怒火青春-第44节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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看到这把枪,我脑袋一怔,心里跟日了狗了一样。他么的,这才短短几天,我第二次见到枪了。
黝黑汉子往地上啐了口带血的唾沫,用枪指着萝卜。萝卜刚被枪指着,当时就懵逼在原地,等他反应过来后,当即就想劈手夺过汉子手里的枪,可这黝黑汉子也是常年在道上混的,说的不好听的,那都是见过血的,能这么轻易被萝卜唬住吗?
黝黑汉子毫不犹豫,一枪打在萝卜腿上,萝卜身形一踉跄,惨叫一声,跌坐在地上。
黝黑汉子转头看了我一眼,我赶紧举起双手,他的小兄弟们瞬间将我绑了起来,我哥蹲在远处瑟瑟发抖。
黝黑汉子摸了摸自己被萝卜揍的生疼的脑袋,转身一脚踹到萝卜的伤口上,萝卜发出杀猪般的惨叫。
黝黑汉子走到满脸惊恐的琴琴身前,一把将自己裤子脱下来,大摇大摆的指着琴琴,琴琴满脸都是泪。突然间发生的一切吓坏了她,她木然的蹲在原地,直到黝黑汉子伸手抓住她的头发,琴琴才反应过来,疯狂的挣扎。
黝黑汉子骂了句操,一巴掌抽到琴琴脸上,琴琴被打的整个人都懵了,张嘴就咬到黝黑汉子大腿上,黝黑汉子吃痛,一脚踹到琴琴身上,嘴里不脏不净的骂着琴琴。旁边的萝卜捂着自己的腿,用能杀死人的眼神死死盯着汉子。
几乎现场所有的人,包括我在内,都没有注意到角落里那个颤颤巍巍的傻子。
黝黑汉子每打一下琴琴,那个傻子就颤栗一下,他瑟瑟发抖,将自己的头埋在双腿之间。
当他看到那个黝黑汉子朝琴琴身上吐痰的时候,他仿佛看到了自己小时候在村子里被一群同龄孩子围着吐唾沫时的场景。
他猛然站起来,啊的大叫一声。
发疯般冲到黝黑汉子跟前,将琴琴放在他身上的蝴蝶刀拿出来。在所有人包括黝黑汉子本人都没有反应过来的时候,蝴蝶刀戳进黝黑汉子的胸膛,黝黑汉子膛目结舌的看着自己胸前黝黑的刀柄,他手中的手枪啪嗒一声掉在草丛中,整个人睁着双眼应声而倒,死不瞑目。
一瞬间,现场鸦雀无声,所有人都将目光聚焦到那个傻子身上。
被捆着的我大叫一声:“哥!”
愣在原地的我哥突然反应过来,一下吓的整个人都慌了,在原地疯狂大叫乱跑,拿自己的脑袋往树上磕。黝黑汉子的几个兄弟一看出人命了,一下慌了,也顾不上替黝黑汉子出头,拿上旁边的一箱钱,冲上车就跑了。我挣脱绑着我的绳子,赶紧过去拦着都快将额头撞破的我哥。
……
这时蹲在地上的琴琴见没人注意她,当即就想悄悄溜走。
却不料萝卜将地上那把枪捡起来,指着就要跑走的琴琴道:“不许动。”
琴琴回过头看着萝卜,眼睛里尽是不屑,转身还想跑。
萝卜冰冷的声音再度响起:“再动我打死你。”
琴琴瞬间不敢动了。
我抱着我哥,他在我怀里痛哭了一阵,就像个受了委屈的小孩。
一直等我哥的情绪稳定下来之后,我才带着他来到那个黝黑汉子尸首旁边,琴琴也蹲在旁边,萝卜腿上的伤简单包扎了一下,我们四个坐在地上,都不知道下一步该怎么办了。
忽然间,萝卜猛地翻身将琴琴压在身下,啪啪两巴掌抽到琴琴的脸上,打的琴琴脸都麻了。
琴琴挣扎着要跟萝卜拼命,萝卜一拳打在她的胸口,怒骂道:“我草泥马,今天要没老子,你被人轮了都没人救你,去你吗的。”
听到萝卜这么骂她,琴琴也不敢吭声。
我也冷冰冰的看着琴琴,眼神里没有丝毫的同情,只有我哥可怜巴巴的看着琴琴。
琴琴被萝卜打的心里委屈,坐在地上哭了起来,我哥挣脱我的手,蹲在琴琴身边,用自己的袖子给琴琴擦泪,琴琴抱着我哥痛哭。
我看了眼萝卜,萝卜装作没看见,将头转到别处。
尽管萝卜一直装作不在意琴琴,但我知道他心里还是有琴琴的。刚才看着琴琴被欺负,他是第一个冲上来的。可他没有想到,当他不能保护琴琴的时候,竟然是我哥猛地爆发,干掉那个黝黑汉子,保护了琴琴。
我蹲在萝卜身边点上了两支烟,递给他一支,我俩沉默着抽着烟。
太阳渐渐落下山去,我问萝卜:“该咋办。”
萝卜将最后一口烟屁股抽完,吐出一口浓烟。此时最有主意的他也没了主意,说了句:“不知道。”
我回头看看那个遗留在现场的赌桌,还有躺在地上已经渐渐冰凉的黝黑汉子尸体,以及将琴琴抱在怀里的我哥,瞬间犯了难。看我哥对琴琴袒护的模样,要是让琴琴去顶我哥的罪,他肯定不愿意。
我走过去,在黝黑汉子身上掏了掏,摸出来一个钱包,我将他钱包里的所有东西全都拿出来,有几张信用卡,还有点钞票,以及一张乌黑的身份证,而最最重要的是,他的钱包里竟然还有一张人民警察证。
第五十六章 :琴琴的吻()
看到这个证件,我被吓了一大跳。
我原以为这个黝黑汉子的就是个普通赌徒,结果没想到这人身上竟然有张警察证。我赶紧拿过一旁地上的手枪看了一下,果然是警用配枪。这一发现让我瞬间懵在原地,感觉脑袋一下炸开,不知道该怎么办了。
警察。警察!这人竟然是个警察!
我的脑海中不断重复这句话。心中有些慌神了。我飞快的翻开那本警证,翻看一下发现上面的名字叫林东涛,工作单位是嘉定区看守所。这一发现让我心中好奇。这个看守所就是我前段时间蹲的那个。我跟里面的管教警察都蛮熟悉的,不能说全都认识,但最起码能做到脸熟,我仔细看看这个黝黑汉子的脸,却怎么也回想不起来。压根就没在嘉定看守所见到过他。役杂肝血。
妈蛋,我将那本警证丢到胖子身上,突然意识到这警证说不定是假的。可转念一想,警证可以是假的,但那把枪可货真价实的警用配枪。这一想,我不禁心里有些犹豫。回头看看琴琴萝卜他们几个。心里拿不定主意。这时,萝卜突然支撑着瘸腿站起来,指了指地上的黝黑汉子说:“你俩挖个坑,将人埋了。天儿,埋完后你带大哥回家。”
说完,萝卜看了眼旁边的琴琴,冷冰冰的说:“你跟我走。”
琴琴嫌弃的看眼萝卜,脸上尽是不情愿。
我舔了舔舌头,将那张警证递给萝卜说:“你别着急埋人,今天这事儿大了。”
萝卜看了看,一把将警证丢到黝黑胖子身上,毫不畏惧道:“怕个鸡毛,这荒郊野外的涉赌,他能是个真货?埋!埋完你带着大哥回去,别的你都不用管。”
见萝卜说的这么肯定,我却还有些犹豫。
萝卜瘸着腿到旁边做了个简易的铁锹丢给我,看着手里用木棍和铁皮赌桌做成的铁锹,还在犹豫。最后一狠心,见实在没其他办法了,只能埋头挖坑。琴琴在旁边犹豫了一下,也过来帮忙挖。好在这附近是沙土地,土质比较松软,不到一个小时一个一人大小的坑就挖的差不多。萝卜亲自将黝黑汉子推到坑里,然后将所有东西全都丢进去,转头看看琴琴和我。
我咕咚咽口唾沫,心里打个寒颤。
现在天已经黑了,今天好像天气不好,天上乌云一片连个月亮都没有。这大晚上的在这里埋人,总感觉阴森森的。萝卜仍然毫不畏惧,仿佛找到主心骨般,瘸着腿躺在旁边给自己点上一支烟。我一咬牙,拿起铁锹将旁边挖出来的土往坑里填。
等好不容易将一切都弄好后,萝卜竟然拉开裤链在坑上浇了泡热尿,简直丧心病狂。
萝卜尿干净后,抖干净提上裤子转身对我说:“天儿,你带着大哥走吧。”
我犹豫一下,指了指萝卜的腿。意思是你腿现在这样,你不怕琴琴跑啊!
萝卜晃了晃自己手里的枪,我瞬间明白了。刚才埋黝黑汉子的时候,全部的东西都丢进坑里去了,只有那把枪被萝卜给收了起来。因为这事儿我还将他抱怨一通,毕竟枪这东西都有编号,萝卜带在身上就是个不稳定的隐患,要是哪天敢暴露出来,今天这事儿肯定瞒不住。
不过萝卜执意要带,我也不能说什么,现在想想他估计是想拿这枪威胁琴琴。
见萝卜胸有成竹的样子,我走上去给他一个熊抱,转身带着我哥就走。可刚走出没两步,我哥一把甩开我的手,猛地朝琴琴冲过去,一把抱住琴琴,跟她脸贴脸,嘴里念着:“亲亲,亲亲!”
看到这幕,我彻底傻眼了!
这才多长时间来着,我哥竟然都不要我了!
萝卜却毫不惊讶,任由我哥抱着琴琴亲,琴琴满脸都是泪,看上去竟然跟我哥有点心心相惜,在我哥脸上亲了两下后,然后对我哥说:“齐政乖,现在游戏结束了,你先跟弟弟回去,等回头琴琴再去看你。”
我哥看着琴琴的眼神可怜巴巴的,琴琴啜泣一下,抱着我哥在他嘴唇上吻了一下,然后转身扶着萝卜走了,留下站在原地木楞的我哥。一直等我将他带上车,我哥都还没反应过来。
可他么的坐上车之后我才发现,驾校这破车开过来还行,但想回去却打不着火了。
我努力半天都不行,而且我对车也不熟悉,根本不会修,最重要的是这里荒郊野岭的,往哪修去?
我想了半天也想不出办法,下车踹了这破车两脚,坐上车正欲点火的时候,猛地发现车前面竟然出现那个黝黑汉子的身影。
我吓的我一哆嗦,赶紧跳下车四处看看,结果却发现周围什么人都没有,荒凉的可怕。我喘着粗气,心有余悸的安慰着自己,他已经死了。坐在车上好一会才缓过神,转头四周看看,告诉自己,我这就是自己吓自己。冷静下来之后,我抱着试试看的心态点了一下火,没想到这破车竟然点着了。
我喘口气,赶紧开车离开这鬼地方。
等我回到驾校的时候,都已经晚上十一点了,驾校都关门了。
我将车头一转,开回家里。
到家之后,我正要叫我哥下车,我哥却啊的大叫一声,我问他:“哥你咋了。”
我哥坐在副驾驶上一动不动,整个人神情呆滞。
我又叫了声:“哥?”
我哥突然从车上跳下来,啊啊的乱叫,在小区里乱跑。我赶紧去追他,可他尽管傻但体力却不弱,跑起来像风一样。我好不容易将他逼到墙角里,他却大声嘶吼着,脸上写满恐怖。
我知道,他的疯病又犯了。
我第一次见我哥这样的时候,是我五岁那年,当时村子里刚死了个人,结果我哥大半夜突然跑人家坟头上鬼哭狼嚎。第二天晌午被我爸发现的时候,我爸将他拖回来一顿狠打。
现在看着我哥这样,我心里很难受。
他肯定是因为自己动手干掉那个黝黑汉子才这样的,我想伸手过去抱住他。可他却表情痛苦,就好像是有东西噎在他的喉咙处一样,如鲠在喉,十分难受。
我过去抱他,他却躲着我。
看到我哥这样,我有些慌了,不知道该怎么办。
我记得我小时候,我哥如果这样我爸妈就将他锁在屋子里,不让他出去。但在我十二岁以后,我几乎没见过我哥这样。现在突然间我哥大吼小叫,表情恐怖且难受,我抱他,他还躲我,我真的不知道该怎么办了。
嘶吼的叫声让周围的邻居都开窗问干嘛呢,还让不让人睡觉。
我有些慌乱,看着吼的脸色涨红的我哥,心里瞬间失去主意。
我一狠心,冲上去一把将我哥抱在怀里,声音里带着哭腔说:“哥,你别这样,我知道你难受,但你别这样。”
被我抱着,我哥声音渐渐小了许多。
我还以为管用了呢,松开他想看看他怎么样了,结果松开却发现我哥双眼正往上翻白,整个人呼吸都有些困难。我一下慌了,一把将我哥抗起放到车里,开车直奔上次给他看病的医院。路上还给那个医生通了一次电话,跟医生说了一下我哥的情况。
医生说今晚他值班,到医院再说。
等我赶到医院的时候,我哥浑身颤栗,整个人脸色发青嘴唇发白双眼往上翻几乎看不到瞳孔。医生立马将他推进急救室,看着急救室的大门关上,我焦急的站在门外,不知道该怎么办,心里突然升起一股从未有过的无力感。
过了一会,医生催我去交钱。
我翻遍全身上下,只有一百多块钱零钱,身上还没带卡。
我给李天慧打个电话,让她带着卡过来。她的卡里还有几万陈白露给的钱,现在刚好拿来救命。