应该是到了自己履行诺言的时候。心中想着,夏正平就有了些思绪,拿出一份帛书,边在上面书写一些东西,边说道:“我考校过你的儿子公羊忠,才学的确卓著,符合我任官的条件。”
夏正平顿了顿,略微思索了一下,继续说道:“这一份帛书,你稍后带回永昌,婚姻大事,父母之命,媒妁之言。我以大夏皇八子的身份,在帛书中讲明了缘由,相信左伯会把女儿嫁给你儿子的!”
公羊假闻言,双手就有些颤抖的接过帛书,满怀感激的说道:“殿下大恩,公羊假没齿难忘!今日之后,但凡殿下有所吩咐,哪怕是上刀山,下火海,也在所不辞!”
听着公羊假说罢,夏正平挥了挥手,示意他可以下去了,自己要和百里子明单独相谈。
待的公羊假离去,百里子明似是有些讥讽的声音传到了夏正平的耳中:“攻心之计,殿下驭人的手段,还真是高啊!”
夏正平闻言,脸色就是变了变,道:“百里老叔,何出此言啊!”
“我并不是没有办法脱身,而是不想离开郡守府衙!”百里子明的神色不好看,“要不是公羊老友说你的好处,我也不会陪同你一起演戏,把那个莫晟骗的团团转,如今到了馆驿,您不肯跟我说出实话吗?”
夏正平知道百里子明是个聪明人,也知道他明白自己想做什么。但是这种事情,必须让夏正平自己说出来。没有什么理由,夏正平也明白,自己必须将一切事情的缘由点明!
“哎!”夏正平长长叹息了一声,朝着百里子明躬身,以示敬意,“当今天下,诸侯自立,藩镇为乱,周边各国,鹰顾狼视。身为大夏皇子,想要行中兴之举,奈何人微言轻,势单力薄,不知从何处做起,还望先生教我!”
夏正平一边说着,一边拱手,双眼之中,充斥着泪花,这却是极为真实的,不含一丝的作假存在:“我听公羊老伯提起过先生您,认定您是我想要找得辅佐之人,还望先生不弃,能够为我出谋划策!”
“一介残废之人,大限将近,又能做些什么呢?”百里子明的神色中,流露出些许期待,“我只是个庸人罢了,做不了大事!”
“不过,看着殿下的样子,听着殿下的言语,我大概明白了您的心思。”
“大夏神朝,想要实现中兴之举,着实困难!打着皇室正统的名号,不如寻一个时机,坐观天下成败!”
“因此,成大事者,需要有足够的耐心!”
夏正平听着百里子明说的这一番话,心中着实有些震惊,道:“之前您说过。国贼者,诸侯也,这句话究竟是什么意思?”
百里子明笑了笑,脸上的皮肤,翻了翻,露出一道道褶皱,道:“立国之初,分封诸侯,本来就是错的!”
这一下,夏正平就明白过来了。
这是制度上的因素,归根结底还是祖制导致的大夏神朝现在境况。
诸侯在一定基础上,本来就掌握着一些自治权力,尤其是在兵权上。因为诸侯有兵权,所以大夏皇帝,时时刻刻都如坐针毡。
但又因为这是祖制规定,进行改革的话,就会导致其余不可预测的事情发生。
常言道,老而不死是为贼。如今,放眼天下,却是久而不新是为贼!那贼,就是大夏神朝的祖制之下,诞生出来的诸侯。
没错,神朝立国数百年,国贼者,正是诸侯。亦或者说,过错就是在于,一代一代的皇帝,不知革新,只知守成。
恪守祖制到了极点,其后果就是国家无法与时俱进,只能任由祖制的弊端,败坏神朝根基。
百里子明见着夏正平似乎想通了,便是整理了一下自己的仪容道:“所以说,与其中兴,不如建立一个新的朝代,让一切祖制化为虚无!”
夏正平心中骇然,这一句话极为正确。改革,面对阻力;中兴,面对各方势力,与其这样不如屯兵种田,建立一方新的朝代。
这与自己想象中的王图霸业,似乎有些吻合了。不,是说到点子上了。
当下,夏正平再次深深一拜:“大夏皇八子,永昌郡守夏正平,恳请百里先生,仕官永昌郡,造福黎民!”
“主公,废人百里,遵命!”
百里子明的这一句主公,已然告诉了夏正平他的打算!
第72章 时不我待()
夏正平从襄阴郡出发,前往襄阳郡,已经是二月五日了。前几天,他已经将百里子明安排好了,由关长云护送,去往永昌了。
他必须抓紧时间,前往颍川郡,拜访何士元。因为,按照他的时间计算,这个时候,巴子平大概快到了济州,要告自己擅自使用临机制宜之权。
他必须赶在朝堂之上的命令到来之前,做完一些事情,以应付未知的情况。
这其中最为重要的一点,就是前往颍川郡,说服雏凤何士元,前往永昌郡仕官。
沿途之上,一片平原,麦苗郁郁葱葱的,象征着荆襄九郡所在的平原,行将在夏季的时节,获得大丰收。
麦田之中的农人,东一个西一个的,点缀在绿油油的麦苗田园中。
公羊假驾着马车,缓缓而行,不时遇见来来往往的车队,那是商人的货车。
夏正平在襄阴郡半个多月的时间,亲自访问过多个商家,明白襄王的理政政策,是极为符合人心的。
他重视货物流通,平抑物价,同时大力发展平原地区的农耕,鼓励生育。这一切,无一不体现着襄王作为一个贤王的能力。
但是,越是这样子,夏正平心中就越沉重。
襄王的政策,在这里得到了大力的支持,也就意味着这里的人心,不出十年的时间,就会渐渐归附于襄王。到时候,即便有人想攻打襄王的荆襄九郡,也要看看这里的人民同不同意。或者说,在攻打的时候,荆襄九郡的百姓,铁定会抗争到底,誓死不让外敌入侵一步。
说的更难听一点,哪怕是打下了这里的九郡地区,将来也会有数不清的麻烦,尤其是民变。
荆襄九郡,四通八达的同时,掌控着天下近乎三分之一的人口数量,换句话说,三分天下,荆襄九郡独占一份,其余的两份被其他州占据。
尽管,这三分之一的人口中,有许多时流动人口,但战争时刻,许多未知的情况都无法预判,指不定那些人就会选择帮助襄王呢?
“这是一个不能招惹的诸侯王!”夏正平心中有些不快,坐在车驾上,望着渐渐远去的襄阴郡的城郭,“我最好等到他老死!”
襄王的年龄大概在四五十岁的样子,属于夏正平父亲辈的人物,还能活个二三十年。但是,夏正平无法保证,在这二三十年的时间,襄王会不会有什么动作,毕竟时不我待!
根据自己掌握的情况,上次黄安到来诉说的情况,以及张伯生在济州寄来的书信,夏正平已经能够确定,自己的父皇,身体状况快到极限了。
并不是所有的人,都能够长寿,也并不是所有的人,都能够健健康康的。就是夏正平离开济州的时候,他已经察觉出自己父皇的身体,因为积年累月的沉湎酒色,有些撑不住的样子了。
古语说,沉湎酒色之人,活的不长久,这一句话看样子要印证在自己父皇的身上了。
在襄阴郡的许多日子里,夏正平接触各方士子,尤其是司徒伯懿和百里子明,从和他们的交谈之中,夏正平隐隐约约的能够判断出一个既定事实,天下之变的契机,在于自己父皇的驾崩。
不管,那个秘密建储的指定人是谁,也不管自己是否被废黜太子之位,因为皇子众多的缘故,大夏神朝都会面临分崩离析的结局,各个诸侯王彻底独立。
要知道,众多皇子,除了那几个极其年幼的以外,基本都和济州之外的诸侯有着联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